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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人倒是敢作敢当啊!”欧宁羽鼻端一哼,正色说道:“紫若乃是剑斋内定的下一任斋主,你岂能无视我对你多次警告,又前去骚扰她?难道你就以为昆仑剑斋好欺负?可以任由你胡作胡为?”
余长宁愤然反诘道:“前辈认为是骚扰,只怕有失偏颇!我与紫若受尽苦难真心相爱,彼此之间的真情早就已经坚如磐石。然而没想到天尼前辈利用自己对紫若的师徒情份,强让她留在剑斋当那劳什子的斋主,求天道而弃人道,至儿女私情于不顾,根本不理解紫若心头的伤悲,实在是可耻之尤!”说到后面,余长宁脸色微微泛红,竟是有些激动。
面对他的尖锐指责。欧宁羽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叹道:“余大人天纵奇才,生于当世正应该提起三尺之剑,在这贞观盛世开创一番功业,封王拜相位极人臣,才不负天命眷顾,不知你以为宁羽说得然否?”
余长宁冷笑摇头道:“师傅之言大缪!余长宁乃是不择不扣的小丈夫。只盼能够与娇妻们幸福度日,终老一生。那些名臣名将的功业与我何干?”
“你如此作想宁羽也无可奈何。”欧宁羽轻轻一叹,正色道,“大人若要强留紫若,那么结果只能与整个昆仑剑斋为敌,即便你是王侯将相,天子帝婿,昆仑剑斋也不会善罢甘休!“
“好,那本官就拭目以待,看剑斋能将我如何!”余长宁拍案而起。也不理会欧宁羽,怒气冲冲地拂袖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欧宁羽嘴角划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真是一个倔强的家伙啊!难道我真的要坐视不管么?”
第二天,马队继续疾行东进,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进入了长安城门。
回到阔别三月的长安,想及马上便能看见瑶瑶和长乐。以及罗姨大哥他们,余长宁心头就止不住的激动。
不过身负皇命,当务之急必须先将晋阳公主护送回宫,于是乎,余长宁请欧宁羽和苏紫若先前往公主府,自己则护送着晋阳公主前去向天子复命。
在昆仑山的时候。余长宁便命令王仁表将晋阳公主痊愈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报送陛下知晓,所以李世民早就已经知晓了具体情况。
不过在得知余长宁进宫之后,李世民竟抛弃繁琐的公务,站在殿口亲自相迎,惊得伺候他多年的老内侍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毕竟能够让一国之主等候一名大臣,也算是破天荒地了。
马车磷磷隆隆地驶入皇宫。在皇宫车马场停了下来,柴秀云遣散了护卫将士,便与余长宁一道,护送着晋阳公主向着宫内而去。
来到两仪殿外,三人便看见李世民正站在殿口等候,还未来得及参拜,李世民已是步履轻捷地走了过来,一句“晋阳”刚刚落点,望向晋阳公主的目光中满是慈祥之色。
晋阳公主从小失去母亲,乃是由李世民亲自抚养长大,多日未见父皇,晋阳公主自然是泪如雨下,扑进李世民怀中失声痛哭,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李世民将她抱起,眼眶中竟蓄满了泪花,毕竟女儿能够大病痊愈,作为父亲,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是无法用言语来叙说的,余长宁和柴秀云都是不约而同地垂着头保持沉默,任由这对父女彼此间的真情流露。
过得片刻,李世民吩咐晋阳公主返回寝宫休息,晋阳公主转身对着余长宁、柴秀云两人屈膝一礼,笑道:“一路行来,多谢余大人、柴将军的护卫,晋阳先走了。”
“公主客气了。”余长宁与柴秀云都是慌忙拱手。
晋阳公主美目深深地看了余长宁一眼,这才在宫娥的护持下翩然离去。
晋阳公主离开之后,李世民将两人带入了两仪殿,询问这一路的相关情况。
余长宁作为主事大臣,将沿路的一些情况,以及治病求诊的具体经过对李世民详细说了,末了道:“宁羽前辈再替晋阳公主运功治疗后,沿途也曾多次察看公主的病情,言及公主现在已无大碍,只要善加保养,便能恢复得与常人无异。”
李世民老怀大慰地点了点头,问道:“宁羽也是随同你们一道回到了长安?”
“启禀陛下,宁羽前辈为了准备与武不破的决斗,所以提前来到长安,刚才进城的时候,臣已经请前辈前去公主府居住,前辈亦是欣然同意。”
李世民点了点头,沉吟半响,正色说道:“余卿,朕决定明日辰时亲临你长乐公主府,与宁羽一见,你安排一下。”
余长宁闻言大惊,抱拳道:“陛下若是想见宁羽前辈,在皇宫相见便可,何必如此纡尊降贵呢?”
李世民摇了摇手,笑道:“若是他人自当如此,不过宁羽乃朕知己好友,加之这次又救了晋阳一命,于情于理朕都应该亲自前来看望。”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家人相见自欢喜
余长宁深深一躬道:“既然如此,那么臣现在就回府准备,届时恭迎圣驾。。 ”
告别柴秀云,余长宁翻身上马,轻裘缓辔地朝着尚商坊而去。
进入坊内,虽然是寒冰腊月,沿街店铺却是全部大开,市声鼎沸叫卖不断,繁华依旧如昨。
余长宁一路行来,不断有人与他招呼,这些人大多是尚商坊的老街坊,与余家三代或多或少都有一定交情,余长宁自然不会怠慢,高坐马上拱手微笑示意。
行至公主府门前,朱门石兽已经近在眼前,余长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头涌上万千思念,打马一鞭便朝着府门轻弛而去。
门口那白发矍铄的阍人突见余长宁,老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对着府门高声呼得一句:“驸马爷回来了。”便一溜碎步地步下台阶笑脸迎来。
“老翁幸苦了。”余长宁下得马背,将手中缰绳递给了阍人,另外还打赏了他几个小钱。
阍人喜不自禁地连连躬身,说道:“公主殿下时才令人吩咐:她正在正厅中等候驸马爷返回,请驸马爷直入正堂便可。”
余长宁微微颔首,步履轻捷地登上府门台阶,绕过影壁朝着前院而去。
刚走进院子,他便听见正堂中传来一片说笑之声。
站在正堂门口的婉平美目一亮,转身朝着正堂中禀告道:“启禀公主,驸马返回。 ”
话音落点,屋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余长宁行得没几步,便看见一个人影飞快而出,站在廊下欣喜至极地唤了一声:“相公。”便提着长裙飞一般地下来了。
“瑶瑶吾妻,真是想死为夫了。”余长宁一阵爽朗大笑,抱住奔来的人儿一个旋身,这才将她放在地上。
余长宁离开多日,瑶瑶一直倍加思念。今日听见他归来的消息,一时间情难自禁才飞步而出,此际想到长乐公主等人还在正堂内,不由俏脸泛红,笑着说道:“长乐姐姐也正在堂内等你,走,我们快进去吧。”
余长宁点点头。执着瑶瑶的纤手一道步入了正堂。
此际,长乐公主正坐在主人之位陪同欧宁羽和苏紫若。听见余长宁回来的声音,她本想亲自出去相迎,但作为主人将宾客丢在此处去干私事,可是非常不礼貌的,所以才端坐不动。
当看见那熟悉的身影走入正堂,长乐公主芳心微颤,心里止不住的激动,不过又看见他风尘仆仆,似乎瘦了不少。心生爱怜之际,一双美目便悄悄红了。
苏紫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垂下眼帘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默默感叹道:“长乐公主果然对他是用情至深,如此伉俪相携白头,我又算得什么呢?”
行至堂中,余长宁微笑行礼:“见过公主。”
“驸马这厢坐了。”长乐公主一指自己身边的矮塌。目光满是柔情。
余长宁微笑颔首,端坐在长乐公主右首一案,而瑶瑶则坐在公主左首。
长乐公主对着余长宁点头一笑,这才说道:“刚才师傅还在对长乐说驸马你制作雪橇下山之事,驸马你冒着生命危险救师傅于为难,师傅一直对你是赞不绝口。还连连说长乐找了一个好驸马。”
欧宁羽悠然笑道:“余驸马重情重义,人品厚重,为师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日慕容秋挟持一事事关欧宁羽的名誉,所以两人都对别人隐去了其中一些细节,余长宁笑道:“魔头猖狂,我和师傅也是同甘共苦而已,实在当不得奖掖。”
闻言。一旁的瑶瑶美目一闪,鼻端却是发出了一声轻哼。
在座之人除了余长宁和苏紫若外,都不知道瑶瑶的妖女身份,而在长乐公主心头,也只是将瑶瑶当成了一个精通武功的异国公主,并没有想得那么多。
余长宁继续说道:“时才我进宫面见陛下,陛下言及将于明日驾临公主府,还望公主早作准备。”
“什么,明日父皇要来?”长乐公主一双美目陡然瞪圆了。
余长宁点头笑道:“是啊。”说完,目光已是不由自主地朝着欧宁羽看去。
长乐公主恍然醒悟,悠然笑道:“天子驾临可是府中荣耀,本宫这就下令全府开始准备,师傅与苏姑娘路途疲乏,本宫让婉平带两位前往厢房休息。”
欧宁羽和苏紫若离开后,长乐公主叫来公主府令张文瓘,开始安排明日迎接圣驾之事,而余长宁奉行男主外女主内,呆在这里也无事可干,便带着瑶瑶前去了余府。
数月不见,罗凝等人看见余长宁归来,自然是一番说笑热闹。
聊得半响,余长致突然说道:“二弟,你可得劝劝长远,这些天他可将罗姨气了个半死。”
话音刚落,罗凝立即蹙眉道:“长致,长宁刚刚才回来,你对他说这些干什么?”
余长致现在虽是余家掌家人,不过再面对罗凝之时,依旧执礼甚恭,闻言立即点头应是。
然而这句话却勾起了余长宁的好奇心,他看了看罗凝和余长致,又瞧见余长远涨红着脸低着头也不啃声,顿时此事必有麻烦,便笑道:“反正是家人团聚,有什么话说便是。”
余长致瞪了余长远一眼,气咻咻道:“这个木鱼脑袋怎么劝也没用,长远,你自己对你二哥说吧。”
余长远属于长期寡言少语型的人物,很多时间虽然他也站在一旁,但余长宁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不过对于这个三弟,余长宁却是发至肺腑地关心疼爱,笑容满面地问道:“三弟不要怕,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二哥为你做主。”
余长远涨红着脸久久未言,半响才抬起头一脸坚定道:“二哥,我想去皇宫当千牛备身。”
余长宁闻言一怔,还未来得及说话,余长远已是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傻小子可知前不久的秋狝叛乱,护卫天子的千牛备身死了多少人?正是因为空缺甚多,朝廷才会下令让三品以上的官员子弟们补充,如此高风险的事情,你为何还要去做?”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傍晚池畔
余长宁大概听明白了,笑问道:“莫非大家都不同意?”
罗瑜轻叹一声道:“说起来从军卫戍保卫皇宫,也是男儿伟业,不过长远乃是呆头书生一个,根本懂不得半点武功,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连刀都不会拿,如何能够担此重任?依我看来,还是走科举之路才是士子正途。
余长宁听得连连点头,说道:“姨娘分析得的确不错,从各方面来看,长远你考科举当文官才是不错的选择,为何你会有去当千牛备身的想法?不如将心里话说给二哥听听?”
余长远脸膛涨红,嘴唇张了张,却是良久未言。
余长宁淡淡一笑,继续出言鼓励道:“长远,马上你也快成家立业了,这男人出门在外,首当其冲便是学会与人相处,与人交谈,甚至要学会靠说话达到一些很难达到的目的,没有人生来就能说会道,但是你如果连讲述自己想法的能力也没有,如何能够在当今天下立足?”
闻言,余长远又是一阵良久沉默,大家皆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静待下文。
终于,余长远厚阔的嘴唇动了动,眉头一拧正色道:“姨娘,大哥二哥长静,其实我也知道考科举当文官乃是不错的选择,不过比起文官,我更喜欢沙场征战,杀敌戍边,我知道自己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但历史上书生统帅多矣,如乐毅、如周瑜、如陆逊、如诸葛亮,他们同样不会武功,却依旧开创了赫赫功业,我相信只要通过努力,一定不会比他们差。”
余家人听得全都默然愣怔,半响之后,余长宁笑叹道:“罗姨啊,三弟他是想走自己喜欢的路啊,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阻拦他了。否者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话音落点,罗凝娇躯微微一震,盯着余长宁不能置信道:“长宁,你,你支持他?”
余长宁点头一笑,继而又是一声轻叹:“世上很多人是为了生活而生活,随波逐流懵懂度日。即便有所喜爱与追求,迫于现实的压力也只能无奈地放弃。能够坚持自己理想,并为之奋斗的人,是值得钦佩的,即便他走的路很坎坷,我们也应该送去最真挚的祝福,而不是阻拦,人若没有理想,与一条臭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罗凝默默地思忖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