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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余长致击掌一笑,又让他抽空多做点这些新式菜肴来充充酒肆场面,这样才会生意兴隆,客似云来。
晚上,罗凝、余长远、余长静回到家中,一尝回锅肉都大叫好吃,罗凝更是连连夸奖余长致终于有了出息。。
大嫂梁彩萍眼见罗凝如此高兴,便装作无意地开口道:“对啊,现在相公厨艺精湛,已成为咱们余家的顶梁柱,我看姨娘不如挑个好时间将宾满楼正式交予相公打理,今后也不用每天早出晚归,日晒雨淋了。”
话音落点,罗凝脸上不禁微微变色,还未等她说话,余长静已是语带不满地反驳道:“不行,我不同意现在由大哥来接掌酒楼。”
梁彩萍笑容突然一僵,又笑道:“唉,小姑,你乃女子,始终有一天会离开余家嫁到他处,家业都是由长子继承,你就不要多操心了。”
余长静闻言大怒,气呼呼地说道:“不管嫁到何处,我都姓余,我并非不赞成大哥接掌家业,而是觉得他现在过于年轻,等到以后再说而已。”
余长远也出言帮腔道:“四妹说得不错,现在有姨娘在,一切不是挺好的吗?大哥虽也很能干,然则如能跟着姨娘再磨练几年,届时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直浑不在意的余长致将回锅肉夹入碗内,吃了一口米饭含糊不清地说道:“长静和长远说得不错,彩萍妻你吃饱了没事做提这些事情干什么?”
梁彩萍显然被此话气的不轻,暗暗地白了余长致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吃过饭后,余长致提议玩几圈叶子戏娱乐一下,此举立即得到了余长远和余长静的赞同。
第24章 前堵后追
这叶子戏相传为汉朝大将军韩信所发明,乃是麻将和扑克牌的鼻祖。
玩法是四人依次抓牌,大可以捉小,牌未出时反扣为暗牌,不让他人看见;出叶子后一律仰放,由斗者从明牌去推算未出之牌,以施竞技,在宫闱民间颇为流行。
罗凝今日显然没多少兴趣,早早告辞回了房间,于是三兄妹加上梁彩萍凑成一桌,余长宁在一旁观看。
今日余长静显然手气极好,没过多久身前便赢上了一大堆碎银子。
倒是梁彩萍手气很背,每一把几乎都输了银子,没过多久便已面红过耳,怒气冲冲,不停地唠叨咒骂。
余长宁默默想道:俗语常说牌品观人品,大嫂虽然外表老实,然从玩叶子戏便可看出十分地小肚鸡肠,而且颇有心计,刚才那番话看似无意,实则却是在向姨娘逼宫,要让她将酒肆的经营权交给大哥,怪不得姨娘听到了会不高兴。
想着想着,他也没多少心思接着再看,便起身告辞出了大厅。
此时远方的城楼打响了初更的锣声,夜空如墨,繁星点点,一弯弦月悄然挂在遥远的天际。
余长宁负手刚刚穿过月门走入后园,便看到池塘旁边的梅树下正站着一个朦胧的影子,影子秀发高盘,白衣似雪,正仰望着空中弦月发呆,正是姨娘罗凝。
余长宁在原地踌躇了一下,返回屋里取来一件风雪披风,蹑手蹑脚地轻步走到罗凝身后,细心地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肩头。
罗凝恍然回神,转身一看,不由笑道:“你们不是在玩叶子戏么,出来做甚?”
余长宁笑叹一声回答道:“他们刚好四个人,就我一个多余,看了一会儿便准备回房睡觉。”
罗凝点点头,有些奇怪地问道:“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玩叶子戏吗?也最爱去赌坊,为何这段时间都见你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
“可能是因为上次的教训太深刻了吧,姨娘,其时赌博当真害人不浅,就如一个可怕的陷阱一般让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以前我嗜赌时的确做了不少错事,现已改过自新,不会再让你操心了。”
罗凝闻言大是欣慰:“你能有此等认识总算是吸取了教训,当真长大成熟了不少,赶明儿姨娘再为你说上一房媳妇,让她好好管着你,这样我才能放下心来。”
余长宁不置可否地一笑,刚要说话,不料罗凝却是自顾自地的继续说道:“大姐临终之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们四兄妹,十二年悠悠而过,你们也从调皮捣蛋的小不点长成了大小伙,大姑娘,总算没辜负她的重托。”
见她神色有些惆怅,余长宁突然明白了她此刻的心境:做为余家主事人的罗凝,以前不仅要经营酒肆生意,更要担负起照顾他们四兄妹的重责,每天含辛茹苦,沐雨栉风,将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部给了余家,给了他们。
然而当子女逐渐长大成人,罗凝却发现他们**性越来越强,再也不需要自己保护时,既是欣慰又是放松,长期支撑她咬牙坚持下去的紧张感也为之缓解,心头才会不期然涌现出一阵淡淡的失落。
心念及此,余长宁展颜笑道:“不管我们长得多大,都是姨娘的孩子,我和大哥、三弟、四妹一辈子都要姨娘在身边,还要生上一大堆子女让你替我们教导。”
罗凝闻言不由一愣,随即轻笑出声道:“你们四人一人生上四五个,那岂不将姨娘累得满头白发?”
“哎,俗语说:多子多孙多福寿。姨娘你自然会越活越年轻的。”
罗凝听得是满脸憧憬,又忍不住笑了一会儿方才叹息道:“长宁,我觉得这段时间你真的变化太多了,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的缘故,心头总觉得不踏实。”
余长宁默默想到:不是你多心,而是哥真的太优秀,所以一时间你才无法适从。
见他默默无语,罗凝娥眉轻蹙倏忽正色道:“然则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余家老二,你虽未饱读圣贤书,然而也要谨记男儿做事需先立身,做人易,做有才能的人难,做有才能又有德行的人更难,千万不要走上邪路。”
余长宁知道古人对德行看得比什么都重,闻言顿时点头如捣蒜,心头却道:“姨娘说做人要有德行,只要我不缺德便行了,该干什么的时候还是可以干什么。”
翌日日上三竿,余长宁才懒懒散散地起床。
推开窗户深深地一个吐纳,只见小鸟正站在枝头啼叫,院内冰雪已逐渐消融,金色的阳光温暖地铺满大地,心情不由大好。
那本《贞观律》他已背得滚瓜烂熟,自然没心情再看,想想自己十多天都窝在家里,不由动了去酒楼转转的心思。
草草吃罢早饭,余长宁正要出门,却见阿武正从内间走出,见他不由喜道:“二少爷,你要出门吗?不如让我驾车送你去。”
余长宁知道阿武平时主要负责驾驭府中唯一的马车接送罗凝与大哥,不由奇道:“怎么今天姨娘没去酒肆?为何你竟在家中?”
阿武回答道:“今天是初一,二夫人一早便去城西观音庙上香去了。”
“什么?这里离城西观音庙有十余里路程,你竟不送姨娘去?”
“冤枉啊,二少爷,是二夫人非要自己走路去,说这样上香才够虔诚。”
余长宁默默地思忖了一番,说道:“那你还是去观音庙等二夫人吧,待会她回来时说不定要坐马车,我自己去酒肆便行。”
阿武闻言点头,一溜碎步地急忙去了。
出了府门,余长宁缓步悠悠地走在坊内的青砖大道上,脑海中慢慢地回忆着长安城的具体概貌。
唐朝长安城并非汉朝时候的那个长安,而是兴建于隋朝,故名“大兴城”,后来天下大乱,唐太祖李渊挥军入关中,才更名为“长安”,希冀能效法强盛的汉朝那般,统一天下,声威远播。
其后唐并天下,经过二十余年的时光,长安城已成为天下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是中原第一大都。
长安城占地极广,城市外郭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共有城门十二座。
城内东西十四条大街,南北十一条大街纵横交错,完全采取棋盘式对称布局,把全城分割成一百余个大小不等的里坊。
这里坊便是功能齐全的居民住宅区,外围均有高大的围墙环绕,东西两端各有坊门以供出入,余家所在的这间里坊因紧毗东市,且多住商人,故取名为“尚商坊。。”
不知不觉中他已出了坊门进了东市,拐进一条幽长的小巷中。
这条小巷是通往酒肆的捷径,两侧全为青森森的石板墙,高得足可遮挡四周屋顶的视线,原本便只有一车宽窄的道路,更在高墙的挟持下成了一条深邃的峡谷,压抑沉闷得不禁让人觉得有些阴森。
余长宁正在思考接下来要在酒肆推出的几道菜式,突闻身后脚步声急,转头一看,便见几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子正衔尾而来。
眼见来者不善,余长宁心头不由一惊,也不知何时招惹了他们,然则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撒开腿便朝前跑。
那几个恶汉口中怒喝连连,大叫让他站住,追赶的脚步却是更快了。
余长宁脚下生风,哪敢有丝毫的停留,然则这条小巷极长,虽已远远看到流淌着光亮的出口,跑过去却还要一会儿。
正在此时,突见出口处人影猛地一闪,已有几人走入了巷内。
见有路人进来,他不由一喜,刚要出声呼喊,却依稀得见来人也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站在那里也不前行也不后退,如同大山般堵住了他的去路。
“糟糕,前堵后追,看样子他们必定是一伙的,今天插翅难飞了。”
遇此危机,余长宁反而镇定了下来,脸上也多了坦然之色,既然是在劫难逃,那就无须再逃,好生应对便是。
第25章 恶丁欺人
不消片刻,前后堵截之人便将余长宁合围了起来,竟有**人之多,全是蓝衣短打,腰缠黑带,头上一顶歪斜的软帽,正是家丁的服饰。
余长宁见他们个个凶神恶煞,不怀好意,心头虽有些害怕,脸上却强颜笑道:“几位神勇非凡的英雄好汉,咱们也算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虽称不上和谐友好,但也算相安无事,不知眼下将我堵在这里意欲何为啊?”
闻言,为首那个黑脸家丁重重地“呸”了一声,满脸怒容地嚷嚷道:“你这田舍奴好生混蛋,竟窝在家中十几天不出府门,害得哥儿几个白天风餐露宿地等你,晚上回去还要被公子臭骂,当真该打。”
“田舍奴”是大唐较为的流行骂人语言,含有鄙其无知之意,和乡巴佬的意思差不多,然则到了早已听惯现代无数国骂的余长宁耳朵里,却如挠痒一般。
不过从黑脸家丁这番话中,余长宁还是听出了几个重要的信息,知道他住何处必定乃熟识他的人,又在府外守上了十多天,那就意味着自己是在十多天前得罪了对方。
然则十多天前就去了酒肆与赛诗会,莫不是参加赛诗会时因为言语不和打了那高寿,所以他才寻衅报复?
心念及此,余长宁苦着脸道:“被你们几位好汉围着,我也知道自己插翅难飞,不过既然高寿命令你们前来,必定有话带给我,快快说吧。”
黑脸家丁微微一愣,拧着眉头好大一阵回想,刚要出口说“哪有带什么话”时,却猛然醒悟了过来,怒容满面道:“小贼好生狡猾,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话来。”说罢撩起衣袖便要上前动手。
余长宁暗道一声可惜,愁容满面地哀声道:“你们要打便打吧,无须手下留情,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直接让你们打死最好。”
话音落点,黑脸家丁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惊奇问道:“什么活不到多久了?我们只想教训你们一顿,可不想打死你。”
余长宁摇着头叹息道:“唉,既然大家一见如故,我也不想有所隐瞒,其实这十多天我不出门是有原因的。”
话音刚落,他猛然一阵剧烈地咳嗽,脸色痛苦扭曲,蹲在地上竟从嘴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黑脸家丁见状大惊,看也不是扶也不是,颤声发问:“你,你,怎么了?我们可还没打你,为何会……”
余长宁又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缓缓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抹掉嘴角缕缕血迹叹息道:“不久前郎中诊出我患有绝症,好像叫肺什么的,听说还会传染人,所以姨娘才将我关在家中不许出来。”
“莫非是肺痨?”黑脸家丁惊呼了一句,脸色已是大变,顿时疾步而退离他远远的。
“啊,这位英雄真是博闻广见,郎中就是说的肺痨,不过我总是记不住。”
黑脸家丁“呸呸呸”地重重吐了几口唾沫,慌乱高声道:“你这田舍奴,得了肺痨还到处跑什么,我刚才和你说了几句话,也不知会不会被传染。”
余长宁叹息摇头道:“你以为我想出来吗?我只是记得以前曾听一个江湖游医说过,得了肺痨,如能在三七二十一天之内传染给别人,便会不治而愈,所以我才出门找人试试。”
“真是活见鬼,怎么遇到你这个瘟神!”
黑脸家丁气急败坏地连声咒骂,见到余长宁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便是气打不出,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一旁的家丁小心翼翼地问道:“阮老大,你说咱们还揍不揍他?”
“揍?怎么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