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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某根本不认识你,快快放开某。店家,店家!”钱一本此时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窜出来的。他只的喊起了店家。
“钱先生,你看你,找你真是不容易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喝酒了。你不是说今天要跟我算账吗。得了,钱先生既然今日有功夫喝酒,还请了这么多人。那大概也不欠小的那点花酒钱。钱先生,麻烦您把帐给会了,如何。”此时楼下又跑上来一个,却是一家勾栏院子里的龟公,听着口气,这就是过来要钱的了。感情这钱先生在院子里玩完了还没有给钱。
“胡闹,某什么时候去过你家那地方,某去过的地方却是不曾见过你这嘴脸的。”钱一本一激动,马上说了这句。可是他一说完,却是有些后悔了。这逛青楼对于文人士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江南地方,士子们都是以此为荣的。可是这事总是好说不好听的。谁也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逛了某某院子,晚上找了几个姑娘的。这些都是私下里说的。何况现下看着情形,这位钱先生不但逛了,而且还没给钱。
“钱先生,咱可不带这么样的,小的这里可是有你签字的,这白纸黑字在这里写着的,你可不能不认啊。既然钱先生大一点的院子都是逛过,那也不差我们这小院子这么点银钱。我家妈妈说了,我们那里是小本钱买卖,见不得这太多的赊欠,若是都像钱先生这般,那我家还不早就黄了。”
这一下子让众人都是知道了,闹了半天这钱先生还签了字了。士子们本就喜欢八卦,此时自然是小声的议论起来。这一下子让钱一本脸面更是没处放了。他此时也是有些迷糊,难道自己真是没有给人家银钱。
就在这个时候,这楼下又跟着上来人了,这次却不是什么妇人或是要账的,而是两个衙役。
“钱先生,吾等听说有人击鼓喊冤,说是和你有关,县衙里的推官大人让我等来请钱先生到府衙里走一趟,那妇人,莫要哭了,领着你的孩子一同去府衙,到底如何,府衙里的老爷会还给你一个公道。”这两个衙役来的倒是及时,让楼上众人都是心中一惊,心道今天这些衙役怎么反应那么快。
“胡闹,没有本知县的命令,谁让你们善自出来拿人的。赶紧回去,简直胡闹。”此时坐在那里的无锡知县林宰发话了。
“林大人,忘了告诉你了,吾等来此还有一件事,就是上头已经来了新大人了,请你速速回府衙,说是朝中有旨意下来,让你过去接旨。”
此时那林宰还想说什么,却是没想到这衙役们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直接就是拿着铁链子套住了钱一本,拉着他往楼下走。而那妇人和跟他来的壮汉,也是跟着下了楼。直到这时候,楼上的众人都是没反应过来几个人,大家都是在那里目瞪口呆,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阵子功夫,这钱先生就被衙役给带走了。
那知县林宰此时也是满心烦恼,心说这怎么这么巧,自己刚出来要干点别的,这上边就又来命令了。不过既然是朝廷的旨意来了,他又不能不去接。
本来还挺热闹的酒楼,在这几个人先后来到之后,随着这钱一本和林知县的出走,一下子就冷落了下来。当然,这其中更主要的是因为众人都想跟着去县衙看看,这钱先生到底是不是刚才那几个哭泣孩子的爹爹,还有,这钱先生到底去了哪家找姑娘,怎么还忘了给钱。(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九十一章批斗大会
钱一本原本并没有把这去县衙当回事,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无赖,大概是想讹诈他两个钱。【……悠】对于来拘押他的这些个衙门里的公人,他也是不当回事,心说回头让你们知道读书人的厉害。正因为这样,他还一个劲的要求那两个衙役把套在他脖子上的铁链给拿下来。他不是用说的,而是喊,而且喊的掷地有声。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有辱斯文,读书人,什么时候遭过这个罪。
可是那两个衙役好像根本没有按常理出牌的意思,按说江南地方,各色人等对读书人都是很尊重的,特别是衙门里的公人,见到士子们都是要前倨后恭的,因为指不定那个读书人以后就成了他们的上官,抑或是他们上官的同窗、同僚、同学。到时候收拾你一个小小的皂吏,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可是今天这两个衙役,却是丝毫没有这种觉悟,根本就不给这钱一本的面子。他说归他说,这边只是拽着他往衙门那边去。
林宰本来还想帮着说一下,这用铁链子拉着读书人走在大街上,实在是有辱斯文。可是那两个衙役连他的话也是不听,而且这时候还有另外不知哪里来的锦衣卫番子架着他先行回了衙门。剩下的那些士子看到这个阵仗,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有的士子想上来抢人,但是碍于那钱先生身边跟着那几个苦主,自己也不好上去。再说,那怨妇还有孩子还都在这钱先生身边。这要说起来就是人家家务事,他们这些当学生的也是不好上去说什么。众人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往县衙走。
从那桂花楼到县衙也不怎么远,但是因为是步行,这一路上正好经过各条大街。街上做买卖的逛街的人都是能看到这情景,马上都是围过来看。这热闹一下子就大了起来,马上就有好事的把这钱先生在酒楼里的事情说了开去。
这一说可就热闹了。人人都是议论开来。而且说着说着,就添油加醋起来,寻常百姓。对于这样的事情,平时就比较关注,更何况这事是发生在这为东林书院的先生身上。
原本这队伍不大。可是在走了一段时间后。这队伍后边的人就越来越多,一路喧闹着向县衙涌去。
不过让钱一本感到失望的是,那连个衙役并没有拉着他去县衙,而是去了县衙前边的一处空地上,那空地上已经搭起了台子,他却被这两个衙役拉到台子上去了。而那要审问他的推官正坐在那台子的一侧,两个衙役站在他身后。
“来呀,将嫌犯带到堂前!”那推官将惊堂木一拍,大声喊了一下,他身旁的两个衙役跟着大声喊了起来。此时跟着来的众人都是围在这台子周围。这倒好,大家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这审案的过程了。
两个衙役押着钱一本,那怨妇和几个孩子也是跟了过来,那怨妇的本家兄弟也是跟了过来。
“来者可是东林书院的钱先生?”那推官看了钱一本一眼。
钱一本此时被两个衙役押着胳膊,抬眼看了那推官一下。不过确实不认识。按说这无锡府衙里的大小官员他都认得,现下竟然不认得了,他心中还感到奇怪呢,不过嘴里的话也没落下。
“正是在下。”
“钱一本钱先生,想来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本官虽说初来乍到。但是这朝廷的规矩也是要守的,钱先生就不必跪下了。你等且先把钱先生松开。”这推官倒是识趣,便是按照套路来,不过却没有给钱一本拿来一张椅子让他坐着,而是让他继续站在这高台之上。
“诸位父老乡亲,有人举报说这位钱先生不顾名节,还有人举报说这位钱先生欠了画舫里的银钱,当然,本官手上还有很多人举报,这次把钱先生请来,就是要数案合一,一起查办的。”
“胡闹,简直是胡闹,钱某何时和这泼妇有了勾当,何时又欠了别人的银钱,这简直就是冤枉,就是胡闹。你等衙役里的差官,难道不知道读书人是有名节的吗,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读书人,这哪里还有王法。”钱一本一被松开后,马上就开始了反击。
“钱先生,是不是胡闹,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本官说了算,是要看这些告你的人是否能拿出充足的证据来。来呀,把怨妇杨氏带上堂来。”
“青天大老爷啊,你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这没了良心的陈世美,他就是一个没了良心的陈世美啊,他现下撇下我们娘四个不管了,自己在这无锡快活了,我们娘四个却在乡下遭罪,族里也是不管我们了,我们上哪里找活路啊!”那怨妇一听那钱一本说完之后,马上就开始了哭诉。跟着她哭诉的还有那些跟着来的孩子。
台下的众人虽然自然是不明就里的,不过看着这怨妇一哭一闹,更多的都是愿意相信这怨妇,何况那边还有三个孩子在跟着闹呢,毕竟,小孩子还是不会说谎的。
“你这泼妇,钱某从来就不认识你,你却在这里污我名节,我打死你这泼妇。”钱一本明显被这怨妇气昏了头,伸手就要打这怨妇。【……悠】
可是他还没等伸手,就被一边上的衙役把他给拽了回来。而那怨妇此时哭的更凶了。
“你这没良心的,都跟着我有了三个孩子了,现下竟然不认。你不是要证据吗,我知道,你那右屁股上有颗黑痣,你不是说我诬陷你的名节吗,你敢不敢当众脱了裤子给众人看!”
这一下子可是让台下的众人惊得嘴都何不拢了。大家都是惊讶,看来这怨妇说的是真的了,不然她有怎么会知道这钱先生右屁股上有个黑痣呢。
钱一本听这怨妇一说到自己右屁股上有颗黑痣。一下子脸色就变了。他毕竟是个读书人,说起卖弄诗文,附庸风雅,或是议论朝政,那是头头是道,可是若论斗心机,厚脸皮。他和那些常年当官的读书人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他自己身上的事情,竟然被别人知道了,脸色自然是跟着变了。这要是在平时。也是没什么事的,可是此时却是不行,他可是在这台上。台下众人一看他脸变了,而且一时间语塞,便马上认为这怨妇说的是对的。于是众人跟着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一议论,钱一本脸色就更加的红了。
“你胡说,你如何知道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自然是没有想到,这这说辞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你那时天天和奴家睡在一起,怎么现下又忘了。你若是不承认,那你敢不敢把裤子脱了,让大家当场验看。”
“对啊对啊,脱裤子给大家看看。”下边马上就有人跟着起哄。
“胡闹。简直是胡闹,堂上大人,某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怎地如此羞辱钱某,就不怕遭了上官查问吗。”钱一本对这泼妇已经是没了招数了。他只能把怨气撒在堂上那推官身上。
“呵呵,钱先生,你难道没有听到你那内人说什么吗。本官原本是不想掺和这家务事的,怎奈这事闹的太过严重,还望钱先生体谅本官。这怨妇若真是钱先生的内人,本官倒是想劝一下钱先生。所谓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钱先生还是把内人带走吧,省的令公子还有家人在这里丢人现眼。这可真是实实在在的有辱斯文啊!”
“大人,还有小人呢,小人这里可是有钱先生的字据的,钱先生欠了小人的银钱,到现下已然有三个月了。小人原本觉着钱先生能及时还了这银钱,可是这左等右等,也是不见钱先生来这里。小人无奈,只能来找大人讨还这公道了。”
“字据在哪里,呈上来。”
“在这里。”那妓院里的龟公马上把怀里的一副字据呈了上去。
“来啊,把这字据拿给钱先生看一下,让他确认一下。”
早有一个衙役拿着字据去给那钱一本验看。钱一本一开始还不信,等一看那字据,竟然傻了眼,那字还真是他写的。读书人,字都是很讲究的,字体一般人都是能看出来的。这一下子钱一本可真蒙了,心道难道是自己哪一次喝多了给忘了?这无锡城里的勾栏院子他可是去了不少,这家他也是去过,不过什么时候签下这字据他是记不清楚了,难道真是自己欠下的债?
台下众人刚才对这怨妇已然信了起来,现下看到这钱先生看完字据的眼神,更加的相信这钱一本是欠了勾栏院子的银钱了。而那衙役不单把字据给钱一本看,接着又把这字据拿到台下,给跟着来的那些书生士子们看。有人认识这钱一本的字迹,看完一个劲的头。这一下子就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喧哗起来。
“什么先生,我看是流氓才对,不顾妻小,肆意,哪里还有一读书人的名节,看着像个人,却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读书人的名声都是让你这种人给败坏了!”台下一个人喊了起来。
紧跟着这个人,就有好几个声讨的声音从下边四处传了开来。钱一本原本以为那林宰接完旨意能马上过来,毕竟,他能在无锡城里头呼风唤雨,和那林大人也是不无关系的。可是林宰一直没来,现下只剩他自己出矗在这台上,看着台下众人的议论,他越发觉着自己抬不起头来。
此时原本跟来的那些士子,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有的年轻热血的,自负清高的,见到这钱一本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马上跟着骂起来。那些跟这钱一本关系好的,此时也是不敢上去替他辩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