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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力陈二郎几句,余长宁离开了宾满楼,慢悠悠地行走在东市宽阔的长街上,心里面却是起伏跌宕。
宾满楼乃余家祖业,更是余家维持生计的命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回想当日萧锐前来宾满楼视察,整个余家是多么的惶恐,为了一道毫不起眼的黄金鸭,姨娘和大哥竟是****夜夜操劳不休,他这个穿越人士凭借对后世美味佳肴的熟悉,硬生生地烹制出北京烤鸭,致使萧锐吃得赞不绝口当即便定下了五百只黄金鸭的订单,随后叫化鸡、回锅肉等等名菜相继推出,他更是在美食比拼上独领风骚,一举摘得了“天下第一厨”的美誉,使整个余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命运就是这样奇妙,一个不经意的转折便已经改变了所有人的人生轨迹,若没有他的到来,只怕余家早就已经落魄了吧。
来到府门,余长宁正准备前去余家转转,不意守在门口的阍侍见他归来,急忙跑下禀告道:“驸马爷,晋王殿下正在府中等你,公主请你尽快回去。”
余长宁微微一愣,大概猜出李治到来所为何也,当下也不迟疑,快步登上台阶穿过府门,朝着正堂而去。
堂内,长乐公主正与李治低声交谈着,两人脸上都是大显凝重之色,及至看到余长宁入内,长乐公主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驸马快来,稚奴今天有些心绪不宁。”
李治脸膛微微一红,有些局促道:“皇姐说笑了,本王只是心头迷茫,前来求教余相。”
余长宁大笑入座,洒脱不羁地开口道:“我虽是朝廷丞相,然也是晋王府的长史,晋王有话但说无妨!”
余长宁此话等于向李治表明自己依旧是晋王府的人,李治自然高兴万分,急切问道:“今日朝参之事,姐夫以为如何?”
“晋王是指于志宁请立太子之事?”
“对!”
相比以往的浑不在意,现在李治显然对太子之位在乎了许多,日渐长大,他也懂得了皇储之争的血腥,很多时候并非是你不去争夺就可以,倘若一朝对手当上了皇帝,想要平安无事根本不可能,实乃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余长宁沉吟了一番,回答道:“从目前形势来看,朝堂大臣们几乎都支持殿下你成为太子,不过现在吴王与韦贵妃一党甚笃,也不知韦贵妃是否在陛下耳边吹过什么风,陛下显然还在犹豫之中,情况一日不明,任何变化都有可能。”
“姐夫的意思是,现在变数还非常的大?”
“对!”
看到余长宁正色颔首,李治顿时有些紧张:“本王显然乃是嗣长子,按照祖宗礼法当之无愧将成为太子,为何父皇却要偏袒吴王?”
余长宁摇头一叹:“殿下啊,你不要忘记你的父皇也并非嗣长子,在他看来,礼治礼法都是迂腐的。”
李治闻言浑身一震,脸色渐渐苍白。
第1245章 斗胆陈言
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余长宁沉吟半响,觉得不能给李治太过悲观的感觉,缓声说道:“虽是如此,晋王殿下你成为太子的机会还是挺大的,因为吴王毕竟是隋炀帝的孙子,倘若将来他成了皇帝,不少大臣都会深感疑虑。”
李治缓缓颔首,长嘘出声道:“如此说来,现在就只能等下去了?”
“对,”余长宁击掌赞同道:“尽人事听天命,殿下万不可急躁焦虑,从而乱了方寸。”
送走李治后,长乐公主备细询问今日朝堂所发生的事情,及至听完,轻声叹息道:“这于志宁性格耿直敢言敢说,竟当殿提议册立太子的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长宁笑道:“你可不要忘记于志宁昔日可是李承乾的太子府詹事,那时候他便敢当面叱李承乾的不是,这次陛下病重昏迷,朝廷怏怏群臣惶恐,最关键一点就是没有太子监国,其中弊端大家都深有体会,提议册立太子也是一件好事。”
长乐公主温柔地点点头,四顾一周轻笑道:“也不知瑶瑶将奴奴待到何处去了,驸马,我们去找她们如何?”
“如此甚好。”余长宁哈哈一笑,与长乐公主相袂去了后园。
……
冬日严寒,阴沉的天空飞扬着鹅毛大雪,风雪朦胧天地模糊,亦如李世民的心情一般沉重混沌。
负手注视着殿外积雪,这位伟大帝王身平第一次生出了苍老的感觉,贞观二十年来,文治强国富民仓廪丰实,武功开疆拓土四夷慑服,可以说,他光凭一己之力,一朝之臣,开创出一个可以媲美汉朝盛世的强大帝国。
然而时光如白马过隙,不知不觉,英年的君王业已苍老,两鬓斑白心力憔悴,繁杂沉闷的国事尚且不说,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成为了摆在李世民心头的首要问题。
心念及此,李世民一声沉沉喟叹,心绪不禁更加迷茫了。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掠进宫殿,老内侍轻声禀告道:“陛下,余相殿外求见。”
李世民转过身来,颔首道:“请余相入内便是。”说罢登上台阶,端坐御案之后。
一身紫色官衣的余长宁大步而入,行至阶下长躬作礼:“臣余长宁拜见陛下。”
“余卿但且免礼。”李世民虚手一扶,脸上荡开了笑意,口气亲切得如同家中长者,“爱卿今日前来,莫非有事?”
余长宁禀告道:“国事没有,私事倒是有一件,还请陛下成全。”
“私事?呵,说来听听。”
“启禀陛下,微臣与国子丞杜禹英情投意合立定鸳盟,想请陛下同意微臣纳娶杜禹英为妾。”
李世民眉头一挑,讶然问道:“你又要纳妾?”
余长宁硬着头皮请求道:“还请陛下成全。”
“余卿不禁官场得意,情场也战无不胜啊,就连禹英那如此聪明的丫头都被你折服了。”李世民颇有感概地叹息一声,继而沉声道,“禹英乃是莱国公爱女,从小聪明好学甚是干练,若为男子,必定可以与她父亲一般成为朝廷宰相,既然你们情投意合,朕理所当然允诺,不过长乐那里……”
“公主已经同意了。”余长宁急忙笑着补充。
李世民点头一笑:“长乐性子与故去的皇后相似,若换作其他公主,只怕你这驸马早就被痛揍了一顿,尚她为妻算你幸运。”
余长宁深有同感地点头道:“公主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确是臣的贤内助,有她操持府中事务,臣才能心无旁骛地率军远征专注正事,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世民细细品咂了这番话,忍不住哈哈笑道:“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说得好,你有这等认识,也算非常不错了。”
笑得一阵,余长宁正准备告辞而去,不料李世民突然询问道:“余卿,对于前日于志宁殿上之言,你觉得如何?”
余长宁心头一跳,斟酌奏对:“启禀陛下,储君乃国家稳定的重要基石,的确应该早日确定,微臣赞同于尚书之言。”
李世民微微颔首,目光直勾勾地钉在了余长宁脸上:“吴王晋王都非常优秀,也是朕厘定的太子人选,你说说看,究竟他俩谁适合当太子?”
如此直截了当的当面垂询,着实令余长宁毫无防备,大感震惊之下他急忙跪倒在地,拱手开口道:“太子人选当由君王决定,臣不敢妄自议论。”
“余卿啊,你用不着如此害怕,这只是我们翁婿之间闲话家常而已,对于晋王也好,吴王也好,都没有半分影响。”
李世民越是这般轻描淡写,余长宁越觉得头皮发麻,如何能够算作闲话家常?说不定因自己一句话,便会使李世民下定某方面的决定,况且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他乃晋王府长史,为李治身边亲信,自然会帮着李治说话,李世民如此询问究竟何意?难道是想看看他对册立太子之事是否有公允之心?
想着想着,余长宁额头冒出了涔涔细汗,对着李世民一拜,说道:“陛下,臣身份尴尬,实在不好就此发表意见!”
李世民不悦道:“朕让你说就说,你怕什么?说错了朕也恕你无罪!”
余长宁心知自己推搪不过,思忖半响,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双目陡然一亮,平静清晰地说道:“陛下,储君之选事关江山社稷延绵,故此因多作思量考虑,晋王和吴王都是当之无愧的人中之龙,孰优孰劣实在不好进行评判,以微臣浅薄之见,晋王仁厚善良虚心纳谏,他日若能为君,必定可以守住贞观盛世的伟业,而吴王英姿勃发胸怀天下,他若能为君,必定可以文治武功延续盛世。”
余长宁说了很多,却等于什么都没说,李世民微微皱起了眉头,冷哼道:“余卿,你可不得偷奸耍滑啊!”
余长宁淡淡一笑,壮着胆子将最后那句关键的话道了出来:“不过臣觉得,晋王殿下比起吴王殿下,似乎更具有人情味,也更能团结宗室皇亲。”
李世民愣了愣,整个人竟是如遭雷噬,以往想不通的诸多关键似乎被这一句话一扫而空了。
李恪雄才大略颇像自己,然而唯有一点令李世民很是担忧,那就是为人为事过于刻薄寡义,李治比起李恪来尽管逊色不少,然为人忠厚老实,倘若他大行之后李恪成为皇帝,不用问一定会大肆对付以前反对自己成为太子的一些朝臣,如房玄龄、长孙无忌、余长宁等等,政局必定会产生动荡,而且李治也肯定难逃厄运,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危。倘若李治成为皇帝,以他宽松厚道的个性,最多只会将李恪贬谪外放,绝对不会残害其性命。
立李治对于局势的稳定的确非常有利,也可以令诸皇子得以平安留存。想及玄武门之变兄弟相残的血腥场景,李世民浑身一个激灵,对着余长宁微笑道:“好,朕明白了。”
第1246章 暗流涌动
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回去的路上,余长宁细细的品味着李世民最后那句话,心里面不禁一阵猛跳,难道时才他的那番话真的已经令李世民下定决心,立李治为太子?
圣意难以揣摩,不过从李世民如释重负的笑容看来,还是可见端倪,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分晓。
马车磷磷隆隆地驶入余府,余长宁下车绕过偏厅走到前院,家人们全都站在院中,热热闹闹说笑成一片。
见状,余长宁不禁好奇询问,这才知道今日罗瑜特来纳征,向余家送来了许许多多的贺礼。
罗瑜父母早逝,家中也无兄长姐妹,小姑罗凝当仁不让地以他长辈的身份当作男方嘉宾,而画眉与余家人感情深厚,即便是在最危险的时刻也尽忠职守地守护余家,余长致等人都对她特别尊重,从来都没有将画眉当作下人看待,于是女方由余家家主余长致亲自担任画眉的长辈,接收男方三书六礼。
一番热闹笑语,总算顺利完结,下一步就是六礼第五礼的请期,待到男方选定了迎娶黄道吉日并告知女方,便可前来迎接新娘准备昏礼。
送走宾客后,余长宁返回正堂落座,瞧着谢千仇和余长静正在小声议论轻笑,不禁笑吟吟地问道:“千仇啊,罗瑜已经快你一步了,你可得加快脚步才行!”
话音落点,谢千仇和余长静立即落了一个大红脸,像来镇定自若脸皮贼厚的谢千仇,罕见地露出了几分局促之色,期期艾艾道:“咳……只要各位兄长同意,千仇马上就办理,不过……”说着说着,脸色愈显尴尬,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余长宁立即明白了谢千仇的顾忌,轻叹一声替他向众人解释道:“千仇乃王谢乌衣子弟,可惜谢家有眼无珠将之驱逐,父母又早已不在世间,需得找人当作千仇长辈,替他筹办婚礼才行。”
谢千仇如释重负,拱手道:“千仇正是因为此点而犹豫,多谢驸马爷。”
余长宁点头一笑,谢千仇昔日曾是他的门客,按照常理,他可作为谢千仇的长辈代表男方,然而女方毕竟是他的亲妹妹,故此有所不妥,须得另找他人担当为妙。
谢家本是江南世族,诗画传家饶有名望,虽然现在已经趋于没落,但那贵族底蕴却是植根在骨髓中的,寻常人等岂能担任千仇之长者?
余长宁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房玄龄最为合适,一来房玄龄为朝廷十八学士之一,德高望重在士林中久负盛名,二来房玄龄乃当时名相,自然不会辱没谢家乌衣子弟的身份,三来,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抛开翁婿关系不说,余长宁和房玄龄私交甚好,请房玄龄帮忙他一定十分乐意。
打定注意后,余长宁将上述想法向谢千仇一说,当听到余长宁准备请房玄龄担任男方长者,谢千仇着实激动不已,连连拱手致谢。
余长宁笑道:“千仇,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如此客气,不过事先声明,长静可是我们三兄弟的宝贝妹妹,以后你若胆敢欺负她,我们绝对不会轻饶你。”
谢千仇不好意思笑道:“那是自然,千仇以后一定好好的对待长静。”
余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