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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思琴瞧着他们夫妻上车离去,如果不说,谁能猜出今日这个富家主母样的人,曾是自己家的丫鬟。
小六拉下曾思琴的袖子,曾思琴低头看着妹妹,曾家的丫鬟都是如此,难道要等以后几个妹妹长大,失于教养,那时曾家被人嘲笑的更厉害吗?曾思琴不由手握成拳,一定要劝说祖母答应接受这份产业。
赵氏屋里,曾之庆还是跪的直挺挺的:“娘生气,儿子是明白缘由的,可是娘,现在的曾家,早已不是原先了。娘,难道您就忍心看着你孙儿们,和那些市井之人,毫无差别吗?”
赵氏的眼已经闭上,但眼泪不停地流出,曾少夫人瞧一眼婆婆又在那劝丈夫:“爷,您还是少说几句吧!”
“我已经决定了,娘,郑家现在遇到了难处,因此……”
“遇到难处,就可以要旧主人做踏脚板?他家要彻底洗脱奴仆出身的名声,也不需要打旧日主人的脸来达到目的!”赵氏觉得事情又开始变的一团乱了,因此还是拒绝。
“祖母,这并非打脸!”曾思琴回转后又悄悄听了会儿,决定还是进屋劝说。
赵氏眼睁开一条缝瞧着自己的孙女:“不是?有这样的事吗?那些收了旧日仆人产业的人家,背后被人怎样笑话?”
“曾家现在,难道就不被人笑话吗?”曾之庆的话让赵氏又没了理由。只是在那闭目喘气。
“你们都别吵了,我才是一家之主!”这个声音让曾家在这屋里的人都露出惊讶神色。赵氏的眼睁开,瞧着被扶进来的曾侯爷,还有他身边的姨娘,不由冷笑一声:“你当然巴不得有产业,不然你现在被人笑,吃儿媳妇的。再说有了产业,你宠妾爱子,又可以风风光光了!”
“我就是太信任你了,才让整个曾府被你败光,现在既有了这样一条路,还要什么别的,谁没被议论过?”虽说容畦夫妇来过两次,但曾侯爷还是今日才知道这个消息,思虑再三后,他决定接受这份产业。
至于赵氏所虑,并没放在曾侯爷心上,大丈夫本就该能屈能伸,现在屈一屈,不过就是为了以后能伸。这些日子虽然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但爱妾成日在那哭泣,说儿子还小,现在家业一空,以后日子可怎么过?曾侯爷也就认真地开始为爱妾幼子筹划起未来来。
可是曾家现在剩下最值钱的产业就是那座大宅子,那所大宅子不便宜,照样造一个也要好几万银子呢。偏偏这所大宅子因为规制问题不能住也卖不掉。既卖不掉也只有让它空置在那里。
至于别的零碎产业,大都不在曾侯爷掌握之中,自己以前的同僚等,和大儿子更熟,现在很明显大儿子自顾不暇,更别提让他照顾幼弟。
曾侯爷已经愁了好几个月,听的这事简直就是瞌睡里送来枕头,立即让爱妾扶着自己来到赵氏这边。
“你,你还真是老糊涂了,连脸面都不要!”赵氏忍不住讽刺出口,曾侯爷并没理妻子,只对还在那跪着的曾之庆道:“你啊,还是这么糊涂,难道不晓得这家里,我才是一家之主。明儿,不后日再把郑家的人请来,我要亲自和他们谈!”
“公公,这事……”曾少夫人的眉又皱起,曾侯爷的姨娘立即道:“少夫人,您比不得我们,是有娘家的人,您是不担心的,可我们,毕竟无依无靠,全靠侯爷!”
爱妾的话让曾侯爷觉得舒服多了,对儿媳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庆哥儿,你跟我出来,到那边去,我再和你好好说说!”
曾之庆站起身,看着自己的母亲,给妻子使个眼色,也就跟了出去。
见曾之庆走出去,赵氏的手脚又开始抖,曾少夫人忙上前替她按住脚。赵氏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恨恨地道:“真是骗别人也就罢了,想骗我?那个狐媚子,这些年的私房不少。现在都这么难了,她一点都不想把私房拿出来,还要撺掇着从你手上拿银子,真是可恶!”
婆婆辈的吃醋,做小辈的人是不能插话的,曾少夫人只嗯了一声。赵氏又喘几口气才道:“他们既不要脸,你可记得,这份产业是给曾家的,你是曾家的长儿媳,千万不要被那狐媚子摸去。”
“婆婆的话,媳妇知道了!”曾少夫人答应下来,赵氏这才闭嘴不说。曾思琴在旁瞧着这一幕,眼睛又有些酸涩,这些事情,之前的侯府可一点不在意。
那时,再得宠的姨娘也不过是个妾,一切都有规矩,谁都越不过主母。可是现在,不,曾思琴摇头,就算拿到郑家的产业,只怕也回不到从前了,人的心,在这场巨变之中,已经不复从前了。
曾少夫人瞧见女儿神色,让果儿过来继续服侍,这才拉着女儿走出去,转到一个僻静角落,曾少夫人才对女儿道:“你是不是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很荒谬?”
曾思琴点头,接着就叹气:“娘,不光如此,我觉得,就算拿到产业,搬离这里,也不一样了!”女儿如此,让曾少夫人很欣慰,她握住女儿的手:“吃点苦也不是不好。以后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要记住这段日子的事。”
曾思琴嗯了一声,接着小声问:“娘,那妹妹她们?”
曾少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但没有说话,曾思琴也没说话,风吹过,带下一些小雪珠。曾思琴抬头望天,过去的日子那样飞快地掠过,以后,就算照样锦衣玉食,也和原先不一样了。
嫣然夫妻一路都没说话,直到进到家门,梳洗罢了。容畦才说起曾之庆说过的话,嫣然的下巴不由一收,接着叹气:“这富贵荣华,不过像过眼云烟!”
容畦握紧妻子的手:“不过好在事情圆满解决了,现在就等曾家那边的消息了!”
陆婆子的声音已经在外响起:“奶奶,曾家那边,让人送来一封短柬!”
嫣然让陆婆子送进来,打开短柬,上面是熟悉的,曾之庆的字迹。短柬很短,故人之赐,却之不恭,后日午时,洒扫恭迎。
短短的十六个字,嫣然夫妻读了差不多十来遍,读完最后一遍时,嫣然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这件事情,算是有个良好开局。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
这次上京,容畦夫妇带来了郑家的产业清单,既然曾家愿意要这份产业,容畦夫妇也就要再仔细清点,还有随他们一起上京的郑家管家,也要跟了容畦夫妇去曾家,叩见新的主人。
想着明日就是曾家接收这份产业的日子,产业一给,再寻些人把名声扬出去,以后郑家,将不会再有人追究奴仆出身不得科考这件事了。真是睡觉都能安心些。
嫣然和容畦用完晚饭,嫣然推开窗,瞧着窗外的小雪花就笑着说:“在扬州可没有这么大的雪!”
容畦正准备问妻子要不要去赏雪,陆婆子的声音已经不是用欢喜来形容了:“爷、奶奶,二舅爷来了!”
二舅爷?在容家,能被称呼为二舅爷的人,只有一个。嫣然连斗篷都没披,就跑了出去。
容畦见妻子急切,不由摇头一笑,也跟在她后面走出去。嫣然转眼就跑到厅上,见郑二哥站在那笑嘻嘻的,面上不由露出喜悦笑容:“二哥,你怎么会来京的,这不是快过年了?”
“二舅兄啊,娶了外洋番人,跟他们的习惯,不过年了!”容畦也已来到厅上,把斗篷给妻子披在肩头,笑着打趣。
☆、第267章
“二哥真是这样?”见嫣然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郑二哥呵呵一笑:“妹夫说着玩呢;不过你二嫂确实不过年;再加上铺子里有点事,带信到广州;我才动身的。刚到通州就听掌柜说你们夫妻也在京城。这下我欢喜极了;怕你们要赶回去过年;这才匆匆赶来。嫣然;我和你,差不多有五年没见着了!”
“没五年,才四年多。”丫鬟端上来茶,嫣然给郑二哥端了杯才道:“二哥现在是长住广州?”
郑二哥抬眼给了妹妹一个白眼:“明知故问!”
“广州比澳门;可离扬州要近些了!”嫣然并不在意哥哥的白眼,只是坐下缓缓地道。
“妹夫;这么几年没见嫣然,怎么觉着,你家里,越发是她做主了?”郑二哥避而不谈,而是笑对容畦。容畦故意叹气:“我在外头的日子多,这家里,自然是她做主。这事啊,二哥,是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我不敢插嘴。”
容畦的话让郑二哥笑了,接着郑二哥就轻声道:“嫣然,我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有些事,我也只能等爹娘他们想通。”
这话,还真是一家子说出来的。嫣然也白二哥一眼就笑着道:“罢了罢了,你们啊,只有我在中间难做人。”
提起爹娘,郑二哥脸上的笑也微微一收,接着郑二哥就重新笑开:“哪有你难做人的,妹夫不是说了,这家里,全是你做主。”
嫣然抬眼瞧容畦一眼,容畦对妻子呵呵一笑,嫣然也就站起身:“难得在京城遇到二哥,我去厨房做两个菜去,记得二哥最喜欢吃木樨肉,厨房里还有口蘑,再给你炒个二冬,你们俩好好喝一杯。”
“让容家当家主母给我下厨,果真和去别处不一样。”嫣然怎听不出自己哥哥的打趣,啐他一口就往厨房去。
“岳父岳母都十分康健。”等嫣然一出去,容畦才笑着道。郑二哥点了点头:“这几年,累你们夫妻帮忙照顾了!”
“这说的什么,一年多赚三四万银子呢。再说有他们两老坐镇,我出门也放心些。”容畦的话让郑二哥笑了,接着才问:“你们夫妻怎地会来京城,就算有事也没有夫妻一起来的道理。”
这件事瞒不了郑二哥,容畦就把来意和盘托出,听的容畦说完,郑二哥才点头:“难怪嫣然回来这么些日子,还没去瞧祖父!”
“二哥已经去瞧过大舅兄他们?”郑三叔举家在扬州,这边的郑老太爷跟着两个儿子在京郊过着平静日子,不外就是男娶女嫁,嫣然的堂弟堂姐妹们都嫁娶的差不多了。现在轮到侄儿辈了,郑二哥摇头,面上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刚进城的时候正好遇到大哥,他说他儿子腊月十九的定亲,他进来采买些东西,还让我那天回去喝酒。我问他知道嫣然回来没有,他说不晓得。”
连郑大哥的儿子都要定亲了,容畦不由叹一声:“岳父要晓得了这消息,还不知道多欢喜呢。”
“这事说一声就完了,毕竟都已过继出去,认那边的为爹娘。”说着郑二哥咂下嘴:“一想起来,我还真有点不孝。”
“知道你自己不孝了,就该去探望爹娘而不是这样!”嫣然已经做好了菜,让丫鬟用个托盘端了,自己亲自端了酒进来,正好听到郑二哥这句,不由插嘴道。
容畦忙接过妻子手里的酒壶,丫鬟已经把碗筷和蔡都布好。嫣然给容畦和郑二哥各自斟了一杯酒才对郑二哥又道:“怎的,我说了你这么一句,你要摆出做哥哥的架子出来?”
郑二哥端起酒杯才苦笑一声:“嫣然,你方才还说你自己被夹在中间,此刻怎又这样问?”嫣然没有说话,只是给郑二哥布了筷菜。容畦又是一笑:“嫣然你也坐下,这又没什么外人,布菜斟酒的。”
“方才二哥不是说这家里全是我做主,你做舅兄的觉得我这妹子不够贤惠,这会儿我就贤惠一下。”嫣然的话让郑二哥笑开:“得,全是我的错,嫣然,坐下吧。我妹子不贤惠的话,这世间贤惠的女子也就没几个了。”
嫣然在笑声中坐下,听得郑二哥说郑大哥的儿子都快定亲,在心里算了算才道:“我记得这孩子小了阿弟也就四五个月。阿弟要不是遇到这件事,早该定亲了!”
“等明儿去过了曾家,后面的事就好办了!”容畦的话让郑二哥的眉微微一皱,接着郑二哥就道:“我这里,大概还有万把现银子,明儿就一块提出来。给了曾家。”
“二哥!”嫣然惊诧地叫了一声,郑二哥已经笑了:“我也是郑家的儿子,再说方才你不是说我心里知道不孝还不肯回去?这不就是个机会。”
“这么多的银子,总要和二嫂商量一声。”听到妻子被提起,郑二哥面上笑容变的柔和一些,接着郑二哥就道:“我又不是原先了,万把银子,又不伤筋动骨。这迫在眉睫的事,难道还要写信回去细问问?况且若妹夫遇到这种事,要这么多银子,你也不会拦着。你能做到,难道你二嫂不能做到?”
“我只是听说,外洋人的规矩和我们中国规矩不大一样,那边的妻子,做主的时候更多,所以……”嫣然面上有些窘迫,郑二哥已经明白:“你这是不懂你二嫂,你二嫂也是个懂事明理大方的女人。虽说她不大明白为何爹娘要这样反对,可若是爹娘肯来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