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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苦伶仃的两兄妹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兴高采烈,然而幼小的心灵怎识得世间的险恶。莫贺咄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派出精锐骑兵前来追杀,真云为了保护妹妹,不幸血战而亡。从此,甄云变了,从一个只会躲在哥哥后面的懦弱女孩变成了无比坚强的女子,她能够独自一人猎杀最狡猾的青狼,也能够在千军万马中厮杀逃生,更能在阴谋诡计中游刃有余。
第六二七章 云哥
因为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的凶残,部落首领们又立统叶护可汗之子咥力特勤为乙毗钵罗肆叶护可汗,咥力特勤和莫贺咄互相攻击,战斗不止。
咥力特勤虽是甄云同父异母的兄长,但对于这一切她只是冷眼旁观,因为她知道咥力特勤个性多疑狠毒,必定不会长远。
果然没过多久,咥力特勤杀功臣乙利小可汗,并诛灭其宗族,引起部下人人自危,后来他遭设卑达干与弩失毕部攻击,从而众叛亲离,逃往康居不久死亡。
因甄云与哥哥真云乃是孪生兄妹,长相本就有七分相似,加之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辩得真假?所以一个大胆的想法从甄云脑海中冒了出来:冒充哥哥真云,前去接管父亲昔日的旧部库莫部落。
胆大心细可成大事,得知真云未死,库莫部落举族欣喜若狂,立即拥戴甄云为小可汗,虽然再也无法统领西突厥,然而甄云却萌生了想要统一突厥,重现突厥汗国荣光的想法。
……
正在甄云悠悠思忖间,芷云带着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神情萎顿的男子走了进来,行礼道:“可汗,此人乃是唐军军医,在大战中被我们俘虏,应该能够治疗余少卿的伤势。”
甄云起身目光在那神情萎顿的男子身上一扫,后者听到他便是云可汗,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双腿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甄云指着床榻山昏迷不醒的余长宁道:“听着,若能将他治愈,本可汗放你一条生路。”
闻言,那男子立即露出狂喜之色,身为俘虏本就朝不保夕,能得到云可汗如此承诺无异于逃过了一劫。
于是乎,他对着云可汗深深一躬,趋步来到榻前一搭余长宁的脉搏,原本因为有些紧张而皱起的眉头顿时放松了下来,低声禀告道:“伤者病情倒是无妨,待会小的开几副药,吃了便会好。”
甄云暗暗松了一口气,便吩咐芷云将这郎中带下去为余长宁煎药。
朦朦胧胧中,余长宁只觉黑暗里有一团迷离的光芒,他拼命奔跑追逐着那道光,待到跑进一看,却是一个袒胸光膀男子正飘忽在云端之上。
男子长发披散,肌肉虬结,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马,当真是一副铁血真汉子的纯爷们模样,那汉子对着余长宁沉声道:“骚年,你可信我?”
余长宁疑惑问道:“你是何人?我为何要信你?”
汉子双手高举周身发出万丈光芒,宛如救世的基督,一脸严肃地回答道:“信我者,得永生!”
话音落点,余长宁陡然色变,颤声道:“难道你是……春……春……”
“不,我是云哥。”
那汉子说完嫣然一笑,迷雾散去顿时变成了真云可汗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使了一个什么样的手法,对着余长宁轻轻一勾手指,余长宁无法挣脱竟突然悬空而起,飞到了真云可汗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见到真云含情脉脉的眼神,余长宁顿时慌了。
“吻你!”真云坚定地按住了他的肩旁,侧头便要重重地吻在了余长宁的嘴唇上。
余长宁拼命挣扎,怒声道:“擦,你这死玻璃,臭兔子,宁哥我誓死不……唔……唔……”
……
甄云看见床榻上的余长宁虽是双目紧闭,然而呼吸急促,口中念念叨叨不停咒骂,双手双脚也是乱抓乱蹬不止,心里不由大是惊奇,急忙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身察看。
便在甄云俯身之时,余长宁突然睁开了双目,两人近距离的四目相对皆是一愣,呼吸彼此可闻。
霎那间,甄云犹如被蜜蜂蜇了一般突然直起身子后退一步,俏脸已是一片血红。
余长宁慌乱坐起,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云哥,你你你……这是何为?士可杀不可辱,对于你无礼的要求,本大爷誓死不从!”
甄云本有些尴尬,闻言却是一愣,讶然道:“你叫我什么?”
“云哥……哦,不对,是云可汗……”余长宁这才恍然回神,想起刚刚那一场怪梦,顿时周身冷汗。
甄云释然一笑,脸上的红潮却没有褪去,淡淡道:“那夜你冒死救了本可汗一命,重伤昏迷直到现在才转醒,本可汗已经请来郎中替你医治,你现在觉得如何?”
看到真云微微泛红的脸庞,余长宁回想起那晚两人无意的一吻,心里又是一阵恶寒,不过他的话也使得余长宁一愣,傻傻问道:“我,我救了你?”
甄云正色道:“对,那晚库司奇突然抢步上前偷袭于我,是余少卿你冒死救了真云一命,这一切莫非你都忘了?”
余长宁愣愣地看了真云半响,在确定他不是开玩笑了以后,心头瞬间被狂喜所掩盖,暗暗嘀咕道:乖乖隆叮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宁哥我居然从俘虏变成了云可汗的救命恩人……”
心念及此,余长宁故作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看到那恶徒欲要伤害可汗,情况危急之下所以忍不住仗义出手相助,对了,可汗你没事吧?”
甄云微笑颔首,顿了顿方才柔声道:“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对芷云提出来便可,我等几天再来看你。”
见到真云如此客气地对自己说话,余长宁心头暗爽,点头道:“多谢可汗关心,我自己照顾自己便行。”
甄云点点头,又吩咐了他几句,方才转身离去。
稍事愣怔,余长宁突然仰天大笑,幸福来得太突然,还真他妈的有些不习惯。
随后的日子里,余长宁过上了皇帝一般的生活。
云可汗不仅吩咐自己的亲信芷云亲自照料他,而且还拨来一堆侍从奴隶供他差遣,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余驸马当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虽然早就能够下榻走动,余长宁却还是磨蹭了十多天方才宣示自己痊愈。芷云乃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哪里习惯干这些伺候人的活计,这几天被余长宁折腾得却是够呛,一见他痊愈,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立即便将这个消息禀告云可汗知晓。甄云闻言略一沉吟,便要芷云带着余长宁前来见她。
第六二八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甄云的金帐显赫而孤立,眼下正值傍晚,金帐周围挂了一盏又一盏的连绵风灯,照得十余丈开外皆是一片白昼。( )
迎着夜风微微飘扬的白狼大纛旗下,十二名赤膊武士按剑而立把守帐门,目不斜视威风凛凛,来人只要走到帐门,不无感觉到一股威严气息迎面逼来。
然而余长宁好歹也是进过皇宫,上过大兴殿,岂会被如此阵势吓到,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在侍卫们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悠哉悠哉地进去了。
甄云正负手站在帐内那面羊皮地图前凝神端详,听到禀报,她转身沉声下令道:“请余少卿进来。”
帐帘一动,一身突厥服饰的余长宁大步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道:“唐臣余长宁参加云可汗。”
一听他如此称呼,甄云倒是微微一愣,右手一抬虚手作礼道:“来,坐下说话。”
余长宁点点头,落座在了甄云旁边之案。
甄云淡淡笑道:“现在你伤势如何了?”
余长宁拱手回答道:“托可汗之福,下官现在已无大碍。”
听他前一句唐臣,后一句下官,甄云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意,所幸坦承直言道:“你虽然救了本可汗一命,但是,并不意味着本可汗要放余少卿你回去。”
余长宁闻言心头咯噔了一下,苦笑开口道:“就因为下官知道了可汗你偷袭大唐和亲使团的秘密?”
甄云正色道:“对,为确保秘密不泄露出去,所以还需要余少卿你暂时留在突厥。”
“不知可汗口中的暂时是需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也或许是更长的时间。”
听到如此坑爹的回答,余长宁不由怒了:“可汗你这样说实在太没有诚意,我岂不是须得在突厥呆上一辈子?”
甄云皱了皱眉头道:“你虽然是本可汗的救命恩人,但本可汗却不希望你借用恩情来威胁于我,这秘密关系到突厥的未来,所以本可汗不得不慎重对待,所以还请余少卿谅解。”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余长宁再强人所难便是有些不识抬举,他叹息一声无奈道:“那可汗你准备如何处置我?莫不是如同匈奴对待苏武一般,将我流放到北海去放羊?”
甄云原本绷着小脸,听到此话顿时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道:“我可没有匈奴人那么不近人情,你只要不离开汗帐便可,其他一切与贵宾无异。”
她这一笑犹如芙蓉花骤然绽放,余长宁呆了呆,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诗句,然而愣怔过后,他心里又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不能置信地暗暗嘀咕道:擦,这死人妖也太是厉害,竟让宁哥我不经意便改变了正常的性取向。
甄云见他面有异色,不由蹙眉问道:“余少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余长宁神色有些窘迫,一双眼睛好奇向真云身上望去。
虽然是突厥人,真云生得却是说不出的文质彬彬,眉细如远山之黛,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鼻梁又高又直,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双眉之间那一颗红色的美人痣,使他看起来平添一股男生女相的妖异气质,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绝色公子,若他走到长安街头,必定会吸引那些姑娘小姐们的目光。
“这真云会不会如同长乐公主那般,玩什么雄兔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把戏呢?”
心念及此,余长宁不由细细观察,小巧圆润的耳垂并没有女子惯有的耳洞,喉部虽然没有隆起的喉结,但余长宁知道有些男子因为天生雄性激素不足,喉结生的较为细小,这真云一副娘娘腔的模样,想必便是雄性激素不足的原因。
而且最让余长宁肯定他是男子的原因,乃是真云的胸部平平展展丝毫没有隆起,可以稳当当地停下一架波音客机,比飞机场还像飞机场,怎么可能是女儿家的胸部?
然而余长宁不知道的是,甄云害怕身份泄露,一直束了厚厚的丝布在胸上,竟也瞒天过海,连老辣的余长宁都没有看出来。
瞧见他盯着自己胸部猛看,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甄云不由面红耳赤,怒声道:“你看什么?”
余长宁恍然回神,见他那略带羞怒的模样,心头又是忍不住一阵悸动,暗暗悲呼道:完了完了,看来我已经有朝同志发展的倾向了,这小子真他妈的迷人!”
接下来几天,余长宁一直在为自己的性倾向有所改变而忐忑不安,好在甄云正忙于公务,倒也没有再来见他。
闲得无聊之下,余长宁给芷云说了一声,便在几名苍狼卫的陪同下前往草原狩猎游玩。
谁料驰骋了整整一天,弓术极差的余长宁连小兔子都没猎到几只,陪伴他的苍狼卫们劳累不已,看他的眼神自然满是鄙夷。
余长宁发现了他们的不屑,暗地里忿忿不平地想到:本驸马乃是智慧军师型,自然不会引弓狩猎,这些突厥蛮子真是少见多怪!”
夕阳渐渐西下,余长宁正准备返回汗帐,突然一支马队从远方飞快疾驰而来。
余长宁手搭凉棚遥遥观望,当先那名骑士乃是一名老者,背负长弓,身材高瘦,一头披散的白发随风舞动,模样说不出的潇洒随意。
马队驰到余长宁身前停了下来,那老者勒马望着余长宁笑道:“这位莫非就是大唐驸马余长宁大人?”
余长宁拱手笑道:“不错,敢问阁下是?”
老者抚胸爽朗大笑道:“哈哈,老朽名为阿史那·泥孰,乃是突厥右贤王,余驸马有礼了。”
一听他的官职如此之大,余长宁倒是起了几分惊奇,淡淡笑道:“在下前来草原狩猎,没想到却挡住了大王的路,抱歉抱歉。”“余驸马哪里的话。”泥孰满不在乎地摇了摇手,捋须笑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相逢不如偶遇,难得在这里遇到余驸马,要不你到老朽帐内来,咱们喝酒聊天如何?”余长宁有些奇怪他的唐突,但念及对方毕竟是右贤王,说不定哪天还需要他的帮助,便笑道:“那好,在下就叨扰可汗了。”
第六二九章 生在曹营心在汉
苍狼卫们一见是右贤王邀约余长宁前去,倒是不好反对,领队的骑士对着属下瞄了一眼,那属下立即是心领神会,立即偷偷策马前去向芷云禀告。
来到泥孰的帐篷前,余长宁在他的热情的邀请下入内,刚刚在案前坐定,明艳动人的侍女已是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牛骨茶。
泥孰端起一碗递给余长宁,自己又端起另一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