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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房玄龄,余长宁忧喜参半。
忧的是此去吐蕃千里遥遥,路途坎坷行程漫漫不说,光是一个面黑如包公一般的李道宗便是让他大伤脑筋,与这一丝不苟的黑面神为伴,岂不让他大为头痛?
喜的是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离开长安前去昆仑剑斋拜访,虽然欧宁羽答应的会是微乎其微,但余长宁绝对不会放弃。
刚刚走到屏风边,却见长乐公主正愣愣地站在屏风后,俏脸流淌着惶然之色。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余长宁上前不由关切一问。
长乐公主恍然回过神来,有些气恼道:“刚才你还百般不愿意,为何后面却如此爽快地答应房玄龄?”
余长宁这才知道自己与房玄龄谈话的时候,长乐公主站在这里偷听,顿时不悦道:“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做这些鼠窃狗偷的事情?竟然偷听我们的谈话!”
长乐公主圆瞪秀眉怒声道:“本宫刚才正欲前来大厅,只不过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而已,驸马岂能口出如此诛心之言,污蔑本宫清白?”
余长宁不愿与她过多争执,只得一叹道:“圣旨一下,身为臣子的我怎能违背陛下的意思?房大人前来告知,我自然要让他满意而归。”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道:“西去吐蕃万里昭昭,没得一年半载你怎能返回?难道就这样置你们余家为无物?”
余长宁默然片刻,沉重一声叹息道:“此事……我会对姨娘他们讲的,不消公主挂心。”说罢转身边走。
“余长宁……你……”
见到余长宁离去的背影,长乐公主欲言又止,一张刚才本想送给余长宁的锦帕从公主袖中滑落,飘飘摇摇地落在了地上,再看公主,已是泪如雨下。
此刻吴王府内,一个珍贵花瓶“哗啦”一声被吴王李恪仍在地上摔得粉碎,不可遏止的怒喝已是响了起来:“为山九仞,竟然功亏一篑!天杀的突厥人,竟敢破坏本王的好事!”
阴弘智捋须沉吟了片刻,轻叹劝解道:“殿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只能怪势不利我,竟出了突厥叛乱这挡事情,打乱了我们一切部署。”
田文愤愤然地补充道:“可不是吗!我等筹划多月,泰山封禅早就成为了兵变杀死李世民的大好会,而吴王殿下你也可以扶摇直上,取代声名狼藉的太子登上九五之位,谁料出现了此等变故?”
吴王愤怒咒骂道:“都怪思摩那个该死的鸟人,有事没事来长安晃荡也就算了,没想到竟死在了秦清之手,而且还引得突厥降部为之反叛,破坏了本王的绝妙大计,可恶!可恶!可恶啊!”
说完,李恪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长案之上,长案顿时应声而碎。
比起李恪突如其来的暴躁,阴弘智冷静得犹如一片不可目测的深潭:“殿下,虽然现在朝廷取消了前往泰山封禅一事,但我们在太子与魏王之间埋下争斗的种子却已开始萌芽,太子得到了侯君集的帮助,已是生出了窥视帝位之心,难保他不会……哼哼,到时候我们再出手也是一样。”
吴王叹息一声道:“给齐王许好的承诺,看来本王只有食言了,可是他知道很多的事情,却是有些麻烦……。”
阴弘智双目一阵闪烁,冷冷笑道:“既然泰山封禅取消,那么齐王便是一枚弃子,在下会想个办法收拾他的,殿下大可放心。”
李恪满意地点点头,望着阴弘智阴冷的笑容,心中却掠过了一丝警惕,要知道齐王可是他的亲外甥,如此冷血心之人呆在自己身边,岂能不防?
……
翌日,圣旨一到,余长宁积极进宫面圣。
来到两仪殿,除了端坐御案之后的李世民外,另有两人在殿中而立,余长宁定眼一看,正是一副臭脸的李道宗,还有英姿飒爽的柴秀云。
今日房玉珠身着戎甲,虽然进宫面圣不能腰佩长剑,然而站在那里却散发着武将特有的威严,看得人眼睛不由为之一亮。
柴秀云的母亲平阳公主本就是巾帼英雄,镇守娘子关威名赫赫,虽然在柴秀云很小的时候平阳公主便去世了,但朝廷大臣无疑不把柴秀云当成了平阳公主的接替者,即便她是整个大唐唯一的一名女将,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见余长宁到来,李世民微微颔首,沉声开口道:“吐蕃松赞干布求亲久矣,迎娶公主之心甚诚,外使禄东赞每月都会送来文,祈盼朝廷早日恩准出行,眼下正月快过冰雪消融,所以朕决定在二月二日那一天送文成公主和亲吐蕃。”
李世民话音刚落,李道宗立即拱手道:“二月二龙抬头,利于远行,的确是个不错的日子。”
李世民捋须笑道:“文成公主虽然是爱卿的女儿,但朕现在也将她当成了义女公主对待,文成知达理,谦恭雍容,比朕那些不成器的公主实在好了很多,由她和亲吐蕃,朕很放心。”
听到此话,余长宁心头不由暗暗嘀咕道:和亲的公主代表的便是和亲母国的政治利益,若公主贤惠聪颖,那么在夫君的国度自然会替母国争取利益,反之则会为母国带来灾难,所以须得极为谨慎,听陛下的口气,像是对文成公主特别满意了。
李世民轻轻一叹道:“此行前去吐蕃千山万水,为使文成公主心安,所以朕令道宗你担任和亲使臣,也算你这个做父亲的送送她吧。”
李道宗哽咽点头,亢声道:“陛下放心,臣一定鞠躬尽瘁完成使命,将文成公主平安送到吐蕃。”
李世民点头道:“此次和亲,朕给道宗选了两名称心副手,驸马余长宁足智多谋,心有奇计,可为道宗之副手,而秀云虽是女流,却用兵入神,治军严谨,可统帅护持和亲的两千缇骑,你们三人相互搭配,人尽各职,朕相信一定会完成使命。
李道宗、余长宁、柴秀云闻言,立即拱手允诺。
李世民又是一番嘱托,这才吩咐他们退下。
刚刚出得大殿,李道宗斜着看了余长宁一眼,对柴秀云和颜悦色地说道:“秀云,沿途茫茫千山万水,就有劳你护持了。”
李道宗乃是柴秀云堂叔,两人关系自然不错,听到此言,柴秀云拱手笑道:“若说用兵入神,治军严谨,秀云比起皇叔来差得太远,这一路还请皇叔多多提点教诲。”
李道宗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将目光落在了余长宁的身上,鼻端一声冷哼道:“虽然本王不知陛下为何会让你这不学无术之徒为副使,不过既然成为本王的属下,那一定得听本王号令,服从本王安排,若有违抗,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笑道:“请王爷对本驸马继续无情便可,若是多情?哼哼,请恕本驸马不好那个调调,告辞!”言罢大袖一甩,气昂昂地去了。
李道宗愣了愣,这才听明白他的话,一张老脸顿时变得通红,怒声喝斥道:“竖子可恶!竖子可恶!真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柴秀云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容,只得好言安慰了老王叔一番,这才去了。
……
听到余长宁要就任和亲副使,护送文成公主前去吐蕃的事情,整个余家都为之沸腾。
说是沸腾,却是有喜有忧,特别是罗凝,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出息为帝王分忧,但余长宁要去的不是中原各道,而是遥远的吐蕃国,所以罗凝又是高兴又是忧愁,美目顿时蓄满了不舍的泪水。
她深深地吸了吸鼻头,强颜笑道:“你乃天子帝婿,自然不能长时间陪伴我们身旁,家里有姨娘照料,你放心前去便是。
余长宁点头笑道:“姨娘放心,最多一年时间我便能归来,到时候再承欢膝下,孝敬姨娘。”
“小滑头。”罗凝被他后面的话逗笑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地轻叹道:“你虽然走了,但好歹有长致长远长静陪着我,但公主却不同,你……对她说了没有?”
余长宁一阵默然,却是摇了摇头。
罗凝喟然长叹道:“丈夫远离家乡,最难过的自然要数他娘子,你快去公主那里好好地安慰一下她吧。”
想到长乐公主俏脸的脸庞,余长宁竟多了分复杂之情,点点头便朝公主府而去。
第600章 告别
栖凤楼内,长乐公主正坐在琴案前轻拂着一张古色古香的长琴,琴声阻塞而沉重,一听便知道公主隐藏了不少心事,目前正在烦恼之中。
随着轻轻的脚步,余长宁走上楼来,刚刚看得长乐公主一眼,长乐公主显然也是发现了他,琴声顿时戛然而止。
望着公主明媚的大眼,余长宁沉吟了片刻正色道:“刚才陛下召见我入宫觐见,已正式命我担任和亲副使。”
“多久走?”长乐公主冷冰冰便是一句。
“二月初二,还有天时间。”
长乐公主洁白如玉的贝齿咬了咬红唇,低声道:“吐蕃遥遥千里,道路崎岖难行,驸马……多多保重。”
余长宁恍然点点头,开口道:“这一去一回恐怕要一年时间,原本与公主商定的和离之期只怕要延后了,请公主理解,待我一回来,便与公主商量和离。”
听到他淡淡的话语,长乐公主的心恍若针扎一般难受,藏在案下的粉拳也是紧紧攥起,半响才沉声道:“好,待你回来之后,我们再商议和离之事。”
余长宁点点头,却不知对公主说什么才好,勉力笑道:“对了,陛下妃嫔之中有一才人名为武媚,年纪虽比公主你小上岁,但对音律琴色颇有研究,公主若是无聊之时,不如去皇宫与她一见,所不定你俩能够成为音律知己。”
长乐公主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一时间没有说话,半响突然恍然道:“父皇的嫔妃,你是如何认识的?”
余长宁便将昔日李世民带他巧遇武才人一事对长乐公主说了,但后面在酒肆相遇的事情却不敢乱说。
长乐公主虽然并没有多少兴致,但也把余长宁的话记在了心上。
将欲远行,加之又是公主和亲,准备的东西自然不少。
李道宗作为礼部尚,而且又是皇族宗亲,本就对礼仪方面要求甚高,不过文成公主和亲前前后后本是由他亲自进行经办,许多东西早就准备妥当,需要带去的嫁妆礼品业已装车完毕,需要的各种仪仗也是整齐有序彰显大国威仪,巡视了一圈,李道宗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见到一切井然有序,余长宁虽然有些不喜李道宗古板的为人,但当下也忍不住心生敬佩。
和亲关系甚大,首先路线的选择便让人大费脑筋,礼部官员提出的条行进路线都令李道宗很是不满意,所幸召集相关人员商议了起来。
余长宁虽然身为副使,不过李道宗却没把他当作一个人物看,余长宁也不在乎他的臭脸,一个人坐在案前无聊地玩着手指静听他们的争执,捱到会议结束,便急忙出府而去。
来到宾朋楼,陈若瑶早已在此忙碌,一见是余长宁到来,连忙将他带上了三楼入坐。
四目相对,余长宁正在踌躇间,陈小姐已是眉飞色舞地述说道:“余郎,将娘亲与二郎接来长安是对的,以前过年我为了家族生意不得不奔波在外,家里都是冷冷清清,今年过年他们非常的开心,娘虽然双目失明,但听到耳畔的欢闹声,以及我与二郎都陪在她身旁时,直是老怀大慰,笑声连连。”
余长宁笑道:“以前你乃陈家关内道掌事,很多事情都是生不由己,现在自己经营酒肆,便可在长安定居,自然可以将陈大娘与二郎接过来照料。”
陈若瑶轻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却有些黯淡:“不过宾朋楼重新开张以来,生意却一直萎靡不振,比起你家的宾满楼,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余郎,我真是有负你的重托。”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一笑,握着她的柔荑道:“你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我在外面种植的烟草可是一宗获利甚厚的买卖,以后金钱方面倒是不缺,至于经营宾朋楼,只要能让你开心便好。”
听到情郎此话,陈若瑶只觉一股暖流在芳心里涌动,心里暗暗发誓道:不行!余郎花费了如此多的银两才买下宾朋楼,我怎能什么都不做而坐吃山空?看来还是得想想怎样拓展生意渠道为妙。
正在她幽幽思忖间,余长宁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房小姐最近可有来找过你?”
陈若瑶微微一愣,轻叹道:“前不久来过,玉珠已看出了你我的关系,所以好奇之下前来询问。”
“那你可有将我与长乐公主假成亲的事情告诉她?”
陈若瑶一惊,俏脸变了神色:“没有!我怎会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这么重要的秘密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来。”
“啊,那就怪了……”余长宁默默思忖了一番,顿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洒然笑道:“看来是我自己杯弓蛇影了,那小妞不知我与长乐公主乃是假成亲,却义无反顾地说出那番话来,真是为难她了……”
听他说得不明不白,陈若瑶疑惑问道:“玉珠她对你说了什么话?为何你今日表情怪怪的?”
余长宁一番琢磨,却还是不知怎么将自己与房玉珠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