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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下官绝对不同意!”李义府语气坚定地摇头拒绝。
闻言,余长宁瞬间便黑了脸,一拍长案喝斥道:“大胆李义府,本官已是对你诸多忍耐体谅,没想到你却如此不识抬举,查案与筑堤究竟孰轻孰重,你这糊涂御史难道也不知道衡量一番?本官不过是想派几名能干的人帮助你早日理清账务,难道这也不合情理?若在阻拦银两发放,本官立即上表陈述你的恶行!”
一番斥责顿时让李义府俊脸一阵红一阵白,眼前这位少年大臣乃是连御史中丞都敢指着鼻头骂的人物,李义府身为一名小小监察御史,说不忌惮余长宁那是不可能的,眼见他如此动怒,只得退而求其次道:“大人息怒,下官也只是恪守自己的本职罢了,既然大人如此要求,不知你准备派何人前来帮助下官清理账务?”
说此话之前李义府已经打定了主意,若余长宁派来的人敢掣肘捣乱,他必定会利用自己的御史身份将之弹劾。
听到李义府同意了下来,余长宁笑吟吟地开口道:“也不算什么大人物,就王敬直、柴令武、房遗爱三位驸马,就请李大人你多多关照他们了。”
李义府闻言陡然色变,身子颤了颤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惊得跌坐在了地上。
很快,原本安静整肃的帐房多了三名好事之徒。
王敬直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将手中的账簿丢在地上高声道:“柴驸马,闲来无事,不如博弈一番如何?”
此刻,李义府正端坐在长案前计算银两支出,闻声立即被干扰了思绪,半响才回过神来暗暗一惊道:糟糕,刚才计算到哪儿了?究竟是一万八千四百两还是一万四千八百两?”
还未等李义府想明白,柴令武陡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就你这憋足的棋艺也敢挑衅本驸马,径直兄莫非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旁边一名吏员正在起草文书,被柴令武公鸭般的嗓音这么一叨扰,立即分神在文书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死”字,其后恍然回神发现,顿时欲哭无泪了。
房遗爱笑着劝解道:“哎哎哎,余驸马可是要我们来帮助李御史清点账务,你们两人吵个甚来?”
说罢,他以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抱歉问道:“李御史,我们应该没有影响到你吧?”
李御史额头冒起了根根青筋,却不敢得罪这群太岁般的皇亲国戚,只得挂起一副讨好笑容开口道:“无妨,下官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请几位驸马……”
一言问了,刚才还关心询问的房遗爱猛然一拍桌案,指着王敬直的鼻头道:“王驸马,本驸马突然想起你上次还欠我八百两银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多久还我银子?”
王敬直一脸冤枉道:“什么?本驸马何时欠了你的银子,休要冤枉于我!”
李义府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头,上前劝解道:“两位驸马,此地乃办公之所,望你们能够……”
“你给我闭嘴。”王敬直怒气冲冲地指责了李义府一句,义愤填膺地开口道:“男儿当以信义立于天地之间,八百两银子事小,本驸马的信义事大,今天你房遗爱不给我说个明白,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想如何?”房遗爱立即愤怒一问。
“你又想如何?”王敬直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他一句。
“难道想打架乎?”
“打架就打架,谁怕谁!”
“好!王敬直,看本驸马今天不将你打得满地早牙。”
“房遗爱,本驸马要将你打得连你爹妈都不认识你!”
话音落点,两人抄起案上的笔墨纸砚一阵乱丢乱扔,来回追逐打闹,整个帐房一片狼藉。
第八四七章 整治李义府
此刻,余长宁正悠闲地坐在屋中品着春茶,而房玉珠则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替他捏着肩膀。…
眼见余长宁嘴角一直挂在一丝淡淡的笑容,房玉珠不由疑惑问道:“不知郎君为何这般高兴?莫非有什么喜事不成?”
余长宁放下茶盏笑道:“也不知道前去替李义府整理账务的三位驸马如何了?想想真是期待啊!”
房玉珠已经知晓了此事,淡淡笑道:“他们三人虽然如你这般不学无术,但整治一个小小的御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怕这李御史已经急得不行么吧。”
余长宁笑道:“多亏杜军师想出这一条妙计,竟能变废为宝让三位驸马发挥作用,实在太妙了。”
房玉珠俏脸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叹息一声道:“禹英姐的智谋继承乃父杜如晦,本就是当世智者,她能为你指点一条明路,也算你的运气。”
余长宁知道房玉珠以前与杜禹英乃是好友,沉吟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玉珠,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不知你与她为何会……”
在郎君面前,房玉珠自然不会隐瞒,轻叹一声道:“这一切说起来都要怪我,以前还在国子监修学的时候,禹英姐一直对贺不当部落的齐建王子心存爱慕,没想到却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对于禹英姐多次示好,齐建王子都没有任何表示,虽是如此,禹英姐依旧毫不气馁地追求自己的爱情,让我画了一幅齐建王子的画像,并代她送给齐建王子。( )”
“没料到的是齐建王子一见画像,便立即看出乃是出自我的手笔,并说出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我,而禹英姐一直都在自作多情,当时禹英姐就在一旁偷听,闻言顿时如遭雷殛,伤心欲绝,也认为是我背叛了她,所以从那时起她便与我断绝了友情……”
“那后来齐建王子如何了?”
“听说归国后不久便死在了部落内乱之中,虽然如此,但禹英姐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未能忘情,即便早就过了双十年纪,也是云英未嫁之身。”
余长宁皱眉思忖了一番,正欲发出一声喟叹,但猛然间就像想起了什么似地一愣,问道:“不知那齐建王子可给杜博士留下什么礼物,如玉扳指这些的,有没有?”
房玉珠展颜笑道:“好像齐建是送了一个玉扳指给禹英姐,禹英姐一直是视若珍宝,毕竟故人已去,唯留下了念物怀念。”
余长宁头皮一阵发麻,愣愣了半响,这才喟叹道:“怪不得那天她会如此愤怒,原来那玉扳指竟是她的心上人送给她的,我真是闯了大祸……”
正在此时,高长史急急忙忙地走进来禀告道:“余大人,不好了,帐房……帐房里面打起来了!”
余长宁露出了一个惊讶之色顿时知道必定是出自三位驸马的杰作,暗自好笑道:看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余长宁赶到帐房的时候,场面已是一片混乱狼藉。
经过了解,事情的起因是房驸马责怪王驸马欠他八百两银子未还,从而引发口舌纠纷继而上升到拳脚矛盾,李义府见状好心前去劝架,没想到却被愤怒难耐的两人一道殴打,以至于现在遍体鳞伤。
余长宁闻言大惊,立即喝斥房遗爱与王敬直两人道:“王驸马,房驸马,本驸马好心好意请你们前去帮助李御史整理账务,没想到你们却这般胡闹,竟连李御史也敢殴打!真是太过分了!”
房遗爱不满嚷嚷道:“余驸马此言差矣!此乃遗爱与王敬直之间的私人矛盾,不料李御史却前来横插一脚,常言道拳脚无眼各自当心,这难道也要怪我们?”
王敬直重重点头道:“房驸马说得不错,大不了我们给李御史道歉便是。”
余长宁摇头一叹,走到正坐在椅子上翱不已的李义府面前拱手道:“李御史,没想到他俩如此不懂规矩,给你添麻烦了!”
“何止是添麻烦,这简直是要人命啊!”李义府在心里翱了一声,脸上却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道:“无妨无妨,些许小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三位驸马似乎并不适合帐房……”
李义府本想借此机会赶走房遗爱等人,不料余长宁陡然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既然只是小伤,那么本驸马就放心了,房驸马、王驸马,你们还不快点过来向李御史表示歉意,明天可不要发生这种事情了。”
李义府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指着房遗爱等人道:“余大人,明天……他们还来?”
余长宁点头笑道:“当然,直到结案,三位驸马都会长伴李御史左右。”
李义府只觉头脑一阵眩晕,两眼一番竟晕死了过去。
当夜,几位驸马欢坐一堂述说今日恶整李义府的事情,说到酣处不禁放声大笑。
王敬直笑着直抹眼泪:“余驸马,你可不知当时有多么的精彩,我与房驸马一唱一和故意争吵,让李义府前来劝架,然后拳头全都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房遗爱大笑拍案道:“不错不错,当时真是太爽快了,直打得那李义府抱头鼠窜芭不止。”
柴令武笑道:“你们二人真没有半点分寸,若非我及时劝住你们,你们非将他当场打死不可。”
余长宁含笑望着眼前这一切,正欲说话,不料萧锐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地开口道:“你们这样暴打李义府,若是他寻机报复怎么办?”
王敬直满不在乎地开口道:“我们出生贵胄,位列帝婿,怕那区区的八品芝麻小官作甚?只要不闹出人命,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了,柴驸马,房驸马,我们明日又如何整治他?”
房遗爱计上心来,阴阴笑道:“要不来一招火烧连营,不小心将油灯打翻,烧掉整个帐房?””妙计妙计!”柴令武拍案大笑道:“其后找人救火,然后再一招水淹李义府,将他淋成落汤鸡。”“如此甚好。”王敬直立即拊掌大笑了起来。
第八四八章 李义府的妥协
余长宁见这三位驸马越玩越过火,急忙摇手笑道:“若真烧毁了账簿,只怕正遂了某些人的心愿,而且李义府查案也算一丝不苟,我们又何必助纣为虐呢?”
几人都知道余长宁对赵满志等官员有些怀疑,相顾了一下不由纷纷点头。
余长宁手指关节叩着桌案正色道:“我们要做的,只是让李义府终止查案按需拨放银两,当解决了洪灾之后,才是审查赵满志等人究竟有没有为官不正之时,明日你们继续前去吵闹,只要打扰他查案便可,不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柴令武、房遗爱、王敬直闻言皆是开口道好。
刺史府西厢有一个僻静的跨院,栽着高大的梧桐树,种着芬香的芍药花,弯月如钩撒下一片银辉,透过窗户罩在了李义府扭曲不已的脸膛上。
此刻,李义府捏紧拳头重重一砸座案,怒声道:“那三个驸马摆明着是余长宁派来捣乱的,仗着身为勋爵不受本官弹劾,做起事来竟是那般无法无天,今日还借机殴打了本官一顿,当真是太可恶了!”
李义府对面坐着一个老年文士,须发斑白,满脸皱纹,此刻他捋须沉吟半响,开口道:“下官认为大人实在不宜与天子帝婿们做对。”
李义府咬牙切齿道:“为何?”
“大人身负凌云之志,对于这些达官贵胄子弟应该以礼相待,以余长宁的身份,一定不会接受赵满志等人的请求从而阻扰我们查案,他的出发点一定是想解封府库足额支付粮饷,其实这与我们查案并不矛盾。”
李义府气咻咻道:“若是真解封府库,不仅账务方面盘查会更加困难,而且若是允许赵满志的人进来做帐支出银两,他们在里面搞怪做手脚怎么办?”
老年文士道:“下官觉得大人不妨对余长宁坦诚相告作出一定让步,必要之时还可以寻求他的帮助,毕竟他可是当朝重臣,大人你若讨得他的欢心,以后在朝中也有人可以为之仰仗。”
李义府心思剔透,闻言就明白了过来,缓缓点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要我去登门拜访只怕会被余长宁看不起,看来还得想办法让这位余大人亲自前来啊。”
老年文士双目一闪,笑道:“若是如此,下官到有一条良策将余长宁请来。”
“哦,不妨说说看。”李义府顿时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
喁喁的低声回荡在屋内,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映照在了窗棂之上,久久没有离去。
……
第二日清晨,前去帐房的王敬直、房遗爱、柴令武三人沮丧来报:监察御史李义府因昨日伤了筋骨,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了。
王敬直气恼地开口道:“没想到那厮竟使出这般伎俩,余驸马,我们要怎么做才是?”
余长宁皱着眉头在房内踱了数圈,轻叹一声道:“他们拖得,可是本官拖不得啊,这李义府若是不查案就这样在床榻上躺着,也是一件麻烦事。”
萧锐沉吟半响问道:“既然已经无法履行刺史职责,那我们何不前去好言相劝让他离开济州?我相信以李义府的明智,他应该懂得如何取舍,因为得罪了我们,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余长宁认同点头道:“好,那我就去见见他。”
来到李义府所在的院落,一名老年吏员将余长宁恭敬地请入了房中,指着榻上一句“大人正在休息”,便掩上房门出去了。
余长宁慢悠悠地来到了床榻边,望着李义府开口道:“听闻李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