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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绿丛中一点红。
在穆老爷看来格外碍眼,“晓晓!”他难得严厉的低吼爱女的名字。
“爹,我说了,我不嫁。”吃定穆老爷不会对她怎么样的穆晓晓一点都不害怕。一字一句,十分清楚的把自己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穆老爷放下剪刀,背着光,中气十足“我是你爹,你必须听我的。”他言下之意,没得商量,穆晓晓必须嫁。
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穆晓晓紧接着说,“我嫁人了。”
☆、105。第一百零五章 爹爹的意思
穆府的四个角落坐落着四座小圆塔,四周围着许多奇花异草,拨开花草有一条小路直通圆塔。
青草味被吹散后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穆晓晓和穆老爷对视而立,两人相隔一段距离,脸色十分差。
“你还想说自己是太子妃?!”穆老爷撇着小胡子,言语间充满了不相信。
穆晓晓极力解释,“我没有骗你。”却越发苍白无力。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像是辩解,而不是事实。垂眸,原来她和薄泽玉这么不相配,连爹爹都不相信他们曾是一对。
也是,想起薄泽玉最后说的话。
——滚。
——别过来。
他们早就夫妻缘尽。
“孩子。”不知何时穆老爷走到她的跟前,温柔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爹爹不知道你离开了以后遭遇了什么,可是你要知道,爹爹老了,我想为你做很多,更多,让你更开心更幸福。可是……”穆老爷举起抖得特别厉害的手,看来他是真的老了,“爹爹似乎只能为你做到这里。”年轻的时候,他在外打拼,将穆府领上了江南第一大户的位子,年纪大的他不惜重金养身子。
穆晓晓看着爹爹颤动的手,心一颤,爹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这些年她活得无拘无束,却苦了爹爹。
她已经对薄泽玉不忠不义。
就不要对爹爹不孝了。
穆晓晓垂下眼帘,深深吐气,似乎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爹爹,你为我挑的夫婿是谁?”
“我看和你一起回来的孩子不错。”之前的人选的确有些不像样,他现在属意戵璞。
“戵大哥?1穆晓晓瞪大眼睛,再次重复。
这怎么可以?若是别人还说的过去,戵大哥不行,他知道自己是太子妃,而且他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徘徊,可是看着爹爹眼中闪烁的光芒,拒绝的话她如何也说不出口。
本是她不敢想的事情,在穆老爷看来却是情理之中。
穆晓晓本来就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却把戵璞带了回来,两个人还一直形影不离,该是处出感情来了。
跟在后面的戵璞将二人的谈话一字不差的听到了。
他跨步往前,脚踩在树枝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穆老爷和穆晓晓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纵然戵璞风轻云淡,面对婚姻大事,也难得发表感想,“不要妄……”
“嘘——”穆晓晓不等他把话说完,抢先吹响胸口的哨子。
“怎么了?”穆老爷看她与往常有些不同,关心的问。
“恩,我有话说。”她看上去像是在回答穆老爷的问题,眼睛却是深深的望向戵璞,声音淡淡的,“戵大哥,你一定要娶我。”对,就按照爹爹的意思进行吧,反正她爱的人已经对她失望了。
戵璞面露难色。他是死士,必须听从哨子主人的命令。
黑脸,微颔首。
这可把穆老爷高兴坏了,他拉着戵璞和穆晓晓的手,笑容可掬的说,“你们放心,婚礼一定会是最豪华的,我会请很多达官贵人,还有我要在后院给你们造一间新房……”
不同于穆老爷的兴奋。
两个新人都兴致不高,还有些沮丧。
☆、106。第一百零六章 不能娶
一簇簇鲜艳的花朵,聚集在叶片下,犹如无数只蝴蝶,微微张开翅膀,停在空中,凝然不动。
一对璧人站在树下。
穿着简单的穆晓晓扯着腰间的玉佩,两眼不安分的乱转,手指心虚的在身后打圈圈。
戵璞拿着长刀抵在她的胸前挡住她的路。
两个人都不说话,笔直的站着。
从那天以后他就没看见过穆晓晓的人影,好不容易逮到她,自然要将所有的事情问清楚。
他虽然一直强调自己是死士,不会有任何感情。
可是穆晓晓是太子的女人这是不变的事实,他自然不敢妄想。
反之大大咧咧的穆晓晓也猜透了戵璞的心思。她知道,戵大哥心里只有李悠然,容不下其他人,可她当时看着爹爹眉飞色舞的神情,拒绝的话实在是狠不下心说。
想着,还是对戵璞扯出一个笑容。
“戵大哥,好巧。”穆晓晓挥了挥小爪子,苦苦冥想后还是决定装作一副不小心遇到的模样,不自然的往戵璞左边绕行。
面无表情的戵璞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单腿离地,旋转半圈,抢占先机,依然保持用刀抵着她的姿势。
反应快的穆晓晓伸手挡住了戵璞为出鞘的剑,睁着大眼睛心有余悸的看着他。
委屈的说,“戵大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戵璞放下剑,怀抱在胸口。薄唇紧闭,剑眉高挑,孤傲的看着她。
清风拂过,阵阵花香。
戵璞的声音混着花香一起飘过来,“穆姑娘,在下不能娶你。”
不能。这是戵璞第一次拒绝她。穆晓晓的眼里闪过一丝低落。很快就被一丝狡黠代替,葱白的手握着胸口的哨子说,“我再吹一次,你会娶我吗?”父命难为,她也不想。
“穆姑娘。”戵璞万年不变的脸终于起了一些变化,“你已经嫁给太子。”
太子……
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她难得面露难色。
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
穆晓晓愣了三秒,又接着说。
“都过去了。”交缠在身后的手指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戵璞虽未死士,却看惯了人间百态。
匆匆一眼就将穆晓晓的谎言看穿,他往前一步,紧紧相逼,“穆姑娘,不必说谎,戵某有眼睛。”
她眼里稍转即逝的哀愁都被戵璞捕捉到。
“没错!我是很想他。”心事被揭穿的穆晓晓弃械投降,眼眶红红的看着戵璞,“可是我又能怎么样,我不可能抛下爹爹回去找他。”以前她总觉得薄泽玉对自己不够好,不够体贴。分开以后,回忆起点点滴滴,都是她为了回家故意忽视了他的好和体贴。
她怎么找得到比他更好的人。
尤其是最近,她想他想得都要发疯了。
身边还有一个和他音色极为相近的戵璞,老天爷根本不给她喘息和忘记的机会。
失去他的伤口从未痊愈,一直被掀开,溃烂。
戵璞也并不是感情淡漠的人,相思之情他一直深有体会。声音低沉,百转千回:“你心中的执念没有人可以帮你。”坚持不容易,放弃又是万万不能。穆晓晓现在的痛楚他也尝过。
☆、107。第一百零七章 你的声音
另一个短促的声音响起,“有,你可以帮我。”阳光穿过叶子间的缝隙跳落在穆晓晓恳求的脸上,动人心魄。“诺大的府邸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如果我想找一个人怀念他,只有和你说。如果我想和别人说起这段神奇的旅程,也只有你会相信。”穆晓晓低眸,拉着他的袖子管,可怜的像只小狗,鼻音很重的问,“你不是说很喜欢这里吗?还把身世告诉爹爹了,留下不好吗?”
一直面无表情聆听的戵璞抓着她扒着自己袖子管的手,无视穆晓晓惊讶的表情。一根根拉开。
语重心长的说,“婚姻大事绝非儿戏。戵某恕难从命。”
坚持的穆晓晓不死心,细长的手指又一根一根缠上去,开始胡言乱语,“不行,你已经答应我爹爹了。而且我也吹过哨子了。”
戵璞对她的无理取闹感到厌烦,想要甩开她。
先识破他潜在动作的穆晓晓,口不择言,“是因为李悠然吗?”
准备挥手的动作凝结在空气中,戵璞浅浅的呼吸证明他不是雕像。
后知后觉的穆晓晓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主动缩回手,低声道歉,“对不起,戵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她比谁都清楚那块伤疤不能轻易掀开,轻则血流成河,重则生不如死。她明明知道,那种痛苦是每日临睡前抓着自己的魔爪。她也和老师学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又怎么可以伤害一直保护自己的戵大哥。
“穆晓晓。”戵璞正色,穆晓晓浑身一颤,戵大哥一直对她礼貌有加,一声声的穆姑娘是比长江还宽的距离,而现在他连名带姓的喊自己,听着不寒而栗。
“你扪心自问,是希望我留下来。还是想留下和太子一样的音色。”
她哑口无言,不予否认她的确有这么想。穆晓晓明亮的眼睛变得灰暗,原来戵大哥什么都知道。
戵璞难得说话,却一语中的:“你记住,我永远不会变成太子。你也不能取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穆晓晓一直不知道沉默寡言的戵大哥说话那么伤人。
心情低落的穆晓晓掀了掀嘴皮子,吐出简答的句子,“我知道。”她的声音轻轻地,比蚊子还轻。
恰好戵璞听力过人,“你知道又何苦纠缠?”他反问。
“我想要给爹爹一个交代。”穆晓晓停顿了一下,欠了欠身子,“希望戵大哥成全。”
挺直身板的戵璞看着她每一个动作,依然紧闭薄唇。
虽然只是偶然,但他真的可以在穆晓晓身上看到以前李悠然的影子。
干净单纯直接的影子。
也许这就是他再三出手相救的原因。
不过,凡事都有底线。
戵璞退开三步,手抱拳,依然礼貌有加,“穆姑娘自重。戵某无福消受。”
“真的不行吗?”穆晓晓不死心的问。
严肃状看着她,“若穆姑娘苦苦相逼,戵某必定离开。”
“别别别!”穆晓晓顿时慌了阵脚,着急地说:“我会和爹爹说清楚。”
听不到他的声音,她活不下去。
☆、108。第一百零八章 泽及万世
与戵大哥的婚事穆晓晓一直在找机会和爹爹说,可近来穆老爷似乎遇到了烦心的事情,拖着疲惫的身子东奔西跑,每次看到他消瘦的身体,穆晓晓又把话咽了下去。
好在爹爹忙着其他的事情,并没有时间和她讨论婚事,穆晓晓也落得清闲。只是戵大哥那边,她还是能躲则躲。
“福叔。”早起的穆晓晓一把叫住了指挥府上丫鬟的大忙人。
福叔听到穆晓晓的声音,抓紧和手下的人嘱咐了几句,便迎了上来。围成一团的丫鬟们也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一下子全散开了,跑向四面八方。
穆晓晓常在想府上要是没了福叔,那该怎么办啊!
她笑着说,“福叔辛苦了。”
年纪大的福叔看她今天心情不错,也跟着笑,推脱说:“哪儿的话,都是应该的。”
穆晓晓跟着点点头,“对了。”表情有些害羞,“上次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哦!”经由穆晓晓的提点,福叔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我托人打听了,他说太子他们三日前就离开陈府了,算算日子,这几天就该到了。”
“这几天就到了!”穆晓晓有些惊讶,侧开身子,小声嘀咕,“终于有机会看看他了。”算算他们也有半个月没见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福叔的耳朵不及戵璞,听不见穆晓晓蚊子叫的声音。
“没什么?”穆晓晓心虚的挥手。
“没事就好。”福叔自然地接话。
穆晓晓环着福叔的手臂,勾着他走过林荫小路,踩在零星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福叔,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太子是国之栋梁,帮着当今圣上解决了很多棘手的问题?”穆晓晓看似无心的挑起话题。
“恩。”福叔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穆晓晓抑制不住兴奋的问,“您能详细的和我说说吗?”最近她总是把自己和薄泽玉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想,还是觉得不够。
“是有那么一件事情。”福叔慈祥的拍拍穆晓晓的手,“你可记得你的生辰?”
穆晓晓点头“记得。”
她和福叔异口同声,“五月十二。”
穆晓晓疑惑的看着他,“这和我的生辰有何关联?”
福叔指着天空说,“那天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灾,蝗虫密密麻麻遮住了天空,昼夜难分。农民辛苦了大半年的收成全被蝗虫吃光了。”
穆晓晓难以置信的张着嘴巴,“不是吧!”这还真的是头一回听说,难怪大家都说她是天煞孤星。
“说来也奇怪。”福叔接着往下说,穆晓晓的视线再次集聚到他身上,竖起耳朵,不想错过任何一处与他有关的事情,“天灾持续了十一天。到了五月二十三号,蝗虫像是说好了似得都不见了。”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福叔笑容可掬的看着穆晓晓,“而那天正好是太子出生的日子。大家都说太子是天上的菩萨转世,恩泽及万世,这话传到了圣上的耳朵了,便给太子取名为薄泽玉,希望他成为恩泽传世的璞玉。”
穆晓晓是懂非懂的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