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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桃花。凤眸看向傅惜时的脸,嘴角微扬,语气轻柔:“你说现在这扇子好不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的?”支持不住身子,一下跪倒在地,傅惜时费力抬头看向凤阙舒,满脸不甘心。
“你殿中的绿珠侍候得很尽心吧,傅宗主这单薄的身子,看不出其实也很勇猛啊。”凤阙舒眼中流波盈盈,讥诮之色未掩。
“绿珠是你的人?不可能!我只是无意遇到她带她到无色殿的!而且我彻查过她的底细!”傅惜时的脸色已成死灰之色。绿珠是他的爱妾,是他离开无色殿随兴游历之时在一个小山村中带回。凤阙舒再厉害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会随兴去哪里?连他自己都不会知道。凤阙舒又怎么能安排人呢?
凤阙舒阖上扇子:“无论你去哪里,都会遇上绿珠的。”
“你不会得逞的……”傅惜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呼吸依旧困难。
“别指望着你的暗卫传信。”凤阙舒转瞬便已至傅惜时眼前,半蹲着对上傅惜时的眼眸,“你在黄泉路上会遇到他的。而副宗主苏殇为会接手你的一切。”
“苏殇为竟然早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哈哈。”死灰之色漫上了傅惜时的眼眸。
“嗯。”凤阙舒看着地上的傅惜时,站起了身。
“来人,把尸体抬出去喂狗。”凤阙舒淡淡道。殿中不一会儿便收拾一新,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没有留下。颐景殿中一切如常,凤阙舒皱着眉将染了血的银扇随手甩给一边的侍女:“去洗干净了。”
八部宗主之一傅惜时的死并未在无色殿引起轰动,无色殿中一切照常,似乎什么都未发生。
喂药
春虽未至,冬季依旧寒冷,然而大地生机渐生。但是这里却是无际的银白,雪花漫天。从极之渊是封印之地,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之地,终年被白雪覆盖。雪域的高处则是一座巨大而壮丽的宫殿,这便是世人眼中与九霄宫并立的隐世神秘的无色殿。越影飞驰于雪原之上,疾如闪电。顾飞烟勒住缰绳,四周空阔洁白,远处的宫殿是这片雪域之上唯一除雪之外的存在。这便是凤阙舒的师门吗?顾飞烟看着阳光之下泛着流光的宫殿,轻轻咳嗽了一声,寒夜连夜的赶路让她的身子有些受不住。银狐大氅水滑的皮毛已凝上了细小的冰粒。自己居然如此沉不住气因为一个模糊的梦而冲动赶至从极之渊,要是让那妖孽知道的话,估计会狠狠地嘲笑她一番吧。看着远处的宫殿,顾飞烟发热的头脑蓦然清醒了过来,勇气顿消,再无前进的勇气。拢了拢被风吹得四散的墨发,顾飞烟掉转马头欲离去。满腹心事的她并未在意到自她进入了从极之渊,便落入了一人的视线之内。
无色殿祭台之上,凤阙舒看着进入从极之渊的一人一马,轻轻笑出了声,她果然来了。顾飞烟掉转马头的一瞬,凤阙舒凤目一寒,手中的银扇猛然收拢。她竟然就这样想走,就那么不想见他吗?转瞬间,祭台之上已无人影。
寒风拂面,冻得顾飞烟脸色发白。耳边蓦然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拂上,鼻尖满是杜若略带清苦的香气,腰间被一双手缠上,脖子触到柔滑的长发。凤阙舒!心中埋藏已久的名字在极度惊诧之中差点脱口而出,舌头却似打结一般迟迟发不出声音。
轻柔的唇瓣落在顾飞烟的脖子上,如羽毛轻拂:“烟儿,都到门前了就想走,难道就这么不想见我?”环在腰间的双臂一点点收拢。
“我……”顾飞烟此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说不想见他,那她为何赶至从极之渊。说想他,那让她如何说得出口?凤阙舒哪里看不出顾飞烟此时的心态,低低一笑,轻轻咬了咬顾飞烟的耳珠,果不其然,她害羞到脖子都红了。流波浅转的凤眸笑意温暖而真实。
发烫的双颊,呼吸温热而急促,虚汗直流。顾飞烟郁闷地发现她生病了,而且还很严重。这回不是太医说说了,她是真得风寒了。身上的被子很厚,殿中燃着地龙,摆着火盆,温暖如春。但是她还是觉得身子发寒。接连的药灌得她嘴上满是苦味,弄得她现在闻到药味就想吐。
熟悉的药味自门口传来,顾飞烟身子一瑟缩,将被子团得更紧,脑袋也半缩进了被子。凤阙舒端着药碗走近床榻,看着她的反应,眼底滑过一丝浅浅的笑意。手抚上顾飞烟的额头,还是烫得吓人,凤阙舒眸子一沉。凤阙舒温凉的手抚上顾飞烟滚烫的额头,顾飞烟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凤阙舒用勺子匀着汤药,柔声道:“烟儿,喝药。”
顾飞烟把身子埋得更深,原本只露半个脑袋如今只露出了头顶。那药真的很难喝啊,真不知道凤阙舒那家伙是不是故意整她才弄那么苦的药让她喝。声音因为埋在被中所以有些沉闷:“不喝。”开什么玩笑,再喝下去,这风寒不能拿她怎样,这药就能去她半条命。
凤阙舒将药碗递给一边的侍女,伸出手将埋在被中的顾飞烟给挖了出来。顾飞烟在凤阙舒的半强迫下只能半倚座在床上,自然这被子也被凤阙舒拉至顾飞烟的肩上方。顾飞烟不死心地仍往下缩,凤阙舒嘴角微勾,手圈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暧昧的姿势使得顾飞烟身子一僵。肩膀一麻,待顾飞烟回过神时,她已无法动弹了,顾飞烟不禁怒上心头:“凤阙舒!你居然点我的穴道!”凤阙舒的嘴唇蜻蜓点水般掠过顾飞烟的嘴唇:“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谁让你不肯乖乖喝药……唔,只能这样了。”凤眸对上顾飞烟喷火的眸子,流波盈盈。顾飞烟想冲开穴道,却发现没有用,凤阙舒的点穴手法甚是奇怪。“别白费力气了,我点的穴道你是冲不开的,喝了药就给你解。”凤阙舒轻轻擦了擦顾飞烟额角的汗,语音温柔,内容却气死人。
接过侍女递上的药碗,凤阙舒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凑近嘴边吹了吹然后送至顾飞烟唇边。顾飞烟咬紧牙关颇有些誓死不喝药的决绝。凤阙舒轻轻一叹:“烟儿,我可是只伺候过你喝药啊。听话。”顾飞烟瞟向凤阙舒,目光中满是不相信。之前他喂她喝药,那动作可没有半分生疏。凤阙舒看着顾飞烟怀疑的目光,笑意带着戏谑:“烟儿,你可是在吃醋?”
“没有。你给谁喂过药关我什么事。”顾飞烟否认的飞快,目光却心虚地瞥向一边。顾飞烟心底郁闷,她心虚个什么劲儿呀,这样子估计又要被那妖孽嘲笑了。她怎么如今这么迟钝?嗯,一定是因为生病所以脑袋有些糊涂。看着顾飞烟眼睛半闭苦着一张脸,凤阙舒终是笑出了声,揉着顾飞烟的头发:“我自小到大都没伺候过别人,唯有你……”声音渐低,说不出的缱绻。
顾飞烟仍是牢牢的咬紧牙关。她不能中了他的怀柔计策,虽然她差点就沉溺其中。
“唉……既然这样不行,那就只能……”凤阙舒将勺中的汤药抿入口中,凑近顾飞烟的脸,唇对上了顾飞烟的嘴唇。但是顾飞烟却紧紧闭着嘴唇。凤阙舒轻轻一笑,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鼻子。顾飞烟呼吸不畅,只能张开了嘴,被迫接受了凤阙舒渡来的药汁,然而这一切并未就此结束,紧接唇舌间便是一阵缠绵。顾飞烟冒火的眸子对上凤阙舒的凤眸,却被凤眸中的光芒吸引地失了神。
离开顾飞烟的嘴唇,凤阙舒满意地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其实用这种方法喂药,我喜欢。”不顾她的抗议,凤阙舒终是将一碗药全喂了个干净。
饯行
顾飞烟的脸越发红,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害羞。凤阙舒拈起一块蜜饯塞到顾飞烟的嘴里,细心地替她掖好被子。顾飞烟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装死。广袖轻拂过顾飞烟的脸,光滑的丝质面料,轻柔顺滑的触感如他的手指轻抚。待顾飞烟再次睁开双眼之时,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杜若的芬芳,房中已无他的身影。轻轻咀嚼着口中的蜜饯,却不自觉得回忆起刚刚伴着杜若味的药汁。
如水月色之下,祭台上一片莹白。凤阙舒倚在栏杆之上,合拢的银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砸着掌心:“糜烂到骨子里,表面依旧是洁白无瑕啊。”疏懒一笑,凤阙舒低低道。无色殿祭台是无色殿行刑之地,全由汉白玉砌成,通体洁白,千百年来染血无数,表面却洁净如初。墨发随风扬起,凤阙舒的身躯离开倚着的栏杆向祭台中心走去。祭台中心是一整块汉白玉雕琢成的方形高台,高台四面雕着奇异的纹饰。银扇微展,轻薄的扇面冷月之下闪着银光,扇面对着中指轻轻一划,血珠自伤口冒出。凤阙舒伸出指尖对着洁白的案台之上用血划出了一个六芒星符号,在最后一笔完成之时,血红的六芒星发出一道淡淡的金光之后,那汉白玉高台似乎吸水一般将血划成的六芒星全吸了进去,表面又是洁白一片。凤阙舒静静的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收回手,抹去指尖的血珠,转身便离开了祭台。
东宫之中,凤阙歌阴沉着脸,坐于殿中。自青川郡归来之后,整个东宫都处于这种阴郁的状态,下人们如若稍有些差池,便会受到严惩,被打死的下人都有好几个了,是以下人们如今如惊弓之鸟一般步步小心,生怕一不小心便成了亡魂。
殿中满地都是碎瓷器,都是些珍贵精美的古董花瓶。“凭什么!凤阙舒!”凤阙歌红着眼将一个青瓷海水古瓶自四足蟠龙几上扫了下来,又是一地的碎瓷,价值连城的古瓶便成了一地的垃圾。他去阻吴江王叛乱本是极好的立威时机,如若成功,他的太子之位便彻底坐稳了。但是不想竟然是成就了凤阙舒,凤阙舒的成功对比着他的失败,朝中易储之声本就不绝,如今更是来势汹汹。偏偏父皇还不表态,任由事情愈演愈烈,明眼人都看出皇帝是偏向凤阙舒的。他才是嫡子!是当今皇后所出。凤阙舒一个庶出之子凭什么和他争!青川郡失利被召回后,他便当着满朝文武被训斥,罚奉一年,削了吏部职权。每每思及,他便恨不得生啖其肉。
“殿下,镇北大将军来了。”一人低着头跪于地上禀报。
凤阙歌阴沉的眸子扫过满地狼藉的地面:“还不把大殿打扫干净!”一边瑟缩的内监宫女忙不迭地打扫着大殿,除了瓷片碰撞的声音,大殿之上连呼吸之声都不可闻。
当凤阙歌踏出大殿之时,面上的阴郁之色已不见,俊朗的脸上笑容谦和有礼。君释旋踏入东宫之门便看见出了大殿迎接的凤阙歌,走至凤阙歌之前行礼道:“微臣君释旋见过太子殿下。”
“君将军快快免礼。”凤阙歌微笑着将君释旋扶起,拉着他的手走入大殿。君释旋墨玉般的眸子微微一闪,眉头微蹙,缩回手:“太子殿下,君臣有别,殿下这般,臣甚是惶恐。”背对着君释旋的凤阙歌眼睛一瞬暗了下来,握空的手紧握又松开,转过头时眼中又是一片清明和色:“君将军少年之时便已威震北狄,不负君家之名。本宫虽在京中,但也久慕将军之名。”
“保家卫国,这是臣当做的。”君释旋不卑不亢,淡漠的陈述着。随凤阙歌进了大殿。东宫主殿重华殿已被打扫一新,连破碎的瓷器原处都已补上新的瓷器。
“坐。”凤阙歌在主座上落座后对着君释旋道。
“臣多谢太子。”君释旋落座,静候着太子接下来的话。平了吴江王之乱后,他便一直在京中,事情其实早已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滞留京中不过是因为……君释旋苦笑,他不得不承认他不过是想见那人罢了。而真正见了面,却发现除了更加痛苦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他还能争什么?四年前离别之时,他们都再也回不去了。最后见面,城郊那个夕阳斜暮之下的林间,寒风刺骨。京城已没有他所眷恋之处,徒留伤感,那又何必留下?所以他准备早些回北塞。明日便是回北塞之期,却不想从无交集的太子会派人来请他去东宫。
“本宫听闻君将军不日将会回须陵郡,本宫久仰将军之名,却缘悭一面。所以闻此便邀将军于东宫一叙。”凤阙歌笑容甚是旭然。
君释旋是何等通透明慧之人,怎会不知晓太子到底是何意。须陵君氏,忠君忠国,但是对于朝中权谋斗争夺嫡争储之事却不会参与。只能说凤阙歌找错对象了。君释旋抬眸看向凤阙歌,隽秀的面容嘴角微弯,眸光淡淡:“多谢殿下抬爱。”
凤阙歌自是知晓君释旋只是应付他,并不愿加入这场争斗。心中怒火丛生,但若是得到君释旋的助力,那他便有与凤阙舒争斗的资本,所以他不能冲动。
“本宫知晓将军即将离开京城,临别前本宫便送将军一礼饯行如何?”凤阙歌双眸微眯,指骨轻扣着扶手。
“臣无功岂敢受禄。”君释旋不动声色地回绝道。
凤阙歌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