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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众人就觉得这事是个新鲜事了,平素都是没什么谈资,今天这吴金亮若是能讹诈了这车把式,估计以后十天半个月,这大半个通州城都会知道这吴金亮的事情,大家伙总要在茶余饭后说上一说的,若是不知道的,那在别人眼前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新鲜事了。至于这车把式是否吃亏了,众人都是心里明白,但是谁也不会去插手管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吴金亮就是本地一个泼皮,没事谁去惹他作甚,他又没有祸害自家。
可是现下这突然来这么一个外乡人,却是要出面搅了这吴金亮的好事,这戏码自然是更要精彩好看了。众人不由得都是睁大了眼睛,要看看接下来这吴金亮该是如何应对。
“好,你说顶事,那我也不能让街坊邻居们看清了我。好歹我吴金亮也是在这运河上混的。今个儿还是我占着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顶这事的。大家伙都是看到了,我那婆娘现下可是躺在那里了,不能动弹了,我这平日里吃喝拉撒,可都是我这婆娘伺候的,这要是没了这个人,我这边的损失先不说,我这婆娘若是瘫在了炕上,那可就是不好办了,这下半辈子,可是要有人养活的。你说用银钱来顶,你觉得出多少银子能顶上我这婆娘下半辈子?”
这就是明着耍无赖了,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这吴金亮的婆娘根本就没有什么伤,那就是特意躺在那里等着讹钱呢。这吴金亮可倒好,愣是把他老婆说成了残废。见过赖人的,但是却没见过这么赖人的。众人一听之后都是为之一振,然后便开始议论起来,七嘴八舌的,倒是一时间把这圈子中间站着的几个人要埋没了的意思。
“哼,你说你那婆娘瘫了她就瘫了?简直是笑话,这到底有没有瘫,我想咱们还是去看大夫吧,若是好好的没事,那就是你故意要刁难了。若是如此,俺看少不得要领着你去官府走一趟了,俺就不信了,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这婆娘是如何瘫了的。”刘明对于这样的泼皮无赖自然是见的多了。他给自家老爷办事,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这个小小的地痞无赖,在他眼里还真是算不上什么。这些人若是跟青州府和济宁那边的无赖泼皮比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吧。大家用的招数大致都是一样,这个时候,他们却最是怕遇到这种讲死理,不要命的。那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刘明今天还就耍起了这不用命的手段。
“那不成,再说找什么大夫,这人都躺在这地上了,还用找大夫吗。”
“那可不见得,这还真是有人要装着赖人的话,那就得找大夫来。不然,这天下可是都让这些坏人给占了好处了,好人便是没法活了。”
“你,你这就是血口喷人了,这明明是我占着理,怎么到你嘴里,竟然是我理屈词穷了。各位街坊邻居,莫要信这家伙胡说。哎,那车把式,你赶紧赔钱吧,啊,赶紧赔钱咱们俩好两讫。只要是我这婆娘有了这治病的银钱,其他的我是一概不管。”
这吴金亮一看这出头的人是个愣头青一般的存在,愣是要拖着他不安套路出牌,这他可是受不了。只要是能骗到一些钱,那他老婆这次便算是成功了。到时候拿了银钱走人,这车把式又上哪里找他啊。
“刚才说人瘫了,现下又是不提,却急着要人给钱,哼,要俺看,你这就是来讹钱的,哪里是真的遇到事了。你自己老婆躺在那地上半天你都不曾瞧见一番,却是在这里跟这汉子理论,我怎么看你怎么就像那为了讹钱的匪盗。”刘明这话更觉,直接就把这吴金亮的老底给揭开了。众人当中自然是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这吴金亮的,现下听这管闲事的外乡人一说,还真是觉得这吴金亮不行了,这招数竟然一下子就让人看出来了。
“行了行了,算我倒霉,哼,今天算是触了霉头了,这被人撞到了,还要如此理屈。那外乡人,你不是要顶事吗,那你就拿五十两银子吧,五十两银子,我和这车把式就两讫,谁也不欠谁的。”
吴金亮此时倒是表现出了真的理屈词穷的样子,不过这一开口,还是让众人吃了一惊。这家伙还真是敢要,竟然要五十两。现下大明寻常人家,平素一家三口的话,十两银子紧吧点用,那就能过一年了。这家伙到好,直接就是五十两,真是碰到冤大头了,让他如此狮子大开口?
“哼,你可真是敢要。俺告诉你,就今天这事,若是俺来处理,顶天就陪给你五两银子,你还要五十两,还真是脸皮厚啊。你那婆娘压根就没有什么伤处,你这人便是想玩这讹诈,也是要有个底限的,怎么竟然如此贪财。”
“嗨,你这外乡人,不是说要顶事吗,怎么让你出银子,又开始计较起来了,是自己没有银子吧,没有银子还在这充什么大头,哼,若是没有银子,那就趁早滚蛋,别在这里乱搅和。”
“五十两银子而已,俺还真是没当什么事,呶,大家看看,这可是一百两的银票,便是这通州城里泰和钱庄的,俺非是没有银子,而是觉得你这事弄得不公。”刘明在那吴金亮刚刚讽刺完他后,马上就从自己的袖子里甩出一百两的银票,抖了给众人看。也真是有好事的,凑到眼前看了一下,马上便跟着喊出来这是真的。
“怎么样,俺说的没错吧。哼,你这人,就是看着车把式是个外乡人,所以才在这里公然欺人,以为我看不出吗。大家都是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哪里有你这样的,俺是看不惯,这才出手的。各位街坊邻居,俺就是那边新开的棉布店的掌柜,俺也不瞒大伙,俺就是新来这里的,俺老家是山东青州那边的,俺就不信,这天下就没有好人了,遇到外乡人就要欺负一下。大家伙都是靠着一股子力气吃饭的,想想若是这事摊在自己身上,那又是个什么结局。怎麽样,你是要无两银子,还是跟着俺去见官。俺就不信,官府会让你这等无赖如此嚣张。”
“你……你……,好好,我认栽,我认栽。小子,有种留下姓名,爷以后再去会你。”
“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大名刘永明。刚才俺说了,俺便是那边的店铺掌柜,你有什么招数,以后尽管使来。你也别着急走,俺说道做到,呶,这是你的五两银子,这事便算是了了,各位街坊邻居给做个见证,若是这家伙反悔,那俺就拉着他去官府。”刘明说完让自己的跟从扔给了那吴金亮五两碎银子。
吴金亮现下也是没什么话可说了,好好的一场讹诈的扣子,竟然是生生的让这外来汉给弄穿了帮。他那婆娘此时一看这架势不对,等到吴金亮捡起银子的时候,竟然都不用那吴金亮去扶,自己就站了起来,跟着这吴金亮就穿出了人堆。
众人一看,一阵嘘声。那车把式此时倒是知趣,忙上前跟刘明道谢:“这位老爷,多谢帮忙了,不过你这银子,俺倒是不能用的。俺刚才听这位老爷说你家这店铺就在这左近,可是给个名号,日后俺好去还了你这银子。”
“哎,若是你来还,俺还这般干什么,俺说了俺来顶,便有俺来顶。兄弟,出门在外都是不容易,你赶紧去看看那牲口吧,若是出了事,怕是你那东家也是要拿你试问的。”
“刘老爷,那就是多谢了,刘老爷是个大好人啊,俺这还有事,已然在这耽搁了,等俺办完差事,定然要去刘老爷那边道谢。”
“好好,那就先办事,莫要耽搁。”
闹剧很快便曲终人散了,大街也是恢复了通常。巡街的衙役赶到这里后,愣是没看到什么闹事的。找了几个人一问,才知道这缘由。因为没有什么事,他们便也散了。
在这街边上的一幢二层茶楼里,靠着窗户的雅座上,两个人却正在喝茶。
“老板,那个便是刘明了,青州府那边的刘家的管家。呵呵,倒是没想到,这家伙自己亲自来到这通州了。还没有想到的是,俺们设的这一个局,竟然让他自己给赶上了。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反倒是都没有赶上。”
“嗯,看来这家伙能从那边跑到这边来,一号说的是没有问题的了。既然他上杆子的要找这同道中人,那等着他碰巧找到,还不如俺们直接上门去得了。不过要做的给足他面子,让他以为是他今日的表现才有的。”
“老板放心,这事俺们会演,这都用了多少次了。行了,老板,俺先下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上,刘明正在店铺后边的书房里吃早饭的时候,下人忽然过来汇报,说有个人想找他,说是什么运河上的新漕帮,说是来谢恩的。
刘明一听,在一琢磨,便觉得有戏,看来他自己昨日那临时的一番做派还真是没有白费。这江湖中人看来还真是重这义气啊。
第二百七十八章国舅病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国舅病了
紫禁城御书房中,万历皇帝此时却是正在看着从司礼监那边发来的折子。按照万历皇帝的习惯,这一般的折子他是不会看的,司礼监的田义也是知道,所以也就是跟他说一声,然后便按照早就定下的规矩来处理了。可是今日这折子,田义却是不敢不给万历皇帝看。因为这折子奏报的是武昌那边的民变,引起这民变的自然还是那些收税的太监了。
田义的本意自然是要让皇帝看完之后有所警醒的。可是他实在是低估了他伺候的这位皇上的意志力了。对于现下的民变,他可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有了山东和京师左近那几次民变的例子,万历皇帝就像打了预防针一样,已然把这次事情又归结于官员们在私底下的捣鬼了。让锦衣卫查也是白费,查出来了,顶多就是抓人抄家。这些官员可是有骨子执拗劲,好似非要和皇上分出个高低一样。万历皇帝现下也是能品出其中的滋味,所以也是彻底开始耍赖,不管了。你能闹你就闹,若是让我查到谁闹的,那就直接撤职查办,其他各处你要是还闹,那就接着闹,反正别少了我的银子就成。
“哼,这些个乱民还当真是无法无天,这就是想闹给朕看了,竟然连国法都是不顾了。哼,田义,你该不是看着不舒心吧,这才把这折子送给我看,我还当什么大事呢。行了,别跪着了,赶紧发折子吧,让卫所的军兵赶紧剿灭,告诉他们,若是迟了,或是再出什么差错,那就连他们一起办了。哼,一个个弄得,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他们在下边玩的那些路数吗。既然跟朕较上劲了,那就较开来看,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撑不住。”
“皇上,奴婢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赶紧干活,你该不是脑袋又犯了混吧。哼,你若是觉着现下这些活多了,那就回家养老吧,有的是人干这差事。”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田义刚想说什么,立马被万历皇帝一句话给噎死了。他虽然心中有那么一股子所谓的正气,可是他还是把自己现下的地位看的更为重要。
“小春子,该是抽上几口的时候了,赶紧的,朕这瘾可是又犯了,这个田义,倒是需要朕隔三差五的去敲打。怎么样,小春子,若是你觉得合适,朕让你替了这田义如何?”田义一出屋子,万历皇帝就开始对身旁的小春子说了起来。
“奴婢不敢,奴婢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田公公做事还是勤勉的,奴婢很多地方都是比不得田公公的。”小春子赶紧回答到。
作为一个在深宫中混了这么长时间的太监,这察言观色,还有对各色人等的认识,那是必修课,且必须要考上优秀的,那他才能在这深宫当中混下来。若是这些都不会,但是自己的嘴却是把的紧,那也是可以混个温饱的。但若是这些都不会,自己的嘴又把的不禁,且还动不动被人算计,那可就是离死不远了。刚才万历皇帝这话,若是一般人听起来,自然是要心动的。伺候皇上这么长时间了,现下这田公公又是不得宠,皇上这么说,是不是真要把自己换个位置。可是小春子那可是心里有数。他早年就是李成梁安插在宫中的一个内应,当初他职位低下,自然是不受重用了,但当时李成梁也是没有用他干什么大事,顶天就是打探了消息。打从李成梁开始给皇帝进献福寿膏开始,他才得到重用。所谓的重用,也就是跟在皇帝身边,换个福寿膏,换个烟枪。可是也就是这些,让这小春子也是看清了他伺候的这位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生在帝王之家,又有几个没有心机。所以刚才这番话,倒是吓了小春子一跳。这哪里是什么好事,分明就是在试探他。可见这位皇上,虽然见天抽着这福寿膏,脑子却并不乱。
小春子心里也是有数,到从他开始给新任的辽镇总兵魏刚办事起,他就更加的小心。那边还有人提醒他,让他小心行事,他自己这么多年在这深宫当中也是没有白混,对于刚才皇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