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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大会,这一走只怕须得两月之久,为解离别之苦,她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约你三日之后在天渊诗社一见。”
余长宁心头一热,展开信笺细细端详了半刻,愕然惊声道:“什么,约定的时间竟是亥时?这么晚,玉珠难道不回家么?”
亥时乃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在早睡早期的大唐,时间的确是太晚了,亥时前去余长宁倒是无所谓,不过房玉珠作为云英未嫁的女子,却还是非常不妥,若是被房玄龄发现她这么晚还不归家,必定会大发雷霆。
陈若瑶悠然笑道:“那天晚上玉珠将前往天渊诗社收拾要带走的典籍,由于诗社所有人都在,所以房大人不会起疑,亥时之前玉珠会把诗社的人员打发离开,到时候你再前去便可。”
余长宁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将带有余香的信笺叠入了怀中,与陈若瑶闲聊了几句之后方才离去。
翌日一早,余长宁前来东市赛鲁班之处取来算盘,坐上马车朝着国子监飞驰而去。
刚在政事房内坐定,他立即吩咐吏员知会杜禹英,以及庆和、陈长青两博士前来商议算学院改革之事。
片刻之后,杜禹英首先到来,见到余长宁便笑吟吟地问道,“你的算盘莫非已经制作好了?”
余长宁颔首一笑,打开桌面上的长方形木匣,拿起算盘笑道:“来,你不妨好好点端详一番,看看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杜禹英颔首接过,只见这算盘长约七寸,宽为四寸,用上好的红木制成,一颗颗饱满的算珠穿在九根直柱里面,看上去颇为轻巧。
杜禹英将算盘翻来覆去地研究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这个东西也能计数?”
“当然。”余长宁肯定地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庆和和陈长青亦是禀报而入,当看见杜禹英手中的算盘时,都止不住的惊奇之色。
余长宁笑着解释道:“各位,这算盘形状为长方形,里面有九根直柱,直柱中横以梁,梁上两珠,每珠作数五,梁下五珠,每珠作数一,运算时定位后拨珠计算,可以做加减乘除等算法。”
庆和拨打算盘研究了一番,好奇发问道:“看上去的确比筹算简单了不少,但是不知要如何计算?”
余长宁起身拿过算盘,平置在掌心说道:“计算的方法也很简单,而且还有一套非常容易记忆的珠算口诀,具体为:一归如一进,见一进成十,二一添作五,逢二进成十,四进二十,六进三十,八进四十……”
余长宁边说边用手指拨打算盘,房内顿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算珠相击之声,直看得杜禹英三人移不开眼来,及至将珠算口诀从头到尾背诵了一片,他才抬头笑问道:“不知你们看明白没有?”
杜禹英摇头如实回答道:“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我却一点也看不懂。”
“禀告大人,下官同样如此。”庆和也是一头雾水。
陈长青亢声道:“祭酒大人,我们看不懂的原因毕竟是因为从未接触过这名为算盘的计算工具,若你能仔细解说一番,那就再好不过。”
“那好,我便慢慢道来。”余长宁颔首一笑,坐在案前将算盘的使用方法一字一句地讲解了起来,喁喁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房内。
杜禹英聪慧过人,待到余长宁仔细解说了之后,已经似懂非懂,再拿起算盘演练计算了一番,嘴角勾出了一丝动容的笑意:“果然计算得又快捷又准确,余大人,你制作的这算盘当真是一件妙物,比筹算方便多了,而且更便于携带。”
第973章 改革方向
余长宁笑道:“当然,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算盘使用方法非常的简单,而且还有珠算口诀,即便是从未接触数学的常人,将珠算口诀背熟牢记之后也能进行计算。( )
庆和激动不已地开口道:“如此说来,以后这算盘就能替代我们现在惯用的筹算了?”
杜禹英思忖了一下,肯定地点头道:“算盘既然比筹算便捷,弃陈用新自然势不可挡,庆博士,看来这算盘一定会给算学~~~~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陈长青亦是一脸振奋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眼前这个算盘多制造一些算盘出来,每个学子人手一个,先在算学院内进行推广,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理应如此。”余长宁笑着点了点头,“另外这几天我还教给国子丞一套数学符号,也可以一并在算学院进行推广,国子丞,这几日就麻烦你暂时到算学院讲解,不知你意下如何?”
杜禹英正色点头道:“大人放心,杜禹英一定幸不辱命。”
杜禹英等人离开之后,余长宁的思路又落在了其余学院的改革之上。
之所以要进行改革,除了想推广后世一些先进的教学方法理念外,余长宁更是想凭借改革树立自己在国子监里面的权威,让官吏博士学子们心服口服,认可自己的才能。
后世好的教学方法以及学术理念虽然很多,然而余长宁却不能依葫芦画瓢地运用,因为当前社会的经济政治条件并不成熟,比如在君权天授的大唐,就不能叫嚣推行共~产~主~义或者资本主义,甚至连君主立宪都是不行。
从周公确定礼制以来,通过礼仪定式与礼制规范塑造人们的行为与思想,通过法律的惩罚维护礼法的绝对权威,从而树立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等级秩序,而在封建制度下,三纲五常成为了一种伦理观念,三纲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指仁、义、礼、智、信,儒家用三纲五常作为维护封建等级制度的道德教条,汉朝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每个朝代都遵循这套礼法制度,并运用在了实际的治国理念中,通过规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礼法,来维护一个稳定的社会统治秩序,最终的目的是为了维护统治者的统治。
可以说,礼法教条就是当世人为之遵守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儒家思想已经深入到封建王朝的骨髓之中,也是封建王朝统治的基础,余长宁若想改变这一切,就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颠覆世人的价值体系,那无异于蚍蜉撼树,以卵击石,根本不可能成功。
所以对于国子学、四门学、太学院以教授儒家为主的学院,余长宁根本不会进行改革,所以目光只能放在剩下的书院以及律院上面。
余长宁本是律师出身,对于古今法律也算精通,当前大唐律法的根基为《贞观律》,乃是太宗李世民令长孙无忌、房玄龄等,参酌隋律以“宽简”、“平允”和“画一”为原则,对《武德律》加以修订,于贞观十一年正月颁行的。
但就实而论,《贞观律》还是有着很多不足之处,所以后世唐高宗、武周则天皇帝、唐中宗、唐玄宗都对律法进行了一定改革,使之能够更加合情合理,这也是《唐律疏议》的由来,可以说后世的封建王朝,几乎都是以《唐律疏议》为蓝本厘定的律法,可见《唐律疏议》的重要性。
如今,自己既然已经就任国子监祭酒教书育人,何不将《唐律疏议》默写下来献给朝廷,那一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心念及此,余长宁顿时一阵激动,也明白了对律学院改革的方向。
再看书学院,主要是培育书法人才,目前行世的书法有行书体、草书体、隶书体、篆书体、楷书体五种,而书学院也是以教授这五种字体为主,当初余长宁参加朝廷选驸马之时,一手后世才有的燕体就让当世书法名家褚遂良敬佩不已,若他再将瘦金体、仿宋、宋体等等字体发明书写出来,必定也会带来书法的革新。
心念及此,余长宁大感振奋,接下来两天,他都早出晚归将自己关在政事房内默写《唐律疏议》,即便回到府中也是默写不停。
长乐公主见他如此认真奉公,不禁大觉高兴,每天夜晚都吩咐婉平替余长宁熬制补品,当看见余长宁所写的底稿堆满了桌案之后,长乐公主终于忍不住好奇了,蹙眉问道:“驸马,你究竟在忙活何事?”
余长宁头也不抬笔也不停的回答道:“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准备制定一套律法献于朝廷,马上就要完工了。”
“什么,你写的竟是律法?”长乐公主惊讶得美目陡然瞪圆了,她不能置信地上前拿起一张纸笺,轻声地读了起来:“议曰:五刑之中,十恶尤切,亏损名教,毁裂冠冕,特标篇首,以为明诫。其数甚恶者,事类有十,故称十恶……十恶者一曰谋反,议曰:案《公羊传》云:“君亲无将,将而必诛。”谓将有逆心,而害於君父者,则必诛之。《左传》云:“天反时为灾,人反德为乱。”然王者居宸极之至尊,奉上天之宝命,同二仪之覆载,作兆庶之父母。为子为臣,惟忠惟孝。乃敢包藏凶慝,将起逆心,规反天常,悖逆人理,故曰“谋反”。”
读着读着,长乐公主的表情更是震惊,当初父皇即位之时令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二十余人在《武德律》的基础上修订新的法典,经前后十年的时间,才在贞观十一年完成《贞观律》的制定,而且制定之后也多有弊端疏漏,没想到自己的驸马竟独自一人用两天时间制定修订了一套律法,除了天赋异禀、才华绝世,长乐公主再也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此刻对余长宁的感觉。
第974章 《唐律疏议》
正在长乐公主震惊恍惚之际,余长宁已是搁下了手中的毛笔,展了展身子长吁一声道:“终于搞定完工,明日正好要朝参,要不我将这套律法当殿献给陛下,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长乐公主这才回过神来,点头笑道:“若能如此,父皇必定龙颜大悦,驸马,你可真厉害。
“呵呵,本驸马还有一项事物更是厉害,公主可愿意一试?”余长宁对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长乐公主正在蹙眉疑惑间,余长宁霍然站起大步走来搂住了长乐公主的柳腰,长乐公主惊叫了一声,帐帘微微一动,两人已是倒在了象牙床上,片刻之后,嗯嗯哼哼之声轻轻地响了起来。
……
翌日朝参,余长宁语惊四座:“陛下,臣这些年多加揣摩大唐现行的《贞观律》,觉得该律还是有很多不完备之处,法律乃国家骨骼框架,更是世人赖以遵守的制度规定,若有明显瑕疵,难保不会造成一定影响,故此,臣利用了两个夜晚将《贞观律》按照臣之想法重新修订,今日上朝特来献于陛下。”
话音落点,朝堂内顿时哄嗡一声轻响,所有大臣目不转睛地盯着余长宁,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世民昨夜晚睡,此刻本就觉得有些疲乏,闻言更是惊得脑海中一片懵懂,不能置信地开口问道:“什么?余卿你重新修订了《贞观律》?就你一人?”
余长宁拱手点头道:“是,臣也不知修订得是否准确,献给陛下故请陛下斟酌。”
“荒谬!”李世民还未出言,朝班中已是闪出了一名大臣,正是尚书右仆射长孙无忌,他对着李世民当头一躬道:“臣启奏陛下,昔日臣奉命与房相修订《贞观律》,利用闲暇时间耗时十年方才修订完毕,臣也承认《贞观律》存在一定漏洞,但今日余祭酒声言用了两天时间就修订完毕,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
余长宁也不生气,淡淡笑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长孙大人心存怀疑也是情理之中,所以臣今日已经将《贞观律》修订手稿带来,正置于殿外。75”
房玄龄知道余长宁做事像来稳妥,若没有一定把握,断不会这般信誓坦坦地开口,略一沉吟,房玄龄出班奏道:“陛下,既然余祭酒如此有把握,不如让他修订之后的《贞观律》呈上前来一睹。”
“准奏。”李世民立即重重一拍御座扶手。
不消片刻,内侍捧着一个木匣快步上殿,毕恭毕敬地放在了李世民身前的御案上。
在大臣们炯炯的目光中,李世民亲自打开了匣盖,拿起一叠纸笺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得半响,眼睛陡然圆整,竟是忍不住轻轻地“咦”了一声,显然颇为惊奇。
见李世民这般模样,众臣都止不住的好奇,只有余长宁一个人气定神闲地站在殿中,面带淡淡的微笑。
看了许久,李世民这才长吁一声放下了手中纸笺,惊叹出道:“修订得果然更加合情合理,内侍,将这份手稿传给众大臣翻阅。”
站在李世民身旁的内侍应得一句,立即端起案上木匣走到了朝班之中,大臣们立即你几张我几页地翻看了起来,不消片刻,殿堂内激起了高声的议论之声。
仔细地读了几页,房玄龄心头大为激动,拱手朗声道:“启禀陛下,臣以前奉命主持《贞观律》的修订,目前《贞观律》最大的弊端,在于朝廷和地方在审判中对法律条文理解不一,余祭酒所修订的《贞观律》,对律法逐条逐句进行统一而详细的解释,如臣所看到的流刑三:二千里。二千五百里。三千里。这一条律法,余祭酒在后面解释为《书》云:流宥五刑。谓不忍刑杀,宥之于远也。又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