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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满仓顿时明白了余长宁是想给他留个面子,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捋须笑道:“那好,就这么办吧,今晚戌时我们余家人好好聚一聚,大嫂说得不错,一个余字掰不开嘛,哈哈。”
戌时长安城已是笼罩在沉沉的暮霭中,弯月入勾,星光点点,偌大的东市华灯齐燃,沉浸在了一片热闹喧嚣声中。
宾满楼三楼大厅内,早已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宴,黄金鸭、叫化鸡、回锅肉、糖醋排骨等宾满楼名菜铺满了桌面,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须发斑白的余满仓殷情笑着让大家落座,端起桌上的酒杯环拱一圈道:“值此水酒一杯,我今天向大家赔个不是,请你们对那天发生的事不要见怪。”说罢,仰头率先饮干。
余长致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余长宁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二弟你可得当心一点。”
余长宁淡淡一笑,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叔父今天如此低声下气给我们赔罪,大哥你身为余府长子,自然要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
第173章 万事俱备
第173章万事俱备
余长致刚想点头,余满仓已向暗暗嘀咕的两人望来,笑眯眯地问道:“长宁,长致,你们在说什么呢?”
余长宁笑着回答道:“大哥说今天的菜式特别的丰盛,看见就让人忍不住胃口大开。”
余满仓轻笑点头,捏住酒杯突然一声长叹:“哎,那天不小心冤枉了你们,心头真是过意不去,特别是长宁,叔父还对你大吼大叫,让你颇为难堪,真是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梁彩萍的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冷冷笑道:“要说大吼大叫,叔父你一直可是在对我发火,与二叔何涉?真是好记性。”
余满仓闻言不由平添了几分尴尬,讪讪笑了一下,望着罗凝殷殷道:“大嫂,真是想不到啊,短短数天时间长宁竟成为天子帝婿,而我那死去的大哥也被封为开国县候,家凭子贵一朝荣华,你们长安余府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闻言,罗凝倒是毫不在意的一笑:“叔叔哪里的话?即便成为开国县侯,我们余家也要开酒肆做生意,说起来还不是小商人一个。”
“唉,说起来咱们余家也算世代公卿,书香门第,若非当初老父执意要弃官经商,我们怎会落得如斯田地?”余满仓蓦然一叹,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感概。
余长宁微微笑道:“昔日隋朝危如累卵,炀帝暴戾无道,祖父也算是顺势而为的明哲保身之举,若没有他老人家的洒脱明锐,说不定咱们余家早已家破人亡。”
“长宁说得不错,真是有见识。”余满仓高声一句赞叹,继而又笑呵呵地开口道:“一个余字掰不开,我们都是一脉相传的一家人,家人之间就应该相互帮衬,相互提携,长宁你现在已是贵为帝婿,以后接触的达官贵族自然是多不胜数,有机会一定要替你瑞堂兄多多美言几句。”
余长致恍然冷笑道:“哦,原来叔父今天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请我们吃饭是假,要求长宁帮忙是真,哼,怪不得你会突然如此好心。”
余满仓老脸不由一红,讪讪笑道:“叔父今天可是真心诚意地赔罪,长致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爹,你怎能如此!”一直默默无语的余瑞突然剑眉一拧,拍案高声道:“若是要靠裙带关系才能做官,我宁愿跟着你学习经商。”
“咳,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没有出息,好好的朝廷命官不当,学什么经商呢?难道你想像爹这么一辈子没出息吗?”余满仓黑着脸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余瑞俊脸微微抽搐,开口反驳道:“爹,你的想法瑞儿不敢苟同,官吏守牧一方为民请命,商人周流货物繁荣经济,两者各司其职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是你们硬要将人分作三六九等,认为做官才能光宗耀祖,成为商人则是脸上无光,可是?”
余满仓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身体兀自哆嗦,颤着嗓音怒道:“士农工商皆有其位,只有读书做官才是唯一能够出人头地的道路,瑞儿,你难道忘记你的十年寒窗了吗?怎会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
余长宁忍不住插言道:“叔父,我到觉得瑞堂兄说得对,俗话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也不一定会比读书做官差。”
余满仓苦笑摇头道:“长宁,你现在乃天子帝婿,权势富贵手到擒来,哪会体会到做商人的艰难!像你叔父我,可谓家财万贯门店无数,但上次那襄阳县令冤枉瑞儿杀人,我竟连丝毫办法都没有,钱不一定能通权,但权却能够通天,这样的道理你可明白?”
闻言,余长宁不由默然了,他心头虽是不屑叔父如此理论,但不得不承认叔父说得很对。
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重,罗凝笑着开口道:“既然是家宴,大家都应该开开心心的,做官也好,经商也罢,都不是咱们今天应该讨论的事。哎,对了,瑞儿,伯母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一下你”
余瑞勉力一笑,点头道:“伯母直言便可,侄儿一定鼎力相助。”
罗凝颔首一笑:“长宁与公主的大婚将近,咱们虽是商人世家,但一切也得办得风光体面一点。现在宗族中也只有你有官身,有才学,所以伯母相请你担任余府的函使,专程负责六礼安排呈送,不知你意下如何?
余瑞起身正色道:“这有何难,伯母放心吧,长宁堂弟的事便是我的事,一切包在我身上便可。”
余满仓也捋须笑道:“不错,亲戚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助,瑞儿你也可以乘着这个机会多和那些达官显贵们打打交道,人与人之间不怕脸皮厚,就怕不认识,做好了关系网,对你以后的仕途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次不仅是余长宁,就连罗凝也忍不住白了余满仓一眼,淡淡笑道:“说了这么多都还没开席呢,大家都坐下吃吧。”
随后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余长宁与长乐公主婚礼筹备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整个余府沉浸在一片喜悦的忙碌中。
长乐公主奏明天子,禀明了不愿与夫家产生过多隔阂,想置公主府于尚商坊的打算。
李世民对其大加褒扬,立即准奏要求工部买下余府旁边的大宅,整理休憩后改作长乐公主府。
于是乎,余府旁边又是吵杂喧嚣起来,由于婚期临近,改造府邸的工匠们也是昼夜不懈,轮班上工,煌煌的灯火照得府邸犹如白昼,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改建。
期间余长宁曾与余长致偷偷进去参观了一次,虽是走马观花匆匆观望,但也对长乐公主府的恢宏气派惊叹不已。
公主府是一座九开间的六进大宅院,蹬上府门六级台阶,一道遮挡视线的青石影壁霍然入眼,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凤凰高高在上展翅翱翔,接受百鸟的朝拜恭贺,向来人宣示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绕过影壁则是一色青石板的大院落,正厅房屋呈马蹄形排列,画梁雕栋,红墙绿瓦,长长的飞檐下摆动着叮咚铁马,当真是气派非凡。
比起前厅,居住区则雅致了许多,庭院中竹林萧萧,石山错落,一座三层红色木楼巍峨耸立,牌匾上龙飞凤舞的“栖凤阁”金光闪闪,正是长乐公主与驸马的住处。
第174章 盛大婚礼
第174章盛大婚礼
后面则是一处布设精雅的花园,其间奇石嶙峋花草整葺,竹林草地围着五六亩地大的一片水面,荷花漂浮,锦鲤游动,配上假山琼池与亭台小榭,格外显得幽静别致、相映成趣。
更为值得一提的是,公主府的后园恰好与余府后园仅仅一墙之隔,按照工部的规划,准备在隔墙上开一个专供进出的月门,那就意味着以后两府之间通过月门便能相互进出,而非必须走正门。
婚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余长宁却始终高兴不起来,期间他也多次去了宾朋楼询问陈若瑶的消息,那位笑容可掬的掌柜总是告诉他掌事逾期未归,至于多久回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今年的第一缕秋风卷过长安,吹黄原野的稻田时,盛大的婚礼终于在七月十二日这一天举行了。
正午刚刚用过午饭,余长宁沐浴更衣换上新郎服饰,又对着铜镜束发带上三寸玉冠,便前往宗庙祭拜先祖,一切完毕后来到了前院之内。
余府一干人早已在前院翘首以盼,眼见他过来,罗凝抹着泪花上前正色道:“长宁,往迎汝妻,承奉宗庙!”
余长宁知道这是迎亲前必须经过的过程,意思是让自己接回妻子开枝散叶,便一撩衣摆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拱手一句:“母亲之命,唯不敢辞!”话音落点起身登上系着红绫的白马,带领迎亲队伍昂昂出门而去。
朱雀大道两旁早已站满了前来观礼的人群,一个个指指点点,高声欢笑,弥漫着一片祥和喜庆。
迎亲队伍进入皇宫广场正值夕阳晚照,广场内外甲士挺立,仪仗赫赫,红毡两旁的黄钟大吕敲击着祥和舒缓的声乐,在血红的阳光下一片整肃灿烂。
到得大兴殿之外,余长宁下得白马,向着雄阔的殿台昂然大步地走了上去。
他今日戴黑缨玉冠,身着青色公服,白纱里衣,黑色腰带,白袜红鞋,从红地毡上大袖飘飘地走来,端的是英伟不凡。
登上二十七级台阶直达殿外平台,李世民率领群臣早已等候于此。
太宗头戴冕冠,身着龙袍,表情肃然,一部短须垂在颌下,坐在御座上不怒自威,让人一望便心生敬意。
余长宁快步上前伏地一个大拜,亢声道:“草民余长宁,参加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捋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揶揄笑道:“草民?余驸马莫非还把朕当作外人?”
余长宁疑惑抬头,却见旁边的房玄龄正对自己挤眉弄眼提醒,顿时醒悟了过来,拱手又是一拜:“微臣余长宁,拜见陛下。”
“起来吧。”太宗微微一笑,目光审视刚刚站起的余长宁一圈,低沉又不失威严地开口道:“长乐乃朕之嫡长女,金枝玉叶,备受恩宠,今日朕将她许给你,你须得谨记务必要相敬如宾,恩爱白头,若是胆敢欺负了公主,休怪朕无情!”
余长宁笑嘻嘻地回答道:“陛下放心,以后微臣一定把公主当观音菩萨那么供奉着,保证不让她受到什么委屈。”
听他如此比喻,群臣们皆是一片莞尔,若非气氛庄重威严,非轰然大笑不可。
太宗轻轻一笑,高声吩咐道:“主婚使有请长乐公主。”
一身大红吉服的李道宗出列肃然一拱,悠扬高亢的声音远远荡开:“请长乐公主出殿——”
音调刚落,周边顿时钟鸣乐动,雅乐大作,一支身着红衣的宫女簇拥着长乐公主从殿外缓步转了出来,款款慢行来到了大殿平台之上。
长乐公主头戴垂帘凤冠,一袭红艳裙衣缎料精工、修裁得体,衬出其玲珑妙曼的动人身姿,此刻信步走来仪态婀娜,步摇晃动,真的是美若天上仙女。
公主走到殿外款款一礼,柔声道:“儿臣长乐参加父皇。”
李世民缓缓点头,历来严肃的脸膛此刻已是一副慈祥之色:“长乐,今日你便要离开皇宫出阁下嫁,若你母后能看见今天的一切,那该有多好啊!”
“父皇……”长乐公主哽咽一声,已是泪光盈盈。
李世民淡淡地摇了摇手,肃然开口道:“来人,赐新人美酒。”
一个老内侍捧着酒盘快步走来,余长宁端起一杯先递给长乐公主,自己又赶紧端上了另一杯。
李世民手拿酒爵站了起来,举杯遥遥示意道:“你们新婚在即,当此之时父皇有一句话相送:夫妻之道贵在互谅互助互勉,做到了这些,方能白头到老,举案齐眉。你俩切记切记!
余长宁与长乐公主齐声作礼:“儿臣(微臣)谨记于心。”言罢,都喝完了杯中之酒。
李世民微微颔首,仰头饮干美酒后淡淡笑道:“时辰已是不早了,你们走吧。”
余长宁点头称是,却见旁边的长乐公主望着太宗已是泪光莹然,不由轻轻提醒道:“公主,再看也是平添伤感,我们还是找吧。来,我扶你。”说完已是不容分说地抓住了李丽质的小手。
从未被男子如此触碰的长乐公主芳心一颤,心头顿时升起了几分怒意,狠狠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却见他依旧是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笑嘻嘻模样,更是气得不轻,然而此刻毕竟乃大庭广众之地,只得故作微笑道:“那就多谢驸马了。”说罢手指悄悄一拧,用力地掐在了余长宁的手背之上。
余长宁痛得俊脸微微抽搐了一下,笑着低声道:“打是亲骂是爱,在下多谢公主玉指一掐让我直达**。”
“哼,休要油嘴滑舌。”长乐公主也是冷冷低声一句,手下的力道却是更重了。
不过这一幕在旁边的人眼中看在,却是驸马与公主正在喁喁低语互诉衷肠,端的是羡煞旁人。
顺着台阶走到广场上,长乐公主登上一辆四面垂帘的八马高车,余长宁骑着白马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