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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气冲冲要前去寻滋生事,老鸨子慌忙拦住他们道:“哎呀几位公子,去不得,去不得呀!”
余长宁冷笑道:“为何去不得,难道这人很了不起么?”
老鸨子慌张解释道:“这位公子说得不错,那人乃是朝中重臣之子,身为尊贵,蛮横无理被誉为长安一霸,敢去招惹他的人全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听到此话,余长宁等人对视了一眼,不由相视而笑了。
若说身份尊贵,他们五个驸马乃是天子帝婿,皇亲国戚,萧锐、王敬直、柴令武、房遗爱为国公之子,余长宁不仅是襄国郡公,更是当朝国子监祭酒,在长安城内五人站在一起,鲜有人物敢来招惹得罪,所以此刻听到了老鸨子之言,才会感觉到好笑。
王敬直沉声道:“管他是何人,今日我们一定要前去教训他一番,走!带路!”
老鸨子面露难色,犹豫半响只得带路去了。
转过走廊来到一间包厢面前,余长宁立即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嬉笑吵闹之声,显然极是热闹。
老鸨子正要请他们在此稍等片刻,王敬直却是将她推到了一边,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在了包厢的房门上。
随着“哐啷”一声大响,房门陡然打开,里面的情景霍然入目,四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正坐在案前放浪形骸地喝酒嬉笑,每个人身旁都偎着一个陪酒的青楼妓~女,时才弹琴的小倩正被一个年轻男子搂在怀中。
眼见有人闯入,为首男子拍案而起怒斥道:“是哪个猪狗奴竟敢踹大爷我的门,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余长宁定眼一看,这才发现那男子乃是以前与自己有过过节的张少晨,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遇到他,而张少晨显然也认出了余长宁,瞪大双目看了他半响,不怒反笑道:“我当是谁了,原来是余驸马,怪不得如此嚣张了!”
王敬直看着余长宁惊异问道:“长宁,你认识这人?”
余长宁冷冷笑道:“认识自然是认识,不过却是仇家,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张少晨一拍桌案怒斥道:“上次你无故殴打我的事情我还没给你算账,现在居然还敢来此!看我今天不好好地收拾你。”
萧锐大步上前与余长宁并肩而立,喝斥道:“大胆!你乃何等身份,连天子帝婿都敢如此冒犯?”
张少晨傲然笑道:“瞎了眼的田舍奴,你可知本大爷乃是何人?京兆尹张大象是本大爷之父,母仪天下的贵妃娘娘乃本大爷的姑妈,别人怕他余长宁,本大爷可是不怕。”
萧锐年逾三十,此际被这么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指着鼻头骂,登时脸色变得铁青无比,恨恨怒道:“即便是张大象亲来,见到本官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得罪,尔真是好大的狗胆。”
张少晨这才意识到这个男子必定非富即贵,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你是何人?”
萧锐冷哼一声道:“我是何人你不必多问,这位小倩姑娘乃是前来陪我们喝酒的,被你们这般蛮横无理地扣留在这里,现在我们把人打走!”
“对!”房遗爱亦是大步上前,戟指张少晨愤愤然,“大爷我们原本是来平康坊寻快乐的,你若不识抬举让我们不快乐,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张少晨脸上神色兀自变换个不停,终究是年少好事血气方刚,虽然知道在此招惹余长宁必定会有大麻烦,但还是夷然无惧色地昂昂道:“大爷我就是不放人,你们奈我何!”
柴令武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心头的愤怒,闻言大喝一声跨步上前,双手一扬便将桌案掀翻,一片青楼妓~女的尖叫声中,汤汁四溅,菜肴横飞,杯盘破碎,地上一片狼藉。
与张少晨同路的那三个年轻男子惊疑不定地瞪了柴令武一眼,立即勃然变色冲上前来便要将他按倒在地痛打。
余长宁尽管知道这里不是适合打架斗殴的地方,然而岂能让柴令武吃亏,高声骂得一句也是冲上前去加入了战局,一时之间几人顿时在屋内打成了一团。
“哎哟,公子,各位公子,你们不能在这里打架啊!”
老鸨子眼见屋内一片混乱,不由欲哭无泪,想要劝阻却见他们厮打得如此激烈,急得她小脚直捣腾,在屋内团团乱转。
半响之后老鸨子才豁然省悟,连声道:“快快快,找些人来将他们分开。”
不消片刻,青楼蓄养的仆役打手一拥而入,将余长宁张少晨等人拉开,余长宁嘴角吃了一拳尚渗着点点鲜血,张少晨脸肿嘴裂,已经被揍成了猪头,嘴里却依旧兀自叫骂着。
余长宁抬起衣袖拭了拭嘴角的鲜血,环顾萧锐等人道:“诸位驸马,你们没事吧?”
萧锐几人纷纷摇头,盯着张少晨等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张少晨这才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心头不由凉了半截,也萌生退意,色厉内荏地呵斥道:“你们有种等着,改天本大爷一定给你们好看!我们走!”说罢大手一挥,气昂昂地出去了。
张少晨一走,余长宁等人回到包厢内重新开饮,说起刚才痛打张少晨的事情,全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直是觉得爽快淋漓。
小倩坐在一旁用纤手拨动着琴弦,目光如丝地望着他们,心念几位公子神勇了得,俏脸上闪动着说不出的柔媚。
快到亥时,余长宁向诸位驸马告辞,独自一人朝着位于东市放生池畔的天渊诗社而去。
一汪醉人的半月压在头顶,夜风清幽幽地吹拂而过,微醺的余长宁脚步不禁有些飘飘然了,他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抬头四顾一圈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是到了东市,恍然一笑拍了拍额头,步履蹒跚地继续前行。
不多时走到了放生池畔,星光覆盖下的池水闪闪生光,抖动着让人心醉神迷的银色波纹,松林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林声涛涛,不远处天渊诗社的小木楼在松林深处若隐若现。
顺着小道来到天渊诗社之前,房玉珠显然早就已经支开了守卫,余长宁毫不费力地径直而入,步上台阶轻轻地叩了叩木楼之门,嬉皮笑脸地高声道:“月上柳梢头,人约辰时后,巫山神女会情郎,本驸马应约而至,玉珠姑娘还不快快开门让我进来。”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房门陡然打开了,光晕也是一瞬间倾泻而出,晃得余长宁微微眯起了双目。
还未看清开门之人,余长宁只觉右手被一只柔滑的小手紧紧抓住,耳畔响起了房玉珠略带嗔怒的声音:“你这坏家伙这么大声难道就不怕别人知道么?快快进来。”说罢,不容分说地将余长宁拉了进去。
刚一入内,房玉珠便闻到了余长宁身上浓浓的酒味,一双好看的远山眉不由蹙了起来:“你怎么喝酒了?”
余长宁带着醉态挥了挥手道:“无妨,因为惦记着和你约定之事,所以我并没有喝多少。”
房玉珠摇头无奈地一笑,将他扶上了位于三楼的书坊,待到他靠在榻上之后这才柔声道:“你先在此歇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打点水来。”言罢,便要转身而去。
第977章 月色如水
“玉珠,你不要走。余长宁突然坐了起来搂住房玉珠的纤腰,梦呓般地喃喃道,“河北道离长安遥遥千里,你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不要走好吗?”
感觉到了他对自己念念不舍之情,房玉珠心内掠过了一丝温柔之色,转身坐在榻边偎在他的怀中低声道:“傻郎君,即便玉珠人已经走了,心儿却在你的身上,你知道玉珠痴迷诗词,加之天渊诗社又是关内道士林渊薮,所以玉珠不得不去。”
余长宁怅然一叹道:“是啊,诗词歌赋是你梦想,你的追求,就是因为它们,你我才能结识相恋……”
房玉珠轻轻地点了点头,美目中闪动着盈盈泪光:“郎君,我答应你,待我参加了这一次全国诗词大会,我便退位让贤,将天渊诗社交给别人,然后每天都陪在你的身边,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灭,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余长宁沉默了一阵,突然正色道:“不,若离开了诗词歌赋,那房玉珠就再也不是房玉珠了,我不能因为想要与你在一起,而强迫你放弃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
闻言,房玉珠心头更是感动,红着脸道:“现在公主已经同意了你和陈姐姐的事情,郎君,你准备多久向我爹爹提亲?”
余长宁早就在为此事而头痛,轻叹一声道:“我与你爹也算忘年之交,在朝堂之上房大人更是对我多有帮衬关照,但他的性格相信你也很了解,若是冒然提及我们俩相恋之事,相信他一定会勃然大怒,所以得寻找一个好的方法才是。”
房玉珠深有同感地点头道:“那你现在可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余长宁沉吟了一阵,如实说道:“只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待到你参加完全国诗词大会归来之后,我们再一道向房大人禀明,希望他能够同意下来。”
“若是爹爹不同意呢?”房玉珠有些担心地追问了一句,看着余长宁俏脸满是紧张之色。
余长宁借着酒意半开玩笑半似真地笑道:“若他不同意,那我们就生米做成熟饭,你看如何啊!”
“哼!你想得美!”房玉珠秀眉微蹙,羞得在余长宁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怅然一叹道,“若到了那时爹爹还是不允许,那我就出家为尼常伴青灯黄卷。”
房玉珠说得认真,但余长宁却一点也没有当真,调侃笑道:“若是如此,那我就出家为僧伴你左右,和尚陪尼姑,实在妙绝。”
“鬼扯!”房玉珠绷着小脸轻声呵斥了一句,话音刚落点不由笑了。
出门打了一盆凉水替余长宁梳洗了一番,房玉珠又替他泡上了一盏热乎乎的酽茶,喝下之后,余长宁酒意消散,整个人都是清醒了不少。
房玉珠放下茶盏,有些埋怨地问道:“对了,刚才你与谁人一起喝酒?竟喝得这般烂醉如泥?”
余长宁犹豫了一番,终还是如实回答道:“是几个驸马,你哥也在其中。”
房玉珠看了他半响,冷哼一声道:“你们天子帝婿没一个好东西,不用问这么晚一定是喝花酒去了,对吗?”
余长宁大觉尴尬,轻咳一声道:“虽是身在酒楼,但我们却没有找那些姐儿相陪,最多有一个歌伎谈琴唱曲而已,绝对没有做那些不轨之事。”
房玉珠正欲点头,突然发现余长宁嘴角红肿,不由上前一步伸出纤手摸着他的嘴角惊声道:“你这里是怎么一回事?呀,受伤了?”
余长宁有些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道:“本来好好的喝酒,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纨绔无赖,所以发生了拳脚冲突。”
房玉珠正色开口道:“现在郎君贵为国子监祭酒,教书育人名扬天下,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当街互殴,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连累你的名声,也会使国子监为之蒙羞。”
房玉珠这番劝解可谓情真意切,余长宁讪讪道:“的确是我有些疏忽了,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一会事,热血上涌便跟着柴驸马冲了上去,打得那张少晨哭爹喊娘不止,实在罪过罪过。”
言罢,他将引发打斗的具体原因和经过对房玉珠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听得房玉珠好笑不已,真觉自己爱上的这郎君实乃一个喜欢惹事生非的祸害。
及至余长宁说完,房玉珠握着他的手轻声道:“余郎,那张少晨的恶名我也曾有所听闻,但与如此纨绔子弟计较,实在有失你的身份,答应我,以后不要与他那种人一般见识。”
余长宁默然一阵,点头道:“好,就依照玉珠的意思。”
房玉珠轻笑颔首,望着已经升上中天的明月道:“已经快到亥时末刻,我们走吧。”
余长宁这才恍然道:“啊呀,怎么与你在一起时间竟过得这般快?不知不觉便要三更了。”
房玉珠怅然一叹道:“是啊,时间的确过得太快了,今日一别再见只怕要等到年底了。”
不难听出房玉珠言语中的伤感,余长宁轻轻一叹,低声念诵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只要心相连,千里一线牵。”
房玉珠听得如痴如醉,红着俏脸轻轻道:“余郎,玉珠永远也忘不了你在黄鹤楼前醉酒诗百篇的风范。”
余长宁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笑道:“我也忘不了在这楼内初见玉珠时的惊艳,一诗一画情定三生,此生能有玉珠相伴,足矣!”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生死契约,与子成说。”
柔情蜜意的誓言在房内轻轻地响了起来,澄明皎洁的弯月在中天露出动人的仙姿,银辉穿过窗户照在了房内一对璧人身上,久久不肯离开。
……
余长宁回到公主府时三更已过。
他蹑手蹑脚地穿过前厅来到栖凤楼之前,双目一瞄却见公主的寝室还亮着灯光,心头不由凉了半截,不禁有些忐忑了起来。
今晚迟归,他并不是因为惧怕长乐公主而担心,只因这段时间他和长乐关系无比融洽甜蜜,所以余长宁才担心会惹得公主生气伤心。
第978章 不白之冤
犹豫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