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长宁这段时间多经战阵,知道这破空声乃是无数箭矢飞射而来所发出的声响,登时吓得不轻。
望着袭来的密匝匝箭矢,欧宁羽丝毫不见慌乱,檀口中发出了一声清啸,澎湃真气瞬间游走全身,曼妙的身形飞速移动,竟是不可思议地躲过袭来的箭阵。
无数箭矢击打在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乘着高句丽军卒换箭上弦,秦清已是飞快地急冲而出,手中长剑剑光闪烁,轻而易举地杀入了敌军阵中。
欧宁羽心知以秦清的功夫,孤身面对如此多的军卒只怕还是有些吃力,不容多想亦是飞身而来帮助,两女一左一右并肩突围,不管高句丽军卒再怎么阻拦,也不能阻挡她俩分毫。
这时,天牢周围传来的巨大厮杀声终于惊动了城内禁军,朴难升得知余长宁快要逃脱之后,顿时大为焦急,亲自率领千余骑兵朝着天牢赶来,轰隆隆的马蹄声犹如沉雷般碾过长街,震耳欲聋。
欧宁羽深知敌人援军到来,不能过久恋战,对着秦清使了一个撤退的眼色,抓住余长宁飞上了屋檐,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欧宁羽轻功绝妙,在连成一片的屋脊上起落飘飞,刚到得城墙下,一片箭矢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直罩三人头顶。
欧宁羽冷冷一笑,如同壁虎游墙般攀上城墙,手中长剑剑光大展,周围的军卒纷纷惨叫后退,根本没有一回合之将。
守城军卒见她如此强悍,再也不敢如起先那般盲目抢攻,全都害怕得为之后退。
欧宁羽美目瞄得一周,轻声丢下一句“走。”挟着余长宁率先翻下了城墙。
秦清微微颔首,立即紧步跟随而去。
过了片刻,朴难升才率领着骑兵冲杀到城墙下,当得知余长宁几人已经出城逃走之后,朴难升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急忙吩咐守城军卒打开城门,向着他们逃走的方向追去。
……
欧宁羽和秦清都是江湖上顶尖的武林高手,施展轻功犹如长空极电般在山林原野上穿梭着,其行翩若惊鸿,其身婉若游龙,待到东方天际露出了一丝鱼肚之色,三人离平壤城已有百里之远。
一夜疾行,即便是欧宁羽的强悍,也是有些招架不住,额头竟冒出了涔涔细汗,而秦清更是累得香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欧宁羽心知再这样赶路,秦清必定会受不了,眼见旁边有着一片山峦,便改变方向朝着山中而去。
到得一条淙淙流淌的小溪边,欧宁羽止住了脚步,将余长宁放在地上,这才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喘息声。
见两女都是累得不轻,丝毫不会武功的余长宁大觉愧疚,对着她们正色道:“欧师,清姐姐,你们不如坐下休息片刻吧?”
秦清点点头,斜靠在一块大青石上坐了下来,半响才调顺气息。
乘着她们休息的空隙,余长宁脱掉长靴在小溪中寻找了片刻,终是抓住了三尾肥美的鲈鱼,将鲈鱼开肠破肚之后,余长宁掏出火折子利索地升起了一堆篝火,用一条粗长的木棍穿上鲈鱼,架在篝火上烧烤了起来。
不消片刻肉熟鱼香,三人各吃了一尾鲈鱼,倒也解除了饥饿之感,在四野寻找了片刻,竟让他们找到了一间山里猎人用于狩猎时暂住的小木屋,在里面安顿了下来。
余长宁一夜未睡,躺在地上便是鼾声大作,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时一望窗外,已是夕阳西下了。
冬日的夕阳有气无力地挂在西方天际,撒下一片微弱的红光,照得群山峻岭彷如披上了一层红纱,沉沉暮霭笼罩四野,成群结队的倦鸟开始归巢,整个天地一片祥和宁静。
余长宁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见秦清正环抱膝头坐在篝火前发呆,不由笑问道:“清姐姐多久醒的?”
秦清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我也是刚醒不久,不过不知道宁羽前辈到何处去了。”
余长宁四顾一看,果然没有看见欧宁羽的身影,心知她多半下山去察看可有追兵,倒也不觉得意外,沉吟半响问道:“对了,昨夜你怎会前来救我?”
秦清有些哀怨地望着余长宁,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之色:“那日渡河之时,你被宁羽前辈救走,无可奈何之下,我便带着司徒骜他们来到平壤城商量对策,却听见了你失手被擒的消息,于是昨夜就前来天牢救你脱困。”
余长宁听得心口一热,上前拉着秦清的手儿微笑道:“清姐姐,你对我真好,竟不惜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前来救我。”
秦清白了他一眼,俏脸上隐隐有几分羞涩之情:“哼,我可是为了夺得魏公残壁,你不要想多了。”
第1178章 魔教出路
余长宁笑道:“魏公残壁尽管很重要,然而我也相信在清姐姐心里面,我的重要性一点也不会低于那劳什子的残壁,待到我回到长安,一定将残壁送给姐姐。 ”
“噫,你是说真的?”秦清瞪了瞪美目,眼眸中流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余长宁正色点头道:“当然,那残壁放在我那里也没什么用,如果送给姐姐你,方能得其所用,待到姐姐你取出宝藏重振魔教,正可完成慕容前辈生前的心愿。”
秦清惊疑不定地望着余长宁,问道:“你支持我重建魔教?”
“当然。”
“宁弟弟,我们魔教数百年基业可是亡于你的手上,你为何却要……”
秦清一言未了,余长宁已是摇手打断了她的话,肃然开口道:“其实严格来讲,我对魔教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反,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之心,感谢魔教养育了瑶瑶和你,然而武不破复出之后,魔教插手储君之争,武不破更是三番五次帮助李恪谋夺皇位,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我大唐政局的安稳,所以我才奉命出征,一战剿灭魔教,如果清姐姐以后能够令魔教洗心革面,再也不插手政局,余长宁自然会支持。”
秦清闻言,俏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半响惨然一笑:“现在整个魔教就只剩下了我们四人,即便想要插手政局,也是有心无力,秦清唯一能做的,只想恢复魔教在武林中的地位,其他倒也没有多想。( 棉花糖”
余长宁点头说道:“如果清姐姐能够这样作想自然最好,以我看来,其实这次未尝不是魔教凤凰涅槃的机会,清姐姐不妨想想看,江湖之中武林门派众多,彼此之间也时常会有决斗厮杀,然而在大是大非面前,都能站在江湖公义上来处理问题,为何以前魔教却要站在正道武林的对立面,做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呢?”
话音落点,秦清愣怔无语,半响都没有说话。
正在此时,轻轻的脚步声响彻在院内,白衣白裙的欧宁羽已是走了进来,淡淡笑道:“余驸马这番话的确是令人深思,魔教成为武林公敌的原因,主要在于隋末之时武不破为了夺得武林最高地位,残害江湖罪行昭昭,以至于引起了武林同道的公愤,所以在昆仑剑斋成立了武林盟,共同声讨魔教,如今武不破和慕容秋都已经逝去,如果秦教主能够带领魔教改过自新,不再做那残害武林之事,我相信武林同道们一定会抛弃前嫌,重新接纳魔教的。”
秦清听得美目一亮,询问道:“前辈此言当真?”
欧宁羽含笑点头道:“秦教主对我有救命之恩,宁羽自然不会欺瞒,如果教主愿意同意宁羽的提议,宁羽一定亲自对各派掌门解释,让魔教在武林中能够有一席之地。”
这段时间,秦清也一直在思考魔教未来的出路,她心知在师傅和魔主逝世后,魔教的江湖地位已是一落千丈,如果在走以前对抗正道武林的老路,一定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余长宁和欧宁羽的提议无疑是给秦清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假如魔教能够如其他门派一般扎根中原,开宗授徒,倒也是一件不错之事,也算完成了师傅重振魔教的嘱托。
心念及此,秦清陡然觉得往昔那笼罩心田的沉沉阴霾顷刻消散,她对着欧宁羽肃然一礼,正色道:“如果宁羽前辈能够助魔教改过自新,秦清实在感激不尽。”
欧宁羽展颜笑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正道武林愿意重新接纳魔教,秦教主大可放心。”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那现在咱们是友非敌了,清姐姐,你可不会再挟持我了,对么?”
听他提及此事,秦清俏脸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余长宁一眼后,这才微笑道:“林术他们还在平壤城等我,我得尽管赶回去与他们商量才行,宁羽前辈,余驸马,秦清决定暂时返回中原,那咱们就中原再见。”
得知秦清想要离去,余长宁立即心生不舍,然而见到欧宁羽站在一旁,他也不好将这份不舍表达出来,只得细心叮嘱道:“林术和杨明达两人倒也通情达理,想必会同意这个提议,唯一可虑的是司徒骜自持长辈之身,加之残忍好杀,必定表示反对,你的当心一点才是。”
秦清展颜笑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走了,待到战事结束,你也早点返回中原吧。”
余长宁点点头,念念不舍地看到秦清走出木屋,身影消失在了崇山峻岭之中,脸上露出了大是不舍的神情。
瞧他这般模样,欧宁羽已经明白了一切,淡淡说道:“这位秦教主可真是有情有义,得知你陷身天牢,丝毫不顾危险前来救你。”
余长宁转过身来,笑嘻嘻地调侃道:“欧师为了我,不也在危难关头弃剑放弃抵抗么?若说有情有义,欧师也是不差啊!”
“哼!贫嘴!”欧宁羽微微蹙起了眉头,然而很快又化作了莞尔一笑,那笑靥如花的动人美态,立即将余长宁看得是呆住了。
……
翌日一早,余长宁和欧宁羽在飘飞的鹅毛大雪中南下了。
高句丽位于辽东苦寒之地,一进入十一月便开始大雪纷飞,好在大雪今晨放下,积雪并未阻隔官道湮没道理,行进起来倒也容易。
余长宁在一坐村落购得一辆简陋的马车,又请了一个高句丽老人驾车,自己则与欧宁羽坐在车厢内闲谈,倒也乐得清闲。
三日之后进入百济国境内,刚向守卫城池的唐军军卒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余长宁立即受到了隆重的接待,不仅守城将军亲自前来将他迎入城中休憩,第二日更是率领五百骑兵护送余长宁返回泗沘城。
彤云压顶大雪纷落漫天皆白,天地一片银装素裹,整个泗沘城垣都陷进了茫茫雪雾之中。
金德曼昨日方才收到余长宁平安回来的消息,连日来的惶恐担忧顿时烟消云散,今日一早,她便与杜禹英率军出城,前来官道迎接余长宁的归来。
第1179章 家书一封
终于,一队身着红色甲胄的骑兵出现在了天际尽头,赤色战旗如同火焰般在雪地里燃烧。
渐行渐近,已是可以清晰地看见一辆高车被骑兵们众星拱月般护卫在阵中,而在高车车辕上,一个让金德曼和杜禹英无比熟悉的影子,正在向她们缓缓招手,面容隐隐可见。
霎那间,金德曼眼眶湿润了,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情难自禁的心情,提起长裙翻身上马,双腿用力一磕马腹,骏马长声嘶鸣大展四蹄,已是朝着马队飞驰而去。
瞧女王如此模样,杜禹英愣了愣,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之色,只得策马跟随。
“余元帅……”随着一声娇呼,金德曼来到了马队之前,她痴痴地望着站在车辕上的人儿,那刻苦铭心的相思终于得以缓解,心里暖烘烘的竟是说不出的舒服,若非此刻她还有几分理智,非哭出来不可。
对于金德曼对自己那显而易见的爱意,余长宁一直采取的是不置可否的态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对金德曼有男女之情,然而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与这位美丽女王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然而今日见到金德曼略显憔悴的容颜带着无比的惊喜,余长宁心里面被深深震撼了,也体会到女王那一份诚挚而又热烈的真情,他手搭车辕翻下高车,踏着积雪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金德曼面前,笑着一句“德曼”,将女王紧紧拥入了怀中。
见余长宁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出如此亲密的举动,金德曼那张艳倾十城的俏脸立即就红了,心儿也如千万头小鹿乱撞般急促跳动不止,尽管他是大唐元帅,自己是新罗女王,然而此时此刻,那枷锁一般的身份都已经消失不见,唯有一对普普通通的男女紧紧相拥,澎湃的爱意再也无法压抑掩盖。
“真是冤孽啊!”望着那对情难自禁的人儿,杜禹英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心里面涌出了一阵淡淡的酸味。
余长宁失踪的这个月,金德曼几乎天天是以泪洗面,更是命令新罗大军停止对百济城池的征伐,全都到处寻找余长宁,几乎将三韩翻了个底朝天。
在外的将领士卒们并不认识余长宁生得是什么模样,当找到与画像上长得有些想像的人之时,立即送来泗沘城。
每当收到这样的消息,金德曼都是非常高兴,即便是深夜也会出宫察看,然而可惜的是每次女王都是失望而回,即便是杜禹英看了,也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