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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宗手中长长的戒尺“啪”地一敲桌案,脸膛瞬间黑了下来,**地开口道:“余驸马,君子不重则不威,身为男儿,应该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不可轻浮,应该庄重、谨慎而又从容,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余长宁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李道宗真是一个恪守礼治的卫道之士,古板严肃犹如千年朽木,他想要开口反驳,却见其余驸马皆是一副受教点头之色,只得将不满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随后,李道宗拿起书本对《礼记》进行了详细的讲读,一通冗长的之乎者也,余长宁无聊得差点打起盹来,一瞧旁边的几位驸马,尽皆摇头晃脑双目紧闭,也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认真倾听。
授课完毕后,李道宗戒尺敲打桌案加重语气道:“各位驸马,有关礼仪的具体规矩本王不再过多赘述,总而言之君子必须守于礼,尊于礼,尔等作为天子帝婿,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皇室外戚形象,更是马虎不得,大意不得,可知?”
柴令武站起来正色拱手道:“王爷的话真乃大音希声扫阴翳,拨开云雾见青天,当真是晴天霹雳,醍醐灌顶,又犹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使令武深深认识到了礼治的重要性,令武对王爷的景仰,真如那滔滔长江连绵不绝,虚心受教也!”
一席话落点,余长宁、萧锐、王敬直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小子真会拍马匹,连醍醐灌顶,振聋发聩都说得出来,当真是肉麻入骨三分。
李道宗捋须满意地点点头,沉声道:“看来柴驸马对礼治的见解已是日渐精深,其言行举止隐隐有大家风范,坐下吧。”
柴令武顿时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悄悄瞄了余长宁几人一眼,方才撩开衣袍落座。
第185章 不通六艺
第185章不通六艺
见状,萧锐立即心领神会,也是一脸正色地开口道:“启禀王爷,通过今天你的讲授,在下也是觉得受益匪浅,感概良多,何为礼,王爷刚才鞭辟入里,讲得惟妙惟肖,当真是精彩绝伦直入我等骨髓,萧锐受教也!”
李道宗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不枉本王授课之艰辛。 ”
话音刚刚落点,王敬直也是急忙起身拍了一通马屁,脸上装做一副朝闻道夕可死矣的表情,直看得余长宁是哭笑不得。
见到余长宁嘴角挂起了一丝讥讽的笑容,李道宗顿时黑下了脸来,冷冰冰地开口问道:“余驸马,对于本王今天的授课,你有何等感想?”
余长宁沉吟了一番,方才笑道:“王爷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道宗眉头一挑,冷哼一声道:“当然是真话,如此问题也来相问,余驸马难道想戏弄本王?”
“戏弄称不上,既然王爷想听真话,那我就实话实说,对于今天王爷你辛勤的授课,在下才疏学浅,学问卑微,自然是一知半解,云里雾里,可以说是七窍通了六窍,只剩下一窍不通!”
骤然间,李道宗脸色变得铁青,浑身气得瑟瑟发抖,手中戒尺“啪”的一声击在木案上,惊得萧锐三人皆是一个激灵,一番愤怒的高声已如霹雳雷火般响彻厅堂:“余长宁,枉本王费心费力地如此耐心讲述,没想到你竟如此不学无术,玩世不恭,将大道之言当成驴肝肺,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学生也配进我礼部大门,简直是侮辱了礼治!”
闻言,余长宁微微一叹:“原来王爷还是喜欢听假话,那好,你先等等我换个表情。”
话音落点,余长宁在一片膛目结舌的目光中突然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换作一脸痛心疾首地开口道:“启禀王爷,通过今天的授业讲课,在下精神不由为之一振,自觉七经八脉也是为之一畅,王爷的话就好比黑暗中刺裂夜空的闪电,又好比撕开乌云的阳光,一瞬间就让我如饮甘露,让我明白了礼治乃是当今天下不可或缺的第一要务,这才认识到了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地肤浅,多么地可笑,多么地无知,古人云:君子每日三省吾身。待会我便回去对着孔夫子的画像面壁思过,绝对不会辜负王爷你的厚望。”
李道宗脸上一抽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盯着余长宁却是不说话,半响后平复了心境方才冷冷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如此张狂嚣张的人物成为我大唐驸马也算是一个另类,余长宁,本王有一句话要奉劝你:做人须得慎言慎行,谦恭慎重,否者哪天闯下弥天大祸,即便是长乐公主,也是救不了你。”
余长宁丝毫不以为然,淡淡笑道:“在下谨记王爷之言,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看到那天的。”
李道宗微微一哼,黑着脸又矗立片刻,方才拂袖去了。
待到他出门走远,众驸马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萧锐起身笑着赞叹道:“余驸马你可是什么都敢说,竟连江夏郡王也敢出言得罪,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
余长宁不以为然地摇手笑道:“陛下尚且虚心纳谏,难道江夏郡王不容在下诚实之言乎?更何况我下次就不准备来了,也不怕走的时候顶撞一下王爷。”
“下次不来,哼哼,哪有此等好事。”王敬直闻言摇头一笑,“余驸马呵,你乃新晋皇室贵胄,不知宫廷礼仪的重要性,江夏郡王不仅仅是主管礼仪的礼部尚书那么简单,若没他的认可,在皇室宗亲和朝廷文武百官的眼中你便是无礼之徒,是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和尊敬的,说不定回去之后还会被公主责罚!”
萧锐点头苦笑道:“王驸马说得不错,像我与襄城公主成婚已有两年,六艺之能至今还未通过认可,所以在公主眼中我便是不学无术的败类。”
余长宁吃惊地笑道:“哇,有这么严重么,礼仪之道当真如此重要?”
“当然。”王、萧两人皆是肯定点头,萧锐叹息道:“所以不管如何繁忙,在规定的时间内咱们还是得来礼部接受六艺培训,只有通过江夏郡王的认可后,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贵胄外戚。”
闻言,余长宁丝毫不见惊慌,反正他与公主假成亲的约定也只有一年,能不能得到李道宗的认可根本不甚重要,看来这礼部以后还是要尽量少来,免得到时候又与李道宗弄出什么不快。
傍晚回到尚商坊,余长宁站在路口一通徘徊,终于还是打定主意进了余府。
来到正厅,罗凝与余长致也是刚好回到家中,眼见余长宁回来顿时大喜过望,罗凝更是喜滋滋地问道:“长宁,怎么你有空过来,莫非今晚准备与公主一道过府用膳么?”
余长宁轻咳一声道:“咳,公主不用管她,反正今天我准备在这里吃了,大哥你快去多准备几道菜,公主府的厨子哪能赶上你的厨艺。”
余长致闻声一笑,正欲转身离去,不料罗凝突然摇手道:“长致你先等一等,正巧你两人都在,我们商量一下酒肆经营的问题。”
余长致疑惑地挠头道:“宾满楼经营状况很好啊,难道有什么问题?”
罗凝白了他一眼,指着旁边的椅子笑道:“来,都坐下说话。”
两兄弟依言点头,刚刚坐定,罗凝已是轻叹开口道:“酒肆的经营状况目前看来的确不错,生意火爆得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但上次与陈家合营不成,酒肆过于单一成为制约宾满楼赚钱发展的瓶颈,当此之时,我们应该另谋他法,扩大经营,这才是正确之道。”
余长宁听明白了一点,问道:“姨娘的意思是准备发展分店?”
“不错。”罗凝正色点头,环顾两兄弟一眼道:“宾满楼在全国各地早已打响了名号,有朝廷御封的天下第一厨在此坐镇,想必没有哪个酒肆能有我们这样风光,目前酒肆虽是颇为盈利,但毕竟受制于只有一家店面,所以发展分店正当其时。”
第186章 分店展望
第186章分店展望
余长宁与余长致对视一眼,皆是同感点头。( )哈余长宁问道:“那姨娘可有想好分店建在何地?”
“洛阳!”罗凝毫不犹豫地开了口,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斟酌。
“洛阳的确不错啊,煌煌东都,文明渊薮,不仅位于中原腹地,更是天下货物集散之地,商旅如织,工商发达,开店于此必定很容易赚钱。”余长致首先出言表示了认同。
余长宁指尖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皱着眉头显然正在思索,沉吟了半响,他长叹一声道:“洛阳虽是不错,但我认为不是发展分店的首选。”
经过这段时间后,余长宁的话已在余家人心中举足轻重起来,任谁都不敢小觑,此刻听他出言否决,罗凝与余长致都是大感惊奇,对视一眼还是耐下性子继续聆听。
“我虽未去过洛阳,但洛阳城毕竟为千年古都,想必城内商旅酒肆业早已极为兴旺,可以说是酒肆的数量已经达到饱和,城内的达官贵族,平民百姓想必都已有了固定的消费酒肆,咱们宾满楼如果插手其中,赚点小钱尚可,但若赚大钱必定要大费一番功夫,所以我认为分店不应该开在洛阳城。”
罗凝听完后良久沉默,半响后方才微微颔首,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听起来颇有几分道理,原是我虑事不周了,不过分店若不开在洛阳,那你认为应该开在哪里?”
“江南道江都城。”余长宁轻轻拍案,口气坚定自信无比。
“江都城?”罗凝一阵膛目结舌,显然觉得不可思议,正欲开口,不料余长宁已是摇手笑道:“姨娘,大哥,你们先不要插话,听我慢慢道来。”
“江都城从地理位置与繁荣角度来说,的确远远赶不上洛阳,但你们不要忘记江都却有联通南北的大运河,光这一条便可弥补所有的缺陷。”
话到此处,余长致不服气地争辩道:“二弟此言差矣!说起大运河,洛阳城西苑正是运河的起点,难道竟比不上江都城?”
“江都贵为水路要冲,官道密集,水网发达,从南到北的货物都需要经过江都入大运河方能周流各地,这就滋生了许多商旅、手工艺人等等,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些商人,若是论消费奢侈,他们一点也不会比那些达官贵族们差,为了些许爱好往往不惜一掷千金,更难得可贵的是江都城酒肆良莠不齐,差口巨大,若是将分店开在江都,必定会大大地赚钱。”
一席话音落点,罗凝竟突然觉得似乎洛阳也没那么好了,蹙着眉头一番琢磨,她惊奇地开口道:“长宁,你从未去过江都,为何会对城内情形如此了解?”
余长宁微笑解释道:“我与陈若瑶去巴县的那段日子里,天南海北无所不谈,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但所幸江南道不归她负责,所以陈家在江都城虽有酒肆,但一直却未引起重视。”
罗凝轻轻点头,转头问道:“长致,你觉得长宁此话如何?”
余长致嘴唇动了动,表情显然有些茫然,愣怔半天方才开口道:“我,我也不是很懂,姨娘,要不你与二弟决定了便是?”
见他如此毫无主见的样子,罗凝不由暗暗失望,起身踱着步子转悠思索良久,终于斩钉截铁地开口道:“好,明天我便前去江都城了解一下情况,若无意外,分店就开在那里了。”
余长宁闻言点头,轻笑开口道:“姨娘你就放心地去吧,家里一切都有我照应,保管不会出现丝毫差错。”
罗凝微微颔首道:“我走之后,酒肆就交给长致来负责,长致你也不要一天老呆在厨房做菜,要多来大厅关照一下生意,若有什么不能决定的事情,多听听长宁的意见,知道吗?”
余长致闻言大是振奋,第一次有了独当一面的感觉,用力点头道:“姨娘放心,我一定遵照你的吩咐好好管理酒肆。”
话音刚刚落点,一名家丁大步走来禀告道:“禀告妇人,两位少爷,叔老爷前来拜访,正在府门外等候。”
罗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让他径直入内便可,何须前来禀告?”
家丁拱手道:“叔老爷说了,咱们余家可是皇亲国戚,该有的礼仪还是应该有,前来拜访自然应该先通禀主人,岂能随意入内?”
余长致重重一哼,冷笑道:“这叔父也忒多鬼名堂,当驸马的明明二弟,他与皇亲国戚沾得了什么关系,哼!”
罗凝瞪了余长致一眼,对那家丁沉声吩咐道:“快去将叔老爷请进来,就说我们在大厅恭候。”
家丁微微一躬,转身疾步去了。
不消片刻,一身宽袖锦袍的的余满仓已是大笑着走了进来,刚跨入大厅门槛,便乐呵呵地高声道:“长宁,我的乖侄儿,真是想煞叔父也!咦,大嫂和长致也在?”
罗凝微笑点头,余长致却别过脸自言自语道:“看来有些人是巴不得我不在家中哩。”
“长致真会开玩笑。”余满仓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这次前来是专程来找长宁的。”
“找我做什么?”余长宁见叔父笑容满面的样子,顿时有些奇怪。
余满仓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前,笑容可掬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