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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昭帝终是朝世家下手了。顾飞烟眼中厉光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
她嫁与了凤阙舒,凤阙舒背后是江东望族慕氏,顾氏与慕氏联姻,更是让熙昭帝加快了对世家下手的进程,并且首先就拿顾氏开刀。不管熙昭帝多宠爱凤阙舒,都不会影响熙昭帝对顾氏的打压。
不过,为何要照着熙昭帝的布局去下这盘棋?手中虎符冰凉的触感冻得顾飞烟的手指略有些泛青,顾飞烟将虎符扔回了榻前的小几上。
既然熙昭帝那么看重这次战争又那么信任君家,那就先让君家劳其筋骨,先打几仗吧。更何况……顾飞烟手中是顾家密探的密报。顾飞烟扫了下密报,眸光森冷。这战争并不如熙昭帝想象的这般只是北狄小规模作乱这么简单。
顾飞烟叹了口气,也许,她并不能很快就能回京城了。至于母亲,母亲是熙昭帝的胞妹,而且什么都不知道,在京中不会有危险。
只是……也许要失信于那妖孽了。她可能很长时间不能回京城了。
“不准多看君释旋那个小白脸……”耳边是那个妖孽难得任性而孩子气的话。顾飞烟轻轻笑出声来,浅淡而真实。
车外传来兵器交接之声。
“这般沉不住气?来的这么快。”顾飞烟喃喃道,看来她是高估了凤阙歌的耐心了。她让车队放缓速度原因之一,就是等着凤阙歌的刺客。
自她嫁给了凤阙舒,凤阙歌就已经将顾氏一族以及她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只可惜在京中,相府防御严密,而且顾清河身为丞相,门下门生在也朝中任要职,一动则朝中混乱,他无法动手。而她整日窝在清逸王府,基本不出府,凤阙歌压根就没有机会下手。
如今父亲离朝,她出清逸王府。凤阙歌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他们抵达凉州之前除去眼中钉呢。
只是凤阙歌这般心急,他们才刚入锡仁勒穆草原呢,他的刺客就来了。其实他不必那么急的,即使他的刺客晚点来,她也会放缓速度等的呀。顾飞烟在心中如是想。
榻前的小几上摆了一套掐丝珐琅茶具,是凤阙舒那妖孽给她的,说是路上给她泡茶用的。顾飞烟眼睛往右边一瞄,马车右边有两个紫檀攒金丝大箱子,里面各色物什让顾飞烟扶额哭笑不得。这马车包括里面的物件都是凤阙舒给她的。那妖孽以为她是去游江南吗?
她从鸣溪出来之后,在鸣溪城门口就看到了这马车,一边的小厮说是清逸王派人送来的,顾飞烟瞪着那华丽的马车,半天想不出这马车怎么从京城一夜间到鸣溪的,难道是飞来的?
对外面的刺杀毫不在意,顾飞烟拿起茶壶在茶杯上倒了点茶慢慢喝了起来。这茶叶也是那妖孽准备的。是上好的碧螺春,顾飞烟有些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其实那妖孽还真的挺不错的……
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小了。顾飞烟慢慢睁开眼睛,自语道:“这么快就结束了?”她才品了一口茶呢,那妖孽的碧螺春真的很不错啊。看来这暗卫太彪悍也有不好的地方。
得收拾残局去了……顾飞烟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茶杯上收回,跃身出了马车。
“留下领头的,其他全解决了。”顾飞烟掠身至交战处,淡声下令道。
见顾飞烟现身,一个黑衣刺客跃身而起,寒光闪烁的剑直指顾飞烟的眉心,快得让众人反应不及。
眼看就要刺中顾飞烟了,顾飞烟却一动也不动,如瀑长发被剑风扫得向后四散飞扬,清丽容颜上神色淡漠。仿佛那一剑并不是刺向她的。
在剑尖要抵住顾飞烟眉心的一瞬,黑衣刺客却猛然发觉自己无法再往前了,似乎前面有着巨大的阻力。
顾飞烟不知什么时候伸出手,修长白皙的双指似乎不经意地夹住了剑尖,却令刺客尽全身之力也无法再向前一丝一毫!刺客想要抽剑急退,却惊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顾飞烟微微一笑,如春风般和煦,但在刺客眼中却是恐怖之至。只听一声金属碎裂之声,顾飞烟双指已把刺客的剑夹断,断开的剑尖白光一闪便穿透了刺客的心脏。
所有的刺客已被解决,暗卫首领将领头的刺客押至顾飞烟面前。
顾飞烟随手理了理被吹乱的长发,象征性地问了句:“谁派你来的?”虽然她早就知道了,但是也得做做样子嘛。
刺客瞪着她,顾飞烟似乎这才恍然大悟道:“哦,我忘记你下巴被卸了,说不出话来了。”
“冰,将那家伙牙齿里面的毒药抠出来,然后将他的下巴安上去。”顾飞烟道。
“是。”暗卫首领应声道。
将刺客牙中毒药抠了出来,手一拍,刺客的下巴回了原位。
“其实……”顾飞烟还没说完,领头的刺客头一歪,死了。
“唉,等我说完你再咬舌自尽也不迟啊。”顾飞烟无奈道。
“冰,看他身上有销金楼的标志没。”
暗卫首领剥开了刺客的衣服,只见那刺客背部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疤痕,那块皮肤竟然被生生剥下。
其他刺客背后的同一个部位也被剥下了一块巴掌大的皮肤,无一遗漏。
“看来是白忙活一场。继续出发。”顾飞烟掠回了马车,继续打盹去了。
出击
君释旋坐于主帐之中,看着探子传来的密报。案前是一堆待处理的军务。君释旋蹙了蹙眉,从情报上看,此次北狄袭凉州,父亲并未尽力抵抗,萨尔与煌炎完全可以夺回,而父亲并未出兵夺回,态度消极,似乎有意放任北狄。
程远掀开帐门大步走了进来,单膝下跪,神态肃穆:“将军,探子来报,北狄辰铎王率兵来袭。”
“率军多少?”君释旋放下密报,抬头。
“回将军,率骑兵两万。”
“如今敌军在何方位?”
“东北方五十里,岐支山附近。”
君释旋霍然起身:“程远,点飞虎营骑兵一万,本将亲自迎战。”
“是。”程远一按身侧的长剑,目光锐利,起身离开帐中。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旌旗翻飘。
跨坐于汗血宝马之上的君释旋一身银色铠甲,面容沉静。身后是一面巨大的黑色旌旗,旌旗之上用银线绣着相交双戟,双戟之下是一只踏焰麒麟,这是须陵君氏的标志,威震北狄数百年。
程远居左后侧,偏将军晁言居右后侧,身后则是一万整装待发的飞虎骑,战马在寒风中嘶吼,霜刃上迸射的冷肃杀气令人战栗。
君释旋目光如鹰般锐利,双唇紧抿,缓缓抽出承影剑,剑身寒光闪烁,朝天一指:“出发——”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
千里大漠,黄沙飞扬,黑色的旌旗翻飘,银色的骑兵队如一支银箭般直插大漠深处,疾若闪电。
“晁言,你率三千骑兵埋伏于岐支山顶。”
“末将领命。”晁言率三千骑兵消失于大漠深处。
“程远,你率三千骑兵于北狄背后包抄。”
“末将领命。”程远抽出长剑,带着三千骑兵绕过岐支山,迅疾奔向前方。
君释旋率剩下的四千飞虎骑朝东北方疾驰。
岐支山
沙尘飞扬,迎面是北狄的两万骑兵,金翅猎鹰的旌旗在风中猎猎飞扬。君释旋嘴角挽起了一个嗜血的笑,手一扬,边上的骑兵递上一把弓。君释旋接过弓,从背后的箭囊抽出一支箭,挽弓,射箭,动作行云流水,一瞬完成。那支离弦之箭快如流星,射向敌方。金翅猎鹰的旗帜轰然倒下,那支射出之箭将旌旗的旗杆射断并未停下,只听一声惨叫,那箭穿透一个骑兵的头盔,自那骑兵额前贯穿脑后,才生生被阻了下来!
不等北狄反应过来,“杀!”君释旋抽出承影剑,向前一扬,飞虎骑如银色的潮水一般迅速向前涌去,杀声震天,欲一洗被夺萨尔和煌炎两县之耻。
北狄骑兵尚未来得及摆阵便匆忙迎战,一时间倒下无数。北狄主将——辰铎王达纳尔双目通红,手舞一双重达九十斤的铁锤策马就冲君释旋冲去。
君释旋手执承影剑,迎面而上。达纳尔双锤直朝君释旋脑门砸去,君释旋举剑抵挡,刹那间火星四射,君释旋只觉右臂发麻,虎口竟然被生生震裂!
越来越沉了,君释旋额角冷汗沁出,没想到这达纳尔一身蛮力竟然如此之大。承影剑被巨锤渐渐压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君释旋双眼微眯,眸中厉光闪过。双眼蓦然睁开,运起内力,一下震开了达纳尔的巨锤,惊得达纳尔身下的汗血宝马前蹄仰起。不等达纳尔缓过神来,君释旋举剑一下将达纳尔身下的汗血宝马的头砍了下来,马头飞起,落于不远处。鲜血从马颈部喷涌而出,染透了脚下的沙地。失去了头的汗血宝马前膝跪地,栽于沙地之中。电光石火之间,君释旋横剑朝达纳尔腹部划去,达纳尔被马一震,反应不及,寒铁盔甲被划破,腹部受了不轻的伤。手中力气不济,左手巨锤从手中滑落,砸于地上,扬起一阵沙尘。君释旋将剑架于达纳尔的脖子上,达纳尔喘着粗气怒视君释旋,目眦尽裂。
北狄骑兵本就彪悍,见主帅被擒,更是拼死作战。
然而左上空忽然沙尘滚滚,原来是晁言埋伏在岐支山头的飞虎骑飞扑而来。而原本混战的飞虎骑齐齐退散了开去。从山顶飞扑下来的飞虎骑自岐支山山腰间也停止了前进。两边的飞虎骑齐齐摆出了长盾,形成了一道盾墙。霎时间箭雨纷纷直向北狄骑兵射去。北狄骑兵惊得慌乱了起来,欲向后躲避,却惊然发现后边竟然也有银甲的飞虎骑,正是程远领的三千骑兵!同样是一道盾墙,盾墙之后是手执弓箭的骑兵,目光冷然。程远一声令下,千万箭矢齐放。三面箭雨,使得北狄骑兵死伤无数。
不待北狄骑兵缓过气,三面飞虎骑一起冲向北狄骑兵,霜刃迸射出嗜血的寒光。脚下黄沙被鲜血染透,马蹄扬起之间便会带起一串血水。兵器交接之声,马匹嘶吼之声,以及愤怒的呐喊之声震耳欲聋。血光四溅,满地残肢,宛若人间炼狱。混战中,黑色的骑兵越来越少。终于,北狄骑兵支持不住,向飞虎骑兵较少的右方突围离去,而飞虎骑却并未尽力阻拦他们离去。
“将军,为何放任他们离去?”程远杀红了双眼,长剑已被鲜血染红。
君释旋弹了弹承影剑,承影剑发出了一声清啸:“辰铎王被擒,这等消息,我自是要留下几人去回报给辰铎部的。”君释旋眸中冷光一闪而过。
“程远。点兵,看飞虎骑还剩多少。”君释旋将承影剑插回剑鞘。
“是!”程远头一点,应声道。
“晁言。”
“末将在。”晁言应声。
“派十人将辰铎王押回凉州。”君释旋冷声下令道。
“末将遵命!”晁言掉转马头离去。
“回将军,一万飞虎骑,歼敌一万八千五百人,伤一千三百五十一人,亡六百二十八人。”程远禀报道。
“八千骑兵随本将继续追击。”君释旋一扯缰绳。
程远通红的双眸中满是兴奋,摩拳擦掌。而赶来的晁言闻言却面露忧色道:“这恐怕不妥吧。辰铎部骑兵约有五万人,其中骑兵两万,虽几乎全军覆没,但还有三万人。而我们却只有八千骑兵。”
夕阳斜下,映得君释旋银色的铠甲外似包裹着一层金辉:“兵贵神速,我们就是要趁辰铎部未缓过劲之时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我到底有多爱“生生”这个词啊……扶额
胜利
语罢,君释旋便率兵冲着北狄骑兵逃离的方向追去,距离既不近也不远,刚刚能看清北狄骑兵的行踪,又不被北狄骑兵发现。
夕阳沉落,冷月上升。
荒漠一片冰凉萧肃,狂风肆虐,沙尘飞扬。
君释旋策马疾驰,神情肃穆。身后是八千银甲骑兵,虽已经历一场大战,但无丝毫疲态,眼神警觉。麒麟踏焰旗在寒风中猎猎飘扬,散发着烽烟的气息。
残月如钩,银色的光辉映得冰冷的铠甲寒光闪耀,金色的大漠已成一片银海。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刺疼,汗血宝马身上汗气蒸腾,骑兵呼出热气,汗水浸透了铠甲,但转眼便都已凝结成冰霜。
除了马蹄之声,旌旗飘扬之声,银甲与佩剑的摩擦之声便无任何声响。
远处隐隐有灯火,北狄骑兵似是受到巨大的鼓舞,原本已筋疲力尽的身子又直了起来,一抖缰绳,马鞭重重抽于马身,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
君释旋手一扬,比了一个停的姿势,身后八千骑兵齐齐勒住马的缰绳。
“摆雁形阵。程远,你率三千骑兵为右翼,待我令下便进攻。”
“末将领命。”程远一按剑柄,率两千骑兵隐于夜色之中。
“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