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父皇绷着脸一副严肃的表情,长乐公主虽然心头暗道不好,但还是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拿出那封书信道:“父皇,此书信绝对不是驸马所写,而那些战俘们所说的话也很值得怀疑,请你明察秋毫。”
李世民冷冷一哼道:“好,那朕今天就来明察秋毫,长乐,你的那位余驸马可是了不起得很啊!”
长乐公主心头一惊,不解问道:“不知父皇此话何意?”
“他不仅投靠了漠南突厥,而且还替云可汗写了一封国书来讥讽朕,说什么轻虑者不可以治国,独智者不可以存君。实在狂妄至极!”说完,李世民一拳砸在了长案上,面沉如水,双目满是怒意。
长乐公主吓得跪在了地上:“请父皇息怒,驸马断不会投靠突厥,请父皇明鉴。”
“哼!人心难测,只怕余长宁已是非以前的余长宁了。”李世民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目,思忖半响,又是沉声道:“时才朕已经下令,将余府一干人等全部羁押天牢,若是罪名坐实,免不了抄家灭族,你乃朕之爱女,可惜所嫁非人,长乐啊,还是写封修书与余长宁和离了吧!”
长乐公主本是满怀希望地前来说情,没想到父皇却以下了如此决定,一时之间如被雷击,顿时娇躯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她呆愣片刻泪流如雨,恍然回神又挺跪而立正容道:“若是父皇要问罪于余家,那么也请你将长乐一并问罪,长乐愿意与余家共担罪责。”
李世民被长乐公主此话震撼住了,愣怔良久方才问道:“你乃当朝公主,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生,为何却要为那反贼殉葬?”
长乐公主拭了拭泪水,一字一顿道:“因为长乐至始至终,都不会相信驸马他已经投靠了突厥!”
“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
“并非执迷不悟,驸马乃是儿臣之夫,他不在的时候,儿臣有责任保护整个余家。父皇像来聪明睿智,堪称千古明君,这次为何却如此武断草率,要定驸马的叛国之罪?”
闻言,李世民勃然大怒,喝斥道:“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长乐公主毫不退让地开口道:“儿臣不敢,只是与父皇就事论事。”
李世民冷声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朕无情了。”说完,高声下令道:“来人,将长乐公主带入朝凤宫严加看管,禁止她走出朝凤宫半步!”
话音落点,一名老内侍应命而入,望着跌坐在地不停流泪的长乐公主,轻声道:“公主殿下请吧,不要让老奴为难。”
望着父皇满是怒气的脸庞,长乐公主心头止不住的凄然,起身对着李世民一礼,也不开口求情,转身凄凄然地离去。
自从余长宁投降突厥的消息传来,整个余府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宾满楼今日没有开张,余长静没有去诗社,余长远也没有去国子监,所有人都陪罗凝聚在正厅内,等待公主前去求情的消息。
投降敌国可是抄家灭族之罪,一时之间,所有下人议论纷纷为之色变,一股请辞的声音顿时弥漫了整个余府,还未到午时,已有十多名丫鬟家丁前来请求主母想要离开余府,罗凝虽然无奈,但也全都表示同意。
“秋月,你也要走?”待到听完丫鬟低声的述说,余长致顿时瞪大了眼睛。
秋月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大少爷,奴婢,奴婢的家里出了一件大事,老母卧病在榻需要有人前去伺候。”
“那你呢?夏竹?”
“回禀大少爷,家人最近替奴婢挑选了一名夫婿,奴婢要赶着回乡成亲。”
“春花,你该不会也是家里出了大事,或者赶着回乡成亲吧?”
“奴婢……唔……大少爷,家兄好赌输光了所有的田产,奴婢只得回去替他还债……呜呜呜呜……”
余长静此刻本就烦躁不已,听到哭声立即走来怒声道:“你们这些没义气,没担当的家伙,以前余府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可有将你们呼来喝去的指挥?没想到现在一有点情况,全部想要离开,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长静,你怎能如此说话?”罗凝心里虽然一片凄凄然,但依旧镇定自若地开口道,“主人落难,仆役离开也是常事,昔日孟尝君养食客三千,一朝被罢相免职,所剩食客也是寥寥无几,更何况咱们商贾之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苛责他们?长致,支付双倍的工钱,也让他们走得踏踏实实的。”
话音落点,请辞的丫鬟家丁们全都面有愧色,良久无人说话。
余长静不满地瞪了罗凝一眼:“娘啊,你这人就是太好,哼!”
罗凝摇头一叹,却是有苦说不出。
此刻,冬梅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怯生生地开口道:“夫人,奴婢……”
一言未了,余长静已是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道:“冬梅,你也要走对吧?刚才娘已经说了要走之人前去帐房领取双倍工钱,你还不快点前去。”
“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冬梅急得双眸含泪,慌忙辩解道:“府中的厨子们已经全都走了,现在厨房里就我和画眉姐姐两个人,现在快到午时,画眉姐让奴婢来问问主母,多久开饭合适?”
“啊,你和画眉都还没走?”余长静闻言美目顿时一亮。
冬梅抹了抹泪水道:“冬梅自小生长在余府,这里便是冬梅的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奴婢都不会离去。”
“哈哈,看来并非全都是无情之辈。”余长静拍手一笑,高声赞扬道:“冬梅,你是好样的,小姐我支持你!”
冬梅破涕为笑,看得余家人心头皆是一片温暖。
罗凝轻叹一声道:“现在公主已经赶去皇宫了解情况,想必不久后便会回来,我们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余长致、余长远、余长静三兄妹,以及梁彩萍皆是正色点头。
便在时,突闻府门外一阵吵杂,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一队衣甲鲜明的缇骑气昂昂入内,领头将军走到院中昂昂高声道:“谁是罗凝?出来搭话!”
见这架势,罗凝心头顿时一惊,走出正厅站在台阶上遥遥一礼道:“民妇便是罗凝,敢问将军有何要事?”将军冷着脸高声道:“余家二子余长宁身为驸马都尉,然却通敌叛国,本将奉刑部之令,现收押余府一干人等入监听审,若敢抵抗,格杀勿论!”话音堪堪落点,余府所有人全部惊呆了,罗凝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般头晕目眩,身子一软已是晕倒在地。
第634章 最后的办法
对于余长宁通敌叛国案,在李世民的亲自过问下,朝廷处置得非常的坚决,速度也是非常之快。
首先褫夺了余长宁的驸马都尉之爵,勒令长乐公主与其和离,管理皇亲国戚的宗人府也是将余长宁的姓名从族谱上除去,高高在上的天子帝婿瞬间变为了待罪的平民。
其次,对于余长宁的母亲兄妹,也是全都抓入了大牢,刑部即未审讯盘问,便定下了余长宁抄家灭族之罪,而更为让人不解的是,罪名刚刚敲定,李世民便亲自下令三日之后将余家一干人等问斩,从此点来讲,不难看出李世民心头的怒火有多的旺盛。
的确,遭到自己女婿的背叛,且还是投降了敌人,换做哪个皇帝来说,都肯定接受不了,有此雷霆之怒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长安大商余府即将满门被斩,长安的百姓们不由回想起了去岁这个时候余长宁迎娶长乐公主的风光,一时之间不由大是感叹。
朝凤宫内,长乐公主木然地望着那张早已读过了无数次的和离书,眼泪流干,芳心麻木,神情呆滞得仿佛被抽去了三魂六魄一样。
婉平正哭泣着给公主述说余家被抓的事情,当听见父皇决定三日后将余府满门处斩时,长乐公主娇躯一阵颤抖,眼眸中瞬间恢复了神光,惨白着脸喃喃自语道:“不行,本宫得去见父皇,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刀下留情。”说罢,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婉平膝行而上拼命地抱住长乐公主的腿,哭喊道:“公主你被禁足在此,岂能不顾皇命出去?若是陛下龙颜大怒,后果难料啊!”
长乐公主两眼闪着莹莹泪光,咬牙断然道:“若是本宫不去,那严姑他们就死定了,即便父皇责罚,本宫也不会害怕。”
婉平哽咽出声道:“公主,你与驸马爷本是假成亲,现在算上时间刚好一年,你何不顺手推舟了却这段孽缘,又何必还为了余家而强出头呢?”
长乐公主默然良久,闭上美目喟然一声长叹,泪如雨下地开口道:“余家乃长安商贾世家,从来安分守己,谨慎度日,是本宫昔日为了一己之私,强迫余长宁与我成亲,才种下了这段孽缘,若是没有本宫,他们应该母慈子孝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余长宁说不定早就迎娶了那位美丽动人的陈姑娘,从而夫妻恩爱,白头偕老,都是本宫的自私,他们才会落到了此等田地,婉平,事已至此,本宫情何以堪?”
婉平听得心头一热,也是泪流不止,哽咽道:“公主对余家如此有情有义,奴婢尤感敬佩,但是公主……皇命一下,覆水难收啊!说不定你不仅救不了余家,而且还会让害了自己。”
长乐公主伸出手来扶起婉平,凄然一笑道:“世间之事何能全如人意?本宫不求尽善尽美,只求问心无愧,余家本宫是救定了!”
婉平默然良久,突然点头道:“公主,奴婢替你引开把守殿门的太监,你……保重。”
长乐公主郑重地点点头,美目一片决然之色。
得知长乐公主未经传召擅自前来,李世民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神情,放下看了一下午的羊皮书信,淡淡道:“宣长乐公主入内觐见。”
话音落点,禀告的内侍转身而出。
李世民略一思忖,拿出奏折将那张羊皮书信遮挡在下面,这封书信实在太重要了,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晓。
长乐公主缓步走入了殿内,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刻对于她和余家都是生死悬于一线,一念之间,可保全性命,或者全都人头落地。
望着御座上肃穆威严的父皇,长乐公主不禁生出了一种如同隔世的恍然之感。
曾几何时,她是父皇最为钟爱的女儿,连连妙语总是逗得父皇开怀大笑,父皇累的时候,她会乖巧地替他捶背,父皇渴的时候,她会细心地端来一盏热茶,然而今天再看到父皇,长乐公主却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仿佛已经不认识他一般。
沉重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长乐公主没有哭哭泣泣,也没有磕头请饶,她双手压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淡淡开口道:“长乐公主李丽质,见过父皇。”
一句“长乐公主李丽质”刺得李世民心头一痛,望着她犹在红肿的双目以及俏脸上隐隐的泪痕,李世民喟然一声长叹道:“长乐,你不该来的。”
“没有该不该来,只有愿不愿意。”长乐公主坚定地说了一句,跪在地上一个大拜,亢声道,“儿臣特来请命,请求父皇饶恕余府一干人等,待到查明事情真相再做决定。”
清朗的女声在大殿里回荡着,望着女儿坚定的俏脸,以及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娇躯,李世民良久无言,女子外向,丽质真的已经长大了啊!
沉默半响,李世民剑眉深深地皱了起来,冷声道:“余长宁通敌叛国,真相早就明朗,你还是尽快签了和离书,早日与那叛贼断绝关系。”
长乐公主不为所动地开口道:“父皇,昔日母后在世,曾编撰古之妇人善事善举,勒成十卷名曰《女则》,长乐受其熏陶,得其教诲,一直深以为然并引为自身准则,长乐虽是大唐公主,但毕竟乃余家之妇,绝对不会坐实夫家落难而独善其身,更干不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情来,若父皇执意如此,那就将长乐一并处死。”
“混账,你是在威胁朕?!”李世民愤而拍案,心里却是倍感欣慰。
长乐公主凄然一笑,语气平静而又舒缓:“身在帝王家,幸运又是不幸,荣华富贵过眼云烟,父女之情水中之月,寻常百姓羡慕皇族的显赫,却不知皇族的苦楚,长乐从不后悔成为父皇的女儿,也不后悔与余长宁结为夫妇,要怪也只能怪情孝难以两全,请求父皇赐儿臣三尺白绫与余家人共赴黄泉,养育之恩唯有来世再报,请父皇保重龙体,千秋万世。”说罢,对着李世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李世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默然愣怔良久,沉声道:“你已经想好了?”
长乐公主正色回答道:“是,儿臣无怨无悔。”
“那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朕就准你之请,先除去你长乐郡公主的封号,余家满门抄斩之时,便赐白绫予你。”
“多谢父皇成全。”长乐公主心头没有一丝的害怕,反倒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放松,“儿臣还有一个请求,请父皇务必恩准。”
“说吧。”
“既然长乐已是戴罪之身,请父皇也将长乐关押天牢,与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