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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阳公主紧张的注视下,小蛇在离瑶瑶一尺之地突然停了下来,它停顿半响,也不知为何突然调转了方向,朝着另一案的罗凝游走而去。
陡然之间,晋阳公主娇躯僵硬,一双美目也是瞪得老大,惊慌之余呼吸亦是渐渐急促了起来。
长乐公主离她极近,见此情况,不由有些疑惑地问道:“明达,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晋阳公主语调有些惊慌,慌忙地转过了视线,对着长乐公主强颜一笑。
长乐公主眉头轻蹙,本想再追问她几句,但想及汉和公主在此训斥妹妹还是多有不妥,所以只是给了晋阳公主一个严厉的眼神,便没再理她。
晋阳公主轻吁一声尽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飞快地朝着罗凝所在的长案看得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登时将她吓得是手足冰冷,原来那条小蛇已是爬上了罗凝跪坐的脚踝。
此刻罗凝正在与汉和公主说话,不意感觉脚踝一阵冰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蠕动,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却见一只红艳艳的小蛇正盘在脚踝上吐着信子,细长的蛇眼冷冰冰地望着自己,竟是说不出的恐怖。
霎那间,罗凝只觉一股冷冰冰的感觉从心底蔓延而起,竟是吓得汗毛倒竖周身冰凉,她朱唇大张想要高声尖叫,嘴中却是发不出声音。
坐在她另一侧的余长静恰好看过来,当看见罗凝正转头满脸惊恐地盯着自己脚踝,余长静也忍不住好奇望去,这一望顿时将她也吓得不轻,失声尖叫道:“呀,蛇……有蛇……
高亢的尾音绕梁不绝,长乐公主和瑶瑶都是惊讶望了过来,罗凝也被这声尖叫惊醒,她惊慌之下飞快起身莲足一扬,立即将那条小蛇甩了出去。
瑶瑶凤目一寒,拿起案上的象牙筷子飞快掷出,一道白光瞬间飞至击中了半空中的小蛇,将小蛇带飞而去“”的一声钉在了墙上。
众人惊魂未定地望去,却发现小蛇尚在垂死挣扎,身躯扭曲盘旋似乎痛苦不已,然而却没有办法逃脱。
尖叫声将守在外面的婉平和侍女们引了进来,当看见眼前这一幕,婉平亦是吓得不轻,急忙跪地道:“奴婢护驾不力,请公主责罚。”
长乐公主心中有些惊魂未定,然而还是沉声说道:“只是一条不长眼的蛇跑了进来,与你何干?没事的。”
言罢,长乐公主对着罗凝歉意说道:“姨娘,是长乐疏忽大意,致使你受到惊吓。”
罗凝俏脸依旧惨白一片,摇摇头勉力笑道:“无妨,只要没事便好,公主何须自责?”
长乐公主颔首点头,回身略有些惊讶地笑问道:“汉和,没想到你竟有这般能耐,能够以筷成刀将这条红蛇杀死。”
刚才瑶瑶也只是下意识出手而已,此刻她含笑解释道:“汉和以前曾跟随一名宫廷武师学习了一些防身武艺,刚才情急之下无意使出,让姐姐见笑了。”
长乐公主点点头,不过被这么一只突如其来的小蛇破坏了其乐融融的午宴,还让罗凝受到惊吓,她还是觉得颜面有些挂不住,嗔怒道:“公主府虽然偶尔有蛇虫鼠蚁出现,然从来都没有前来正厅捣乱,今晨不知是谁打扫的正厅?为何竟没发现?”
一名侍女怯生生地回答道:“启禀公主,是奴婢等人奉命打扫正厅,不过当时却没看见这条蛇,想必应是后面溜进来了。”
闻言,一旁默默不语的晋阳公主将螓首埋得更低了。
长乐公主现在也不便追究此事,正色吩咐道:“婉平,立即仔细检查正堂每个角落,看看还否有蛇虫鼠蚁藏匿。”
婉平抱拳应命,立即吩咐侍女们仔细察看,而自己则走到了墙壁之前端详被象牙筷子钉在墙上的那条小蛇,谁料刚瞄得一眼,她脸上神色立即肃然了起来。
原来这支象牙筷子竟是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小蛇蛇头,而且筷身入墙竟有两寸,若没有非凡的眼力以及高超的武功,极难做到。
心念闪动间,婉平望向瑶瑶的目光已是多了几分异样的光彩,心道:这位公主不是普通人啊,这身武功连我也是望尘莫及,公主府只怕以后多事了……
午宴之后,罗凝心知长乐公主与晋阳公主初见,必定有很多话要说,便和余长静返回了余府。
长乐公主令人在偏厅备置了热茶,请瑶瑶移驾前去偏厅叙谈。
待到侍女捧来热茶,长乐公主纤手一挥示意她们退下,待到房内只有自己与汉和公主两人后,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敢问十余天前在潼关救下本宫之人,可就是妹妹?”
瑶瑶心知瞒不过她,点头笑道:“不错,正是汉和,没想到那天心念一动救下之人竟是长乐姐姐,真是有缘之极。”
“若没有汉和相救,说不定本宫早就粉身碎骨了。”长乐公主起身肃然一礼,正色道,“多谢妹妹救命之恩。”
瑶瑶也是站了起来,伸手扶住长乐公主笑道:“此事只能说是机缘巧合,姐姐何须言谢?”
长乐公主见瑶瑶雍容大度,没有半点施恩余人的得意,心里不禁好感大生,好奇问道:“对了,汉和你乃高句丽公主,没想到武功竟是这般高强,难道教授你拳脚功夫的武师特别厉害?“
瑶瑶摇头轻轻一叹道:“其实我的武功并非是武师所教,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待有时间再说给姐姐解闷。”
长乐公主见她神色略微有些落寞,必知她是有难言之隐,当下也不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第999章 安抚少女心
余府中举行的午宴亦是热闹无比,瑶瑶前来长安并得到了姨娘的认可,余长宁自然是欣喜不已,这一高兴席间便无可避免地多喝了几杯,将薛仁贵等人送走之后,他已是脸色酡红,脚步虚晃了。
此刻罗凝走了进来,见堂内残羹剩菜狼藉一片,空空的木制酒桶滚得到处都是,不禁哑然失笑,对着余长宁、余长致、余长远三人道:“你们三个跟我过来。”
姨娘有命,余长宁三人岂能不尊,立即拱手应是,跟随罗凝出了正堂前往后园。
后园凉亭内,余长静早就在此等候,四兄妹面面相觑了一下,都不知姨娘将他们带到这里所为何事。
罗凝莲步悠悠地走到凭栏前,望着池水的游鱼矗立半响,转过头来正色道:“明日辰时,你们准时到祠堂来等我,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长宁,记得将两位公主殿下也一并请来。”
余长宁点点头,却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姨娘,瞧你这般郑重的模样,可是有什么要事宣布?”
罗凝深深地看了他们四人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姨娘也是能够放下心来,所以我决定明日便将余家交给长致管理。”
一言刚落,余长宁四兄妹竟皆变色,余长致急道:“姨娘,有你掌管余家不是好好的么?为何竟突然让我来接掌?”
罗凝轻轻一叹,继而又笑道:“长致,你乃余家长子,也是时候接管你父母留给你的家业,不必疑惑和害怕,这是你必须走的一段路。”
余长宁皱眉道:“可是姨娘,眼下府中一切还算井井有条,你为何会突然下如此决定?”
余长远亦是点头道:“二哥说得不错,这样决定是否太仓促了一点?毕竟现在大哥致力于官场,而大嫂还未进门,若是有府中之事牵绊,大哥一定会有所分心。”
余长远之话合情合理,余长宁以为罗凝一定会再次慎重考虑才对,不料罗凝却是坚决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说,明日辰时我在祠堂等你们,到时候你们便会明白我不再当家的原因。”
余长宁不好再劝,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返回公主府,余长宁皱着眉头缓缓而行,脑海中一直思索罗凝不想继续当家的原因。
从他知事以来,罗凝便是余府的顶梁柱,泰山石,爹娘逝世之后若没有罗凝苦苦支撑整个余家,只怕他们四兄妹很难长大成人,更别提取得现在的成就了,对余长宁而言,罗凝可谓他最亲密之人,即便以前的自己再是桀骜不驯,对于罗凝之话也从来不敢忤逆。
然而,现在罗凝却要卸去当家之职,这无疑不让余长宁感觉到了一丝茫然无措,仿佛感觉最依赖,最信任的人要离开自己了一般。
正在他有些恍惚之际,一个念头犹如电光石火般掠过心头,惊得他脚步戛然而止,浑身冷冰冰一片。
罗凝虽是爹的小妾,但爹逝世之时也不过十四五岁,含辛茹苦地照顾了兄妹四人十余年,只怕现在早就累了乏了,况且现在罗凝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对于一个女人来讲,三十岁虽然称不上妙龄,但对相夫教子,家庭爱情,也会有着向往追求,莫非姨娘萌生了改嫁的念头?
想到这个可能,余长宁心绪大乱思绪郁结,只觉很重要的人要离开自己一般,竟是患得患失了起来。
他面色阴晴不定地矗立在原地思忖良久,苦涩想到:姨娘为了我们四兄妹已经奉献了青春年华,若她真的想去寻找自己的第二春,难道我们还狠心拒绝不成?毕竟不能这般自私啊!”
心念及此,余长宁不禁怅然一叹,继续缓步前行,刚走到池畔,突然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正蹲坐在池边发呆。
那人影头梳双环,身着水绿色的宫装,此际双手环抱目光痴痴地望着池水,对于余长宁的到来竟是浑然不觉。
“晋阳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余长宁从未见到活泼好动的李明达如此模样,不由走上前来好奇一问。
晋阳公主娇躯微微一震,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她转头望着余长宁,双目竟渐渐地蓄满了泪水,悲声唤道:“余驸马……”
见她楚楚动人的模样,余长宁不由大生爱怜之感,走上前来陪她坐在了池边,轻叹道:“看来咱们同是天涯伤心人啊,不知公主因何事伤感?”
晋阳公主刚才用小蛇吓唬瑶瑶,不意却让罗凝受惊,而且皇姐的颜面也很是挂不住,所以才觉得很是愧疚,此刻听余长宁询问,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陡然之间,余长宁生出了手足无措之感:“喂,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哭个甚来?莫非有人欺负你了?”
话音刚落,余长宁便觉得自己问得有些白痴,这位小公主深受帝宠骄横跋扈,她不去欺负别人便已经阿弥陀佛了,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来欺负她?
果然,晋阳公主摇了摇头,却不知该如何对余长宁说起,也不知是否应当坦诚自己的错误,心思摇摆不定之际,哭得却是更凶了。
余长宁正欲出言劝慰,突然看见池畔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棕榈树,他双目一亮站起,行至树边细细端详了半天,摘下了一片细长的叶子来。
将长乎乎的叶子捏在手中略加思忖,余长宁双手突然动了起来,东折西叠中叶子也慢慢地变了形状……
晋阳公主正在伤心难过哭泣之际,突然感觉一个莫名之物落在了自己的发髻上,她心中一惊右手伸出一抚,摘下来一看竟是一个草编的蚂蚱。
那草编蚂蚱通体草绿,有头有脚栩栩如生,看起来竟是说不出的漂亮生动。
晋阳公主出生宫闱,何曾见过这般玩意儿,一时间美目陡然瞪圆了,竟对这草编蚂蚱爱不释手。
放在掌中把玩片刻,晋阳公主发现余长宁正站在一旁含笑地望着自己,不由出言好奇问道:“余驸马,这蚂蚱是你编的?”
余长宁颔首笑道:“不错,见公主不开心,所以编织了这蚂蚱哄哄你,盼公主看在本驸马一片苦心的份上,重绽笑颜。”
晋阳公主愣怔怔地看了他半响,望着他温柔似水的目光,芳心竟是莫名颤了一下,垂下头来红着脸轻声道:“谢谢余驸马,本宫很喜欢此物,谢谢。”
很难看见晋阳公主这般有礼貌的致谢,余长宁不由微感错愕,笑道:“只要公主喜欢便好,公主正当妙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万不要郁结在心头,对我对你皇姐道来都可,知道吗?”
晋阳公主点点头,却没有开口。
余长宁看了看不远处的正厅,笑道:“我去长乐那里了,公主自便。”说罢,对着晋阳公主微微拱手,翩然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月门前,怔怔矗立的晋阳公主这才回过神来,轻叹一声道:“若你知道我作弄汉和公主,只怕便会讨厌我了,我宁远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此事。”
缓步悠悠地来到偏厅外面,余长宁有些忐忑地朝着里面望了一眼,这才举步走了进去,刚行至门边,便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厅内飞了出来。
他止步悄悄地侧耳倾听,原来是瑶瑶在对长乐公主讲述高句丽的趣事,长乐公主生平几乎都没离开过长安,听见异国风情自然是津津有味,还不时出言询问。
见两女见面不过半天便这样和睦,余长宁顿感高兴,正要举步而入,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惊奇的女声:“咦,驸马爷,你站在这里为何不进去?”
话音落点,里面的谈话声顿时息止,长乐公主和瑶瑶走了出来,当看见余长宁正站在门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