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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瑶笑笑,轻声说:“妹妹……是在笑我?”
“不敢。”渔嫣抽出了一直被她紧握的手,轻声说:“你我皆是女子,你的心思我知道,我的心思,夫人未必明白。”
晨瑶眼神闪了闪,小声问:“你想离开?去找云秦?”
渔嫣笑笑,轻声说:“夫人未必明白。”
“若你想走,我可以帮你。”晨瑶俯过来,轻轻地说。
“夫人,王爷在前面。”渔嫣微微一抬下巴,不接她的碴。她方才的话,只是想提醒晨瑶,不必拿她当敌人,不必费心和她斗,她的心不在这里。
晨瑶转头看,只见御璃骁正和祺王看这边,葱郁高大的银杏树伸展着枝叶,几株碗口大的粉色芍药在枝头颤微微地晃动。
“王爷。”晨瑶立刻就笑起来了,满眼的柔情,满唇的蜜意。
辇停下来,晨瑶先下去,等渔嫣下来了,才拉着她的手一同往前走。大方得体这词,用在晨瑶身上,再合适不过。
“王爷。”走近了,晨瑶松开了渔嫣的手,快步过去,拉住了御璃骁的手指,笑着说:“我把渔嫣拖出来了,让她晒晒太阳,她都在里面闷得发霉了。”
“过来。”御璃骁抬眼看渔嫣,向她伸出了另一只手。
渔嫣很难受,他还真想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了?数美共侍一夫,这就是男人们最喜欢的生活吧?
“瑶夫人,渔嫣姑娘。”祺王抱拳,黑亮的双瞳静静地看向渔嫣。
“那白孔雀,你自己带回去吧,我不喜欢。”渔嫣开门见山。
祺王怔了一下,眼中锐光一闪而过,随即笑道:“看样子是小王拍错了马|屁。还以为让渔嫣姑娘高兴了,骁王就高兴了,顺道把那匹马忍痛割爱给小王了,这样,不如我们中午就把它吃了。”
“那马是晨瑶的。”御璃骁淡淡地说着,握紧了渔嫣的手,手指在她的掌心里轻轻地一摁,粗砺的指腹让她的掌心陡生一阵酥|痒……
渔嫣心中一动,赶紧想往回缩,他立刻就抓得更紧了些,低声问:“身上还疼吗?”
“不疼了,瑶夫人刚刚拿了药给我。”渔嫣低眉顺目,轻声答。
“晨瑶,让傅总管挑几件首饰送过去,你头上这是什么东西?”
御璃骁打量她,一身梨花白的长裙,头发挽得简单,就一根素银的钗,寒酸极了。
“这个不好么?这可是慧银局里的好东西,我提前排了一个月买到的。”
渔嫣摸摸头上的钗,愕然地问他,这钗可是和衣服搭着来的,难道非得弄得满头金晃晃的才叫好看?嗯,算了,和他这喜欢夸耀的人说不通。
她又摸摸钗,退到一边。
“晨瑶夫人,小王也带了礼物给夫人。”祺王一挥手,随从捧上一只锦锈小盒,打开来,里面两只碧玉通透的镯子,那水色,让人一看就屏住了呼吸。
“那就谢过祺王。”晨瑶让贴身侍婢收下玉镯,笑着说:“我还宁可拿这玉镯换那只白孔雀,好过这难得一见的精灵雀被人给吃了。”
“那就换吧。”渔嫣索性点头,玉镯能卖钱,孔雀带不走!这镯子碧得透彻,甚得她意!
“换什么,都给妹妹。”晨瑶立刻让侍婢把镯子给她。
渔嫣大方地取出来,往手腕上一套,举到众人面前,让大家欣赏。
“这是琅翠玉,你们看这水色多好,最好的是在晚上看,月光照在上面,莹莹地发亮,传说一玉可抵一城,瑶夫人若后悔,我现在就可以还你,再过一会儿,我可就不还了。”
她说完,笑着扭头看晨瑶,双瞳中化了一把碎碎的阳光,闪亮夺目。
御璃骁的视线紧盯在她的脸上,瞳眸微微温柔了一些。
晨瑶笑着摇头,拉着御璃骁的手指说:“送给妹妹了,妹妹配得上这东西,看看妹妹的手又白又嫩,我这手却是长年浸过草药的,粗得很,配不上这镯子。”
她的手,确实有茧,比不上渔嫣生得细嫩,她羡慕地看着渔嫣雪色手腕,手指把御璃骁的手握得更紧。
御璃骁看她一眼,又一眼深深看向渔嫣,她正喜笑颜开地和祺王说这镯子的事,那小财迷的样子又出来了。
可御璃骁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她要把他推到晨瑶那里去,就满足她!他心里微微滋生怒意,冷眼看着在祺王面前笑得欢颜的渔嫣,那娇声、那挽起媚意的唇角、那水色荡漾的摄魂双眸……何时在他面前如此笑过?
“呀。”渔嫣说得开心,不妨一只蜜蜂飞来了,绕着她嗡嗡地转,宛然就往她的脸上蜇来。
祺王袖子一挥,就把蜜蜂给打掉了,看着她问:“姑娘没事吧?”
“没事。”渔嫣笑笑,抬起手肘闻,这药太香了,比花还香!难怪引得蜜蜂前来。
她不露声色地转头看晨瑶,她果然没安好心!渔嫣有心免战,帮她把御璃骁拉回去,可她却打上门来,那就怨不得她了!
她四下打量,顺手折了朵芍药花,往发间攒了,坐到一边的石凳上,笑着说:“怎么没叫明月夫人来呢?她的琵琶声,空前绝后,还有玄灵夫人的歌声,祺王也绝对没有听过。”
“哦,不知小王可以如此之幸?”祺王转头看御璃骁,一脸渴望。
“去请。”御璃骁挥挥手,转头盯住了渔嫣。
☆、【82】娘娘爱好特殊
不一会儿,秋玄灵和叶明月就过来了。
二人皆是夫人,平起平坐,王府给她们的月银和吃穿用度是一样的。不过叶明月家财万贯,自置的衣饰钗环皆是昂贵之物,而秋玄灵虽是官宦人家,不过父亲官并不大,一直跟在赵太宰身后讨些小差使而已,所以比不得叶明月衣着那样光鲜艳美。好在她平常笑眯眯的,好像甚少有烦心事,常常能听她一人哼着小曲,快活地在人前跑来跑去。
二人是步行来的,叶明月抱着琵琶,慢吞吞地走,裙角随着这莲步轻飘轻摆。
秋玄灵手里却抓着一朵怒放的大红色芍药,一见着这边的人,杏眼一亮,拎着裙摆快步跑过来,先给御璃骁和晨瑶问安行礼,然后跑到夙兰祺面前,歪着头,笑着问他,“祺王,听说你把那只白孔雀送给渔嫣姐姐了!还有没有,也送我一只吧。”
“哦,这个只有一只,不过渔嫣姑娘不喜欢。”祺王笑着说眇。
“那渔嫣姐姐就给我吧,我可喜欢它了。”秋玄灵赶紧到渔嫣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就是一顿轻晃。
“好啊,你让人抬去。”渔嫣含笑点头。
“太好了!姐姐真好!”秋玄灵乐了,挨着她在石凳上坐下谅。
叶明月这时候才慢吞吞地走过来,给几人行了礼,然后走到御璃骁身边站着,手在他的衣上轻轻地掸了下,把肩上的白发捋到身后,动作很是自然。
傅总管已带着奴才们在桌上摆了满满的美食美酒,晨瑶转了一下轮椅的方向,亲手执壶,满斟了两杯烈酒。
“祺王,坐吧。”御璃骁一抬手,看着祺王说。
夙兰祺轻撩长袍,在他对面落座,扫了一眼桌上菜肴,指着其中两道点头赞道:“这淮安菜是最难做的,尤其是这两道,用料讲究,火侯难控,难得如此色香味俱全,不错,不错!”
“本王的厨子都是千金请来,擅做天下名菜。”御璃骁笑笑,向他举了举杯。
“骁王果然懂得好东西。”夙兰祺朗声笑着,双手举起玉杯,和他轻轻一碰,豪爽地一口饮尽。
“明月,你就弹一曲,和玄灵一起,给王爷助兴吧。”晨瑶笑着转过头,看着那二人说。
“是。”二人规矩地行了礼,走到小桌边。
侍婢们摆上了椅子,叶明月坐下了,玉指在弦上轻轻一拔,看了一眼秋玄灵,轻声问:“妹妹唱什么?”
“嗯,就唱清笳调。”秋玄灵笑吟吟的,锦袖一抬,软腰往右塌去,摆了个姿势。
几人看着,只见叶明月的手指快速弹动,秋玄灵的腰一转,背对几人站好了,脸微侧着,朱唇轻启。
“西窗外堂前燕蹁跹,伴双飞绿水小桥边,剪烛难断情丝难却,小楼前盼朝朝圆圆……”
秋玄灵轻舞着,歌声脆美,绕梁不歇。
她有副绝好的嗓子,上回在寺庙时渔嫣就听过。想她父亲只是俗官,她却能被蓉欣贵妃选中,以备已用,说明她歌声一定是惊人的,绝超上回宫中那童怜之音。
只没想到她的舞也不错,奔|放热烈的舞动中,还能唱得如此流畅,这就叫功底了,也不知道练了多少年,唱哑过多少回嗓子,只为在良人面前惊艳,争得宠爱三分。
叶明月的琵琶更勿需说,她微偏着头,媚眼轻眯,完全投入进去。
她是真爱琵琶音的女子,手指一弹起来,整个人光彩四射,把平常那清冷的模样全去掉了,让人不由得看得痴掉。
渔嫣轻抚着发间芍药,在一边冷眼看着,御璃骁正盯着叶明月看,深瞳里微光轻晃。他收叶明月到身边,一定是喜欢她身上某些东西,或者就是这对琵琶的专注,不烦他,不缠他,所以才让他从众美之中选她出来常伴身边,甚至和她分享他未瘫未丑的秘密。
晨瑶的神色很平静,可眼中却有微微的愁光微泛,握着那只镶着翠玉的酒壶,安静地站在御璃骁的身边。
她并无这些歌舞技艺,她和渔嫣一样,会的,都不是寻常女子的东西,她能以一根银针救人,也能以一片寻常草叶送人去黄泉,可惜可渔嫣受宠了,她却没有。
其实大家都是女子,渔嫣不懂何苦互相为难,为何要为了一个男人,相杀成仇!她恨不能御璃骁宠那几个女人去!
满园芍药,争奇斗妍,又有蜜蜂闻香而来,在花间轻绕,有几只飞过来,绕着她发间的芍药花飞舞,她抬起手帕,一只蜜蜂便落在了帕子上,蓦地一摆尾,在她的指尖上用力扎了一下。
渔嫣一声低呼,赶紧挥开了蜜蜂,秀眉轻蹙,吮住了指尖。
傅总管见御璃骁盯着她看,便堆满笑脸,大声说:“这蜜蜂是惯爱香气的,不想还真会识美人,谁身上也不去,专往渔嫣姑娘身上去了,想来渔嫣姑娘的香味最好闻。”
这夸赞一出,御璃骁并未高兴,只冷冷扫他一眼,被刀疤断开的浓眉一锁,,脸上的疤痕立刻狰狞扭起,令人不敢直视。傅总管也不敢再多言,赶紧弯下腰,退到一边。
渔嫣取下了头上的花儿,往地上一丢,似乎这蜜蜂是花儿引来的一样,然后用帕子在手指上用力擦了几下,挪了一个位置,竹影下坐着。
琵琶和歌声正到婉约处,缠缠绵绵,如同情人的目光,绕得人心醉。渔嫣不经意抬头,只见夙兰祺正盯着她看着,不由得厌恶地一拧眉,侧过了身。这也是个狂|浪的登徒子吧?仗着是玄泠国的人,太后的亲侄儿,便胆大妄为到敢在太后宫中对她造次。
突然间,蜜蜂从花丛里都往秋玄灵的身上飞去了,秋玄灵吓了一大跳,挥着袖子,尖叫着往奴婢身后躲。
叶明月的动作要慢些,琵琶砸到脚尖上,痛得一声尖叫,起身时又踩到了裙脚,人摔到地上,蜜蜂蜂拥而至,围着她乱嚷乱叫。
蜜蜂们还不满足于只叮这二人,又疯狂地扑向了御璃骁和夙兰祺坐的方向,二人赶紧挥袖遮挡,渔嫣只用袖子紧护着脸,往桌下躲着。
“哎哟喂,快来人,把这些蜜蜂赶走。”傅总管跳着脚,用袖子乱扑着,惊慌地大喊。
夙兰祺和御璃骁自然能自保,但渔嫣正往桌下钻,想躲起来,二人同时伸手,想护住她。指尖碰到时,御璃骁的瞳色立刻一沉,杀机顿起。
夙兰祺立刻感觉到了他的杀意,赶紧缩回了手,袍袖一挥,打开了又扑来的蜜蜂。
渔嫣这时候已经钻到了桌下,从缝隙里往外偷看,晨瑶也正被蜜蜂追着尖叫,场面乱得不可开交。她唇角轻扬,在心中笑了起来。
只因感觉到抹上去止痛的效果挺好,方才出来的时候,她并没把那东西放下,而是顺手放到了腰带里,刚刚见这蜜蜂不时来叮她一下,便知道这雪蜊膏不是那么好用的,索性把那东西打开了——既然大家都进了王府,不如有福同享,有蜜蜂同享受吧!
乱了会儿,侍卫和奴婢们一涌而上,用火折子点着了火把来熏,用沾了水的衣裳用力乱扑,忙活好一阵子,终于把蜜蜂给驱散了。
叶明月叮得最厉害,当众人七手八脚把被蜇得满臂红包的她扶起来时,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若不是用手捂着脸,这脸也毁了。她凄凄哭着,可怜兮兮地拉下锦袖,不肯让人看她变丑的手臂,不停地说:“怎么只叮我一人?”
“也叮我了。”秋玄灵哭丧着脸,指自己的腮帮子,她跑得快,躲到了侍婢们的身后,所以只叮到了几下。
渔嫣也从桌下爬出来了,拍拍裙上的灰,站到众人之中。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