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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两家,一样还有别的人在盯着这场乱子。张松仁本身是听他家主子的命令的,但是他却是不知道他家主子是怎么想到这法子的。
此时离着济南城不远的济宁城中,一处宅院的书房里,一个下人模样的人正跪在那里,显然已经是说完了什么,等着坐在上首位的那人在发出命令。
坐在上首位的那位,此时倒是不怎么着急的模样,一边端着茶水,一边思量着,那茶水显然已经凉了,但是他却没有心思喝。
“行了,这大致情形我知道了,你领着弟兄们继续探查,务必要做到准确,这次事情,前前后后,都是什么样子,要弄明了。回头去账房那边领银钱吧,记住,不能声张。那张家不要在联系了,就当咱们从来没和他们接触过。”
“是,掌柜的,小的这就去了。”
坐在上首位的那位掌柜的挥了挥手,然后独自思虑起来,茶水已然放到了桌子上,手却捻起了胡须。再然后,他忽的起身,到了书案处,拿起笔来,开始写起什么来。等到他写完,竟然暗自笑了起来。
“嘿嘿,这次这事情倒是出乎意料,老爷听了之后该是有新主意了。来人啊!”
“在!”
“把这封信连夜送给老爷,你记住,需要亲自送到老爷手中,可听明白了?”
“小的知道了,掌柜的放心,小的这就去。”
“穿山豹这家伙,现下是不是该用一用了,那年被人打残了,现下也该养起来了吧。”这掌柜的自言自语起来。
于此同时,在青州府城中,刘家主人老刘也是一样的在问他的管家刘明同样的问题,不过问的却是比那济宁城中的掌柜的更细,其中还涉及到官军的战斗力问题。
“怎么样,刘明,那些乱民可是有你预料的那般不堪?还是比你预料的要好?”
“哎,别提了,老爷,这些乱民,还真是像您说的那样,真真是不堪,那张家的主事竟然是只会鼓动,别的却是什么也不会做了,眼瞅着那些人去打砸抢,竟然也跟着去抢,不过这家伙脑袋还算清醒,抢完了就跑了,不像剩下的那些,都是彪呼呼的,一直等到官军来了,这才想着跑,可是哪里还赶趟啊。哎,乱民就是乱民,成不得大事。原本还指望他们能消耗一下这些山东的官军,哎,却是没想到,竟是这般模样。”
“呵呵,知道了吧,知道这乱民和官军的区别了吧。不过我让你看的可不是这一点啊。其他的呢?”
“哦,老爷,这个下边的弟兄也是看了。官军要说起来,也是和那些乱民差不多,就是多了个名号,手里多了兵刃。和那些乱民一般模样,都是到大户人家去抢去砸。哎,可怜济南城里那些做小买卖和没了护院的人家了,这次算是惨了。”
“嗯,所以啊,我让你看可不是白看的,你这一看,就能看到咱们将来的优势和劣势。你看,我说现下时机还不到吧。莫要做那挑头的,放心,山东地界,这才是开始。这事若是传到别的省份,你敢保别的省份的人不能跟着乱。皇帝看来是混了头,竟然跟这些大户人家开始过不去了。这就是自掘坟墓了,莫急,你先看着,盯紧了。呵呵,咱们家的那些人,现下看来,对付山东境内的这些官军,该是超盈吧。”
“嗯,这一点小的早就说过,老爷放心,现下这些官军,那就是顶个名号。仗着有一些老军在路边,若是没了打过仗的老军,那就是一群农夫,说点不好听的,还真是赶不上现下咱们家那些伙计。”
“这才是刚刚开始,莫要下那么早结论,济南那边一乱,我估计这山东境内便不会消停。这信了无生老母的,又不是济南一府。其他州县,马上便会跟着围剿这些乱民。所以啊,你让青州府这边的法坛先隐蔽起来,把人员都先疏散到乡下,马上就要过年了,好好算计一番,那就能糊弄过去。这些人将来可是种子。不过,张家那种事,可别发生在咱们家身上,到时候可是要令行禁止的。若是出现张家那种事,我唯你是问。”
“这个老爷放心,小的又怎么不会长这个记性。”
老刘预测的果然正确,就在腊月初十,山东各地都是开始了清剿这些信了无生老母的教徒。平素在各地法坛集会的,在各地败大师兄的,都是上了官府的名单。当然,这些教徒在腊月初八那天也是折腾了一番,各个州县的税监衙门也都是让他们砸了,只不过没有遇到济南城那种情形,税间衙门里能发现大箱大箱的银子罢了。即便如此,他们也是跟着又在各处州县里闹了开来。不过各个州县的知县,却不似那济南知府还有山东巡抚那般纵容这些教徒,都是找了官军来围剿。所以那山东巡抚的命令到了各个州县后,大家反倒是很好奇,这不是当天就齐了的活吗,怎么难道还要在来一遍。不过他们都是当官当成精了,不管怎么样,上头来了命令,那就照着执行。城里头住抓不到,那就到乡下去。
不过这些地方的知县衙役们却是没有把抓来的人就地处死,而是把他们卖给了一些商贩。按理说这样的事情那可是犯了王法的,可是这事若是没人说,便也没人知道。知府知县什么的却是借着这个机会,赚了一笔好钱,一个人不多,也就半两银子,但是架不住人多啊,只是处死首犯,便是那些法坛的坛主什么的,其他的,都是被他们个卖了。回头把这事情要说的小一些,朝廷那头也好交代。
他们这些做官的,可不似那些当大头兵的,一个劲的希望要人头来当功绩,他们要的可是地方安稳,不出大事,那等到考评的时候,最起码也是个中等的考评。若是为官期间,地方上出了乱子,死的人多了,那可就是麻烦。现下有人买这些人当奴仆,知道底细的都是明白这些所谓的奴仆将来要被送到海外的荒岛子上的,这一辈子那是回不来了,所以也是放心把这些乱民卖出去。当然这样知道底细的人还是很少的,大多数的人都是得了上官的命令,照着办事就是。
这些人被各地的行商用送货物的方式,送到了胶州湾左近的渔村,然后那边便有大船把他们接了出去。把他们卖了的那些官吏却是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收钱便是。若是送来一万人,那就是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各地闹法坛的人都是有限,一个州府里也就万八千人。为了卖出更多的银子,这些人便是连老人和小孩也算在内了,那边那些商家也是认了,老人小孩也算钱,一分不少,当场结账。
相对于山东其他州府,胶州府的知府衙门却是赚不到这笔钱了,当然这种事情,各色人等也都不会出来乱说,大家自己赚了银钱,那便是什么事都没有了,谁会脑袋坏了一样的出来乱说。经手这样的事情,也就是知府和通判,便是连下边的人推官都是不知道。
胶州府的法坛会众也是在腊月初八那天闹事的,可是他们一闹事之后,就有人跟他们说这是犯了王法的,算是造反,要掉脑袋,那个时候,州府的官军还是没到,有人便领着他们出了府城。再然后,便是忽悠他们说这事情已经让官府的人知道了,他们现下都是通缉的要犯。若是不逃,那就只有等死了。众人都是没什么主心骨,都是听着那领头的大师兄的,结果那人便说他有关系,可以领着众人出海,朝廷便是在厉害,也不会追到海外。于是胶州这边,拖家带口的,竟然一下子忽悠出了三四万人。
胶州湾那边陈家原来建的私港,此时竟然成了一个乱民集中所在,打从腊月十二第一波人上船开始,就不断有人送过来。这些乱民,闹事的时候觉得挺有能耐,可是到了这里,却是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偶有要闹事的,竟然是直接砍了脑袋。他们也是没有想到,这边看着他们的人,竟然比官军还厉害,一切也都是准备的稳妥,他们来了有住的地方,有吃的,但就是简单了一些,都是一些没有吃过的玉米面饼子,然后就是咸菜和咸鱼了。有些人原来也是过着上等人家的生活的,冷不丁的还真是吃不惯这些,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有时候还吃不饱呢,现下有了这玉米面饼子,便已经是不错了。还有咸鱼,这就算是过年了。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他们这一辈在恐怕也是没有看过这么多船,除了大明的福船,竟然还有那种西洋大船,不过上面的人却都是汉人面孔。有人见过世面,听那口音,竟然是辽镇地方的。他们带着这许都疑问,便上了这船。不过很多人却是不知道,他们这一去,却是要等到儿子或是孙子那辈人才能回返到这大明。
第二百五十九章轮到南边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轮到南边了
“呀、哈哈!”魏刚府中,后院有个校场,一大早上的,就已经传出来声响。这自然是魏刚领着魏勇在锻炼身体了。
腊月十五,一早上天那是很冷的,但是魏刚仍旧是领着魏勇出来进行每日都有的早间训练。魏勇说起来现下虚岁已经十岁了,像这样的训练,已然跟着魏刚做了五年多了。
魏刚打小便是孤儿,自然是没有所谓的父爱的。他所能感受到的父爱,却都是那个时空他的老师给他的。他的老师对他既慈爱,又严厉。这便是他对一个父亲的理解了,也因此他便用这法子教育魏勇。
这要是放到那个时空,做母亲的怕是先就不乐意了。可是这个时空,辽镇上下,大多是军户,军户子弟都是以有一身功夫来立足的。北地苦寒,军户子弟大多数从小便要吃这等寒冷的苦,所以说魏勇这也不算什么。
当然在训练过程中,魏刚还是很讲究科学的。军中自然是有所谓练内家功夫的,魏刚便找来给魏勇做师傅。至于外家功夫,则是魏刚亲自教授。每天早上,他都是定时起床,风雨不误,魏勇自然也是要跟着他的。许是魏勇随了赵梅的脾气吧,倒是皮实,对这些所谓的吃苦事情都是不在意。反倒是每日里都比魏刚起的早,早早的等在那里,等着魏刚教给他新的训练内容。
对于魏勇学的如何,魏刚其实到并不怎么在意。他又不是要让魏勇将来成为一代武林宗师,这小子将来早晚要继承自己事业的,没有个好身体那是不行的。这早间的锻炼,更多的是为了锻炼这魏勇的身体。
“父帅,孩儿今日这柔术练得如何,昨日孩儿可是连先生给的作业都没做,就在琢磨着柔术那一招了。”
“嗯,还算可以,好啊,你算是知道动脑筋了。不过先生那边给的作业还是要做的,莫要以为读书不能做事,只是现下那些读书人都是混了脑袋罢了,真要做大事,还是要多读书的,但是不要读死了。行了,该是回去吃早饭了,记得回去冲个热水澡。”
“是,父帅。”
“报告,各处来消息了。”魏刚叮嘱了自己的儿子几句,然后正好领着他回去吃饭的时候,侍卫过来做了汇报。所谓各处,自然是指李豹所在的京师还有海外的倭国了。
魏勇自然是知道自己父亲要处理公务了,便和魏刚说了声,然后径自去吃早饭了。
“哼,早知道会是这样,这些个矬子,还听明白路数。这个石田三成,真以为自己已经有了权柄。哎,看来这就是砸的轻了,打他一下,便会好些了,竟是赶不上上彬家识数。告诉冷飞,让他们不要着急,既然那岛子他们不肯让,那就直接打过去。现下船队都是在忙着运人,要等上些时日,让他们莫急。嘿嘿,早晚打的他们找不着北,到时候看这些矬子还嘴硬不。”
“老爷,南边也是来了消息,李老板来信说,山东那边的这次民变,背后倒是有朝廷官员的影子,他现下已经找人调查了,可能是跟咱们家有点关系的那李三才有关。”
“哦,李三才,那个现下的凤阳巡抚。呵呵,这家伙看来不但是上折子上的频,闹了半天这后边还有这样的后手啊。难怪了,都抢到他们自己家了,他们若是还无动于衷,那就不是他们了。这乱子一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平息。让豹子别只盯着山东,靠海这些地方,都是要仔细盯着的,咱们现下也只能靠着这乱子来收人了。正儿八经的情况下,朝廷可是不会让俺们随便往外边拉人的。现下松江府那边应该快有动静了,他也是知道,告诉他按照原来的计划办。若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让他自己临时决断,不要事事都汇报。”
“是!”
魏刚并没有直接去吃饭,而是自己又留在书房中整理了一下各处送来的情报,然后把自己的意见写上。临场决断是要那些在外边做事的人自己动脑子的,但是大的方向,他最后所要的结果却是不能变。
魏刚这边在忙活,在凤阳巡抚衙门后院中,已经被魏刚注意的那李三才同样没有闲着。
“嗯,看来这些乱民倒是要找个可靠的领头的了,不然,便会伤及无辜。张家也忒无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