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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第6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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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早已沉醉在那深深的风情之中。

余长宁手中的毛笔舞动不停,或挥毫而画,或笔端轻描,过得大半个时辰,那绝色佳人已经出现在了画卷之上。

待到搁下毛笔,余长宁额头已经冒出了微微细汗,对着金德曼展颜笑道:“大功告成,王上看看如何?”

金德曼轻步走来细细一看,唇角溢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问道:“元帅觉得比起你在我新罗王宫所做的那几幅画来,又是如何?”

余长宁闻言一怔,却生出了不好回答之感,毕竟那些画是为自己的妻子们所做,实在不方便与这幅画来进行比较,心念闪烁之际,他转移话题笑道:“有画无词岂不美中不足,王上,在下为画中人儿赋词一首,请你指点。”

金德曼自然是求之不得,点头笑道:“好,德曼就洗耳恭听了。”

余长宁微微一笑,拿起毛笔略一思忖,几个大字出现在了画中人儿右侧,却是写得“一剪梅·倾城之美”。

金德曼知道这《一剪梅》必定是教坊词牌名,不由凝神观望,眼眸中露出了期待之感。

余长宁一笔一字地继续写道:

“风姿绰约小天仙。

美目流盼,灵秀天成。

红妆浅笑人未识。

孤芳自赏,对镜垂怜。

惊鸿一暼清流溪。

一抹华云,一曲清柔。

明媚娇艳众人怜。

芙蓉花开,紫气东来。

冰肌玉骨魂牵萦,盈盈如仙裙。

淡妆多态流艳,初相见,娇无奈。

乱花过,掩红泪,媚如昔。

过往依稀,欲笑还颦,飞花入浩。”

写完之后,余长宁长吁一声放下手中毛笔,转头笑望金德曼,静待她的评价。

看着那幅绝美的图画,绝妙的词曲,金德曼眼眸中渐渐弥漫起了一丝淡淡的水雾,她一脸坚定严肃地开口道:“余元帅,德曼一定会如爱惜自己的性命一般,爱惜这幅画卷,谢谢你留给了一世的相思。”

……

回到居住的寝宫时,天色已近黄昏,余长宁绕过那道绘满山水的红木屏风,突然见到一抹熟悉的人影在寝宫内一闪极逝,消失在拽地的层层叠叠轻纱之内。

“清姐姐。”余长宁立即认出了那女子的身份,顿时露出了无比惊喜之色,疾步冲入轻纱内慌乱寻找,然而哪里还有秦清的影子。

正在他又是奇怪又是失望的时候,却见旁边红柱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纸笺,上面娟秀的字迹隐隐可见。

余长宁愣了愣,行至柱前摘下信笺细细一看,上面写着“盼君明日午时,前来城东城隍庙一叙。秦清。”

“这的确是清姐姐的字迹。”余长宁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心里面腾升出了极其复杂的感情。

他与秦清尽管从来没有私定终身,然而在漠南在薛延陀时候,两颗心儿早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秋狩兵变若非秦清相助搭救,只怕自己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骨,而在进攻魔教的时候,余长宁最担心的也是秦清,毕竟余长宁根本就忍不下心来伤害于她。

攻破魔教之后,秦清下落不明,余长宁也常常为之忧心不已,如今在这异国他乡的百济,竟能看到秦清的身影,以及她的书信,如何不令余长宁大是高兴。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余长宁便决定明日偷偷前去赴约,之所以要偷偷,乃是因为苏紫若现在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这样做自然担心他又遇到刺客的袭击,不过余长宁相信秦清对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恶意,因为昔日的她,即便是牺牲她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卫他的周全。

城隍是中原汉族原始信仰祭祀的自然神之一,也是汉族民间和道教信奉守护城池之神,根据传说,城隍是冥界的地方官,职权相当于阳界的县令。

祭祀城隍神的例规形成于南北朝时,到了隋唐之时,城隍庙几乎在中原的每个城市都能见到,而这百济王都,效法中原城市建设,在城东也建有一间城隍庙,供国人祭拜。

偷偷瞒过了苏紫若,余长宁独自一人溜出王宫,摇着折扇安步当车,朝着城东而去。

今日他头戴纱罗幞头,身着一领黄白色的圆领斓袍,脚蹬一双高颈皂靴,面容英俊嘴角含笑,气度潇洒风流倜傥,走在长街上顿时吸引了不少怀春少女少妇的灼热目光。

占领百济国都已经二十来天,城内的生活秩序基本都已经恢复正常,沿街店面重新开张兜售物品,长街之上车马辚辚行人如织,一派繁华锦绣的模样。

余长宁边走边看,待到行至城隍庙前,时间还未到达约定的午时。

百济这座城隍庙完全是仿制中原城隍庙格局所建,肃穆森严的殿阁巍巍然矗立,前殿正门上悬“城隍庙”匾额,进入殿中,供奉的是汉代博陆侯霍光大将军坐像,在大将军坐像两侧,左首为文判官,右首为武判官,次为日巡与夜查,日巡、夜查以下为八皂隶,与长安城隍庙倒一般无二。

第1165章 大意被擒

绕过前殿,余长宁眼见时辰尚早,每个殿都去转悠了一番,最后步入了正殿——城隍殿之内。

城隍殿内仿照县衙公堂陈设,仪仗森严肃穆威武,城隍殿中供奉城隍神红脸木雕像,两侧悬有“祸福分明此地难通线索,善恶立判须知天道无私”对联赞扬城隍神公正无私,上悬匾额“威灵显赫”。

余长宁四顾一看,却没有发现秦清的身影,百般无聊下,行至殿中对着城隍神作礼叩拜,祈求保佑家人子女的平安。

叩拜结束后,余长宁刚站起身,突然感觉到一个人影硬生生地挤了过来,差点将他撞倒在地。

余长宁正欲扭头斥责,突又感觉到肋下一阵剧痛,头脑一阵眩晕,竟是身子一软晕倒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余长宁才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感觉自己正处在一个特别狭小的黑色空间中,耳畔只闻轻轻的车轮声。

察觉到自己似乎遭到了挟持,余长宁大吃一惊,想要出言呼救,却发现嘴中塞着一团厚厚的布帛,而双手也被人反绑在背后,根本挣扎不脱。(

当此之时,余长宁压下心头的慌乱,反倒是镇定了下来,他凝神思忖:绑架自己的是谁?莫非是秦清?不,刚才撞向自己的那人身材高大,怎会是娇俏的清姐姐,断然不会是她!然若不是秦清,那昨日留下的书信又如何解释?

余长宁越想越是疑惑,正在他思绪纷沓之际,车轮声以及那轻轻的颠簸感竟是停了下来。

静静地等待没多久,余长宁感觉到头顶传来一声木板揭开的响动,抬眼一看,原本黑蒙蒙的头顶出现了一片圆形的天空,璀璨的星辰正在微微地闪动着。

然而很快,那片天空又被一个巨大的晃动黑影所掩盖,余长宁感觉到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突然探了进来,背心一痛,自己竟被那只手掌凌空提起,腾云驾雾一般离开了那个狭小的空间,屁股重重地跌在了**的地上。

凝神一看,刚才困住自己的那狭小空间原来是一个等人高的大木桶,而立在木桶前的壮汉横眉冷眼,面色肃杀,目光中射出了深刻的仇恨。

余长宁正感觉此人的模样似乎有些严肃,他已是扭头呼唤道:“教主,这小子已经醒了。”

一句“教主”勾起了余长宁所有的记忆,是他,魔教土门门主林术,他怎么在这里?还有,他口中的教主是谁?难道是慕容秋?

想及自己可是眼怔怔地看着慕容秋死在眼前,余长宁陡然汗毛倒竖,心头也是一阵大乱。

“知道了。”一句淡淡的女声响起,余长宁看到一个绝色丽人已是站在了自己面前,正是许久未见的秦清。

秦清身着一件黑色的武士劲装,肩头系着一领红艳披风,乌黑的长发挽成了一个随云髻,容貌绝色冷艳。

此际盯着余长宁,秦清缓缓地拿下塞在他口中的布帛,眸中露出了无比复杂之色,轻启朱唇轻叹出声道:“你不该来的。”

眼见是秦清,余长宁心头已经大定,淡淡笑道:“我相信我的清姐姐不会害我,所以,我就义无反顾地来了。”

闻言,秦清美丽的双目浮现出了点点水雾,略点哽咽地责怪道:“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林术冷冷插言道:“教主,司徒前辈还在破庙中等着咱们,我们进去吧。”

一句“司徒前辈”顿时让余长宁心头一跳,惊声问道:“什么?司徒骜也在这里?”

秦清点了点头,纤手将余长宁拉起,正容道:“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司徒骜伤害你一分一毫的。”

余长宁深知秦清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不禁点了点头,淡淡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走吧,就让我去见见那个可恶的老魔头!”

秦清展颜一笑,到也有些佩服余长宁的勇气,带着他走入了不远处的破庙中。

破庙不大,一灯如豆撒下了一圈淡淡的光晕,可见庙内蛛网封尘案塌几折,高台上观世音菩萨的石像也是倾倒一侧,无声地述说着破败荒凉。

高台之下,一个消瘦挺拔的身影正端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脸上紫青色的老年斑使他看起来说不出的恐怖,犹如隐藏在深山中的山魈鬼魅一般,正是恶名昭著的魔尊司徒骜。

刚走入庙内,林术上前便是拱手禀告道:“司徒前辈,我们回来了。”

司徒骜似乎正在练功之中,他双手画圆一圈合于胸前,深深地一个吐纳后睁开眼睛,望着余长宁的老眼中闪过无比愤恨之色,冷冷说道:“余驸马,我们又见面了。”

余长宁听出这句话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仇恨,心知求饶也是无济于事,索性哈哈大笑道:“咱们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下真是后悔在魔教总坛未能送魔尊你归西,不过无妨,我相信还会有机会的。”

话音落点,司徒骜须发戟张,“砰”地一掌击打在地面上站了起来,大袖一甩便要上前教训余长宁。

余长宁退无可退,不料秦清却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对着司徒骜冷声道:“魔尊,我们还要依靠他取得魏公残壁,请你勿要冲动。”

司徒骜铁青着脸,鼓着腮帮,显然是咬牙切齿的样子,怒声道:“这狗奴竟敢对本尊无礼,岂能轻易放过?待本尊卸掉他一只胳膊,他才会老实。”

从几句简单的对话中,余长宁已经明白了秦清几人竟是为了自己所藏的那块魏公残壁,一时间底气更胜,不屑冷笑道:“本驸马英雄了得宁死不屈,你若卸掉我的胳膊,一辈子都不要想得到残壁。”

司徒骜凸起的双眼像要喷出血般:“你这狗奴毁我魔教数百年基业,圣教弟子死伤无算,连师兄师妹也丧于你的手下,即便是得不到魏公残壁,本尊也要替枉死的弟子们报仇雪恨。”言罢右手高高举去,便要去抓躲在秦清背后的余长宁。

第1166章 挟持而行

“大胆!魔尊不得无礼!”秦清冷冷地喝斥了一句,却将余长宁护得更紧了,“师傅去世前曾给我说过,一定要取得魏公残壁重振圣教,魔尊你身为圣教弟子,怎能置前代教主的话为无物?”

没想到竟遭到了秦清这个后生晚辈的训斥,司徒骜脸上不由青一阵红一阵,然而此时此刻,他也不好与秦清翻脸,冷哼一声放下手来讽刺道:“秦教主一朝当上圣教教主,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秦清也不理会他的讥讽,淡淡道:“魔尊乃圣教前辈,地位超然秦清本不该擅自指责,然而现在余长宁关系到我圣教复兴大业,尽管他是圣教的仇人,现在也不宜伤害他,魔尊以为然否?”

清朗的声音尚在殿中回荡,金门门主杨明达率先出言支持秦清道:“在下认为教主说得不错,为了本教复兴大业,还请魔尊暂且忍耐,待到我们取得了残壁,再将这狗贼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司徒骜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冷笑道:“好,本尊就先绕过他一条狗命,不过秦教主与这狗贼关系匪浅,以前曾多次奋不顾身救其性命,乃不折不扣的生死之交红颜知己,安知秦教主会不会心慈手软放了他,所以本尊觉得,余长宁不能交由秦教主看管。”

林术沉吟了一阵,说道:“教主,司徒前辈,余长宁就交由我和杨门主看管如何?”

秦清也知道自己对余长宁狠不下心来,同意点头道:“好,赞同,不知司徒前辈以为如何?”

“老朽没有意见。”司徒骜冷哼一声,转身又坐回了那个蒲团之上,闭目练功。

秦清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望着余长宁柔声道:“来,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说罢,竟亲自寻来一个蒲团,让余长宁落座。

“嘿嘿,还是清姐姐对我好。”余长宁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从容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秦清又替余长宁寻来水和馒头,让他吃下饱餐果腹。

眼见秦清这般亲力亲为,林术和杨明达对视了一眼,都看见对方面上有着隐隐忧虑之色。

待到水足饭饱之后,余长宁不解地问道:“清姐姐,那****率军前来攻打魔教,却一直未能发现你的踪影,不知你藏到何处去了?”

秦清轻轻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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