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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皇后阴着半张脸侧头看她,眼神射出无数小刀片,看的穆晓晓头皮发麻,她也终于意识到,皇后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她欠欠身子,低头半跪,声音都在颤抖,“不知晓晓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皇后生气了?”
“你可曾记得,当日在太子府答应过我什么?”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记得。”穆晓晓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林皇后步履蹒跚,手微微抬起,吐气如兰,“你给本宫复述一遍。”
扣跪在地上的穆晓晓,一点点挺起身子,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头,情景重现。“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在我穆晓晓有生之年不会让李悠然、李微然嫁入太子府,有违此誓必定不得好死。”
听了她的誓言,林皇后伸手拿起一旁的拿起茶杯,浅酌一口,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言语间满是嘲讽,“亏你还记得?”
为什么这么说。穆晓晓满脸委屈的看着她。
“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无辜。”林皇后一口否决,“昨日,太后叫你去寝宫所为何事?今日,你为何和李泰然纠缠在一起?穆晓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语塞。
昨日,太后让她去寝宫助自己一臂之力,她确有犹豫。
穆晓晓眼神闪躲,紧张的咽口水。
从她的肢体语言,林皇后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愤怒的将茶壶摔在她的脚边,严声责问,“你别忘了你能坐上今天的位子,都是因为我。”她煞费苦心,还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穆晓晓呆呆的看着摔碎的水壶,蔓延水。她不自觉握拳,心中的火气也跟着起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太子妃,不要用她不喜欢的东西当做把柄要挟她。穆晓晓蹭的从地上站起来,眼神也冒着火,直视林皇后,声声入耳,“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我?”
“因为你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林皇后气场十足,步步前进,“寻常人家都会有把柄,弱点。而你没有。”
穆晓晓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面露难色:“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无亲无故。”
林皇后冷笑,嘲笑她的天真,“在你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刻,就注定你孤身一人,无亲无故。”
“为什么?”处于奔溃边缘的穆晓晓双手握拳。
“因为你的亲人都会成为太后要挟你的把柄。”林皇后眼神凶狠,步步紧逼,穆晓晓唯有步步后退。她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卷入皇家争斗,也没有想到斗争这般残忍。
林皇后虽然气穆晓晓背叛她,心生怨念。可她毕竟和自己儿子一样大,看她痛苦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为了薄泽玉,她还是咬牙,狠下心,恶人做到底。
她的话犹如恶鬼缠身,一字一句重复再穆晓晓耳边响起。
“你记住,你只能相信我,否则万劫不复。”
穆晓晓痛苦的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都没有力气喊出声。
“来人送太子妃回去。”林皇后一点一点抽离。
穆晓晓的眼神也变得凶狠,多想掐死她。
我若万劫不复,你也休想好过。
最后她浑身颤抖的被送出去。
寝宫里,只有巧儿和林皇后。
跟了林皇后二十余年的巧儿姑姑目睹了一切,又叹一口气,“娘娘,晓晓还小,你对她未免太过严厉。”穆晓晓是个坚强的孩子,整天都乐呵呵,不去算计别人,心无城府。今夜看她失控,心里万分难过。一路走来,她总把晓晓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信皇后心里也不好过。
过了很久,她才听得到林云瑶自责的话语,“没想到我林云瑶会去威逼十六岁的孩子。”林云瑶虚无的看着上方,自嘲,“我痛恨太后,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她。”
☆、67。第六十七章 流泪的她
和皇后不愉快的商谈后,穆晓晓被送回了住所。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站了一会儿,踱着步子眼神空洞的坐到床上。
昏暗的烛光忽暗忽灭,照得她的脸也一暗一灭。
眼眸中少了平日的光彩,多了几分不安。
小脑袋顺着浮动的空气往雕花的栏杆上靠。
痛心的闭着眼睛。
嘴巴微微张启,嘴型像是在说,爹爹。
她好想回家,这里太压抑了,大家都对她不好,把所有的事情的推给她。
穆晓晓心中甚是委屈,在江南她受了欺负还可以依靠爹爹,这里她只能自舔伤口。
细细想来她也才二八年华,加上近来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身边也没个出主意的人,一切都得靠自己,自然会不知所措。前方的路涣散不清,经历的事千变万化,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江南。
这么想着,眼眶中竟然泛起了泪花。
穆晓晓不自觉得反手擦去眼泪。
耳边传来爹爹的口头禅,有什么好哭的。
平时一直可以听到的话,今日想起竟让她百感交集。
反手擦眼泪的手怎么都停不下来。
正好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穆晓晓红着眼眶惊慌的坐定,仔细一听,是太子回来了。
她止住眼泪,用手掌胡乱摸两下,她快步走去餐桌上将蜡烛吹灭。
仅一步之差。
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她并不想让薄泽玉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待薄泽玉开门时,整个房间从明亮忽然变暗。
他不悦的蹙眉,责备道,“太子妃这是要和本太子对着干。”
穆晓晓沉默不语。
压抑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穆晓晓!”薄泽玉显然有些愤怒,喊她名字的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一个音调。
用被子捂着头的穆晓晓低压着嗓子,发出不清晰的小奶音。“我累了。”
“你说什么?”陪了李家姐妹小半天,他早就不耐烦了,回家还有不省心的穆晓晓等着他。整个人浑身都冒着火气,在黑暗中大步前行,想要将灭了的蜡烛重新点燃。
裹着被子的穆晓晓听到声音也猜到他在干嘛。
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太子,别点灯。”
她刚刚哭过,声音还有带着哭腔,“我想休息了。”
薄泽玉找东西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趁着夜色,他们都看不清楚对方,穆晓晓也不知道薄泽玉身在何方,空洞的眼神痴痴的看着前方。整个人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
有正常耳力的太子爷听出了她的哭腔,满腹的怒火瞬间熄灭,在桌子侧面摸出柴火,用有些惊慌的口音对穆晓晓说,“我们谈一谈。”便把灯点亮。
当灯光再次充满房间后,穆晓晓早就连头一起牢牢地裹在被子中。
薄泽玉搬凳子坐到床边,大手一伸,将她整个人连着被子一起拉到自己身边,难得温柔的问,“怨我将你一个留在这里?”他以为穆晓晓是在吃醋他和别的女人出游。
被他怀抱着的穆晓晓先是抖了一下,然后感觉鼻子越来越酸,近来太子成了她依靠的感觉越发浓厚。
她的颤抖传到了薄泽玉身上,太子深沉的眼眸缓缓抬起,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
他的手轻轻拍着穆晓晓的后背,想要借此安慰她。
隔着被子穆晓晓听见他说,“我不会像父王一般整个后宫只有一位皇后,所以你必须忍受和别人分享丈夫。这是本太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安慰你。”
发现自己的意思完全被曲解的穆晓晓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头,她靠在薄泽玉的肩膀上,想要解释,却发现有些话说不出口,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接话,怨念的问,“太子爷你是不是觉得我爱惨你了?”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你。
薄泽玉不说话默认。
穆晓晓知道他在默认,不屑的叹气,眼珠子都翻上天了,可转念一想,皇后今晚对她发难,的确是不想让李微然李悠然进府,就将计就计,问:“那太子有纳妾的想法吗?”
被她一问,薄泽玉原本拍打她后背的手也不动了,整个人都僵硬了。
过了一会儿。
他扶着穆晓晓的肩膀,将她推开,两人保持一拳的距离。
穆晓晓低着头都可以听到他呼吸的声音,脸不由的红了。
看起来没有表情的薄泽玉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整理到耳后,他原意是要好好教训善妒的太子妃,可一见她红红的眼睛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好出来了。
穆晓晓小心的抬眼,不小心和他的视线缠绕在一起,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薄泽玉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透着粼粼波光,泛的她心猿意马。他的头侧着靠近,穆晓晓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的心理竟有几分期待,整个心却开始疯狂的跳动。
就算裹着被子,薄泽玉还是轻易的捕捉到了她不正常的心率。
“你不是说累了吗?”近在咫尺的薄泽玉松开环绕在穆晓晓身上的手臂。
重获自由的她识趣的从他身上站起来翻上床,再次用被子扣住头。天啊,她刚刚竟然在想太子会不会吻她。穆晓晓按着自己发烫的脸庞,心里一半生气一半害羞。
而后薄泽玉熄了灯,趁着夜色,他肆无忌惮的看着穆晓晓。
刚才回房的时候,看到了母后的侍女躲在房外。
穆晓晓爱面子,所以他总会给她创造台阶,让她下。
她不想说的事情就不必说,他自然会去查清楚。
☆、68。第六十八章 父传子
入夜空气中涌入了冷空气,门被打开的时候,风使劲吹进房间,尽管薄泽玉很快就把门关上,还是将熟睡的穆晓晓吵醒了。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黑漆漆的空间。心想,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掀了掀被子,太冷了,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失焦的眼眸却有了焦点。
着了一件白色貂皮套头大衣的俊朗少年,穿过迎着月色的花园,在浅薄的霜雪下留下一串脚印。轮廓分明的五官时常抿着,少年老成。
林皇后曾经说过,薄泽玉是个心智未成熟却喜欢装大人的孩子。
文武百官对他的评价是处事到位,有心有力。
他似乎可以在不同人格间自由转换,每个人对他的评价都褒贬不一。
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念头,守护大薄江山。
读圣贤书行仁义事。
在薄泽玉小的时候,他和林皇后的关系还是不错。
两人现今的间隙,一方面是薄泽玉长大了,还有一方面也是因为在民间游历听到有人说林皇后独占后宫是妖后,当然林皇后娘家的势力也是不可忽视的一方面。薄昭帝对她是有求必应,那他未来的储君就该和她疏离些,不能让林家人认为他会姑息他们为所欲为。
从始至终,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理有据!
今夜。
浅薄霜雪的脚印突然停了。
缠盈闪动的眼眸变得漆黑,为月色镀上一层阴影。
眼神悠悠的看着正前方皇后的寝宫,不出他所料,里面灯火通明。
薄泽玉所站的位子上面有一根高壮的松树。
它在风中长牙五爪的乱动。
与他的处变不惊,
大不相同。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在无理无据的情况下给穆晓晓做主。
他有些嘲弄的勾起左边嘴角,忽闪忽现一个小酒窝。
这不是为了穆晓晓,脑海中却闪过她红着眼眶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情形,心不由一紧。
他蹙眉,再次提醒自己,不是为了穆晓晓。
是今夜月色不错,眼睛往上看,蒙住月亮的阴影也跟着消失。
母后抢走了穆晓晓的笑容,他要来讨回来。
近来,薄昭帝和林皇后有些矛盾,帝后两人都不愿先低头,所以暂时分住行宫。没有了薄昭帝在身旁陪伴,林云瑶的睡眠比以前差了很多,今日她又做了违心的事更加难以入眠。
摒弃两侧宫女,吩咐巧儿姑姑拿来了宣纸,写写字,陶冶情操,抒发情感。
她写的太入迷,以至于巧儿开门让薄泽玉进来都没有发现。
本来巧儿姑姑是想叫她的,却被薄泽玉阻止。
他摆摆手,示意巧儿姑姑先下去。
巧儿姑姑欠了欠身子,先行离开。
这几年,他们母子鲜少独处。
不知是福是祸。
林云瑶提笔的姿势有些僵硬,写出来的字有些方圆。
也不怪她,前二十五年的人生都是用铅笔水笔写字,她穿越过来以后,连字都是重新学起来。都是因为薄昭帝喜欢练字,偶尔来了兴致会让她写两笔。
说什么,她进宫的时候可是顶着京城才女的名号,怎么样都要她写两个字。
拗不过他,林云瑶只好在宣纸上匆匆画了几笔。
那几笔直接把薄昭帝给看懵了,他说,“云瑶,你写的是什么字体?”他也算是爱字之人,收藏了很多先人的笔墨。先不说林云瑶握笔的方式,这字结构就有问题。
“哦。这叫狂草,讲究的是随性。”她当时信口胡诌的话还历历在耳。
薄昭帝尴尬的笑笑,命人把这幅字拿下去收好。
当时林云瑶也没觉得什么,还以为薄昭帝相信了她的鬼话。也是从那天以后,薄昭帝再也没有和林云瑶谈论过书法。
现在想想,他一定看出了端倪。
哼,不懂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