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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拖着脚链艰难上前将食案端了过来,放在两人中间之后,他拿起一个馒头,递给欧宁羽笑道:“欧师,先吃点东西吧。”
欧宁羽乜了他一眼,一番犹豫,终还是伸出纤手接过余长宁手中的馒头,放在唇边轻轻地咬了一口,眉头立即是蹙了起来。
余长宁也拿起一个馒头放在了嘴边大嚼,刚吃得一口,立即忍不住咒骂道:“擦,这该死的朴难升,竟给我们提供这么差的伙食,馒头硬得跟个石头一样,待我以后抓住那厮,一定要以牙还牙让他也尝尝这个味道。”
闻言,欧宁羽倒是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馒头淡淡道:“瞧你的口气,似乎很有把握出去。”
余长宁点头道:“欧师放心,我毕竟是大唐的元帅,若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渊盖苏文是不敢伤害我的,而且这几年来我都已经成为了天牢常客,每次都是要不了几天便会出去。”
欧宁羽默然一阵,悠然笑道:“你倒很是乐观,我却有些担心渊盖苏文会铁心抵抗大唐,将你斩来祭旗已表殊死抵抗的决心。”
话音落点,余长宁的脸色变了变,有些勉强地笑道:“恐怕也不会如此倒霉吧,欧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欧宁羽淡淡一笑,不再说话了。
吃罢又冷又硬的馒头,接连被困了三日的余长宁大感无聊,他走到铁门前用力地敲打一番,高声问道:“喂,有人么?”
半响之后,门外才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时才那个送饭的狱卒问道:“干什么干什么,吃饱了撑了是不?”
余长宁气昂昂地吩咐道:“快去给我找笔墨纸砚来,本元帅有用。”
狱卒讶然失笑道:“呵,你还当我高句丽天牢是你大唐么?喊我作甚我就作甚,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你还是老实待着吧。”
余长宁知道对付这些油滑的狱卒,讲礼仪道德是根本没有用的,唯一能让他们折服的,只有利害利益,此际他冷冷笑道:“哼,朴难升让我想通了便写下我军兵力情况,你若不提供笔墨纸砚,本元帅如何才能写?劝你立即按照我的话去做,若是耽误了大事,只怕朴难升便会砍了你的脑袋。”
狱卒沉默了一阵,终是骂骂咧咧地去了,过得没多久,一副上好的笔墨纸砚已经送了进来。
余长宁笑了笑,将笔墨纸砚放在了屋内那张摇摇欲坠的长案上,将墨块丢入砚中,倒入清水便要开始研磨。
“你真的要告诉朴难升兵力部署情况?”欧宁羽歪着螓首望了望余长宁,美目中满是不解之色。
“哼,他想得美。”余长宁笑了笑,手指捏着磨石轻轻地研着墨,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无聊,所以想作画聊以自娱。”
闻言,欧宁羽倒是露出了一丝惊奇之色,问道:“你也喜好作画?”
“当然。”余长宁肯定地点了点头,见欧宁羽一幅饶有兴趣的模样,不禁笑问道:“难道欧师也有这番爱好。”
欧宁羽微笑颔首,美目闪动着淡淡的神光:“不知余驸马的画功师承何人呢?”
余长宁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的绘画老师乃是一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尽管名号并不名扬于江湖,然而画功却是极为了得。”说着说着,他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初恋女友的身影,一时之间露出了无比怀念之色。
沉吟半响,他继续说道:“在新罗王宫装死的时候,我曾为所有心爱女子作画一幅排解相思,现在算来唯有以前最为深爱的女子还未作画,今次困在牢中想想也是无事,所以也准备替她作画一幅。”
说完之后,余长宁将洁白如雪的宣纸平铺在几案上,肃然跪坐案后,皱眉凝目提起了毛笔,略一思忖,脑海中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洒然一笑提笔而画,神情竟是说不出的认真。
欧宁羽本来也是绘画大家,一瞧余长宁专注认真,意态自若的模样,便是他也是画功了得之人,不禁屏息等待,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余长宁搁下了毛笔,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亦是溢出了一丝笑意。
望着长案上的画卷,余长宁眼眸中流露出无比缅怀之色。
画卷上面的线条很简单,勾勒出了一对正在骑单车的青年男女,男子身着衬衣短发倒立,此刻双手握着车把掌握着单车方向,而后面坐着的少女长发长裙,双手紧紧地环住男子腰际,俏脸上露出了妩媚动人的幸福笑容。
看着看着,余长宁的眼眶陡然湿润了,他轻轻哼唱道:“十七岁的单车和我,圆舞周期很莫扎特,脑海还隔着爱河,追逐中的上坡下坡,几分雨果段落曲折……你会回来吗?时间留下,思念着她……”
听到那优美的旋律轻轻地回荡在囚室中,欧宁羽心里面腾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动,她望着正陷入沉思的余长宁,暗暗道:也不知他心里面想的是怎样的一个女孩,竟让他这般难以忘怀。”
心念及此,欧宁羽竟生出了无比好奇之心,她望着余长宁淡淡笑道:“余驸马,你作的这幅画,能让我也看一看吗?
余长宁恍然回过神来,心知欧宁羽见到这从未见过的单车,必定会好奇询问自己,为了减少解释的麻烦,他索性收起画卷将之折叠在旁边,笑道:“这是本驸马的秘密,欧师你就不要看了为好。”
“哼,小气鬼。”欧宁羽轻轻蹙了蹙眉头,不由莞尔一笑。
囚室中不知天日,余长宁也只能根据送饭的时间来推测大概时辰,刚才用完晚膳之后,自己作画又花了一个时辰,算起来刚好到了睡觉时间。
第1176章 教主多情
余长宁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走到墙角,对着欧宁羽摇手一笑道:“欧师,我先睡了,你自便。”
与他孤男寡女在一起同住几日,欧宁羽依旧感觉到很不好意思,闻言俏脸掠过一丝淡淡的红晕,点头说道:“好,晚安。”
余长宁笑着点点头,双手手掌当作枕头,蜷缩在墙角呼呼大睡起来,不消片刻便鼾声大作。
“真是一头猪,说睡就睡!”欧宁羽鼻端轻轻一哼,正欲运转内力练功假寐,美目余光却看见了长案上的洁白宣纸,心里面不禁微微一动。
略一思忖,她站起身来走到了长案边缘,纤手拂过宣纸,回想起刚才余长宁所哼唱的那首《单车恋人》,心内涌起了深沉的相思之情。
肃然跪坐,欧宁羽云袖一抖提起了毛笔,笔尖龙飞凤舞地在宣纸上飘飞了起来,一幅美丽的画卷徐徐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作罢此画,欧宁羽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喟叹,洁白如玉的手指拂过画上男子俊朗的面孔,竟是不可遏止地轻轻颤抖了起来。
多少年了,即便是再也没有相见之日,自己也从来没有忘却过他那张暖人心扉的笑颜,曾经甜蜜的回忆魂牵梦萦缠在心头,点点滴滴既真实又虚幻,成为穷尽生生世世也无法遗忘的美梦,武极巅峰又能如何?若是可以,她倒宁远变成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时时刻刻陪伴在他的身边……
想着想着,欧宁羽再也忍不住悲恸的心境,两行清泪悄悄地涌出了眼眶,顺着那张倾国容颜悄然而下,在腮下凝结成了晶莹剔透的珠泪,点点滴落在了长案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欧宁羽蓦然一阵长叹,站起身来一挥云袖,竟似将昔日沧桑轻轻拂去了一般,俏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正欲举步绕过长案,欧宁羽突然看见了余长宁搁在旁边的画卷,略一思忖,便要将之展开一睹究竟,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够让余长宁如此难以忘怀。
然而就在此时,欧宁羽伸手的动作蓦然凝固了,远山眉眉梢轻轻一挑,侧耳细听,一阵隐隐的厮杀声传入了耳朵之中。
天牢之外,身着黑色武士劲装的秦清体态轻盈,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肆意收割着周围狱卒的性命,血雾飘飞中,这位美丽的魔教教主冷颜肃杀,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只想将深陷天牢的余长宁救出来。
那日余长宁被欧宁羽救走之后,秦清着实郁闷了一阵子,带领属下进入平壤城思谋对策,却听到了余长宁夜闯高句丽王宫,已被高句丽抓起来关在天牢的消息。
余长宁身系魏公残壁下落,不管于公于私,秦清觉得都应该将他救出来,不料将自己想法对司徒骜、林术、杨明达一说,却遭到了三人的强烈反对。
林术、杨明达两人的理由很简单,若是前去拯救余长宁,难保不会出现伤亡,两权相害取其轻,在魔教仅存四人的情况下,这是的冒险是非常不划算的。
而司徒骜根本就没有解救余长宁的意思,巴不得他就死在天牢之中。
无奈之下,秦清今夜只有瞒着司徒骜几人偷偷前去天牢,势要将余长宁解救出来。
尽管是一人一剑,然而秦清仗着高超的武艺,对付区区狱卒自然非常容易,不消片刻便杀入了天牢之内。
天牢中阴寒幽深,墙头挂着的火把撒下微弱的光晕,照得四周一片朦朦胧胧,也照在了狱卒们惶恐不安的脸上。
望着这位黑衣肃杀的绝色女子,典狱令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颤声问道:“你,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天牢!可知这样乃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秦清嘴角勾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夷然无惧地开口道:“死罪又有何妨!我问你,大唐元帅余长宁被关在何处?”
听闻这女子竟是为了余长宁而来时,典狱令头皮陡然一阵发麻,正想开口说不知道,秦清扬起长剑已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道:“如果你不老实告诉我,下一刻便让你人头落地。”
时才见这黑衣女子杀了不下百余人,典狱令深知她必定是说的出做的到,在要死要活面前,他自然选择后者,急声道:“就关在最里面,姑娘请跟我来。”
余长宁已经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厮杀声,想及有可能是苏紫若前来救自己,心里便忍不住急促地跳动了起来。
欧宁羽一直在凝神倾听着,沉默半响,她突然颇觉奇怪地“咦”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来人似乎并非紫若,武功也低于她,会是谁好心来救咱们呢?”
余长宁惊讶问道:“面也未见,欧师你是如何听出来的?”
欧宁羽微笑解释道:“自然是听来人的吐纳喘息声,待到你的武功到达我这样的境界,也能够听见。”
闻言,余长宁白了她一眼,暗道:你丫这不是废话么,即便是我练功练上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你的水平。
“他们来了。”
欧宁羽提醒的声音堪堪落点,余长宁便听见门外传来铁锁响动的声音,紧紧关闭了数天的厚实铁门,终于是缓缓打开了。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一个黑衣女子正挟持着肥胖的典狱令站在门边,曼妙的身段看起来竟是无比的熟悉。
余长宁瞬间认出了她是何人,立即惊喜呼唤道:“清姐姐……”
秦清含笑点头,当目光落在了欧宁羽身上的时候,露出了无比震惊之色。
余长宁见她目光落在欧宁羽身上久久没有离开,轻声介绍道:“清姐姐,这位是昆仑剑斋的欧宁羽前辈,前辈是为了救我,才深陷囹圄。”
欧宁羽迎上秦清的目光,淡淡问道:“这位姑娘是魔教中人?”
“对,在下秦清,目前忝为魔教教主。”秦清毫不退缩地望着欧宁羽,眼眸中没有一丝害怕之色。
余长宁生怕两女会因为正邪之别而产生不愉快,立即出言说道:“现在情况危机,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
第1177章 顺利脱逃
秦清同意点头,对着典狱令恶声恶气道:“钥匙在何处?还不快快解开他们的铁链!”
典狱令肥硕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从腰间解下了一串铜制钥匙,递给了余长宁。
余长宁见状大喜,立即将欧宁羽和自己的手链脚链解开,待到恢复自由之身,余长宁活动了一下被铁链箍得微微发红的手腕,对着两女点头道:“我们走吧。”
欧宁羽微微颔首,与余长宁一道刚走出囚室门口,不料余长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一愣,言道:“对了,你们等等我,我的画卷还未拿走。”
说完之后,他又走入了囚室之内,看也不看便从桌案上抓起一张卷成圆筒的宣纸,对折了一下塞入怀中。
欧宁羽寻得一把长剑,冷然道:“秦清姑娘,外面已被敌人重重包围,只要我们一冲出去,立即是万箭齐发的结果,待会一定要小心一点。”
秦清点了点头,美目视线落在了余长宁的身上,正色说道:“秦清武功低微,只怕待会自顾不暇,还请宁羽仙子代为照顾余驸马。”
“好。”欧宁羽纤手一伸抓住余长宁的后背,莲足轻轻一点地面,犹如一只白色天鹅便飞出了天牢。
余长宁被欧宁羽抓在手上,只感觉身体轻飘飘如同腾云驾雾了一般,还未等他回过神来,突然听见一阵强烈的弓弦震动声,凄厉的破空声亦是响彻在了耳边。
余长宁这段时间多经战阵,知道这破空声乃是无数箭矢飞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