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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华点点头,问道:“那这人是来自北方漠漠族的了,不知他来大都做什么?”
等吉祥、福源回来,说是这异族人做丝绸生意,有一个大商会,人数在二百左右,驻扎在城外。
敏华想了想,虽觉这人身份有问题,但也无意深究,大体离不了与晋山王谋反之说。此刻她心中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那人和南蛮公主之间究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发生过!
不过,等山羊胡老爹回府,她就没力气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得知她私自不去学院,又上酒楼鬼混后,上官诚气得直接请出家法,不顾美人娘亲的苦苦哀求,将敏华按在长板凳上狠狠打了七八杖。
敏华趴在长板凳上,紧咬牙关,憋得满脸涨红,细汗密密地冒出,就是不吭一声。美人娘亲啜泣着给她拭汗,一边安慰道:“敏儿,乖一点,不要再惹你爹生气。”
上官诚训道:“下次再跑出去,看老夫不把你的腿打断!”这时,仆役来回报,玲珑的二十大棍已经打完。
“告诉她,若再犯,小心她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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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6章〖暗涌〗
隔日,在章师爷的督视下,难主难仆一瘸一拐地走进空然院,玲珑在敏华的位置上放下软垫后,一脸忧愁地离开屋子。敏华闭了闭眼,狠心一屁股坐下,疼得她眼角直冒水花。
司空萧走过来,道:“敏华妹妹,你怎地好几日不来学院?”
周清眉嘲笑道:“青山哥哥,你还不知道么?敏华妹妹贪玩跑去酒楼听书,前儿个被她爹狠狠教训了一顿,现在屁屁都还肿着呢。”
周泠心有恻恻然,道:“看敏华妹妹这般可怜,足见上官家大规矩也大。”
“敏华妹妹,还痛不痛?我那儿有最好的伤药,我去拿来给你。”
“不用,大夫说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敏华叫道,“青山哥哥,你给敏华说说滟水之围的战事,外面说书先生说得老假。听故事敏华就不觉得痛了。”
司空萧挠挠头,给敏华讲了一个和酒楼说书老者差不多的版本,敏华想听进了羊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周清眉仰望着司空萧,道:“攻城的时候青山哥哥一定威风极了。”
司空萧苦笑,黯然不语。
“这战是咱们打胜了,那为什么大将军要答应那种奇怪的条件,大周朝差点吃那南蛮子一个大亏!”周泠很清醒地提出疑问,她的问题得到在场多数人的支持。
只见那司空萧眉头紧锁,忧愤之色布满那张年轻的面孔。他道:“泠郡主,现在南梁公主走了,我也不怕跟你们大家说。
你道大将军是在何种情况下答应那种奇怪的条件?因为西南大军在山中整整七个月没有拿到必需的补给,退又退不得,向前又无路,你们知道大军在山上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吃什么?
我们在山道上,杀光战马挖山药,没了再找野果,最后只能啃树皮。大哥把陪伴他十年之久的战马都杀了分给下面的将士吃,你们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没上过战场的你们是不会懂的。
五万人马到羊城的时候,只剩下两万人,每个人都饿红了眼睛。不要说打战,就是连走也走不动。”
在场人无不怔愣,神情或哀凄或痛恨或悲愤或激越,西南大军在九悲山上的悲壮,牵动了无数人的心。敏华紧紧抓着笔杆子,心中激荡久久,难怪那人看起来清减许多,竟是受了这样的磨难。
“那羊城与守军本坚守不出,是那梁玉公主动了恻隐之心,不忍西南将士饿死城墙外,便命羊城县主分了三千担米面给我们,唯一的条件就是大周退兵不要再围城。大将军无奈答应,我们给大周打战,却要南蛮人可怜我们给饭吃,你们说谁还下得了手?!”
说到激动之处,司空萧清亮的嗓门儿带有琤琤的金戈之音,敏华已然说不出话来,真相原来如此简单。
如果那人喜欢的是那南蛮公主的菩萨心肠,她会比她做得更好!如果那人喜欢的是那南蛮公主的花容月貌,她庆幸遗传了美人娘亲的眼眉!如果那人喜欢的是那南蛮公主的聪明头脑,她感激自己带着前世学识能力重生!
“没饭吃,那是你们自找的!有谁强迫你们去爬九悲山了?哼,三万精兵就这么没了,根本不值得同情!当今圣上没有治司空高一个领军无方勾结敌方公主的叛国大罪就是陛下顾念着旧情,司空萧,你还敢在这里散布谣言扰乱人心,是不想要项上脑袋了?”
敏华压下沮丧之意,眯眼侧头打量那个叫任复秋的少年,他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大周钱粮均由其调度。再看他们那个圈子里头的骨干,洛生的父亲在上书省,大权一把抓;江一流的姑姑是皇帝的宠妃,舅舅是京兆伊,估计一门鸡犬都已升天。
这个小团队里最不容忽略的是七皇子周承熙,这人已向敏华明确地表达了其角逐太子之位的勃勃野心;同时,他又是倒上官的强硬派,和那皇帝一个心思。
敏华的手微微抖动,皇权之争,你死我活。
任复秋那颠倒黑白的嘲讽,让亲历其境的司空萧愤怒异常:“你有什么资格污蔑我大哥?你们这些花花大少在京城玩鸡斗狗花天酒地的时候,知道前方将士吃什么喝什么?”
“嗤,不知道是谁紧抓军权不放,这时候来哭命苦,你犯贱啊?”
司空萧嗷地吼叫一声,挥舞着拳头冲上去要揍人。周清眉和周泠死死拦在他前头,司空萧怒火腾腾,气势迫得劝架的人一步步倒退,拦也拦不住。
敏华拿起端砚,向司空萧砸去,砚台在司空萧脚前砸成几块,剑拔弩张的气氛缓了一缓。
司空萧疑惑,回过头问道:“敏华妹妹?”
敏华板着脸,道:“青山哥哥刚才讲西南战事,可有一个字提到户部尚书不司其职克扣军饷和军粮贻误了战机?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到处杯弓蛇影,听风便是雨,就像狗急了要跳墙。”
任复秋大怒,道:“你骂谁是狗?!”
敏华嘴皮子一动,道:“谁像疯狗一样在这里乱吠谁就是喽,你这么聪明还要问人吗?”
任复秋气得说不出话来,洛生在后面冷冷道:“臭丫头,记着祸从口出!”
敏华亦冷笑,道:“我们正大光明,不像有的人贼喊捉贼,没本事上阵打战退敌就会胡乱栽赃陷害忠良,连做人的脸皮也不要了。”
这话可把对方所有人都给骂了进去,连司空萧都觉得不妥,按了手中剑挡在敏华前头,怕对方暗中发难。
这时,围观的人群分开两边,走来一位神情骄傲,气焰蛮横的尊贵少女,这名女子惯用眼角看人,应该说一向不混周泠这个圈子的大公主殿下,娇笑道:“哟,上官小姐这么护着司空小将也不怕人笑话吗?
听说礼部的上官尚书曾亲自向西南大将军求亲,被当面拒绝了哦。啊,这都两年前的旧事了,上官小姐居然不知道?你那好哥哥好姐姐没跟你说么?难怪你们两个还好得一个人似的,真个不怕羞。”
周清眉神色不安,偷偷拿眼瞄敏华,周泠皱眉不乐,上官雪华哑着声音道:“大公主殿下,莫道人是非。”
司空萧大吼一声:“不可能,我去问大哥。”
“回来!”敏华拉住司空萧,意有所指地骂道,“问什么问,你又不是三姑六婆,难不成还缺嚼舌头根的?”
“好个咬尖嘴利的东西,本宫今日倒要好好教你点宫中的规矩!”那大公主手一挥,两名如狼似虎的宫女立即伸手来抓。司空萧剑一挡,两边僵住。
敏华冷眼一瞟,道:“怎地今日才发现大公主殿下厉害得紧?那日南蛮大使臣嘲讽泱泱大周无人的时候,殿下就应该自荐去给皇帝陛下解忧才能显你真正好本事。寻小臣女的晦气,殿下没地失了天家气度。”
“送大公主回宫。”周承熙冷冷看了眼敏华,尽展狠毒之色,随后与任复秋等人扬长而去。
司空萧把剑重重压在桌上,道:“放心,敏华妹妹,有我在!”
清眉也急,只是她的关心对象与众人的大不相同:“哼,别以为你帮了青山哥哥我就会感激你。你个呆子,也不想想自己才几岁逞什么能,这下好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算你被揍死,我也绝不会把青山哥哥让给你的!”
周泠抚掌大笑:“今天敏华妹妹好威风,把他们教训得无地自容,哈哈,哥哥们没听到真是太可惜了。”
敏华半句也没听进去,木然地从司空萧桌子上取了墨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描红。待人潮散去,她才暗暗懊恼:可恶,竟然到了不许别人说那人一句坏话的程度。她摸着胸口,喃喃道:“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他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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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7章〖雕琢〗
午后,敏华一人悄然来到明月湖边,三五成群的学子们溜冰打雪仗比武,好不热闹。
成片的雪松树下,有身形伟岸男子,抱胸背靠树干,眉宇飞扬,长发入鬃,情意融融。乍见之,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停在雪地间,痴痴不语。她不知道那人为何长久地凝望明月湖上,也不知道那人严肃的神情柔软背后的故事,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毫无缘由地一头栽下去。
她对他根本谈不上了解,那些字眼片语除了证明她病得不轻外,毫无用处。
她坚信自己足够理智,这种没有希望没有回应永远不可能平等的感情应该立即斩断,可是,她拿自己毫无办法。她梦里想的心里念的全是这人。也许是因为他的将军魄力让她惊为“天人”,也许是因为他坚毅的神态让她着迷,也许是因为他生得好看的眼睛蛊惑了她。。。
眼帘内,司空萧的身影滑近,那人直起身,和司空萧短短说了几句,远远的,敏华听不真切。不一会儿,那人迈着丈余的大步,手持红樱银盔,满面肃穆地离去。
待那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敏华才重又返回尘世,耳边重又响起湖上溜冰少年们的嬉闹声和呼呼地风声。司空萧停在那儿,失却先前的愉悦心境。
敏华慢慢上前两步,轻声问道:“怎么不玩了?”
“我要回西南了。”
那人要走了,敏华心一紧,道:“这才几天功夫,怎地又要打战?”
司空萧倔强地摇摇头,道:“不是,兵部执事的命令,护送南梁和谈队伍回去。敏华妹妹,大哥要我代前方将士向你和空然院所有的学子说声谢谢。初善堂能给那些有残疾的士兵一个容身之处,还给他们找事做,大哥很高兴。现在初善堂正式开工,他才能放心地回骆州。敏华妹妹,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敏华心中喜忧交杂,她轻拧眉心,问道:“那粮草的问题解决了吗?”
司空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撇过头,道:“西南多丘陵,当地又少粮,骆州驻军一直就吃不饱,朝庭的补给从来没有跟上过。”
敏华怔然,士兵吃不饱是什么意思她心里很清楚,再有威望的将军也挡不住饥饿的心。一直到返回空然院,她仍在想怎么样才能解决运粮问题。
后来,终于让她想到:那人在西南一域时碰上的难题,三国中的蜀相诸葛孔明也曾遇到过。后者发明了一种能运米过蜀道的木马,解决了行军中粮草运输这一左右胜局的关键问题。
眼前看来,首要解决的就是粮草问题。找到会做木马木骡的匠人,解决朝庭的西南补给线。敏华暗暗计量在心,要做得比那南梁公主好,才能吸引那人的目光注意到她。
光一样木马远远不够,敏华苦恼地抓头发,百姓丰衣足食可以是一个目标,政治清明减少冤狱也算是,修建公共设施提高民生水平。。。佛祖,信女的爱情之路为何如此艰辛?
咚,敏华忽地觉得自己被人一脚踹倒在地,醒神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走岔了路,出宫该走南大门,她拐进了一个死胡同,刚好掉进七皇子等人布的网中。紧接着拳打脚踢如暴风雨般纷纷向她招呼,疼得敏华连声音都叫不出。
“贱骨头,敢坏本皇子好事!给我往死里打!”
“踢她,揍她!臭丫头,敢骂本少爷是狗,讨打!”
“呸,该死的东西,竟敢欺蛮殿下!打死她!”
敏华双手抱住脑袋,蜷缩在微温的石板路上,紧紧咬着唇死命地忍受。那些孩子脚上气力极重,刚开始还痛得难以忍耐,到后来,她已痛到全身发麻,完全察觉不出他们脚踢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那恶徒七皇子终于开口,道:“走了。”
洛生道:“殿下,她是害你被圣上痛责的祸首,干脆弄死得。”
“殿下,要不是这死东西故意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