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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总算让曾之庆舒了一口气:“这才对,再说嫣然这姑娘,虽只是个丫头,可是为人妥帖,又聪明,连那些小家子的主母都比不上她。做一个妾,未免也有些委屈了!”
“曾兄这话说的是,到时等令妹和我完婚,我就替她寻一户好人家,或者……”石安的话还没说完,小厮就在旁边叫一声:“爷!”
曾之庆抬头看向小厮,见小厮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是了是了,怎么就忘了,这贴身丫鬟配姑爷的小厮也是常见的。要说这小厮,曾之庆举目往他身上瞧去,生的倒也清秀,还肯跟着石安,也算的忠心耿耿,可若要他配嫣然,却配不上,大大的配不上。而且,他怎么能觊觎嫣然呢?也不撒泡尿照照?
这要怎么才能反对?曾之庆只觉得心急如焚,匆忙和石安说了几句,就告辞回家。回家后曾之庆直奔曾老夫人上房,还没进屋就听见曾老夫人的笑声,想来是谁在逗她。
到底要怎么说呢?曾之庆在门口停了停,露出笑容后才掀起帘子,见曾之贤和曾之敏都坐在曾老夫人下手,曾之敏的双颊圆鼓鼓的,也不晓得塞了多少好吃的,瞧见曾之庆,曾之敏就笑嘻嘻地摊开手:“大哥哥,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曾之庆打堂妹手掌一下:“只晓得好吃的,等以后嫁出去,别人问,你会什么?难道你说,我只会吃?”曾之敏的小鼻子皱了皱,往曾老夫人怀中滚去:“祖母,大哥哥欺负我!”
曾老夫人乐的搂紧了孙女:“你别听你哥哥胡说,我们小敏儿会的可多了,会给祖母绣张帕子,会给你姐姐誊诗!”曾之敏在曾老夫人怀里,对着曾之庆鼻子又是一皱,曾之庆呵呵一笑,这才问曾之贤:“大妹妹这些日子瞧着气色好多了,伺候的人想来也精心!”
“劳哥哥惦记了,她们伺候的都很精心。”曾之庆顺着曾之贤的话就道:“说的也是,嫣然可是祖母亲自教出来的人,怎会不精心,只是怎的不见嫣然?”
“嫣然啊,告假回家去了。我猜啊,要再等一会儿!”曾老夫人笑眯眯地答,眼还瞧着曾之贤,曾之贤怎不知道自己差嫣然去给石安送东西是曾老夫人默许的,此刻见曾老夫人打趣自己,脸不由红起来。
听的嫣然还没回来,曾之庆只觉得没什么兴致,又和曾老夫人说了几句,也就走出来。边走边想心事,这要有个什么,总也要先请祖母把嫣然从曾之贤身边要回来,然后才能开口做别的。或者,先去问问嫣然愿不愿意,曾之庆想到这个,唇边不由现出笑容,自己这样英俊潇洒前程远大,嫣然怎会不愿意呢?
“世子,您问嫣然姑娘回来没有做什么?您要想知道大小姐最近的起居,寻个小丫头不就得了,再不成,还有月娟呢!”小厮听的曾之庆要自己稍着,等嫣然一踏进府就告诉他,不由奇怪地问。
“你懂什么?那些小丫头们,哪有嫣然服侍的细致,还有月娟平日不仅要服侍大妹妹,还要服侍七弟,和嫣然是不一样的。”曾之庆正大光明地说着,打消了小厮的疑窦。
小厮点头:“世子这话说的是,这阖府算算,像嫣然这样的丫头,还真少呢。许多小厮都在那盼着,盼嫣然到年纪了,就能配人。还有些小厮,成天绕着郑三叔转呢!”
什么?曾之庆口里的茶喷出来,原来不光是自己瞧出嫣然的好来。在石安那里,石安身边的小厮的神情又浮现在自己眼前。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曾之庆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这让小厮笑了:“世子,您说的是,这要娶嫣然,也必得前程远大的小厮才是!”
曾之庆瞪自己小厮一眼,这小厮忙吐一下舌,还忘了世子吩咐的事呢。见小厮匆匆跑了,曾之庆托住下巴,原来嫣然这等好啊,难怪当初自己的娘一眼就看上了嫣然呢,眼力不错。
嫣然从角门进了侯府,低头正匆匆行走,身后就有人叫她:“嫣然姑娘,你等一等呢!”嫣然转身,看着这小厮,眉不由微微一皱:“你不去服侍世子,在这做什么?”
“世子让我守在这里,等你呢,说想问问你大小姐的起居!”这话也不算十分突兀,毕竟曾之庆平常对曾之贤也十分照顾,更兼曾之庆和石安还是好友,嫣然不由一笑:“这好奇怪,为何……”
话没说完,曾之庆已经走过来,对小厮使个眼色,小厮已经退到一边,嫣然对曾之庆笑一笑:“世子,大小姐最近比原先更好许多,每日也只……”
“我不问你这个,嫣然,我就想问问你,上回那件事,可是我帮你惩处的,还有,春花嫂已经和她男人一起,去通州守庄子了,你要怎么谢我!”
原来春花嫂也去守庄子了,难怪不见她。嫣然了然一笑就道:“世子您是晓得的,我们一家子,都是吃侯府的饭,一身之外,全是侯府所赐。要谢的话,我也只有针线活做的好,给世子做双鞋穿!”
曾之庆听的一身之外全是侯府所赐,呼吸不由屏住,差点就要说出让她以身相谢,可听到不过是给自己做双鞋,不由失望地道:“就一双鞋啊,算不上什么稀奇,况且我还少了鞋吗?”
嫣然不由抬头去看曾之庆,阳光之下,少女的眼黑白分明,娇嫩的脸庞就在手边,曾之庆克制住自己想要伸手摸上脸庞的冲动,嗓子都有些发干:“嫣然,我身边现在没人伺候,我去和祖母说,把你要回来,然后你到我身边伺候可好?”
这话里的意思,嫣然怎听不明白,眼不由瞪大眉不由皱紧,这等模样让曾之庆心中又添上几分怜爱:“嫣然,你到了我身边,我定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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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曾之庆的举动,在他那种身份的人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尊重了,基本丫鬟小厮,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物件,会说话的物件。
☆、44 傻丫头
远处有蝉鸣声传来;那样的声嘶力竭;这让嫣然想起自己被要求进府那日,也是这样的蝉鸣在耳边声声叫唤,不过那时的自己,并不在意这些蝉鸣;也不去想未来如何;所有的事情都有爹娘安排,只要学东西和娘撒娇就够了。
而现在,现在啊,嫣然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让曾之庆脸上神色开始凝重起来;好似;她不是那么情愿呢!果然嫣然开口了:“按说在这府内,谁能得到世子的青眼,那是何等的荣幸,可是世子,不亏待我,又能怎样呢?”
曾之庆的眉皱起:“难道你不羡慕吴老姨娘吗?她现在得了诰命,在祖母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我为何要羡慕她?”嫣然的答案出乎意料,接着嫣然大胆地抬头看着曾之庆:“我的祖母,生前难道在老夫人面前说不上话吗?世子,我当然知道,像吴老姨奶奶这样,已经算是很有福气的了。可是世子,就算是她,想要得到大小姐的侍奉,还要绕不开老夫人呢。”
“这,这是礼节,况且大妹妹她……”曾之庆看着嫣然那双清澈透明的眸子,有些结巴起来。
“是啊,那是礼仪,嫡母方是母,生母姨娘不过永远是个姨娘,即便能守孝,能得诰封,也永远要在嫡母之下。世子,我是个一般的人,我要的不多,不过就是能和丈夫恩恩爱爱,能有几个孩子叫我一声娘,能在老来时,想得到孙女的伺候,而不是要看着上头嫡妻的眼色过日子!”
嫣然的话让曾之庆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方道:“可你要知道,这是为侍妾的规矩!”
“丫鬟往外聘的并不是没有,为何我一定要做侍妾?”嫣然的声音里带有激动,这让在一边瞧着来人的小厮忍不住往这边瞧来,见嫣然的神色,小厮不由皱眉,看来嫣然对世子没这份心呢?难道说嫣然看上了姑爷,这也不奇怪,可……。
小厮在那胡思乱想,嫣然退后一步:“我当然晓得,我是侯府的丫鬟,只要老夫人一句话,我自然要去世子身边伺候,可是世子,我不甘愿,我这辈子,都不甘愿只能做个妾侍,一辈子不得听到自己的孩子叫一声娘,一辈子不能在人前和丈夫说话,而是要低眉顺眼,恭敬侍奉嫡妻。”
嫣然几乎是喊出来,这让曾之庆叹息,接着就道:“你既知道,那你可晓得,我……”
嫣然觉得面上凉凉的,用手一摸,全是冰冷的泪,嫣然用手擦去那些泪,这个动作让曾之庆心里确定,她是真的不愿意,而不是欲擒故纵,更不是想去做石安的妾侍。但曾之庆还是不死心,改口道:“那你也要晓得,出去外头做正头夫妻,日子过的可没有在府里做姨娘那么富贵!”
“我晓得,世子,我当然晓得,我从小就晓得。我祖母活着时候,常常和我说的一句就是,千人有万人有,不如自己有,想着别人吃香喝辣,想着别人做姨娘一家子风光,也要知道那些并不是姨娘们有的,而是要瞧夫人们是什么样的心情,才赏的!”
曾之庆后退一步,两人间的距离渐渐拉大,接着曾之庆道:“你既有这种念头,当初为何要进府?”
“这由得我吗?世子,你今日说这种话,岂非笑话?夫人一句话,就算老夫人应过我祖母,不让我进府,还是不能忤逆!就像今日我不愿意,但世子去老夫人面前说一句,老夫人让我去伺候,我再不愿意还不是要去。世子,你金尊玉贵,可是,你也要晓得,有些事,不情愿就是不情愿!”
嫣然的话让曾之庆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中思绪复杂,有苦涩有恼怒有怨恨,曾之庆看着嫣然,很想威胁几句,可见嫣然面上神情,曾之庆晓得,她不会受自己的威胁的。
没想到自己生平头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就被无情拒绝,曾之庆低头,声音呢喃:“嫣然,你可晓得,你这几句话,让我很伤心!”曾之庆话里的悲伤,嫣然听的很清楚的,想出言安慰,却又生怕自己一个心软,什么都改变了。嫣然低头:“我晓得,世子,我晓得,可是,世子若真的对嫣然心动,那就请世子成全嫣然!”
说着嫣然跪下,规规矩矩给曾之庆行礼,曾之庆很想答一个好字,却只觉得心中像被谁用刀子割了一下一样。嫣然伏在地上,很久都没听到曾之庆的声音,抬头,看见的是曾之庆哀伤的眼,嫣然复又低头:“世子十月就将娶妻,少夫人温柔宽和,身边的侍女想来也是美貌多长,不似嫣然这等粗陋,还请世子,成全嫣然!”
终究是不肯吗?曾之庆再次后退:“起来吧,我记得,记得你的话!”嫣然又给曾之庆行礼,这才起身:“世子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回去服侍大小姐了!”
再没有了,曾之庆很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嫣然没有得到他的应许,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她低垂的脸,那样恭敬的姿态,却只是表面。曾之庆把叹息咽下去:“你回去吧,见到大妹妹就说,就说,我今日和他说了,他和大妹妹婚后,不许再有别人!”
“多谢世子!”嫣然屈膝道个万福,就匆匆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曾之贤只觉得一阵阵的酸涩,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厮已经跑过来,给曾之庆行礼:“恭喜世子,只怕再过两日,就可以对嫣然姑娘改口了!”
“你满口胡说什么?什么改口,嫣然,还是嫣然,是服侍大妹妹的丫鬟!”曾之庆只觉得口中酸涩无比,勉强说出这么一句。
小厮啊了一声就道:“嫣然竟没接受世子您的好意,哎呀,真是个傻丫头!”阖府的丫鬟,只怕都愿意,偏偏这里有个不愿意的,傻丫头,果真是个傻丫头!曾之庆念了两次,觉得自己心绪平静一些,敲小厮脑门一下:“这件事,不许说出去,让我听到一丝半点,我割了你的舌头!”
“这是自然,世子,我的嘴,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小厮笑嘻嘻说着,曾之庆看向嫣然离去的地方,已经看不到身影了,不由怅然若失,背着手离去。
嫣然回到自己房里,先定了定心,用冷水洗了面,换了衣衫这才觉得一切正常,其实心里并不是没有一丝欣喜,可为了这一刻的欣喜和心软,去受一辈子的孤苦,不值得啊。
那日曾之庆送杏花来的时候,大小姐,可是连一盘樱桃是否要送给吴老姨娘,都在那里徘徊良久。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有时仔细想想,倒不如一家子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好。
嫣然在那想了许久,才算把偶尔泛起的悔意去掉,重新上了脂粉,去前面服侍曾之贤。
瞧见嫣然进来,月娟就对曾之贤一笑:“大小姐可算把嫣然妹妹给盼回来了!”曾之贤的脸都臊红了,低头不语。嫣然已经笑着道:“今儿到了那边,姑爷样样都好,回来时候还遇到世子也去寻姑爷呢!”
“世子和姑爷说了什么呢?”月娟晓得曾之贤要听但不会好意思问,于是故意问出来,嫣然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