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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进宫陪伴母后,实在是羞愧。”
皇后闻言,眸光在顾飞烟脸上逡巡片刻,语气甚是怜爱:“我儿身子不好,合该在王府中好好调理,母后又怎会责怪与你。”说完才放下顾飞烟的手,让顾飞烟坐于她身边。
“冬葵,将本宫府库里的千年人参拿给清逸王妃。”皇后看向顾飞烟,“我儿身子不好,这千年人参算是母后的一点心意。”使得顾飞烟欲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只得言谢。让下人送去了车上。
顾飞烟端起了桌上的黄地福纹描金茶杯抿了一口,心中暗觉可惜,这极品的龙井加了料破坏了龙井的香味啊。只是浅尝了一口,顾飞烟便知晓这茶中放了少量的夹竹桃粉。
“这龙井真是不错,母后宫中的东西果然都是顶好的。”顾飞烟又尝了一口,眸光流转,浅笑声曼。
“这极品雨前龙井是江南上贡的,你若喜欢便拿去吧。”皇后笑得温柔,看向顾飞烟时眸中满是慈爱。
“不用了,母后的千年人参已让臣媳心中已过意不去了,又怎好意思再拿母后宫中珍藏的极品龙井呢。”她实在是消受不起啊。顾飞烟款款放下茶杯。皇后看着顾飞烟的放下的茶杯,眼中厉色划过,转瞬即逝,慈爱依旧。
“听说三皇儿最近都不在府中?”皇后摸着手中的犀角镶金护甲,笑道。
终于说到重点了嘛。顾飞烟摩挲着广袖边上的银线流云纹,嘴角微扬。
慕贵妃
“慕贵妃驾到——”传话太监尖锐的嗓音划破昭阳殿的沉郁。
慕贵妃还来得还真是巧啊。一袭妃红色百蝶纹宫装,大开的领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墨发挽成凌虚髻,凤凰衔珠金步摇随着优雅的走姿而略动。顾飞烟抬眸看向一步步走近的慕贵妃,便知晓凤阙舒那双妩媚撩人的凤眼自何而来。精致的妆容,艳丽的脸庞,绰约的风姿难怪能够荣宠不衰。
“臣媳见过母妃。”顾飞烟福身道。这个慕贵妃还真是她真正的婆婆。
“烟儿不必多礼。”慕贵妃笑容雍然,玉手微抬,对着顾飞烟虚扶一下。
“多谢母妃。”顾飞烟浅笑起身,一言一行,礼仪完美。
“妹妹来得还真是及时,本宫近日闲着,便邀烟丫头来宫中叙叙。”皇后笑容和善,语气甚是温然。
“的确是巧。”慕贵妃未待皇后赐座便径自坐了下来,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金步摇,出声道,“姐姐闲来无聊,怎么不去找太子妃聊聊?”凤眼妩媚流波,转向皇后的脸庞,温温凉凉,目光犀锐,却不动声色。慕贵妃笑靥如花,话语尖锐但语气柔缓,让人挑不出错处。
皇后眸光一凝,不动声色地掩去不快之色,唇角绽开一缕微笑:“妹妹这是什么话,烟丫头也是本宫的儿媳,本宫自是一视同仁。雪丫头本宫常常召见,而烟丫头难得见上,心中惦念。”
慕贵妃凉沁沁的目光剜上了皇后温婉的脸,语气柔婉如兰:“姐姐母仪天下,惦念的事儿也多。”
皇后沉静如旧,似乎并未听出慕贵妃语气中的嘲弄之意,姿态端庄:“这内宫之事,桩桩件件本宫皆尽心尽力,惦念的事儿的确多。不似妹妹这般清闲,本宫忙碌之时想起妹妹,心中也甚是羡慕。”
慕贵妃脸色一白,这话戳到了她心中的痛处。她入宫二十余载,荣宠不衰,而皇后失宠不受皇上待见。但是皇后却牢牢把持着后宫管理之权。她曾用尽办法想让皇上给予她协理六宫之权,可每每提及此事,皇上便明显表现出不悦,说皇后虽不得宠,但毕竟是皇后,祖宗规矩不可废。几次下来,她便不敢再提,若是再提,必会招致皇上的反感,得不偿失。
顾飞烟慢慢啜着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皇后与慕贵妃,心中暗叹。谁说皇后失势,斗不过慕贵妃?皇后虽说不得宠,但慕贵妃却在皇后那里讨不得半点便宜。慕贵妃虽算得上有心机有手腕,但锋芒太露。顾飞烟有些疑惑,熙昭帝真的不在意皇后吗?如果是,皇后母家没落,为何迟迟不废了皇后,光说皇后平素未犯过错所以不废除实在是说不过去。因为皇后暗地里的做的事情,顾家暗探都探得一清二楚,皇上若有心废后,指定有办法。但是熙昭帝只是不宠皇后,并未收回皇后任何的权利,也不允许宠妃有所僭越。熙昭帝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费解。
慕贵妃锋芒太露,但绝对也算是个厉害的主。她明明知晓皇后传召她,却将来昭阳殿的时间掐得刚刚好。若皇后想对她不利,前面一段时间该做了。当皇后想通过她试探凤阙舒的消息时,慕贵妃便很“凑巧”地来了。慕贵妃心中还是不待见她的吧。顾飞烟眉宇间若凝上了一层冰霜,慕贵妃还是想着要把慕轻霜嫁与凤阙舒。之前她也许不会在意,而如今……她绝对不会应允。思及此处,顾飞烟嘴角泛起一个冰冷的笑容。举杯将那杯加了夹竹桃粉的龙井一饮而尽。
殿中三个主要之人解释沉默不语,下人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原本沉郁的气氛更加阴郁。忽而一阵咳嗽之声打破了殿中的安静。所有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顾飞烟脸色惨白,咳嗽之声虽不剧烈,但是气息紊乱,见之更加严重。
“烟丫头,你怎么了,宣太医。”皇后惊急道,神色焦虑,脸上满是心疼之色。慕贵妃脸上也是一派焦急之色,宣太医之声连连。顾飞烟掏出手帕轻拭嘴唇,声音微哑:“不碍事,臣媳自幼身子不太好,也许是近日受寒,所以微恙。不用劳烦太医了。”
“这怎么能成呢,你这孩子,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皇后自凤座走下,手扶上了顾飞烟的手臂,用帕子给顾飞烟细细地擦了额上细密的汗珠。转头对着下人道:“太医怎么现在还未到?”
“姐姐不必焦急,太医正在路上呢。”慕贵妃轻轻拍着顾飞烟的背劝慰道。
王太医用袖子抹着汗进了昭阳殿,下跪之时便被皇后打断:“免礼,快给清逸王妃看看。”
红线缠上了顾飞烟皓如霜雪的手腕,显得格外刺眼。王太医细细把着脉,半晌不语。
“怎么样了?”皇后疾声道。
王太医收了红线,对着皇后行了一礼道:“王妃身子骨单薄,近日天寒,所以受了些风寒,不碍事。臣开些方子给王妃。”
皇后这才放下心来:“那就有劳王太医了。”
“这是臣分内之事。”
王太医写了方子,皇后派了人去太医院取了药。
顾飞烟弱声道:“让母后忧心了。臣媳的身子不碍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养好了身子最重要。母后还等着抱孙子呢。妹妹是么?”皇后柔声抚慰着顾飞烟,眼角瞟向了一边的慕贵妃。
慕贵妃笑声柔曼,目光微霜:“那是自然。那可是本宫的亲孙子,姐姐说是么?”皇后点头微笑:“不管如何,本宫都是他的嫡祖母。”慕贵妃脸色一白,牙咬不语。
顾飞烟心中冷嘲,这皇后自然是不希望她有孩子的,她是巴不得凤阙舒无子吧。而慕贵妃心中的儿媳是慕轻霜,自然也是不希望她有孩子的。如今这两个人却都做出一副期待的神情让顾飞烟心中觉得好笑。她和凤阙舒并未行房,哪里会有什么孩子。心中微微的空茫被顾飞烟无意识地忽略而过。
顾飞烟脸一红,似是娇羞:“母后,这……”皇后以为顾飞烟是害羞了,便道:“烟丫头已为人妇,这没什么好害羞的。”
顾飞烟咬了咬嘴唇,头低得更加厉害:“母后本是找臣媳说说话,但臣媳身子不济,非但没有陪母后解闷,反而害得母后心焦。臣媳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母后怎么会怪你呢,还是养好身子重要。”皇后宽慰道,“烟丫头身子不好,回王府好好调理吧。”
顾飞烟对着皇后与慕贵妃福身道:“多谢母后,母妃。臣媳就先告退了。”
顾飞烟告退后,慕贵妃也告退离了昭阳殿。望着顾飞烟离去的纤瘦背影,皇后冷冷一笑,顾氏家主,清逸王妃,也不过是个唯唯诺诺的弱女子罢了。
马车之上,顾飞烟懒懒地卧于榻上。断肠散都不怕,难道还会中了夹竹桃粉的毒?要装中毒还真是不容易,靠着内息调整脉搏,终是瞒了太医。
皇后还真是好算计,微量的夹竹桃粉,中毒症状不明显,让太医说是风寒。那药方初看是治疗风寒,若是真按着药方来,配着夹竹桃粉为引,她估计半个月后就会暴毙而亡。看来这皇后可是恨凤阙舒入骨,连带着她都被连累了。
挡道
凤阙舒……究竟如何了呢?顾飞烟看着掌心的纹路,目光怅然。这么长时间来,她越来越看不懂凤阙舒,那天离别前凤阙舒的欲言又止,神色犹疑不决让她很是不安。若是连凤阙舒这样的人都没有把握之事,到底是什么?
马车骤然而停,所幸驾车的车夫是个技艺娴熟的老手,是以车内并未有多大的震动。车帘半撩,顾飞烟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王妃的话,前面有人挡道。”车夫道。
顾飞烟闻言便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通向皇宫的官道开阔,来往的皆是权贵,无非就是双方皆不肯让道。顾飞烟轻声哦了下:“那就让让吧。”不过是面子问题罢了。
“是。”车夫应声道。
然而车依然没有向前驶,顾飞烟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儿?再次挑开车帘,顾飞烟的声音已带有一丝迫人的压抑:“怎么了?”
车夫抹着汗:“王妃,前面似乎是故意挡道。”
顾飞烟眼微眯,是谁胆子那么大?抬眼望去,却楞了一下。前面挡道之人竟然是君释旋。顾飞烟扶了下额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君释旋摆明了是故意挡她的道。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君释旋会有这种恶趣味。君释旋平吴江王叛乱之后便在京中,近几日应该要回须陵了。印象中君释旋温文尔雅,什么时候这么大张旗鼓地挡人家道了?
“麻烦将军让下道,行么?”顾飞烟无奈道。
骑在马上的君释旋身躯微微一震,心中一刺。难道他与她已经生疏至此了吗?君释旋下了马,来到马车前,身姿隽秀,皎如玉树。如星秀目看向顾飞烟,缓缓伸出手:“许久不见,能否一叙?”
顾飞烟微微浅笑,心中越叫苦不迭,这些天找她一叙的人还真是多。这一叙,估摸着麻烦也就来了。
“将军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顾飞烟身子往后一退,话语客气。
君释旋自然是注意到了顾飞烟这一动作,墨玉般的眸子一沉,手一用力,拉住了顾飞烟的手,将顾飞烟卷上了马纵马离去。一连串的动作疾如闪电,清逸王府的侍卫更是阻止不及,乱成了一团。
顾飞烟被君释旋牢牢困于身前,扭头看着身后乱成一团的侍卫,喊道:“先回王府,不必寻了。”说完转过了头,脑袋耷拉了下来,估计这下流言要漫天飞了。她算是在京中出名了。戳了戳君释旋的手臂,恼火道:“君释旋,你受什么刺激了!”
她不是不能挣脱君释旋,但是君释旋太不对劲了。印象中君释旋温文如玉,理智冷静,怎么会高调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顾飞烟很好奇君释旋到底为何这么反常,所以并未用力挣脱。
马一路飞奔至城外。马上二人出众的外貌,亲密的姿势一路上引人侧目。待马停下,顾飞烟挣开君释旋跃下马背:“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君释旋捏紧了双手,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本是欲进宫面圣的,看见清逸王府的马车,他知晓车中坐的是她,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她待在那马车里。他苦笑了一声,原来在怎么麻痹自己,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啊。
“疏影。”君释旋下了马,走近顾飞烟,近得顾飞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顾飞烟向后退了一步,拉开的距离,语气冷淡:“君释旋,我已经嫁人了。所以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免得让人误会。”说完,不仅君释旋惊住了,连顾飞烟本人都一惊。她竟然能如此波澜不惊地说出这番话。原来她真的放下了关于他的一切。
君释旋依然是一身如雪白衣,面容朗若明月,却没有了平日淡若清风的浅笑:“疏影,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他迫视着顾飞烟的双目,企图从中看出她是言不由衷。然而他失望了,顾飞烟翦瞳如水,澄澈冷然。
顾飞烟笑了笑,淡淡道:“我自然这么想的。”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她不想和君释旋再多做纠缠。
顾飞烟的淡漠使得君释旋的心一窒。难道她真的爱上了清逸王,十年的情谊真的比不上这短短的一年相处吗?他不相信。
夕阳斜晖,映照入林。冷风寒,吹起林中二人如墨长发,青丝情丝剪不断地纠缠。二人俱是一身白衣,飘逸出尘,站在一起如瑶池双璧。顾飞烟身子一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