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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然不说话,还是鄙夷的看她,“没什么,是李某人太笨。”被一个小娃娃耍得团团转,他扭过头不去看还在扮无辜的穆晓晓。
不明所以的穆晓晓也跟着走到案桌旁,伸脖子看李泰然放下的经文。
“这不是我的字。”脑子一团乱的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端详。字体灵活舒展,遒劲有力,笔锋有如行云流水。
正当穆晓晓欣赏书法之际,李泰然冷嘲热讽的声音传入耳中,“别装了,我知道你想炫耀太子帮你抄经文。你们情比金坚。”说完,大步走开。
大堂中就留下震惊的穆晓晓。
——你昨天没有看桌案
仔细想来,薄泽玉今早说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总是怪太子爷,冷漠无情。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太子表面对她很凶,却比谁都照顾她。
薄泽玉,是在她受伤弄脏衣服后给她新衣服的人。是在她被太后羞辱后给她争面子的人。是在她饿肚子时给她吃烤鸡的人。是在她被皇上罚抄经文时帮忙的人。
其实,
真正看不清的是她自己。
“太子妃。”小宫女抱怨的看着她,“可算找到你了,我们都快把府上翻个底朝天了。”不规律的喘气声,无声的抗议。
穆晓晓攥着太子撰写的佛经藏在袖口中,慌张的问,“怎么了?”
“没时间和你解释了。”小宫女拉着她就往外跑,“太子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穆晓晓不解的问。
“还不是因为您受伤了还乱跑。”
“……哦”害羞。
穆晓晓发誓,她刚刚真的很感动,感动得恨不得马上看到薄泽玉表达自己的感激之前。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
变态残忍的薄泽玉竟然为了满足自己的报复心,让她一个千疮百孔的病人跪在冰冷的地面。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太子爷很照顾自己。
“穆晓晓,你可有不服?”薄泽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下跪如同吃饭般随意的穆晓晓早就舍弃自尊,一本正经的说瞎话,“不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太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恩。”经过他非人哉的调教,穆晓晓说的话已经有那么一丁点动听了。“起来吧!”薄泽玉大发善心,给她重新改过的机会。
穆晓晓一骨碌爬起来,飞快的跟到薄泽玉身边,忠心耿耿任凭差遣的模样。
“好了,你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就回太子府。”薄泽玉看她负伤也没有过多为难她。
“回太子府?”晴天霹雳,穆晓晓差点倒在地上,“为什么?不是要下江南嘛!”
薄泽玉指着她额头的伤,“你头部受了重击需要静养。”
穆晓晓伸手摸自己的额头,连忙摆手,“不碍事,我可以。”
“得了吧,你还是乖乖呆在王府比较安全。”穆晓晓的惊人之举太多,他可没工夫一一解决。
“不行!我要去!”她要回家。
“你怎么了?”一反常态的穆晓晓终于引起了薄泽玉的怀疑。
着急的穆晓晓拽着他的袖子管,轻轻的晃动,声音如同哽咽,“太子,我真的很想看看江南风景。我求你了,带我去吧。”
薄泽玉看她眉头紧锁,声线带着哭腔,依然不为所动,“回去养伤。”
“我真的没事。”穆晓晓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原地跳了三下。
“我很好奇。”薄泽玉从椅子上站起来,细长的丹凤眼锁定穆晓晓,深不见底的眼眸,比黑暗更容易迷失自我,“你为什么想去江南?”
上一秒还在叽叽喳喳的穆晓晓,没有回答。她想回家,她想离开这里,回穆府。
她本可以随便编一个谎言骗薄泽玉。
可是,
那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一夜,她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薄泽玉坐在椅子上,听着她翻身的声音,也度过了一夜。
翌日,穆晓晓坐上了回太子府的轿子。
这一路上,她苦着脸,一言不发。
薄泽玉看着她上轿,安慰道,“下次再带你去江南。”
江南。
听到这两个字,穆晓晓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稍纵即逝。
轿子走了。
穆晓晓如同提线木偶般的表情还是深深刺痛了薄泽玉,应该这么做,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去想了,这都是为她好。
趁太后还没有对她下手前,把她送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穆晓晓坐的轿子走了一段,薄泽玉回头,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
高高在上的太子。
寻常人家的女儿。
不般配。
又怎样,
何必押韵。
☆、12。第十二章 阳奉阴违
送走了穆晓晓以后,薄昭帝一行人又大张旗鼓的上路。
“太子,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不懂察言观色的李微然听说穆晓晓被遣送回府,一上车就往薄泽玉身上贴,完全没有感觉到太子脸上的不悦。
不爱说话的李悠然还是一袭白衣坐在马车一侧,冷眼旁观。
“走开!”简短的两个字倒出他满腹不满,薄泽玉视线冰冷,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气,让人从脚底寒到头顶。
缺心眼的李微然僵硬的身体一点点移开,她眼神中除了害怕还有不可思议,从小到大她习惯别人捧在手心,而大家都将她视为太子妃,未来皇后,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这样的耻辱她从来没有受过,可是,她更明白,离了薄泽玉,她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识趣离开的李微然做到了李悠然身边,不敢造次。
外面阳光普照,里面冰冻三尺。
另一面,以回家静养为理由,遣送回府的穆晓晓也是一言不发。
难道真的就这么回去了。
平日里笑嘻嘻的穆晓晓露出悲伤地神情,低迷不笑。
其实回去也好,她可以找机会溜出去,自己回江南。
然后做她的穆家大小姐。
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然后……他们再不相见。
就在穆晓晓为自己在做打算的时候,轿子突然往一侧倾斜。
倒霉的她难得把住栏杆,没有跌倒。
一张写满字的纸头,从她袖口飞出。
等轿子平稳后,穆晓晓才把它从轿地捡起。
这是,薄泽玉帮她抄写的经文。
一笔一字刚劲有力。
比她写的好看多了。
在江南的时候,教她写字的师父说过,要写一手好看的字,首先要注意握笔姿势,其次就是多练习。写字就像练功,一日不练三日空,三日不练一身空。
想必薄泽玉是天天‘练功’吧。
想到他,穆晓晓就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然后又被巨大的空虚笼罩,一下子难过起来。
她好不容易才了解了他一点,马上又要分开。
真不知道,他们是有缘,还是无缘。
穆晓晓自嘲的笑,她果然是天煞孤星。
轿夫不合时宜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太子妃……”
“没事,继续启程。”性格好的穆晓晓以为轿夫是为了马车倾斜一事来道歉,并没有为难他。
“不是!”轿夫看太子妃为人大度,说话的声音陡然变小,帮腔提醒,“是皇后身边的巧儿姑姑来了。”
“巧儿姑姑!”穆晓晓不敢相信的撩开轿帘,果然是巧儿姑姑,她看到穆晓晓探出头,还笑着对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看到熟人的穆晓晓赶紧小跑过去,“巧儿姑姑,你是来送我的吗?”好感动,是谁说帝王家无情,看,知道她要走了,巧儿姑姑还特地赶来送她。
“不是的,晓晓。”被曲解的巧儿姑姑面露难色,有口难开。
心领神会的穆晓晓马上安慰,说道,“我知道了,你也是被遣送回府。”
巧儿姑姑并没有露出穆晓晓期待的表情,还是一脸苦瓜相,她权衡再三,艰难的开口,她反手覆在穆晓晓光嫩的手背,“晓晓啊!我知道你受了伤想回去静养。可是,皇后有令,要你回去,不能让李家姐妹有机可乘。”
“啊?”事情发展的太突然,穆晓晓有些难以接受。
巧儿姑姑以为她不愿意,一个劲安慰她,“晓晓,你想开点,皇后也是为了你好。你不在的时候,太子一定孤寂万分,若是让李家姐妹得到恩宠,那岂不是威胁到你的地位。”
穆晓晓心想:姑姑,你有所不知,我也没有得到恩宠。
后来,在巧儿姑姑“有道理”的分析下,穆晓晓又踏上归家的征程。
看来,她和薄泽玉缘分未尽。
她们加紧马步,终于在夜色降临前赶上了薄昭帝的部队。
“巧儿姑姑,太子看到我会气死的。”越是接近,穆晓晓就越是不安。她求了薄泽玉一个晚上还是被遣送回去,现在让他看到自己,那不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嘛!
“言之有理。”巧儿姑姑赞同点头,太子的脾气她也是知道的,虽然不喜欢说话,却非常记仇,报复心极重。“晓晓,那你说该怎么办?”
穆晓晓想了想,“姑姑,皇后娘娘要我回去就是阻止李家姐妹靠近太子。我不妨扮成太子的贴身太监,暗中跟着他。”
“不行!”巧儿姑姑一口否决,“万一你被太子认出来怎么办?”
“诶!”穆晓晓挥手,信心十足的回答,“姑姑,你有所不知,太子不喜欢别人跟着他,我们以前在寝的时候,四周都没有宫女太监。太子下令,所有人都要离他十丈远。”
“……”巧儿姑姑深思,她是不愿意冒险,可是也不想穆晓晓被被太子骂,只能折中,“先依你,待我回去问娘娘意见如何。”
穆晓晓点头,“多谢姑姑。”她放心的吐气,终于省了一顿骂。
在巧儿姑姑的安排下,穆晓晓很快就混入了保护太子的太监行列。
太监的帽子正好挡掉了她额头的伤口,省了她不少麻烦。
就在穆晓晓为自己的机智拍手叫绝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困难出现了。
就是住宿问题。
这次薄昭帝暂住的官员府邸有点小。
所有人都是挤在一起睡觉。
虽说,太监不算是男人,和他们睡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她毕竟是个大姑娘,就算和薄泽玉,也是发乎情止于礼。
“熄灯了,都躺下。”管事公公中性的声音压下所有吵闹的声音。
穆晓晓硬着头破,挤到了靠墙的位子,她里侧贴着墙,尽量不和别人接触。
夜里,林皇后趁薄昭帝睡着了,赶紧出来询问情况。
巧儿姑姑把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告诉她。
林皇后本来就对穆晓晓心存愧疚,也就没有多做要求,就问了一句,“那丫头年纪虽小,毕竟是女儿身,穿太监服不会穿帮吗?”
“娘娘放心,很多太监都是幼年时进宫,没有喉结是正常的。”
林皇后白了她一眼,嘲讽道,“我会不知。我是问你,她穿太监的衣服胸口会不会太紧。”
巧儿姑姑想了一想,如实回答,“娘娘放一百个心。”
不知道该不该开心,林皇后牵动嘴角,她是不是给儿子找错媳妇儿了。
“阿嚏!”谁再说我坏话,穆晓晓揉揉鼻子,抢一把被子,接着睡觉。
翌日
公鸡叫的同时,穆晓晓跟着屋里的太监一起起床,她揉着惺忪的眼睛,恋恋不舍的抛开被子。
边上的小太监对着她望了一会儿,露出鄙夷的嘴脸,“跟娘们似得。”
“……”穆晓晓黑着脸受着!!没错,她就是娘们儿!那你算什么?
管事公公摇着门口的铃催促大家,“快点起来,给主子们准备早饭。”
洗漱完毕,大部分太监宫女都去了自己主子那儿,没有分配主子的就去厨房帮忙。
拖巧儿姑姑的福,穆晓晓跟着其他人去了薄泽玉寝宫。
到了十丈远,大家就开始原地休息。
虽然都是以前都是服侍自己的人,可是穆晓晓一点都不怕大家认识她。
其一是,这些人根本没有靠近她的机会。其二,穆晓晓虽然贵为太子妃,却没权没势,大家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平时的琐事都是她亲力亲为。
“哎,新来的,你是什么来头?”一个阴柔的小太监怪声怪气的问话,总所周知,太子不喜欢别人跟着,也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所以伺候太子是最舒服的差事,人人都争着服侍他。这小子以前倒是没见过,不知道是靠着谁谋得好差事。
被盘问的穆晓晓有计划的瞎诌,“我本来是洗衣房的,后来太子妃见我机灵,把我掉了过来。”
“你是太子妃调过来的?”此话一出,她瞬间成为了大家的焦点。
一个比较机灵的小宫女问,“太子妃怎么可能调人?估计她连管事的姑姑都不认识。”
另一个附和,“是啊!她不过是一介平民。”
“……”关于太子妃身份低微的问题不绝于耳。
“可是我听说,太子妃人很好啊,都不使唤下人。”听不下去的穆晓晓为自己开脱。
看起来有点权势的太监,挥着手杖扫过穆晓晓的肩膀,“你傻呀,那是她不受宠。”
“我觉得太子和太子妃关系挺好的呀!”继续力挺自己。
“关系好会被送回去?那还不是太子觉得她碍眼。”
“哈哈哈。”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