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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如此牛顽,余长宁既是大感无奈,也觉哭笑不得,踌躇了一下冷笑道:“哼,什么大唐名将,原来也是一个窝囊虫!那你便在这里跪着,我懒得理你!”
说罢,他怒气冲冲地拔开人群走了出去,画眉急忙跟了上来,问道:“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回修村么?”
余长宁断然摇手道:“不,找个视线好的地方坐下喝茶,我要看看他能跪倒什么时辰!”说完,他目光四顾巡睃一圈,终于在道边发现了一家酒肆,带着画眉大步走了进去。
上得二楼临窗而坐,余长宁吩咐小二上来热茶,盯着薛仁贵跪坐在柳府前的背影却是不放。
见他脸上仍然有些怒色,画眉不禁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我们要在这里坐多久?”
“他跪多久我们便坐多久,一直等着。”
“公子,画眉虽是奴婢,但有一件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余长宁回头看了她一眼,哈哈笑道:“还如鲠在喉呢?画眉怎么突然如此文绉绉的?有话便说吧。”
画眉轻笑点头,神色却是有些奇怪:“公子,你与这薛仁贵昨天才认识,说起来也是交情泛泛,为何要如此大费心思跟着他来龙门县,还要在此守着他?画眉真是不理解!”
余长宁淡淡一笑:“画眉,你可曾听过伯乐和千里马的故事?”
画眉还未开口,余长宁已是自顾自地的说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对于我这个伯乐来说,薛仁贵就好比是一只千里马,在他身上有着很多寻常人不能具备的优点,现在虽未展蹄奔腾,但已可看见凌云之姿。”
画眉看了薛仁贵良久,歪着脑袋问道:“公子,他出了力气大一点外,也是普普通通啊,那有你说得这么了不起?”
“唉,谁是千里马只有伯乐才知道,你这小丫鬟不会懂的。”
“我明白了,因为公子你觉得薛仁贵是千里马,所以当你看到他下跪时,才会感到如此的不理解,觉得堂堂千里马岂能如此低三下四,刚才才会如此地愤怒,对吗?”
余长宁闻言一征,脸上不由出现深思之色,对,画眉此话不错,自己对薛仁贵的了解完全来自于史书之中,什么三箭定天山,什么长歌入汉关,还有单枪匹马杀入高句丽大军宛如赵云再世,一切一切都是如此高大伟岸,让人敬佩。
然而当真正了解到薛仁贵其人之时,这才发现他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男儿,为求妻子一见不惜长跪街头,如此颠覆之下,所以心里才会大是愤怒。
想通了这个关节,余长宁恍然一笑,拍案道:“对,画眉,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帮帮他。”
画眉点头笑道:“薛仁贵的妻子对他避而不见,莫非公子有什么好主意?”
“哈哈,你公子我可是天子帝婿,号称大唐头号智多星,想个办法还不是易如反掌,放心,待我思索片刻,保管便会计上心来。”
余长宁起身绕着桌案刚刚转悠一圈,已经理顺了心头脉络,笑道:“其实问题的最关键是让薛仁贵与他妻子柳银环见面,何等情况便是一清二楚。”
画眉嘟着小嘴道:“公子说得容易,那要如何才能让柳银环见他?”
“咳,我想个办法混进柳府便是,探探柳银环是否当真想要与薛仁贵和离。”
“府门矗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公子若想混进去只怕要煞费一番苦心。”
余长宁不屑地撇嘴道:“画眉此言差矣!横冲硬闯技术含量太低,非谋士所为,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便是走后门。”
“走后门?”画眉轻轻一句,美目紧紧地盯着余长宁静待下文。
“对,走,我们去柳府后门瞧瞧,看看可有可曾之机。”
余长宁说罢对画眉点点头,结了茶钱便下楼而去。
绕着柳府围墙行得一圈,终于在一条曲折的小巷发现后门所在,余长宁也不心急,领着画眉躲在一旁耐心等待,然而那扇木门久久关闭着,始终未见有人进出打开。
秋日西沉,千万道霞光染红了西方的广阔天空,沉沉的暮霭已是逐渐降临。
画眉站得脚都有些发软,疑惑问道:“公子,如此久了还没有动静,你的办法究竟行不行啊!”
在手下面前大跌颜面,余长宁顿觉老脸有些挂不住,心里底气虽然没剩多少,但嘴里却肯定道:“放心,公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再等一会儿一定会开门的。”
画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只得继续陪他等下去。
第294章 混入柳府
又过了半个时辰,血红的太阳沉到了山后,一抹晚霞也是消散,黑沉沉的夜色慢慢地笼罩了龙门县城。
余长宁盯着那扇毫无动静的木门,心头大是沮丧,看来今天运气的确差了一点,整整一个下午后门都是了无声息,浪费时间不说,更让自己是彷徨无计。
正在他心念电闪之间,一旁凝神等待的画眉俏脸不由一变,低声道:“公子,有人来了,千万不要发出声响。”
余长宁暗暗一喜,急忙点头叫好,不消片刻,漆黑一片的小巷顿时飘来了一盏明晃晃的灯笼,摇曳的光圈撒下点点光芒,照得那人身上布满了黄色的光晕。
两人躲在大树后静静察看,正在寻思这人是否只是普通过路之人时,他已经走到柳府后门轻轻地叩门,咚咚之声在宁静的夜晚尤为地清晰。
“谁啊?”木门内传来一句询问,却没有开门的意思。
那人谦恭笑答道:“吾乃城东李屠夫,张管家让我今晚送二十斤猪肉过来,但是今日生意太好猪肉全卖完了,特来请示可否明日再送。”
门内之人有些不耐地高声道:“哎,明日就明日吧,好了,知道了,我会向张管家禀告的。”
“好的,多谢小哥理解。”虽然没人看见,但张屠夫却是对着木门拱了拱手,这才大步匆匆地去了。
余长宁思忖了一下,突然微笑击掌,对着画眉轻声道:“画眉,快去给我买二十斤猪肉来,我有急用。”
画眉闻言悠然一笑,一言不发地疾步而去。
不消片刻画眉匆匆折回,将手中拧着的猪肉递给余长宁道:“公子,刚好二十斤,你可得当心一点,千万别露陷了。”
余长宁点头一笑,轻声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画眉温柔地点点头,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却飘过了一丝担心之色。
余长宁走至木门前轻吁了一口气,突然伸出手来重重叩门。
“哎,谁呀?”木门内那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又是响起。
“在下奉张屠夫之命前来送猪肉,请你开门。”
“咦,不是说明日再送来么?怎么现在又来了?”嗓音不由带上了一份惊奇。
余长宁忍着笑意正色答道:“经商以诚信为本,岂能失信于人,所以张屠夫思前想后才会让在下今晚送来。”
“你们真是麻烦。”嗓音责怪了一句,木门也是“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着青衣的家丁探出头来道:“猪肉拿给我便行,银子等两天结给你们。”
余长宁丝毫不见慌乱,吐了一口气道:“这肉太沉了,还是我帮你提进去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那好,你就进来吧。”
青衣家丁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侧身一让示意余长宁入内,余长宁轻轻颔首大步跨入,跟着青衣家丁走进了柳府后园之中。
后院面积不大,堆满了各种货物柴薪,一座不大的石屋坐落在后院角落,显然是储存货物之地。
那青衣家丁对着余长宁招招手,示意他跟上,走到石屋门前掏出挂在腰间的钥匙道:“猪肉就放在此地,等我开门。”
余长宁轻轻颔首,目光四顾了一圈,发现院内只有青衣家丁一人时脸色不由一喜,轻笑道:“没想到这么大的柳府后园还挺安静的。”
青衣家丁随意应答道:“这是堆放货物的仓库,平日只有我一个人守护,其他人都在前院哩。”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余长宁顿时放下了心里,此刻,家丁终于打开了挂在木门上的铜锁,指着里面道:“进去吧,就搁在桌上。”
余长宁举步而入,石屋内也未点灯,周围一片朦胧的黑色,走到桌边将猪肉放在了上面,他掏出一张银票丢在地上,假装惊奇地高声道:“咦,这是谁掉的银子,竟有二十两之多?”
“银子?我看看。”青衣家丁惊声而入,走到桌边俯身拾起了银票,喜不自禁地笑道:“哈哈,真是银票,也不知是谁落在这里的,我……”
一言未了,他突然“哎呀”痛呼一声,身子软绵绵地栽在了地上。
余长宁手持一根木棒有些歉意地笑道:“对不起,今天也只能算你倒霉了,这一根打得有些沉,也不知你会不会脑震荡。”
将家丁拖至石屋角落处,余长宁想了想,剥下他的衣衫自己穿上,好在两人身高体型相差不大,一身家丁服饰倒也合适,不消片刻,一个脸上挂着几丝坏笑的俊家丁已出现在了石屋之中。
为了稳妥起见,余长宁找来绳索将他紧紧绑住,又用布料堵住了他的嘴,这才拍手站起信步出门去了。
刚刚走至院内突见旁边倒着些许柴灰,余长宁抓起两把胡乱地望脸上一抹,脏兮兮地掩盖住自己本来面目之后,跨进月门向着点灯的那片房屋走去。
顺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低头前行,一路行来碰上了几个丫鬟家丁,然而都是脚步匆匆未注意到他,哪知道府中已被陌生人混了进来。
余长宁脚步匆匆也不停留,走到了那片点灯的房屋之前,细细一看,这才发现皆是一座座带着**小院的居室,只怕不下十余座。
“糟糕,也不知柳银环住的是哪一间?这要如何是好?”余长宁心头暗道了一句,紧皱眉头已是大大地踌躇了起来。
正在他难以决断之时,小径前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两个抱着些许事物的丫鬟走了过来,轻轻的交谈声在宁静的夜晚尤为地突出:
“咦,小莲,二小姐不是让你给她收衣服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然,我可不像你要去四处转悠一圈,唉,还不是怕二小姐等久了责罚人。”
“二小姐许久没回来,但是脾气还是没有改变,唉,看来还有一段苦日子要过了。”
躲在树后的余长宁闻言心头不由一喜,待到那两个丫鬟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黑夜中时急忙紧步跟随,不多时便来到了东厢一间满月季花的小院之中。
丫鬟开门走了进去,里面顿时传来了轻轻的交谈声,由于隔得太远,余长宁也未听明白,只得耐下性子继续等待。
又过了片时,那两名丫鬟终于快步走出,轻笑交谈着出院去了。
第295章 春色无边
余长宁心头一动,轻步来到了院内那间石屋前,用手指捅开窗纸朝着屋内贼兮兮地张望片时,然而视线全被厚厚的纱帘所挡,根本看不明白。
沉吟片时,他深知不能在此久等,把心一横轻轻地推门而入,步履轻捷地来到了屋内。
屋内白纱摇曳,灯光微弱,倍添一份朦胧,一股好闻的香味扑鼻而至,不禁让余长宁顿时陶醉之感。
屋子前厅虽是不大,却是红毡铺地雅致非常,显然是主人待客之所,左边一道屏风挡着一条小小的过道,若无意外,应该是通往寝室。
余长宁踌躇了一番,蹑手蹑脚地绕过屏风进过道,没走几步便看到一片珠帘,悄悄掀开闪了进去,迎面却是一道宽长的白色屏风横置门口遮挡住视线,屋内微弱的灯光正打在屏风之上映出了奇奇怪怪的剪影。
他轻轻地趋步上前,绕过屏风探头向内一望,即便他沉静如山河泰岱,惊得心头也是一阵狂跳。
这是一个长不盈丈的小隔间,隔间中央摆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圆形木桶,微微灯光之下,一个美妙的女子背影在蒸腾的水雾中若隐若现,她发髻高盘肤若凝脂,背对屏风蹲坐桶内露出了半截羊脂玉背,玉藕般的纤纤手臂伸出水面搭在木桶两侧边沿,螓首正惬意舒适地枕靠在后面的屏风面上,她朱唇轻启声如细丝地哼唱着旋律凄美的动人歌谣,活生生一副香艳至极的美女沐浴图。
“她……她是柳银环?”余长宁一时间心乱如麻,瞪大双眼看着沐浴中的妙龄女子丝毫没有离开。
他当时进来的时候已做了很多猜想,想得都是如何在第一时间内制止柳银环的尖叫,从而询问她与薛仁贵和离之事,然而万般没料到会出现眼前这般场面,所以一时之间不由惊呆了。
“我与薛大哥可是朋友,怎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偷看他娘子洗澡?”
余长宁无比自责地想了一句,拼命地压抑了急促的呼吸,转身轻步出门暗暗念叨:“常言道朋友妻别客气……擦!你在想什么?是不可欺好不好!”
越慌越乱,一不留神之下余长宁竟忘了掀开那道珠帘,整个人直冲冲地撞了过去,响起了唰啦一片“唰啦”之声。
“谁?”正在沐浴的女子顿时警觉。
余长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