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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后,李世民喃喃低语道:“坐拥天下又能如何?一样换不来你的一瞥,宁羽,朕当你为红颜知己,你却把朕视为普通好友,图奈何也!”
正在他心潮跌宕之际,一通急促的脚步声响彻而至,老内侍尖厉的声音已是传了进来:“启禀陛下,陇右道急报。”
“进来。”李世民威严下令,顺手将画卷轻轻合拢。
老内侍拿着急报正色而入,李世民接过急报展开刚刚看的一眼,脸膛陡然变得铁青无比,已是狠狠一拳砸在了长案之上。
……
第613章 冤家路窄
朝阳缓缓升上了地平线,美丽的绿茵野原如同一片绿油油的海洋,茫茫无尽。( )
余长宁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走到马车前解开绳套,将拉车的骏马牵到溪边喝水吃草。
回身一看,柴秀云与文成公主已跳下马车简单梳洗。
这段时间两女关系早已变得特别的要好,不时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余长宁自然也不好多问,高声提醒道:“喂,快吃点东西吧!准备马上出发。”
篝火上的木架正吊着一盅热气腾腾的牛骨茶,香味扑鼻惹得让人食指大动,柴秀云鼻尖嗅了嗅,颇为满意地笑道:“余驸马不愧为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厨,煮的牛骨茶竟是如此之香。”
经过昨夜的一番闲谈,柴秀云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再也不像前段时间那般针锋相对。
余长宁嘿嘿一笑,走上前来细心地替她两人舀上一碗牛骨茶,文成公主轻声致谢,伸出纤手来接过,柴秀云俏脸掠过一丝红晕,也是一声不吭地接了过来。
香醇美味的牛骨茶下肚,再吃了张干饼,两女额头皆是冒出了涔涔细汗,转身登上马车走入车厢,便是准备出发。
余长宁正准备前去溪边将正在吃草的骏马拉回来上鞍起行,不料便在此时惊变突生,正在边甩长尾边低头啃草的骏马突然惊嘶一声,竟马蹄一扬惊慌逃窜。
“擦!不会这么倒霉吧?”余长宁顿时惊奇得张大了嘴巴。
柴秀云闻声掀开车帘一看,顿时急声提醒道:“是马受惊了,你快追上去,否则跑远便不回来了。”
余长宁闻言大是郁闷,好不容易从容木部落买来一匹骏马,没料到竟出现了此等局面,不容多想,他急忙朝着受惊的骏马疾奔而去。
然而双腿始终快不过四蹄,骏马惊慌地围着马车绕了圈,突然闪电般地朝着西方飞驰而去。
余长宁见状大急,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却是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骏马越跑越远。
正在他无比沮丧之际,两个小小的黑点突然出现在了天际,犹如离弦之箭般迎着受惊的骏马而去。
余长宁愕然张望良久,这才发现那两个小小的黑点乃是两名骑士,其中一名骑士骑术显然非常了得,也不知他使了一个什么样的身法,原本坐在马背上的身子竟突然站了起来,凌空一跃一个鹞子翻身,已是稳当当落在惊马的马背上。
只见那骑士忽地一扯马缰,惊马吃痛突然人立而起,竟硬生生地止住了前进的蹄步停了下来。
见状,余长宁大喜过望,疾步迎了上去。
骑士拨转马头,也是慢腾腾地向着余长宁迎了过来,弛近便淡淡开口道:“小兄弟,这是你的马吧?”
“不错,多谢大哥出手相助。”余长宁对着他拱了拱手,这才细细打量他的模样。
骑士乃是一个年轻男子,长发披散身材高大,一领毛色闪亮的黑皮裘敞着胸怀,显出里层火红的贴身锦袍,富丽堂皇又颇见倨傲。
然而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那细长眼睛与略显瘦削的脸庞,给人一种既足智多谋又冷酷无情的感觉。
这是一个厉害角色!余长宁立即如此定义。
年轻骑士显然不愿与他多谈,翻身下马将马缰交到了他手里,淡淡道:“下次当心一点。”言罢,转身便走。
他虽然帮助了自己,但如此口气却让余长宁心里微感不爽,翻身上马正欲离去,那年轻骑士突然一愣转过了身来,利剑一般锐利的双眼盯着余长宁冷声问道:“你是大唐人?”
“对。”
“来自何处?要去何处?”
余长宁心头一紧,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在下来至巴蜀,因有一名亲人住在容木部落,所以此次前来寻亲,现在正欲返回蜀地。“
年轻骑士陡然冷笑道:“一口地地道道的关中口音,却说自己来至巴蜀,小兄弟莫非是故意欺骗?”
余长宁闻言一愣,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一般突然仰头大笑。
年轻骑士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显然不知道余长宁为何突然发笑。
这番大笑其实乃余长宁故意拖延时间而已,乘着大笑的空档,他已是想好了说辞,正色回答道:“我虽住在蜀地,不过常年在关内道一带经商,阁下虽然帮助我寻回了马匹,但是我也没义务接受你如此没礼貌的盘问。”
盯着他的脸庞,年轻骑士露出了深思之色,此刻,柴秀云跳下了马车,对着余长宁高声道:“喂,你还不快点回来。”
余长宁转身点了点头,对着年轻骑士拱手一句“告辞”,说完拨转双腿一夹马腹,朝着马车而去。
年轻骑士目光一凛,盯在了远处马车前的柴秀云身上,而柴秀云瞬间也是一愣,双目露出了骇然之色。
是她,那名唐军女将军!
是他,那突厥骑兵首领!
须臾之间,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不尽相同的话。
柴秀云霎那间脸色大变,但她还是心存侥幸,希望那人并没有认出自己。
这名年轻骑士正是苍狼卫统领耶律宁,那夜袭击和亲使团后,百余苍狼卫化整为零返回漠南,而耶律宁带领一名骑士前往吐蕃处理了一件要事,这才准备返回,不料今天却与余长宁、柴秀云撞了一个正着。
“原来是那夜侥幸逃出之人,怪不得……”
耶律宁嘴角划出了一丝冷笑,单手一拍腰间牛皮革带,一把小小的斧头已是出现在了手中。
“余公子,快跑!”见状不对的柴秀云焦急一声提醒,但为时已晚。
余长宁尚在疑惑之中,突然觉得背心一阵剧痛,身子前倾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转头一看,这才看见那年轻骑士眼中已是显现的嗜血之色。
抛出斧头后,耶律宁原本以为这名唐人必死无疑,然而没料到他身上像是穿了厚厚的铁甲,斧头击在他的背心竟没有破体而入,反倒是落在了一边。
余长宁这才明白自己刚才险遭他的毒手,幸好李世民御赐的宝甲救了自己一命,见那年轻骑士一击不中抽出弯刀向着自己杀来,余长宁想也不想便一抖马缰飞快而逃。
柴秀云一咬朱唇,心知眼下已是无法逃跑,返回马车抽出长剑,便准备与来敌血战。
文成公主见她那架势不由大为惊讶,急忙问道:“秀云姐姐,你这是作甚?”
柴秀云一脸郑重地回答道:“我们遇见了那夜袭击使团的凶徒,公主你呆在里面,我与余驸马去对付他们。”说罢也不等文成公主同意,已是飞身而出。
余长宁飞马来到马车前,柴秀云已是疾步迎了前去,仗剑而立护在了他的身前。
耶律宁飞奔而至停下了脚步,望着凛然而立的柴秀云淡淡一笑,沉声道:“冤家路窄,没想到竟在此地遇到将军,今日你们难逃一死。”
柴秀云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依旧毫不退缩地开口道:“尔率领凶徒袭击我和亲使团,本将作为大唐皇帝御封之武将,岂能容你在这里嚣张!即便不幸战死,也能成全满腔忠义。”
“那好,我就成全你。”耶律宁马刀一举,已是朝着柴秀云攻了过来。
刀剑相击厮杀阵阵,柴秀云剑术学至卫国公李靖,虽然称不上高手,但用来战阵厮杀,却是简单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加之她现在拼死一战,每一剑皆是拼劲全力,舞得虎虎生威,即便是耶律宁的骁勇,此刻也只能与柴秀云斗了个平手。
此时与耶律宁一路的那突厥骑士飞马而至,见到余长宁正在一旁焦急观战,不由面露凶光地抽出弯刀,竟向着他杀了过来。
余长宁丝毫不会武功,怎会是凶悍的突厥骑士的对手,想也不想便转身而逃。
眼见余长宁被人追杀,柴秀云芳心不由大急,心神一分手臂便被耶律宁的弯刀掠过,好在她反映极快,急忙回防堵住了弯刀的去路,才没有被击中手臂。
余长宁被那突厥骑士追得是四处逃窜,围着马车跑了一圈,他双目突然一亮,已是一个闪身钻到了马车下面。
那突厥骑士哈哈一阵大笑,跳下马背便要钻入车底来他,谁料刚刚俯下身子,一股白雾突然扑面而至,突厥骑士大惊之下以掌护面,然而始终却是晚了些,白雾已是飞入了他的眼睛之中。
突厥骑士惶恐跌坐在地,突然便觉双目流泪一阵刺痛,根本无法睁开眼来,还未等他张口呼救,一把短剑已是准确地袭来刺入他的心窝。
只闻“啊”地一声惨叫,突厥骑士手脚拼命挣扎了数下,便已倒地而亡。
余长宁长吁了一口气,稳定心神后这才暗呼一声侥幸。
刚才他故意钻入了马车之下以作掩护,从怀中掏出了宁哥行走江湖的成名暗器石灰粉,乘这突厥骑士大意轻敌俯身下来当儿,便撒入了他的眼睛之中。
然后削铁如泥的短剑如影随形而至,果见得手取了突厥骑士的性命。
第六一七章 余长宁的决定
听到手下的惨叫,心知有异的耶律宁立即收刀回防乘机一看,不料正好看见余长宁抽出带血的短剑,而手下已是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
苍狼卫虽只有一百零八人,然而每名骑士都是精心挑选而成,见到手下身死,身为首领的耶律宁顿时怒不可遏,若非柴秀云已是抢步攻来,否者他真想冲上前去替手下报那血恨之仇。
见到余长宁杀了那帮手,柴秀云心里大喜,娇叱一声剑光一闪,长剑已是朝着耶律宁脚腕扫去。
耶律宁也不惊慌,暴喝一声犹如豹子般弹起,躲过了柴秀云凌厉的攻势,他在空中一个飞旋,马刀高举便欲对着柴秀云的后背斜劈而下。
若是被他击中后背,柴秀云必定活不成,好在她临危不乱,斜身一个大跨步堪堪躲过,正欲仗剑格档,突然看见余长宁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手臂一扬一蓬白茫茫之物已是朝着耶律宁飞了过去。
此际耶律宁刚刚落地,忽然眼前白茫茫一片,还未等他反映过来,无数粉末已是飞入了眼中、鼻中、口中,一时气为之窒,跟着双眼剧痛,犹似万枚钢针同时刺一般,待欲张口大叫,满嘴粉末,连喉头也是嗌住了,再也叫不出声来。
柴秀云眼见机不可失,急忙朝着耶律宁一剑刺来。
耶律宁虽然无比慌乱,但听到耳畔风声出于本能向后一躲。
柴秀云肩膀伤口还未复原,此刻手臂用力前伸顿时拉扯到了伤口,力道已是弱了几分,剑尖虽然刺中耶律宁的胸口,但刺入却是不深,造成的伤口自然也是不大。
耶律宁惨然一声大叫,双目不能视物只得挥舞着弯刀四下乱砍,余长宁原本想要乘机偷袭于他,见他如疯似癫的模样也是不敢轻易上前。
柴秀云痛得秀眉一皱,想要继续朝着耶律宁攻去,不料他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突地转身飞奔而逃。
柴秀云见状神色一变,对着余长宁急声道:“追!不要让他跑了。”
余长宁点点头,急忙奔至马前翻身上马,打马一鞭已是飞驰而出。
耶律宁眼前黑蒙蒙一片,痛得泪水止不住的长流,他将手指放在嘴边一个响亮的口哨,坐骑已是飞奔而来。
耶律宁毫不停歇地翻上马背,还未等余长宁追近,已是飞马而逃。
看到他逐渐远去,余长宁大失所望,回马来到柴秀云身旁叹息道:“可惜,让他跑了。”
柴秀云望着耶律宁逃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出声,半响后才叹息道:“这次我们可是招惹了一头恶狼啊!”
余长宁一怔,好奇问道:“柴将军此话何意?”
“这人武功高强,厮杀狠毒,眼下虽然受创而遁,然而伤势却不甚严重,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再找时机前来偷袭我们的。”
“啊,如此所来,我们岂不是险之又险?”
柴秀云正色点头,对着余长宁肃然道:“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起行,争取早点到达鄯州。”
余长宁轻轻颔首,正欲出言,柴秀云又开口问道:“对了,你刚才向那人撒的什么东西?”
“嘿嘿,乃是我余家的独门暗器,即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沾上了它也只得狼狈逃窜。”
“哼,石灰粉就石灰粉,什么独门暗器吹得如此神乎其技!别以为我不知道!”对于他的话,柴秀云顿时嗤之以鼻,也对这厮的卑鄙无耻有了新的认识。
余长宁甩响马鞭,骏马展蹄车身磷磷,马车疾风般地向东方卷去。
然而没走多远,一个小小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了天边,余长宁心头一紧,顿时认得那正是刚才负伤而遁的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