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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色暮长天+番外 作者:清雾潋月(晋江2012-5-1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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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夕间的天翻地覆,她本该还安静地待在闺阁之中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幻想之中。天水山庄一夕之间覆灭,父亲被杀,她也一瞬之间落入了地狱,被买入青楼。那噩梦般的日子一直延续至今。秦逸尘顾疏影这两个名字她从来都不曾忘却,心中的邪火烧得她日夜不宁,她要报仇,她要那两个狗男女不得好死。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与他们抗衡?一次在接客之时,偶然从一个恩客口中得知无色殿,她便留意打听,用尽一切方法终是遇到了偶然出了从极之渊的无色殿殿主帝江。只要讨得帝江的欢心,她便能借着无色殿的力量报复那对狗男女了!缓缓起了身,娇柔的身子紧紧贴着帝江枯瘦的身躯,呵气如兰:“奴家只要尊上答应奴家一件事。”
  “说来听听。”帝江眯着眼睛享受着美人投怀的滋味,枯瘦的手对着那具柔嫩的身躯一阵揉捏。
  “杀了两个人。”周浣蓉努力控制着自己声音,想让声音更娇柔些,但是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翻腾的情绪,声音怨毒而颤抖。帝江皱了皱眉头,美人的声音如此怨毒真是扫人兴致。但是她的身子还是很讨他欢心的,暂时还没有厌倦。那就先满足了她的要求,等他厌了这身子,再折磨她也不迟。帝江阴阴一笑,竟然还有人有胆子想利用他,真是不知好歹的蠢女人。他一开始便已知晓她的目的,但是美人投怀不好好享受岂不可惜?
  “既然美人儿如此说,本座又岂会拂了美人儿的意。”手重重捏着周浣蓉的胸部,周浣蓉吃疼,但不敢喊出声来,咬住了嘴唇,背上冷汗密布,胸前已青了一大片。帝江看着美人吃疼的模样,欲望重又升腾:“哪两个人?”
  “秦逸尘顾疏影。”周浣蓉咬牙道。
  “嗯……本座知道了。”帝江将怀中的周浣蓉狠狠甩回床上,重重压在她身上,喘着粗气狠狠道:“先把本座伺候舒服再说!”
  
  凌乱的被褥间,周浣蓉未着寸缕的身子团在被中,激烈的云雨之后她已没有了一丝力气。帝江已经离去。
  门被打开,一人掀帘而入,周浣蓉用被子裹着身子慌乱起身看来人。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周浣蓉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来的人她知道,是帝江的贴身侍从叶闲。
  叶闲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浣蓉,声音毫无起伏:“殿主请姑娘去一个地方。”周浣蓉见叶闲直直地看着她,虽然他眸光冰冷并未有半分亵渎之意,但是周浣蓉仍是觉得有些赧然:“你能不能转过身,我换一下衣服。”叶闲利索地背过了身,这种暖床的女人他见多了。周浣蓉忙将衣衫穿好下了床,叶闲是帝江的贴身侍从,也是亲信,所以他的话便是帝江的意思,不用担心被人利用了去:“去哪里?”叶闲没有回答,转身道:“跟着我。”周浣蓉小心地迈着碎步跟在叶闲身后。
  “你带我到了哪里?”周浣蓉看着周围,瞳孔因为惊惧而放大,声音颤抖道。出了帝江的密室,叶闲便领着她到了无色殿正殿。在帝江的玄色宝座之后开启了机关,宝座缓缓向前移动,宝座低下是一个两人宽的圆洞。
  “下去。”叶闲面无表情,冷声道。周浣蓉看着低下黑漆漆的一片,心生惧意,迟迟迈不开脚步。她转过身,眼神无辜楚楚可怜地盈着泪光,希冀能够打动这个冷面之人。叶闲冷硬的脸上没有半分动容,再次出声道:“下去。”周浣蓉转过头,她除了下去没有任何办法。冰寒森冷带着黑暗的气息自洞中传来,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双手环住肩膀,心中的恐惧无限的扩散。她硬着头皮走了下去,叶闲也紧随其后。洞内青石阶梯陡而深,带着粘腻的湿意。黑暗之中,空气之中都带着一股陈年的霉味,让周浣蓉恶心至极。不知走了多久,周浣蓉终于看见了暗黄的光。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的脚步蓦然加快。身后影子般的叶闲仍是保持着与先前相同的距离跟着周浣蓉,只是他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乍现的冷笑湮没在黑暗之中。
  当欣喜的周浣蓉来到亮光之处时,柔软的身子僵在当场。身子忽然一弯,终是吐了出来,最后几乎将胆汁都呕了出来。眼前是一个刑房,刑房之中摆满了各种刑具,四周的墙体是层层暗红朱红之色,带着血腥之气,看不清这墙本身的颜色。这并不是可怖之处,让周浣蓉惊惧恶心至极的是眼前十个刑架上绑着的人。之所以认出是人是因为刑架上绑着的东西是人形,血肉翻飞没有皮肤,头部只有眼珠与牙齿,但是他们并未死绝,还能发出微微的呻吟之声,看得周浣蓉毛骨悚然恶心至极,吐到了无力站起身。身后的叶闲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瘫在地上的女人,心中十分不屑。就这点胆子就想利用殿主,真是无知的蠢女人,要知道若是殿主对她的身子厌倦,不管她到底想干什么。那就她想利用殿主的心思,殿主的折磨手段之残酷这女人是怎么都想不到的。不过现在她得罪的可不是殿主……
  叶闲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地上的女人拎起来,拖着她向前走。“你想干什么?”周浣蓉挣扎着,她隐隐明白了什么。不理会手中拽着的女人,仍是步伐不变地走着。
  “根本就不是殿主让你带我来这里的,是不是?”周浣蓉嘶哑着嗓子喊着。她虽然不聪明,但是她能感觉到帝江对她并未厌倦,他离开床上之时也并未喊她起身,可见帝江并没有想对她动手。
  叶闲听了她的话转过头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原来这女人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嗯。”难得他回答了她一声。周浣蓉身子不停地抖着,既然不是殿主的意思,那是谁有这个胆子假冒帝江的命令,并能驱动帝江的贴身侍从,要知道帝江的贴身侍从仅听帝江一个人的命令。
  “你身为殿主的贴身侍从怎么有这个胆子敢背着殿主……”周浣蓉颤声道。
  穿过昏暗的地道,眼前是用千年玄铁打制的牢笼,一个隔着一个的囚室,墙体均是厚重的精铁浇灌,任是神功盖世之人,被关进去亦无法逃脱。每个囚室之中都关有一人。周浣蓉并不知晓这是什么地方。若是知晓之人定会大吃一惊,这里便是无色殿大名鼎鼎的一百零八牢。
  将周浣蓉扔进一个牢中,身后惨叫之声响起,叶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百零八牢。周浣蓉被扔进的囚室关押的是嗜血魔头宇文冲,专以折磨人为乐,比之刑房之中卒子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将周浣蓉投入了宇文冲的囚室之中。”叶闲跪在地上,恭声道。凤阙舒妖冶的面容隐在黑暗之中,红衣艳得恍若能挤出血来,声寒如冰:“知道了。帝江已经到了祭台了吧?”叶闲神色一凛:“回殿下,帝江已至祭台,一切已经准备完毕了。”
  凤阙舒轻轻一笑,清而魅人:“很好。你先下去吧。”手中的银扇缓缓展开,闪着凛冽的寒光。
  



毁灭

  每年如月月半之时,照例是无色殿殿主登祭台祭魂之时。与往常不同的是此时的月色特别黯淡,并非清华如水之色,而是泛着红光,如血般残艳。祭台的四角是四个白玉仙人雕像,巨大的雕像手捧托盘,托盘之上燃着火焰。帝江站在祭台中央,玄袍飘动如黑雾。他的身前是一整块汉白玉石雕琢成的高台,高台的四面雕着奇异的纹饰。八部宗主带领着副宗主以及左右二护法分别站立在八卦之中的八个方位。
  “少主怎么还没到?”帝江的目光扫过祭台,并未发现凤阙舒,沉着脸问身边的侍从。侍从被他身上的气势惊得心脏一阵紧缩:“属下通知过少主了……”声音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惧。“没用的东西,快去催!”帝江袖子一挥,将那侍从打下祭台。那侍从只觉周身一阵发麻,仿佛四肢都已不听控制,胸中闷痛,喉中一腥吐出了一口血。还不等他缓过来,帝江寒冰般的目光便已紧随而至。他踉跄起身离开祭台朝着颐景殿的方向走去。
  “不必去喊了,本王来了。”红色的魅影出现于祭台的入口,如血月色之下,那张艳丽的面孔更加妖冶。“羽烨今日可是来迟了。”帝江看着艳色迫人的凤阙舒,眼中的光芒炽热而噬人,过了今夜,这个人便可以属于他了。思及此处,即使定力高强如斯,帝江仍是激动得身子微微发抖,不枉费他等了十四年。
  凤阙舒那双摄人心魄的凤眸目光冷然,血红的月色下泛着淡红的妖魅光芒。红色的衣袂在风中猎猎而飞,在火光照耀下暗金的纹龙似乎随时挣衣而出,薄唇勾起一缕浅笑,走向祭台的中心。帝江忍住心中的狂喜重又正面向着高台,凤阙舒身上杜若的幽香扰得他有些不能专注于祭魂仪式。
  “开始吧。”凤阙舒清魅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高台,回荡于夜幕之下的祭台之上。无色殿的祭魂仪式正式开始。帝江运力,右手中指迸出一道血箭,指尖的血滚落于汉白玉高台之上,他伸出滴血的中指在祭台平滑的案台上划出了复杂的上古祭魂咒,每写完一排,那一排的血咒便泛起淡淡的金光,随后血迹便被案台如吸水一般吸得干干净净,案台表面依旧光滑洁白。凤阙舒看着帝江的枯瘦的手指在案台之上滑动,嘴角的笑意诡异莫测。待帝江书完所有的上古祭魂咒,忽而脸色大变,枯槁的脸上泛起一层死黑之气。他骇然地转头看着一边的凤阙舒,目光慑人暴戾:“你居然敢暗算本座!”凤阙舒轻轻一笑,妖美如罂粟,红衣飘扬之际,原本还在帝江身侧的凤阙舒已站立于东方仙人雕塑的顶端,凤眸冷光流溢,俯视着帝江:“不过是提前下了锁魂咒罢了。”锁魂咒会在上古祭魂咒发动之时才生效,会将施术者一身的修为封印,使得施术者与平常人无异。所谓咒术于延陵之人来说不过是上古传说,但是它确确实实存在,只不过常人无法触及,所以认为并不存在。帝江一身术法从不传人,即使是凤阙舒也无法学取半分。这也是凤阙舒忌惮他的原因,以武学对抗术法无疑是找死的行为。锁魂咒只有在上古祭魂咒发动之时才能生效,所以他只有等。
  凤阙舒面色冷然,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帝江的实力深不可测,即使术法被封,他的武功依旧高深莫测。八部宗主所在的位置暗合八卦方位,而帝江所在的位置正好处于阵眼,所以能制约帝江的术法修为。
  帝江脖子上的青筋暴涨,身上宽大的玄色衣袍无风自鼓了起来,看着凤阙舒阴笑道:“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本座吧?”
  凤阙舒的银扇半掩于袖中,缓缓展开,脸上的笑容冷酷血腥:“本王不是要打败你,而是要杀了你。”
  “小子天真。”帝江带着死黑之气的脸上露出蔑笑,“你以为掌控了殿上那帮废物就能扳倒我吗?”说完用力一喝,浑厚的内力震得八部的宗主身子全部向后摔去,吐血不止,连起身的力气都已无。一喝之威便已如此,凤阙舒凤眸暗黑深沉如海,果然即使封了术法,帝江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凤阙舒疾掠上前,看不清身形,如红光急闪而过,所经之处,汉白玉石的塑像栏杆皆化作齑粉,粉尘飞扬,银扇直指帝江的眉心。帝江的身形也消失于祭台中心,整个祭台只看见红黑两道影子交错,四角的巨大仙人塑像全部碎裂成灰。
  许久红黑两个身影站立分别站立于东西两个方位。帝江枯槁的脸死黑之气更甚,血自掌心蔓延开来。凤阙舒妖冶的脸惨白得无一丝血色,血自手背缓缓淌过,划过银扇,滴落在地上。
  帝江狞笑道:“即使打个平手,但你是杀不了本座的。而锁魂咒效果不过持续一个时辰。羽烨,你说一个时辰后为师该怎么招呼你?为师可舍不得杀你,不知道你在床上还是不是这么不老实?”帝江说话再也不避忌什么了。凤阙舒凤眸讥诮之色划过,冷笑道:“你还真是自信啊,你以为本王杀不了你?”
  “即使你封印了本座的术法,术法虽不能使,但仍在,凡兵怎能杀得了本座?”帝江蔑笑道。
  血自凤阙舒的嘴角溢出,毫无血色的唇重又染上了血色,美得惑人心魄:“师尊以为本王会做没把握的事吗?”手缓缓伸出,如白玉雕琢而成的手红色的血迹蜿蜒,带着残酷邪异的妖娆。手猛然一挥,广袖甩出带着的气流掀起原本已落定的白色粉末,如白雾笼罩。祭台中心的高台原本是祭台之上仅存的刻塑,受不住凤阙舒的内力轰然炸裂。凤阙舒飞身掠去。帝江狞笑的脸蓦然僵住:“你居然会有这东西!”
  凤阙舒抬眼看向帝江。墨发飞扬,红衣翩飞,凤眸流光:“既然凡兵不能杀了师尊,那师尊你猜猜这毁灭之弓能否送你上路?”
  帝江枯瘦狰狞的脸上恐惧之色如水波一般越漾越开:“不,你不能杀了我。今夜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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