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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西辭坐得雖遠,兩人間的談話卻聽得真真切切,不禁也皺起了眉頭。
胡慶起身,走到薛逸幾人面前,朗聲道:“四海幫常年在海上行走,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水佟拿柺侨f萬當不起的。在下自西一路而來,倒是常聽人說起雁泣山盜匪橫行,這些山儆心杏信鱾身背古劍,咦,那裝束倒是與在座幾位像得很。”
“胡說八道!”馮素雲拍案而起,長劍出鞘,倏地往胡慶胸前點去。
胡慶向後一躍,從腰間抽出一對銀鉤,“當”地一聲,兩人兵器相交,胡慶右手微微發麻,左手銀鉤探出,鉤向馮素雲手肘,心中暗道:“這女人好生厲害!”
馮素雲一聲冷笑,手腕一翻,長劍一蕩,胡慶右手上的銀鉤“當”地一聲被她擊飛而出。馮素雲得勢不饒人,劍尖往他右手手腕點去,正要得手,眼角瞥見那只飛出去的銀鉤竟像長了翅膀似的沖她直直飛來,破空之聲煞是驚人。
馮素雲急急往後一躍,胡慶聽得破空聲響起,眼角瞥見銀鉤飛來,便知是雲西辭這強援在助他,心中忽地大定,只待銀鉤飛至身前,右手一抄,又將銀鉤收回手中,揉身而上,口中喝道:“再來!”
馮素雲心知此人功夫與自己差得甚遠,只當他倚仗一手奇異的拋接銀鉤的手法,卻不曾想到有人暗中相助。心中暗道:“只要他不拋出手中銀鉤,我便不用怕他。”長劍一挺,不與他手中的銀鉤相交,直往他身體點去。
胡慶這套鉤法乃是四海幫前人依據平日裏捕魚時的鉤法創成,想那魚兒溜滑至極,鉤子自要快、准、狠才能將它鉤住。馮素雲修煉仗劍宮內功心法多年,內力遠勝於只會橫練外功的胡慶,這下不敢與他兵器相交,便無法用內力震開他的雙鉤。兩人只靠劍法鉤法克制對方,一時間竟也纏鬥得難解難分。
胡慶心知自己本就不敵,能鬥到這個份上早已是難能可貴,胸中豪氣陡升,雙鉤使得越加淩厲,馮素雲俊挚‘腳,這下輸了氣勢,便呈節節敗退之相。
薛逸忽然出聲道:“師姐,使盲劍。”
馮素雲聞言雙目一椋В娙舜篌@,暗道:“銀鉤淩厲,她忽然緊椋щp目,難道是因為久戰不下,憤而欲死?”
胡慶舞動雙鉤,雙鉤化作兩道銀光,直往她握劍的右手擊去。馮素雲長劍一遞,只聽“當”地一聲,胡慶手中銀鉤又被她蕩了回來。他向後一躍,驚覺馮素雲此次倒是分毫內力也洠в杏茫皇情L劍位置放得太好,借力打力,自己的銀鉤正好送上去給對方蕩開。
馮素雲並不追擊,長劍橫在胸前,雙目仍然緊椋В谥械溃骸昂鷰椭鳎也挥脙攘Γ阒还苡媚愕碾p鉤攻來。”
她這麼一說,胡慶倒是有些怯了,眼見她眼也不睜卻比剛才更加厲害,目光不由得往雲西辭看去。
雲西辭眸中利芒一閃,霎時恢復到平日裏溫潤無害的神色,微微一笑,對他輕輕點頭,心中卻陡然升起借胡慶之手破了仗劍宮這盲劍法的豪氣來。
第91章 君子西來(伍)
胡慶身子一側,雙鉤互擊,左右兩手分別從兩個刁鑽的角度攻向馮素雲,心道:“雙拳難敵四手,我看你如何椋е劬ζ莆疫@招!”馮素雲椋坎粍樱诫p鉤遞到身前半尺,長劍微抖,“當當”兩聲響起,雙鉤又被她以極快極准的手法蕩開。眾人見她招招後發先至,椋慷ⅲ杂幸环䞍x,無不屏息而視,心中暗贊不已。
胡慶心中焦躁,卻看出她使這套劍法只用劍招,不出內力,旋即揉身而上,雙鉤點、戳、撈、鉤,使得虎虎生威。馮素雲長劍輕摚Вp目緊椋В觳辉谝馑强耧L驟雨般的攻擊,只聽“當當當”的響聲不絕,一柄長劍劃出道道銀光。
胡慶久攻不下,對方更是椋颗c他相鬥,勝負之分早已明瞭。他本不是死皮賴臉、胡攪蠻纏之人,心知再鬥下去,自己非得顏面掃地不可,正待撤招退下,卻見馮素雲雙目陡然睜開,長劍倏忽而至,眨眼間已至胸前。胡慶大驚之下猛然後退,馮素雲冷喝一聲:“著。”胡慶胸前衣料立時被劍氣衝開一條口子。
眾人齊聲驚呼,眼看胡慶就要被長劍穿胸而過,均覺馮素雲出招太過狠辣。
薛逸叫道:“師姐,小心!”話音未落,只見胡慶淩空飛起,馮素雲還未回過神來,一隻修長的手已經輕輕地壓在了她的長劍劍身之上。
馮素雲心中一驚,臨危不亂,手腕一翻,長劍霎時往那只手削去。來人屈指一彈,正好彈在劍身之上。“叮”的一聲響起,劍身一陣抖動,馮素雲右手發麻,險些握不住手中的長劍。她心知對方內力勝於自己,連忙撤劍回護,冷冷地看向對方,目光一接之下,心中猛然一震,腦中霎時間想到四個字——俊雅如玉!
雲西辭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低垂,負到背後,徐徐說道:“得罪了!”
那邊胡慶已安然立在程三溕砼裕瑑扇伺c廳中眾人一樣,均是目光炯炯地盯著這方。
薛逸起身上前,看著他的面貌,遲疑道:“敢問閣下可認得雲山竹海的雲西辭?”
雲西辭微微一笑,“薛大俠,十年前你我曾在天慕山見過一面。在下自雲山竹海而來,想不到剛上岸便遇到了故人。”
薛逸心中巨震,雲西辭的能耐他最清楚不過,十年前他不過十來歲,便以一支竹笛擋下自己的長劍,十年過後,他的武功自是非同小可。今日只看他這屈指一彈之力,就可知他的功力有何等深厚。拱手道:“公子西來,薛逸今日得見,幸何如哉。”
廳中響起陣陣輕呼,“啊,原來是雲山竹海的!”“真的是他!”“就是那個雲島主和路先生的侄兒?!”
雲西辭輕輕湝地笑了笑,拱手還禮,又對馮素雲道:“不知仗劍宮的各位大俠可否看在在下的薄面上與四海幫各位化干戈為玉帛,不再刀劍相向?”他心知四海幫終是鬥不過仗劍宮,自己幫得了一時,幫不一世,便希望兩方不再爭鬥,免得四海幫日後遭殃。
馮素雲盯著他道:“雲公子剛才使的是什麼功夫?”
雲西辭坦然道:“第一招是飄雲掌中的‘烏雲壓頂’,第二招是大拂穴手。”邊說邊輕輕比劃。馮素雲目光閃動,待他比完,思索片刻後道:“雲公子這兩招均是以內力克制對手,若以劍招而論,仗劍宮至少有十種招式能夠反制。馮素雲拜在公子手中,只當學藝不精。若要比拼內力,我掌門師兄,或是師侄楚盛衣當可與公子一較長短。”
她這番話既是承認雲西辭勝於自己,卻又只道他是以內力取勝,若是仗劍宮有人與他內力相當,自可用劍招獲勝。
雲西辭怎會不知她話中有話,但他自小便被雲煙教養,向來對女子多了一分尊重憐惜,當下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與她計較。只是幾次三番聽到“楚盛衣”這個名字,心中開始有些留意。
馮素雲見他榮辱不驚,聽了自己的話,只是一笑罷了,整個人始終恬淡閒雅,好似天塌下來也自這般從容不迫,氣度真與常人不同,叫人見之心折。她看了一眼胡慶與程三渻扇耍K於說道:“我與他們二人本也洠颤N深仇大恨,既然雲公子開口,那就看在雲公子的薄面上不再計較罷。”說罷轉身坐回桌邊,神態很是高傲,好似給了四海幫天大的面子。
程三滊p目一瞪,霍地立起,胡慶一把將他拉住,面無表情地看著仗劍宮幾人。
雲西辭轉身走向自己的位置,卻瞧見一名少女正站在桌邊睜大眼睛一臉好奇地看那青花瓷罐中的兩條金魚。那少女見他走了過來,向後一退,坐在他旁邊一桌,同桌的還有三個年齡稍大的女子。只聽其中一人道:“丹萍,快坐好吃早飯。”原來那桌正是百花樓的伍辶岬热恕
葉丹萍邊吃飯邊在伍辶岫呡p聲道:“娘,那兩條魚兒真漂亮。咱們回去的時候也找幾條來養,好不好?”
雲西辭聽得真切,微微一笑,低頭看向青花瓷罐裏的兩條金魚,雙目放空,有些出神,他不知想起了什麼,先是勾唇淡淡一笑,忽地臉色變冷。
便在此時,門外一陣馬蹄聲響起,只見一抹湖耍纳碛爱斚榷耄瑥街蓖鶑d中走來。來人尚未走近,已有人叫出:“啊,是歐陽世家的大小姐!”
雲西辭聞聲猛地抬頭看去,只見那身著湖耍氯沟拿铨g少女直直走到仗劍宮薛逸幾人面前,盈盈一拜道:“歐陽臁‘拜見眾位前輩。”她的聲音清脆好聽,容貌明麗秀美,眾人均想不到這位名氣僅次於楚盛衣的年輕女俠竟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不少年輕少俠已然砰然心動。
薛逸幾人自是與她寒暄一番,聶青青與她笑語言言,兩人關係顯然相當親厚。歐陽臁‘目光輕輕掃過四周,在雲西辭身上停住,怔愣片刻,忽地猛抽一口氣,道:“你是……你是雲西辭?”目光又往他四周看去。
雲西辭收回放在她臉上的目光,淡然道:“歐陽姑娘,十年不見,不知姑娘過得可好?”
歐陽臁‘平復了心情,答道:“原來是雲西辭公子,想不到你竟從雲山竹海來了大熙。”眼睛一轉,奇道:“她怎麼洠Ц阋黄穑磕銈儾皇窍騺硇斡安浑x麼?”她口中的“她”自然是說長樂。
雲西辭怫然不悅,冷冷道:“這是我雲山竹海的事。”抱起桌上的青花瓷罐,轉身欲走。
歐陽臁‘大失面子,嬌聲喝道:“站住。”
雲西辭挑眉看向她,道:“歐陽姑娘還有什麼事?”
歐陽臁‘與他洠颤N交情,一時倒也答不出來,只得道:“雲西辭,你來大熙意欲何為?”
雲西辭輕聲一笑,偏頭看她,聲音上揚道:“這也是我雲山竹海的事。”
歐陽臁‘冷哼一聲,道:“十年前,你我二人本有一架洠Т颍袢照脕韨了結。”話音甫落,縱身而出,手指往雲西辭身上點去。
雲西辭懷中抱了青花瓷罐,身子微側,歐陽臁‘一指便點在了瓷罐上,只聽“喀喇”一聲輕響,青花瓷罐“嘩啦”碎成碎片,裏面裝的湖水傾瀉而出,兩條金魚自半空中墜向地面。
雲西辭袖袍已濕,抬臂一卷,將兩條金魚捲入袖中,縱身一躍,人已閃向門口,口中問道:“哪有清水?”掌櫃伸手一指,結結巴巴道:“後……後院……”
雲西辭直奔後院,歐陽臁‘飛身疾追,眾人也跟著跑向後院,不願錯過這場定會精彩無比的比試。
葉丹萍對伍辶岬溃骸皨專俏还拥男哪c真是好得很,你說對不對?”足下一停,忽然叫道:“哎呀,楚公子回來了。”
第92章 君子西來(陸)
伍辶釣榱苏辗魅~丹萍已落在眾人之後,此時聽她一叫,猛地看向門口,只見楚盛衣不緊不慢地踏入大門,正往這邊走來。她幾步上前,道:“楚公子,歐陽世家的歐陽臁‘正與雲山竹海的雲西辭在後院比武,仗劍宮的幾位大俠已過去了……”
楚盛衣聞言看向後院,微微偏頭低聲道:“雲西辭嗎?”
葉丹萍自他進來便臉色微紅的偷偷看著他,聽到他低聲句說了這,鼓起勇氣,輕聲答道:“就是那個雲山竹海的雲西辭。”
楚盛衣抬頭看她一眼,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後院。葉丹萍被他看了一眼,心如鹿撞,秀裏秀氣地開口道:“那我們快去看看吧。”說罷低頭看向自己腳尖,害羞到了極點,哪里有半分江湖女俠的模樣?
楚盛衣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說道:“走罷。”當先往後院走去。
葉丹萍又驚又喜,抬頭看向伍辶幔⑿Φ溃骸澳铮熳摺!
伍辶嵋娝鄄鬓D,兩眼放光,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擔心。楚盛衣是出了名的淡漠,不知為何,今日好似親和得多了,卻不知他是對自己的女兒另眼相看,抑或只是無心之舉。
葉丹萍只因他一句話便歡喜無限,他日若是不能得到他的愛戀憐惜,豈不是要失望透頂,如墮地獄,這“情”之一字也當真害人不湥
三人未到後院,便聽到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雲西辭與歐陽臁‘正在後院一塊空地上交手。兩人各出奇招,雲西辭雙掌翻飛,歐陽臁‘以歐陽世家點穴手法相迎。
楚盛衣初時只是站在人群最外一層,不知誰人將他認了出來,一聲輕呼,群豪慢慢退開,讓出一條道來。葉丹萍與伍辶岣谒磲嵋徊介_外,隨著他慢慢走到了人群前方。
“盛衣,你回來了?”聶青青眼角瞥見他,忙走到他左手邊道。馮素雲和薛逸亦欣喜地走過來,馮素雲看著正在比試的雲西辭與歐陽臁‘,道:“盛衣,你看他們二人誰輸誰贏?”
楚盛衣搖頭道:“兩人都洠в斜M全力,這場比試恐怕洠в惺颤N輸贏。”
他聲音不大,身邊幾人卻都聽得真切。葉丹萍問道:“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