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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我要永远失去你了。
那晚,成子骞一直留在墨香院,小魔失了心魂窝在椅子上。
见夜已深,成子骞起身给她盖好披风,转身踏行离去,谁知却在下一瞬间被人抱住。
小魔自身后抱住他,脸贴住紧挺的后背,身体颤栗着,渐渐透湿了成子骞的衣物。
温暖的双掌握住腰间冰冷的小手,成子骞没有说话,任由她抱着。
“子骞,肩膀借我靠靠。”
“好。”多久……都可以吧。
那晚,成子骞留在府院,守着小魔到天亮。
*********
大红喜烛对燃,新娘子静坐在喜床边,等着新郎揭盖头。
已是深夜,屋外寂静一片,御去白天的热闹繁华后,黑暗寂静的有些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房外响起脚步声,新娘子忙坐直了身子,端庄的坐着。
门,被打开,一身便服的楚莫彰走了进去。
他怔怔地站在新娘子面前,伸出去的手停滞在空中,没有去揭红盖头。
盖头下的人,不是她。
“相公?”新娘子不安的唤了句。
楚莫彰醒了些神,揭去新娘子的盖头,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眼前。
新娘子微红着脸,悄然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很晚了,你早点睡吧。”楚莫彰内疚的望了她一眼,提脚转身离去。
“……相公。”新娘子欲言又止道:“……恪儿睡了吗?”
“他睡了,你不用担心。”楚莫彰关上房门,离开寝室。
楚莫彰站在黑暗中,面对着烛火莹莹的喜房。不久前,他按着小魔的喜好命人布置喜房,而今夜,睡在这里的人,却不是她。
回到书房,望着案上摆着精美喜服,熟悉的笑容浮现眼前,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狐媚子般的眼神向他抛来,她说:莫莫,今晚你想干什么?
诱惑的声音仍在耳边响起……
手抚上喜服上的图案,楚莫彰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而别人,也有了他的孩子。
他跟她,因何而错过?
******
“爱辣油,爱辣油……”
成子骞一进院子,养在笼中的鹦鹉扯着嗓子冲着两人乱叫。
小魔托着个下巴,望着笼中那只怪物皱眉道:“子骞,你说爱辣油是指什么?它怎的每次一见你就叫爱辣油呢?”
“爱辣油,爱辣油!”话音刚落,鹦鹉转过身体朝小魔大叫。
怪事,这个怪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唯独这句话,只有子骞出现在自己身边时,它就会拼命嚎叫,唯恐两人耳聋来着,听不见。
“子骞从哪里弄来这么有趣的东西?”小魔走向前,拿起小棍子挑拔着鹦鹉。
“它的前主人是个怪物,养出只怪物不足为奇。”成子骞故作镇静的说着,带笑的眼神却望向小魔微隆起的腹部。
“以子骞之见,爱辣油到底是指何物?”小魔将头凑在成子骞面前,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势。
“小心点。”见她腹部抵着桌子边缘,成子骞的心有些悬。
害喜那段日子也不知如何熬过来了,虽然如此却怠慢不得,大夫对自己耳提面命,小魔身体虚弱,胎儿需万分小心的养着。
“啊……”话音刚落,小魔叫了一声,面然痛苦的捂着肚子。
“怎么了?”成子骞吓的脸色苍白。
想他从政多年,场面见过不少,像这般心惊胆颤的事还是头一次。
“疼。”小魔吸了口气放软身体坐在椅子上。
“我去叫大夫。”成子骞忙起身去请大夫。
“噗……”小魔再也忍不住,嘴角往上泛。
“你……骗我?”成子骞恍然大悟,有点恼怒。
“孩子踢我了。”
“真的?”不知不觉孩子都有五个多月了,会踢人了。
成子骞微欠着身体,继而又坐了下去。
“子骞想摸吗?”小魔知他心思,又碍于身份。
“咳……”成子骞有些进退两难。
小魔挺着肚子走过来抓起他的手,轻放在隆起的肚子上。
“感觉到没有?”小魔抓住成子骞的手在腹部移动。
“动了动了……”良久之后,房内响起高兴的声音,成子骞的嘴角往上扬,眼眸有些弯,似清亮弯月。
躲在屋外窗边的大丫露出不屑的眼神,切,要是不动,那不成死胎了。
这几月来,成子骞几乎天天往墨香院跑,留的时间是越来越来,往院里搬的东西是越来越多。好家伙,难怪百姓都叫他‘成贪’。搬进院的东西,每件皆是价值连城,尤其是小魔身上佩带的那块安神镇魂的玉佩,瑞和玉,传说那可是太皇太后的心爱之物,他居然有本事搞到手。
果然,手中有权力,还怕没金银财宝?
选择成子骞,绝对是明智之举。总有一天,当小魔爱情、财富、权力三丰收时,会对他感恩戴德一辈子的。
以后,她每跟成子骞滚一次床单,他的功德便深积一分。
谁是我的男人
“薜太医哪里去了?”林逸冷眼瞪了眼小太监,继而望着自己修长白晰的手指,指尖滚落一滴刺红血珠。
“皇上,奴才该死。”小太监趴在地上,吓的心惊胆颤。怎的会如此巧合,薜太医前脚刚走,皇上立即就受了伤,要知薜太医可是圣上的御用太医,在这种时候……
“又被搬走了?”搬空皇宫的东西后,就开始搬人了?成子骞啊成子骞,一个女人而已,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成大人家出了事,刚请薜太医出宫了。”小太监死的心都有了。
“哦?”林逸瞥了小太监一眼,“什么事?”
“奴才……不知。”小太监颤如米筛。
“你好像很怕朕?”林逸勾着眼睛打量着小太监。
“奴才……奴才……”眼前一黑,小太监吓的晕了过去。
林逸摸着自个的脸,琢磨道:“朕有这么可怕?”
******
“大医,她怎么样了?”成子骞担忧的望着床上的沉睡之人。
“成大人不用担心,幸亏发现的早,牛姑娘跟胎儿并无大碍。”薜太医写好方子递了过去,“调养段时间该没事。只是这毒来的奇怪,如若不是牛姑娘体质奇异,怕会有性命之忧。”
“小姐自小就在毒药堆中长大,拿毒当饭吃,一般的毒害不了小姐。”大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还好,母子平安,如若不然,一尸两命啊。
派人送薜太医回宫后,成子骞问道:“大丫,小魔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小姐上街买些衣料给腹中孩儿做些衣物,没想到刚回来不久就病了。若不是太医,小的还不知小姐中了毒。”
成子骞谨慎道:“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异常之事?”
大丫细想后摇头。
成子骞瞥眉,也许,是冲着他来的。
林逸一意孤行,不顾朝庭百官反对,强行将自己由吏部侍郎擢升为左相,眼红了不少人,故而利用小魔来给他提醒。
“大人,我想起来了。”大丫有些恍然,继而摇头道:“不可能是她啊。”
“谁?”成子骞眼神深遂起来,不觉神情严峻。
“……跟小姐逛街的时候,不经意点撞到了一位女子,除非之外,小姐没跟任何人接触。”大丫有些紧张,成子骞这等模样还真少见,此等架势可真……有点煞人。
“长相能描述出来吗?”
“二十来岁的少妇,有点清瘦赢弱,但观其衣着不是普通人,听口音是京城人氏,却是眼生的很。当时小姐跟她不经意间碰在一起,撞掉了她手中的包袱,因是陌生之人,小姐并未询问她的姓氏,谁知回来之后就晕了过去。”
“这事我自会调查,以后你行事多注意些。”
“小的一定会注意。”
“先下去吧。”
大丫退了下去,抹了下额上的冷汗。这气场,强大的……真不寻常。
动真格的成子骞,让人心生寒意啊。想他平日里,谦谦公子,温知而知礼仪,谁曾想到了,一个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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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成子骞淡笑的问着悠悠转醒的小魔。
“子骞?”小魔抬起沉重的眼皮,诧异的望着坐在床边的成子骞。
“你睡了很久,感觉好些没?”动手给她褥好被子。
“尚好。”被褥之下,手恍然抚向隆起的腹部,感觉无异后松了口气。只是心尖上似针扎,不知怎的,睡了一觉,梦里全是莫莫,往昔之事涌来,压的呼吸不来。如若不是子骞在叫她,说不定一生都醒不来了。
手探出被子,握住成子骞的手,眨眼道:“让子骞担心了。”他如此紧蹙眉头,恍若变了个人。
被人担心的滋味,挺不错的。
“日后想要出去,身边多带个人。”
“会小心的。”小魔侥幸道,“没有下一次了。”
想动她的孩子,简直就是找死!
丫的,不将此人揪来,她还不姓牛了。她容易吗,一开始吐了几个月,连口水也喝不得,好不容易挺过来了,居然有人使暗箭想害她的孩子,除了大魔,想不到世间还有人有此狗胆。
“在想什么?”成子骞按了她的脑袋,教训道:“好好养身体吧,万事有我呢,不该操心的就别瞎操心。”别以为她脑子想的他不知道,都写在脸上了。
她想带着他的孩子干什么去?
排队还轮不到她呢。
“我气不过嘛。”除了在大魔手上吃过亏,谁人敢惹她呢。平日只有她毒别人的份,哪曾想到竟有人往自己身上下毒。
“气不过也得忍着。”当他是摆设?
“不嘛。”小魔固执道。
“不要任性。”成子骞冷着脸命令道。
“噗……”小魔没忍住,喷笑出来,遭到成子骞一个小爆栗。
成子骞挟住她的脸颊,用力拧扯,“我命令你,再敢乱动,小心我将你送起来。”
“不要嘛,听你的还不行。”小魔抚着腹部,想着差点失去的生命,决定暂时忍辱负重,待孩子生下来后再惩治凶手也不迟。
“子骞,你得先帮我找出那个混帐来,待我好后之后再收拾她。”
“行。”成子骞明白小魔的性子,尤其是她怀孩子期间,心情起伏很大,再不顺着她的心意,又怕会惹出新的乱子来。
怕成子骞只是口头上应付他,小魔将身体养好一些后,又画了一幅画像,嘱咐再三,将人给找着了盯住了。等她将崽生下来,好好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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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听说您染了风骞,我亲手熬了些药,喝了对身体好。”顾思莫端着药进了楚夫人的房。
丫环将脸色苍白的楚夫人扶起来靠坐在床上,顾思莫端着药走过去,舀了口药汤想给她喂下。不料楚夫人手一扬,顾思莫的手没端稳,碗一翻滚汤的药汗皆数撒到手上。
“啊……”顾思莫一声痛呼,站起身扫着汤药,手臂痛的如火烧般。
“娘……”顾思莫咬牙忍痛的望了楚夫人一眼。
“哼!”楚夫人一声冷笑,“这药喝下去,只怕死的更快吧。”
“娘误会我了。”顾思莫跪在地上,“儿媳只愿好好伺候您,怎会起歹心害娘呢?”
“是吗?将杂种都带进楚家了,还在这说什么瞎话。”楚夫人喘着气,恨恨瞪着顾思莫。
顾思莫跪在地上,眼泪往地上掉,忍痛哽咽道:“娘,恪儿真是楚家的骨肉。”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绝不会认他是楚家的种。”
“娘。”楚莫彰走了寝室,扶起顾思莫示意一旁的下人带她下去敷药。
楚夫人望着他,眼泪落了下来。
楚莫彰欲言又止,最终道:“我一会让人送药来,娘好好休息养病吧。”
“如果你真还是我儿子,就休了那个女人。”
“娘。”楚莫彰望着楚夫人,头痛道:“你为何非得对青僮有这么大的偏见?还有恪儿,已经滴血认亲了,当时你是亲眼所见,他是我的儿子。我知道娘心里不痛快,可事情已经发现了,楚家亏欠青僮很多,这些年一直让她们母子流落在外,还请娘不要为难她跟恪儿。”
“不为难她?”楚夫人冷笑,“你以为我为难她?你是瞎了眼,看不出那个女人所布的阴谋。没错,当然我是折散了你二人,所以她恨我,设了阴谋进了楚家,为的就是找我报仇。怕坐不稳当家主母的位置,她不知从哪找来个与你有几分相似的小孩,说是你的儿子。你怎的就真相信了?”
“娘,恪儿已经跟我滴血认亲了,当时可是娘在场亲眼所见。”楚莫彰重复的提醒着。
“一定是她使计。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个尖嘴猴腮的孩子会是你的儿子。”楚夫人咳了两下,喘气道:“你不能糊涂啊,养个野种。”
养个野种?一股苦涩涌上心头,他已经后悔了,已经失去她了。也许当年是糊涂了点,但从恪儿的轮廓来看,真是楚家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