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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本就情绪低落为和离伤心不已,此话无疑击中了她的逆鳞,登时恶向胆边生,抬起莲足狠狠地踹在李淳风腿上,怒斥道:“要你管!”说完之后,不顾抱着腿翱不止的李淳风,怒气冲冲地去了。( 棉花糖
李淳风吃痛之下翱连连,痛骂出声道:“直娘贼,这小丫头也未免太凶神恶煞了吧?与她那可恶的师傅有得一拼,如此火爆的脾气难怪会与相公和离,哎哟,真是痛死我了。”
望着长乐公主已经远去地背影,他摇了摇头,一瘸一拐地边走边感叹道:“不过她那相公也是,和离就和离了,以后还与她旧情复燃干什么?真是搞不懂。”
……
长乐公主前去皇宫整整一天也没有回来,瑶瑶立即意识到大事有些不妙了,只怕真的如长乐公主所说那般,她已被李世民软禁在了皇宫中。
余长宁和长乐公主不在,襄国公府唯有瑶瑶挑起大梁,她冷静吩咐道:“玉珠,你先去你爹爹那里打听一下情况,看现在驸马和公主究竟如何了,若瑶姐,你我现在就赶去余府,与罗瑜和大哥商量一下对策。”
赶到余府正值午时,瑶瑶也没心情用饭,坐在正堂便与罗凝余长致一阵商议,然而商量许久,也议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皆是一筹莫展。
正在彷徨无计的时候,房玉珠突然返回,美目红肿俏脸带泪,显然刚刚才哭过。
罗凝一见她这模样,心儿立即凉了半截,急忙起身询问道:“玉珠,现在情况如何了。”
“罗姨……”房玉珠悲声一句,已是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罗凝一颗心直往下沉,脸上却笑着安慰道:“玉珠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我们一道面对就是了,难道天还会塌下来不成?”
房玉珠点点头,这才哽咽说道:“听爹爹说,陛下已经下旨,六日后将在东市开刑场斩杀相公,而我们余家所有人都将发配崖州,在相公行刑之后就得上路。”
一席话落点,正厅内所有人都惊得了,愣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半响之后,余长致这才颤声开口道:“二……二弟要被处斩?他,他不是丞相么?难道陛下就不能饶他一命?”
房玉珠悲声道:“此事毕竟关乎到皇室颜面,陛下为了遮丑,一定会杀了相公息止天下谣言,这次相公恐怕真的难逃一死了。”
余长静吓得扑在罗凝的怀中大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问道:“姨……姨娘,我好害怕,崖州在何处啊?离长安远吗?”
谢千仇轻轻一叹,苦涩开口道:“崖州在岭南道最南边,相传也是天涯海角,离长安不下数千里。”
余长致肥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惊恐不已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永世也不能返回长安了?”
比起他们,罗凝还有几分镇定,正色说道:“长致长静,你们可不要忘了当初长宁假意投敌叛国的时候,那时形势比现在还要危机许多么?不用害怕,即便是再大的风浪,我们一家人也会安然度过。”
余长致猛然点头道:“罗姨说得不错,对,我可是余家的家主,长宁不在余家我最大,一定不能惊慌失措。”
罗凝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谢千仇正色道:“千仇,你立即与长静过三书六礼尽快完婚,争取在我们被流放之前让长静入你谢家之门,免得她跟随我们吃苦。”
谢千仇咬牙点头道:“罗姨放心,千仇一定好好地对待长静。我立即就去准备。”
余长静泪如雨下,哭道:“姨娘,我不要离开你,不要离开余家,让我跟着你们一并去崖州行么?”
罗凝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淡淡笑道:“傻丫头,你现在长大了,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何须跟着我们一并前去吃苦,我相信千仇会照顾你的,待到我们在崖州安定下来后,你再来看望我们也是不迟。”
余长致连连抹泪,勉力笑道:“长静,姨娘说得不错,说真的大哥还没有出过远门哩,这次前去崖州也想到处看看,你就不要担心了。”
余长静摇头不止,哭得却是更凶了。
“现在说去崖州还为时尚早!”瑶瑶一脸正容地站了起来,轻声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今日但说无妨,我早就与长乐姐姐商量好了,待到驸马行刑那天,我准备前去劫法场,然后带着驸马前去突厥找甄云,待到时机合适我们再偷偷接大家过来,绝对不会让你们前去崖州吃苦。
罗凝惊声问道:“行刑之时守卫重重兵甲森严,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行?”
瑶瑶自信笑道:“罗姨放心,我可不是普通弱女子,你放心便可。”
“对,小师妹倘若不行,还有我这个师姐替她掠阵。”随着一句淡淡的女声,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降,已是稳稳地落在了正堂廊下。
瑶瑶瞬间瞪圆了美目,细细一看惊喜笑道:“呀,师姐,怎么是你?”
来人如云秀发身着黑色劲装,绝世容颜荡漾着轻轻的笑意,正是魔教教主秦清姑娘。
她瞄了瞄目瞪口呆的余家人,展颜笑道:“宁弟弟有难我秦清岂能袖手旁观?自然不请自来了,小师妹还想着劫法场?嘻嘻,真是太刺激了,算我一个好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行刑来临
罗凝呆呆地看了秦清半响,猛然醒悟了过来,惊声道:“你不就是昔日艳名远播的平康坊花魁秦清姑娘”
秦清微笑颔首道:“不错,你就是长宁的姨娘吧,我记得以前我们曾见过。 ”
罗凝恍然点点头,却又想起了一件事来,俏脸顿时就白了。
秦清知道昔日自己刺杀阿史那。思摩的时候,假意挟持过余长宁,想必余家人因此产生顾忌,便含笑解释道:“秦清现在已经改邪归正,这次是特意前来帮助长宁的,还请各位不要误会。”
瑶瑶上前挽住秦清的胳膊道:“罗姨有说不知,师姐与驸马早已经立下终身誓约,她武功比我还高强不少,这次有她相助,更能增添几分把握。”
罗凝放下心来,笑道:“既然如此,那救长宁的事情就交给你和秦清姑娘了。”
秦清和瑶瑶相视一眼,皆是正色点头。
六天时间转眼即过,余长宁行刑的时候来临了。
三月长安草长莺飞柳絮如雪,一轮红艳艳的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向着皇宫的琉璃瓦撒下一片金辉。
长乐公主站在池畔凉亭,呆呆地望着犹如明镜般的池水,两行清泪已是不可遏止地滑落而下,心头犹如千万根针刺般难受不已。
今日便是他行刑的日子,瑶瑶她们究竟部署得如何是否会不顾一切地劫法场救他出来余家人情况如何了家中事务可有安排妥当
一个个问题盘旋在长乐公主心头,她真想生出两翼飞过着高高的宫墙,回到襄国公府去看看。
便在此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掠进了凉亭内,少女急促喘息了几声,面颊上还带着激烈奔跑后的红晕,张口便道:“皇姐,你就站在这里不闻不问么”
长乐公主转过身来,叹息道:“晋阳,你如何来了”
晋阳公主情绪看似非常的激动。怒道:“今天乃是余驸马行刑的日子,尽管他已经与皇姐你义绝,然而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姐你于情于理,都应该再尽最后的努力请求父皇放过他,而不是置身于事外。”
长乐公主美目怔怔地看了晋阳公主半响,叹道:“晋阳。你现在年纪还太小,有些事是不会明白的。”
见长乐公主依旧是不为所动。晋阳公主眼眸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哭声道:”没想到皇姐你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晋阳恨死你了。“说罢,提着长裙一溜烟就跑了。
望着晋阳公主离去的背影,长乐公主轻轻地摇了摇头,思忖半响,她莲步款款地前去佛堂之中,跪在观音娘娘的泥像前低声祈求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愿意为菩萨修建庙宇重塑金身。并立誓终身皈依佛门,祈求驸马这次能够平安逃脱度过此劫,阿弥陀佛。”说罢深深地三拜九叩,俏脸满是虔诚之色。
此时,东市面临放生池的一片草地上已是圈起了刑场,兵甲威严旌旗烈烈,木栅栏外是万千观刑的黔首百姓。嗡嗡哄哄的声音不绝于耳。
及至午时,一辆囚车在百名玄甲骑兵的押送下,顺着长街磷磷隆隆驶来,余长宁身穿囚衣长发披散站在车中,没有大喊哭泣,也没有哀嚎求饶。视线扫过人群,神色冰冷得如同一尊冰雕。
以往秋刑斩杀犯人,东市如同沸腾得的开水一般热闹不已,特别是当看到那些押送穷凶极恶之徒的囚车经过时,百姓们还会纷纷拍手叫好,甚至载歌载舞的进行庆祝,然而今天。当余长宁所乘马车轻轻地碾过长街的时候,两旁围观庶民们更多确是一种沉默,一种唏嘘,一种感概,有谁能够想到,前几日还意气风发的少年丞相,今日就是人头落地的结局呢
囚车驶到木栅栏前停了下来,余长宁手戴镣铐下得马车,正欲举步而入,不意一片失声裂肺的哭喊声已是传到了耳朵里。
他蓦然转头,入目却是罗凝、大哥、长静几人,此刻他们正在人群之中向着自己拼命挤来,奈何内围军卒架起了长长的矛戈,将人群阻挡在了外面,即便靠近边缘,离余长宁也足足有了两丈的距离。
余长宁看得热泪盈眶心潮跌宕,他突然撩开衣袍跪在了地上,对着人群中的余家人肃然一个大拜,这才起身紧咬牙关头也不回地朝着刑场而去。
刑场内筑得一方高台,吴王李恪正一脸肃然地站在台上昂然而立,当看见余长宁缓步走来的时候,李恪嘴角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揶揄问道:“余丞相,别来无恙乎”
余长宁站定而立,目光藐视地看了李恪一眼,冷冷笑问道:“原来今天是吴王殿下亲自送我上路,真是没想到啊”
李恪冷哼一声道:“你这恶贼乱我皇室名誉,实乃人人得而诛之,本王有幸监斩替社稷除妖,实乃三生有幸。”
余长宁忍不住仰天长笑,笑得几声方才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即便杀了我余长宁,你也休想登上太子之位,闲话休说,余长宁引颈就戮便是。”说罢冷哼一声,竟是不愿与他再作交谈。
李恪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显然余长宁的话无疑不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咬牙切齿地下令道:“来人,将他押上刑台。”
话音落点,立即有两名身着甲胄的军卒上前,余长宁神色凛然地哼得一声,径直便朝着高高的刑台走去。
人群之中,瑶瑶和秦清都是神色肃然,望着守卫森严的刑场,瑶瑶沉吟片刻轻声道:“师姐,待会救出余郎后,你先带着他逃走,我替你们挡一会儿追兵。”
秦清美目扫了瑶瑶一眼,轻声道:“留下来九死一生,要走我们一块走。”
瑶瑶轻轻摇头,叹道:“师姐,正因为留下来九死一生,我才不能让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毕竟,我身为相公的娘子,有责任留到最后。”
话音刚落,瑶瑶突然觉得手掌一阵温暖,原是秦清突然伸出手来紧紧地执着她的手儿,秦清展颜笑道:“我爱宁弟弟可一点也不会比你少,何有责任高低之分倘若他得知你留到最后生死不明,依照他的秉性一定不会轻易离去,师妹,听我的话,咱们今天共同进退。”
瑶瑶默默思忖了一番,陡觉心里一阵暖流涌过,望着秦清不禁笑着点了点头。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刀下留人
日头渐渐升至了头顶,阳光刺破云层温暖地覆盖着大地,却暖和不了余长宁一片冰冷的心脏。
那日与长乐公主义绝之后,余长宁顿觉万念俱灰心绪麻木,除了刚才看到罗凝等人时出现了几分伤感之情,其他任何外界的因素再也撩动不了他快要死去的心脏,如同行尸走肉般来到刑台,他举目四顾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心里面更多的是一种迷茫酸楚的感觉。
李恪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抬头不时瞄向天空,待到时辰终于到来的时候,猛然大喝道:“午时已至,开始行刑。”
话音堪堪落点,一名红布包头肌肉虬结的大汉快步走入刑场,手中架着的厚背长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摄人的寒光,在万众瞩目中,刽子手赳赳大步登上刑台,站在了余长宁的身后。
一时间,所有观刑的人尽皆鸦雀无声,唯有轻轻的喘息声不断响起,整个刑场一片肃静。
李恪高坐长案意态自若,他望着行刑台上神色冷漠的余长宁,心头涌出了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愉悦之情,有谁能够想到,区区一个女子便让不可一世的朝廷丞相身首异处,落得如此下场,韦贵妃之计当真算得上特别高明,如今少了余长宁的掣肘,即便李治能够登上太子之位,说不定他也能将之拉下马来。
想及数年来与余长宁的恩恩怨怨,想及他数次破坏了自己的阴谋,李恪心头恨意大盛,忍不住从长案前站了起来,酣畅淋漓地高声下令道:“余长宁身为朝廷重臣不思君恩银乱宫闱,现处于斩行,立即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