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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鼻端一声轻哼,言道:“可是你刚才还说想要一辈子与我留在这里,双宿双栖再也不想外面之事。”
“什么,我竟然说了这样的话?”余长宁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哭笑不得道,“就这穷山辟野,即便双宿双栖也索然无味,清姐姐一定是听错了吧。”
秦清美目一闪,轻笑道:“是啊,是我听错了。”说罢,她突然望向了篝火上吊着的陶罐,笑道:“鱼汤已经好了,我盛一碗给你喝。”
言罢,秦清拿起了一个陶碗,小心翼翼地盛满之后端到了榻边,她看了看余长宁,突然伸出双手,将他扶坐而起以便进食。
秦清俯身之时领口垂得很低,一截晶莹如玉的肌肤露了出来,隐隐可见一条深沟煞是惊人,余长宁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秦清俯身的时候身子几乎快要贴住余长宁,两团颤巍巍的胸肉乳浪起伏,垂如木瓜形似倒钟,挑逗着余长宁敏感的神经。
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秦清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余长宁面红耳赤,额头涔涔细汗,摇头道:“无妨,大概……大概是重伤初愈,有些气短,休息一下就好了。”
秦清淡淡一笑,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鱼汤道:“来,张嘴,我喂你。”
余长宁依言点头,却见秦清将盛满汤汁的汤勺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一口凉气,朱唇红艳动人,闪耀着慑人心魄的光泽。
余长宁喉结轻轻地动了动,秦清已将汤勺放倒了他的唇边,轻声道:“来,快喝了。”
余长宁轻啜一口,汤汁入口,顿觉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口腔,他不由啧啧称赞道:“没想到清姐姐熬汤的手艺这么不错,都快要赶上我了。”
秦清柔和一笑,继而轻叹道:“秦清本是苦命之人,浪迹天下无人关心疼爱,只有自己对自己好一点,所以才略懂厨艺。”
此话听得余长宁心弦微颤,不禁对秦清起了几分同情之心,要知道眼前的美人儿可是堂堂正正的隋朝公主,国破家亡之后才流落民间成为魔教弟子,她的一生本就充满了心酸艰辛,但是不管如何,秦清任何时候都是浅笑莞尔,坚强面对,余长宁至今还不能忘记昔日的她为了替母亲报仇,那一种真情流露的决然,也不能忘记她陪伴自己前去薛延陀时,那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而且这一次在自己危难之时,也是她第一时间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美人情深,如何消受?
一碗鱼汤喝完,余长宁浑身冒出了热汗,秦清掏出汗巾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这尾鱼可是我刚刚才抓来,最是肥美,用来补身子恰到好处。”
余长宁恍然回过神来,突然抓住了秦清柔若无骨的纤手,真诚道:“清姐姐,你真好,谢谢。”
秦清俏脸升腾出一丝难得的红晕,抽出手儿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昔日你也救过我一命,这就当我还给你好了。”
余长宁笑道:“在薛延陀的时候,你可是救了我很多次,你若要这么计算,那我欠你的却是更多,只怕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秦清与他开玩笑习惯了,想也不想便笑答道:“好啊,我愿意,就不知道你敢不敢了。”
余长宁脸上布满了正色,说道:“待我回去之后,便向长乐公主和瑶瑶禀明一切,我相信她们一定会理解我和你之间的感情。”
没想到余长宁竟如此回答,秦清一双美目陡然就亮了起来,然而一瞬间,那丝亮光犹如划过天际的流星般很快又消失不见,她轻声叹息道:”宁弟弟的好意,秦清实在深受感动,但是……我们却是不可能的……““为何不可能?”余长宁立即着急追问。秦清强颜笑道:“弟弟乃大唐帝婿,国子祭酒,身份尊贵,封王拜相指日可待,秦清是什么身份?前朝余孽,魔教妖女,更别提还干出了刺杀阿史那·思摩的重罪,朝廷如何能容我?长乐公主又如何能够容我?”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芳踪难觅
余长宁膛目结舌地愣怔了半响,突然坚定道:“阿史那·思摩乃是你的杀母仇人,报仇雪恨有什么不对?况且他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只要我向陛下禀明情况,陛下一定既往不咎。”
“可是,秦清乃不择不扣的魔教妖女,满手血腥杀人无数,你难道就不介意?”
“不介意,我最喜欢的就是魔教妖女,满手血腥又如何?我相信姐姐一定不会滥杀无辜,杀的都是应该杀的人。”
望着他努力挤出的笑容,秦清芳心掠过一丝凄然,正色道:”你错了,秦清为了魔教,为了报答师傅的养育之恩,杀人之前从来不会理会他的好坏,只要师傅的命令,即便他是皇帝,我也照杀不误,你不是好奇我为何这么碰巧救了你么?因为兵变那晚,也有我们魔教弟子身在其中,而且是由我统帅,负责刺杀李世民。“
余长宁心头狂震,脸膛霎那间变得惨白,结结巴巴道:”你,清姐姐,那晚竟是你们?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给你说过,我是妖女,只懂得服从师傅的命令,从来不问那是为什么。”秦清幽幽一声喟叹,“而且追杀你和小师妹的司徒骜,也与我是一伙的,这样的妖女,难道你还喜欢?”
余长宁傻乎乎地呆愣着,突然正色问道:“你们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前来刺杀陛下?莫非是魏王?”
此刻的他,依旧以为是李泰发动的兵败。
秦清不置可否地一笑,说道:“不管是谁,也改变不了我是同谋的事实。“
余长宁脸色阴沉地沉默着,他实在没有料到秦清竟牵涉到了叛乱之中,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不管什么人求情都是没用的。
见余长宁久久说不出话来,秦清轻叹一声道:”男女之情不过是过眼浮云,秦清所追求的乃是魔教的权势地位,我的确很喜欢你,但并不是非要在一起,人生中还有许多值得我们去追求的东西,对吗?“
余长宁心头说不出的沉重,万般思绪郁结在心纷乱不已,当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身旁伊人早就已经出门而去,唯有一丝残存的篝火微微地摇曳着。
接下来几天,余长宁和秦清都是寡言少语,即便是说话,也尽量不去触碰那些敏感的话题。
值得可喜的是,现在余长宁已经能够下床活动,手臂也恢复了正常,只是还没有多少力气罢了。
勉强能够行走之后,余长宁立即归心似箭,但他却知道光凭现在的情况,是根本不可能顺利走出深山的,所以也只能再等一段时间再说。
这日深夜,余长宁尚在熟睡,盘腿坐在另一端角落的秦清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随即起身出门,掠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雷般的马蹄声将余长宁惊醒了过来,他起身揉了揉眼睛,叫得一声清姐姐,却发现秦清根本不在木屋之内。
正在他暗觉奇怪之时,马蹄声已是越来越近,约莫估计了一下,只怕不下数十人
疑惑地打开房门步入外面的草地上,余长宁看见一片火把犹如流星般飞驰而来,期中传来几句叫骂之声:“好像去了那里,快追。”
余长宁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不清楚来人是谁,正欲闪身躲避,突然有人高声道:“前面有人,快,将他围住。”
话音刚落,马蹄声已经响彻余长宁耳边,飞扬的尘土中,一队骑士将他包围在了阵中,明亮的火把晃得余长宁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
“你是何人?为何将我们引来此地?”
余长宁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只见发话之人乃是一名身着唐军甲胄的年轻骑士,英武厚重的脸膛上布满了凝重之色。
一见是朝廷骑兵,余长宁立即放下了心来,淡淡道:“我叫余长宁,将军乃是何人?”
“哼,本将乃是北衙禁军校尉陈……”一言未了,年轻骑士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睛,尖声问道,“什么,你就是余长宁驸马?”
余长宁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我。“
年轻骑士陡然“啊”地一声大叫,翻下马背激动不已地躬身道,“启禀驸马爷,自从你失踪之后公主殿下一直担心不已,所以出动大军在南山之中搜寻,没想到今晚终于找到你了。”
余长宁微笑颔首,却听见年轻骑士继续说道:“刚才我们正在半里开外的山谷中,本没计划前来此地,没想到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偷袭我们,为了追击他,所以才前来了此处,没想到驸马爷竟在这里。”
“清姐姐……”余长宁瞬间明白了过来,喃喃自语了一句,举目四顾,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哪里还有秦清的影子。
年轻骑士轻叹一声道:“也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本事,听闻南山之中常有鬼怪出没,只怕大伙儿是撞了邪啊。”
“是啊,撞了邪,说不定是撞到了一只美丽狡猾的狐狸精。”余长宁苦笑说得一句,知道秦清是故意将这些唐军骑士引来救自己,此际的她必定不会出现相见告别的。
心念及此,余长宁郁郁一叹,招手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争取早点出山。”
年轻骑士领命点头,吩咐手下让出一匹坐骑,其后扶着余长宁翻上马背,顺着山道出谷而去。
望着那队渐渐远去的唐军骑士,秦清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色复杂地看了余长宁离去的方向一眼,这才转身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中。
……
出得南山,已是三日之后了。
在那队骑士的护持下,余长宁刚刚走到狩猎大营前,便看见一支马队风驰电骋般席卷而至,为首两骑便是身着劲装的长乐公主与瑶瑶。
余长宁为之一愣,翻下马背笑嘻嘻地张开了双手,迎接两女。
果然过得片刻,两位公主皆是飞奔而至扑入了他的怀中,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长安秋色
哭声中包含了深深的思恋,以及十来日的担惊受怕,余长宁不由将她俩搂得更紧了,低声道:“不要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么?”
长乐公主点了点头,对着余长宁破涕为笑,说道:“虽然晚了一些,但你总算没有骗我,平安回来了。…… ”
余长宁故意苦着脸道:“若非是伤了身子不能跋涉,我肯定早就已经回来面见公主,嗯,还有我的儿子。”言罢,他看了长乐公主的小腹一眼,不由嘿嘿一笑。
长乐公主嗔怪地捶打了余长宁一下,拉着瑶瑶轻叹道:“除了本宫之外,汉和也是念你得紧,这段时间还时常自责未能保护好你。”
余长宁一看,果见瑶瑶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愧疚之色,不由笑嘻嘻地说道:“司徒骜武功绝世岂是我们能够抵挡的?娘子你也已经尽力了啊,何必如此自责。”
瑶瑶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有些不解地问道:”当时我第一时间到得山崖找你,为何却不见了你的影子?相公,这段时间你去了何处?”
由于秦清牵涉到了叛乱之中,余长宁有心替她隐瞒,在回来的路上便想好了说辞,喟叹一声道:“那日~~~~我滚下斜坡坠入深溪,不知随波逐浪了多久,才幸运地被一个路过的猎人所救,其后那猎人扶我到他打猎的小屋中养伤,直到前几天才被前来搜寻的骑士找到。”
长乐公主不疑有他,满是感激地点头道:“也多亏那猎人救了你一命,否者后果难料也!对了驸马,你可知恩公姓名?”
余长宁回答道:“那猎人高风亮节救人之后不求回报,照顾了我几天便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名字。( )”
“那的确是可惜了。”长乐公主闻言一叹,突然又正色说道:“我们在此已经耽搁了很多天,父皇有令找到你之后立即返回长安,还是早点回去吧。”
余长宁点头应是,也不前往狩猎大营歇息。马不停蹄地向北而去。
……
晚秋的长安,朱雀道旁的梧桐树已经黄了,在微风的吹拂下飘零滑落,为京师抹上了一丝秋的气息。
梧桐一叶落,天下皆知秋,以往到了这个时候,长安城的百姓都会乘着这不冷不热的季节。置办冬日里所需的货物,如棉絮、如米粮、如肉食等等。但今年的晚秋,长安城却弥漫着一丝肃杀的气氛,城门全部戒严,城墙布满甲士,鲜衣怒马的北衙禁军在街道上来回巡视,许多未经证实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响彻在庶民们的耳畔:
“太子李承乾密谋造反已被天子诛杀!”
“魏王李泰在当夜被太子残忍杀害!”
“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大理寺组成专门法庭,由几位丞相一道调查兵变真相。”
“陈国公侯君集被定罪,公羊世家公羊朽被定罪,汉王李元昌被定罪。许多与太子暗中来往的大臣都被罢职待审,整个官场动荡不堪。”
皇室血腥的秘闻对于庶民们来说便是最好的谈资,一时间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是关于这场叛变的内幕秘闻,至于消息是否可靠,当然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两仪殿内,端坐御座上的李世民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