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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敏华系腰带的动作轻轻停住,今夜么?
只有杀之才能心安,这个人,那个家值得她陪上余生去睹么?上官敏华一贯理智,她没有动手。还从秦关月手上接下照顾周承熙的使命,守了两天,周承熙醒来。待他发觉自己只能靠轮椅度日,在上官敏华面前难得地没有发脾气。
除之外,整个皇宫都重温了周承熙地恶劣脾气。上官敏华终究是不信他已无害,即使有一天,他失掉军中权势,失去皇帝的疼爱,连宫人也敢怠慢于他,三皇子派的人将无力反抗地周承熙推落轮椅,脚踩其身,迫他低头,百般折辱。即使这样的情形一再上演,她终不信。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害怕,若这个人哪天不再隐忍,又将掀起怎样地风浪来。
她渴切地希望有人动手将之杀掉,那便一了百了。偏偏,有千奇百怪种情形隔阻了临门那一脚。
所以,若谁个信周承熙真地变成废人,那他离死亦不远。
然而,相信他已变成一只拔了牙地老虎地人不在少数,因为人们笃定这样一个从小妄自尊大的人,未来地帝皇之尊,怎么可能自甘堕落忍受那些凌辱?
第078章〖太炎〗
这厢,上官敏华犹豫不决;那厢,东宫夺位风暴已悄然席卷大都内外。
她收到信的时候,周承璇已奄奄一息,送信人说五公主含着一口气,道若不见她的敏华妹妹一眼,她死不瞑目。上官敏华寅夜赶到病人床前,望着虚弱的周承璇、被角露出的手背上青筋交纵的血痕,她心头愤怒与忧愁交织。
哪里是暴病,分明是被人谋害。
“嫂嫂。”她唤了许久,周承璇才又睁开眼,叫上官敏华把头靠近,告诉少女一个她拼死听到的消息。晋山王预谋动手,白家已将东南的军事部署地图盗出,送予南梁。
“敏、敏华妹妹,请你一定要告诉父皇,别让南人夺了大周的大好河山。还有,告诉夫君,璇儿不怪他。”未及消化,周承璇已然香消玉殒。
上官敏华喉咙紧得直发疼,周围的侍女都忍不住痛哭流泪,她愤而甩开周承璇冰冷的手指,转身大骂道:“哭什么哭!为什么不请医正?上官舍在什么地方?”
这府上的宫人没一个敢接口,还是吉祥告诉她,宰相府的人已换上晋山王世子的人,周承璇被人从宫里送回来的时候,已是遍体鳞伤。
上官舍的母亲,即上官家从前的长女,投靠了二皇子,好换取六公主嫁予上官舍的承诺。上官舍则被她的母亲软禁,周承璇临死前想见自己的孩子与丈夫一面,亦不能够。
上官敏华怒极反笑,上官家生养出来的人当真是个个有本事,那个靠上官诚的些许怜悯才得以活下来地大姑姑。竟然胆大枉为到如此地步!或者是愚蠢到无药可救。
这时,上官舍的母亲带着假腥腥的悲苦,走进这间丧屋。把上官敏华当成无力染指无上皇权地失败者,说了几句话。便遣她回宫好给五公主做身后事。
上官敏华看着那张冰冷虚伪的老脸,顿时觉得骂再多也无用。她领着人刚出宰相府,便冷冷地命令道:“玲珑,回宫杀掉他,不择手段。”
玲珑愣了一愣。又听上官敏华把吉祥八宝分开,派吉祥给上官诚或者章潮生送信,早做准备。
“小姐,你呢?”
上官敏华跨上马驹,没看玲珑,目视前,道:“我有更重要地事要做。”
“八宝,走。”
飞啸一声,两人一骑飞也似地冲向城门。城门的守卫拦住他们。上官敏华扔出腰牌,守卫观后即开门放行。不过一里路,骠骑营的十骑已然在望。
“吁上官敏华收拢马缰。瞳孔不由得收缩,对面领头的人叫宣楚。她曾被此人追得狼狈不堪。
“少皇子妃。请回宫。”
“宣大将军,”上官敏华冷冷一笑道。七皇子命在旦夕!”
趁宣楚微闪之际,她洒出迷药。除了她自己,连八宝与马也难逃厄运。她拿解药唤醒八宝和马匹,道:“把所有的马带上。”
两人再次上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频频换马,疯狂地赶向骆城。南行路上并无追兵,章潮生给地禁军特许行事腰牌也通行无阻,途经落霞山,晋河遥遥在望,他们和许多旅客一般被困在鞍城不能动弹。
八宝前去打探,原是晋河六月发大水,两河沿岸灾民众多,疫病横溢,鞍城城主便将南下的城门关闭,不许灾民涌入。城内城外怨声载道,却拿这城主无法。
原来,这城主便是天下皆知的晋山王,手握重兵,坐拥南关大城。
上官敏华跳下马,仆仆的风尘早已掩去她的风华,她对八宝道:“先找间客栈休息。”
刚进客栈,便得到掌柜和店小二的一致提醒:夜晚不要外出。最近城里不安全,前儿个晚上城主府还死了三名贵客,鞍城全面戒严。
上官敏华非忧而喜,老狐狸动手了。那传递军事部署图的人,还在城内,还未来得及转回南梁。
佛主保佑,她喃喃道。八宝问她接下去如何,上官敏华沉吟,道:“按兵不动。”
翌日,她乔装来到附近的茶馆,临水而坐。摸着茶碗,她在想,如何不惊动他人潜出城去。
日头渐斜,茶楼里的客人多起来,卖唱女咿咿呀呀地声音唱得人昏昏欲睡。
“少爷,这个妞长得不错。”狗腿喽罗把一个肥胖庸肿的男子领到柔弱的卖唱女前头,不停地点头哈腰,那位肥猪少爷对清秀地卖唱女产生了兴趣,女子不从,谈琴的老人不停地磕头求饶。
茶楼里上演恶少欺男霸女地老套剧码,也必然引来好打抱不平地侠士。
“住手,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一个粗壮的庄稼汉模样地人拿着一根扁担,出声喝止。那些喽罗哈哈大笑,肥猪少爷收起烫金折扇,嚣张地回道:“在鞍城,本少爷就是王法!”
闻声,茶楼里鸦雀无声。此恶少便是晋山王的长子,周淡,字盛林。
那出头的庄稼汉骂骂咧咧,奄了叭唧坐下不再吭声。卖唱女也乖觉,趁喽罗们不备,冲到坐有一主两仆的桌旁,抱住那一身贵气的青年的腿,不停地恳求贵人相救。那人面如冠玉,神色冷峻,眉宇间有种似曾相识的霸气。
只听他冷冷一哼,左右护卫把一干喽罗全数扔出窗外,投进晋河支流中。欺善怕恶的周淡倒退数步,那贵气男子轻挥衣袖,这头肥猪也飞将出去,重重摔在石板上,血渍喷鼻。
第078章〖顾盼〗
这人正要踏步下楼,那卖唱女和弹唱老人忽地向他跪倒,口中说些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的话,那男子不耐烦,左右护卫猛地反扑过来,口中喊道:“主子小
却原来是那卖唱女与弹唱老人出暗招,喂了毒药的兵器招招致那人于死地。
上官敏华借八宝之助,和其他客人一样冲出凶楼。她四下寻找那肥猪少爷,在墙角找到后,她忙叫八宝将他扶起,并送去医馆救治。
“你去助那卖唱父女,杀了那个南(梁)人。”八宝不愿,道如此她身边再无人照顾。上官敏华冷冷挥手,道等他除去那人,再到晋山王王府会合。
八宝这才离去执行杀令,上官敏华重新去见周淡,后者有感于她的相助,特别铭谢遂请她入晋山王一游。途中,问她助人缘由。
上官敏华惊讶地问道:“盛林哥,你不识得我了?”趁周淡迷惑之际,说了一通攀亲带故的话,让这肥猪深信,她和他在少年时有不菲的关系,特别指出她和他一样厌恶周昌此人乃周淡的兄弟,从他手中抢走了世子袭位。
“原来如此,难为兄弟还记得你们少年之谊。自打我没了世子之位,往日兄弟也不再往来。”周淡感慨了一番世态炎凉,随口问她周昌何处惹恼于她。因为周昌这人功利又长了副好皮囊,怎会得罪于人。
上官敏华恨恨地回道:“周江氏是我的表妹,也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肥猪少爷很了解地拍拍她的肩,道:“兄弟,我很理解。自己的女人被抢走。这口气搁谁也咽不下。我那个表妹也是如此没地。”
灵活运用学堂里听到的八卦,上官敏华这一番拿腔作势,竟叫周淡信了她。很快和这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幼年邻居称兄道弟起来。
上官敏华有心用他。便问道,何以贵为晋山王之子地他。要做出当街抢人没落身份的下乘活计来。周淡只说老父管得严,不得动高官贵女,花街流莺又无趣,是以到街上找乐子。
“此言差矣,”上官敏华也不揭破他地大话。与他探讨起做极品男人的妙处来。周昌那等烂人,世人皆知其负心薄幸,何以仍能博得众名女的欢心?除却他的权势地位,更重要的是他虚伪到骨子里地翩翩风度。
从来都是女子追着他跑,何曾见过周昌当街抢女人?当然,他也抢女人,周昌抢得那叫有水平,用花言巧语先将女子哄到手,玩厌了再抛弃。让晋山王、丢了女子命的官家都无法责怪于他。
周淡细想万分赞同对方的评论,道只是可惜自己的长相实在有愧于兄弟的一番心意。
上官敏华拍拍他肥腻腻的肩膀,道:“兄弟。皮相固然重要,但内在美更能打动美人芳心。”她旁征博引。说数个泥做英雄水般美人的典故迷惑于他。让其深信:人丑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要有权要有势要有钱。美丽的佳人依然会垂青于他。
周淡有些松动,上官敏华再接再厉,道:“抢来地女子反抗之时固然有趣,但是,若能让往日不屑于自己的女子从此情根深种,失去往日高傲任人作践也甘之如贻,只因她失去你便无法存活于世,岂不妙哉?”
“那不是与周昌一般逍遥?”周淡这头肥猪脸上露出极其淫荡的笑容,显然在臆淫那美好地未来。
上官敏华心中冷笑,还未等她品尝成功的喜悦,便听得这肥猪道:“若能如此,少爷我倒要把那个七皇子妃哄上手,好生亵玩一番。兄弟,你在大都可曾见过那号称大周第一地女子?听人说她清艳绝伦,一舞倾城,颠倒众生,把个准太子周承熙迷得神魂颠倒还没了腿,啧啧,醉卧美人膝,死也甘心。”
听者差点破功,又听周淡油滑地笑起来,与她咬耳朵,道:“兄弟,真是巧了,我手上有那样物事。”
定是东南行军防布图。上官敏华暗喜,不露声色问他是何物。周淡笑道:“可以让我做西楚霸王地宝贝!”
“如此英雄宝物,可否让兄弟一开眼界?”
肥猪少爷周淡神秘地说在晋山王的密室,他有办法拿到,约定二更时分让她开眼界。恐让人生疑,上官敏华不好催促,两人分开后,她在客房坐立难安。在房间里不断走动,却是一筹莫展。子夜,八宝浑身是伤来到她面前,上官敏华见此等情形,心凉半截,问道:“那人什么来路,武功如此了得?”
“属下惭愧,未曾探得对手身份。”
上官敏华深深觉得那人会是变数,她道:“找周淡,马上动手。”
“小姐,等大师爷增派援手。”八宝死死拉住,不让她去冒这险。这晋山王王府岂是一般地方,个中机关无数,擅闯者不死即伤,这也是老狐狸派出无数高手夺取防布图仍无功而返地原因。
上官敏华一时之间倒恨起自己为何投生女儿胎,身上没半点武功。当钟漏来到约定时间,周淡穿戴齐整,环叮咚,来到此处,眉开眼笑,挤出又厚又亮一层油脂,让观者无言地发颤。
“好兄弟,我照你今日所说,到父亲处要人手。”周淡把晋山王如此这般的夸奖转述一番,继而笑道,“父亲从未曾夸过我,兄弟,你定要在此多留些时日。”
上官敏华心急于那防布图,耐着性子陪他言语一番,然而,周淡像换了个人般,闭口不谈该物。她只好点明,道:“盛林哥不是说要拿宝物开眼界?”
周淡点头,道:“险些忘却。”说着,他拿出一颗南海夜明珠,内中锦绣乾坤,确是难得宝物,却不是上官敏华期待的物事。
她有些心凉,试探道:“今日听盛林兄说起,还以为与军权有关,那周昌经驻马滩一役,在军中经营颇盛,盛林兄,你若再不上心,只恐拍马也赶之不及。”
“哪里是我不想。”周淡讪讪地收回宝珠,叹气道,“兄弟,我也不瞒你,府里本有一物,定能让我扬名立万,只是它早被送走,若我早些遇上兄弟,或许还能为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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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白头〗
上官敏华怎么能相信,老狐狸的人马还在城里到处搜索,那个南梁贵族也在城里,东南防布图怎么可能已经送过晋河?
“今日茶楼那个男子还记得否?”周淡道,“那人便是南梁的大王子梁溯,其人智计超绝,连父亲都忌讳三分。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