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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夏绥远睁开眼,见天色还早,低头瞧了瞧怀里的静研,心底泛起一股子甜劲。
他俯身亲了亲她微肿的眼皮,手指在那片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上滑动。她的唇上的胭脂早已经掉了,淡淡的诱人的粉红,纤弱乖巧的摸样越发的招人喜欢。
夏绥远心念一动,随即又强压下来,吻了吻她的唇角,起身穿好了衣服。
他怕吵醒了她,出屋子吩咐了锦绣好好照顾着,自己则是头痛欲裂的去打水洗漱。
若姑瞧着他进前厅,眉宇紧锁,一点不似心满意足的意思,于是沏了茶递给他漱漱口,低声问道:“怎么?没休息好?”
夏绥远喝了一大口水,缓和了许多,郁郁的摇头,抬眼问她:“昨天合卺的酒是谁安排的?”
“合卺酒?”若姑越发诧异,“不是陛下赐的吗?才入晌午就有宫中的内侍奉了诏令送过来,奴婢偷着试了,应该没有毒,怎么小爷您不知道?”
夏绥远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好吧,一个个的都是闲的了,十足的唯恐天下不乱。
“下回宫里的东西还是少用吧。”他疲惫的揉着额头,见若姑一脸不解,苦笑着解释:“太补了,寻常人消受不起啊。”
他都搞不懂这位皇兄到底是想帮忙还是添乱,不过有一点基本可以确定了,如今这府里头还真是鱼龙混杂。
“那一道来的还有安太医着人送的药膏,是不是也得扔了?”若姑很努力的回想起来,认真的询问道。
“恩?药膏?拿来我看看。”
若姑忙叫人取了来,将那个通体翠绿的小玉盒递给他,“一同来的还有一张字条,奴婢没看。”
“恩。”夏绥远一般不瞒着她什么,大大方方的抖开这张纸条,只扫了一眼就咬牙将它收起来。
纸条上赫然写着:消肿止痛,男女皆可用。
都什么东西啊,一堆烂人!没一个不看热闹的。
“殿下。”有门房的下人从外面急匆匆的禀告:“刑部的孙大人求见。”
恩?又来一个,夏绥远摸了摸下巴,回身对着若姑道:“去帮爷换身儿衣服,一股子酒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题目绝对是瞎起的,捂脸,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人的第一次确实是各种凌乱。。。。。
11啊,我说了,咱不来强的,咱就来迷的,你看你看是不是?哈哈。。。。。
至于给不给力,乃们说了算,觉得还行的,出来浮个泡泡吧,好久没被霸王调戏了,我都空虚鸟。。。。。。。。。
谋刺
夏绥远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望了望室外的天色,忍不住笑了笑道:“那个……二……孙大人啊,你看这天要黑了。”
“恩,下官知道。”孙日恭喝光了茶杯里的最后一口茶,抬头认真的望着他:“殿下今日不方便?”
废话,夏绥远强忍着没冲他翻白眼,谁见过赶在别人新婚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做客,而且正经事没有废话也没有的闲坐着,光盯着他一个劲儿瞅着的。
更神奇的是,这位仁兄竟然在喝了一整壶茶水的情况下稳稳当当的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天,都不尿急,是不是人啊?
“没关系,殿下请自便。”孙日恭喝完了茶水,大大咧咧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开始自娱自乐。
夏绥远很深沉的表示了自己的头痛,“孙大人,刑部如今很清闲么?”
“陛下给臣放了三天假。”
夏绥远抓狂,到底成亲的是谁啊?
正在这时候,一个生的膀大腰圆,身材壮硕的侍女自后堂穿出,行至两人跟前,勉强弯了一下腰,禀告道:“孙大人,王妃才刚起,问您找她有事儿吗?”
好家伙,夏绥远扫了一眼屋外徐徐落下的夕阳,才起来?这是睡的午觉吧?
“有事儿。”孙日恭将书往怀里一收,施施然起身。
“那好,王妃说了,如果有事儿,您请回吧,她没空。”那侍女挤出了一个能吓死人的笑容。
夏绥远“哧”的一声没绷住,笑出声儿来。
那侍女又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很厚道的加了一句:“殿下,王妃还说,她晚上不锁门,您直接进去就好。”
夏绥远的脸瞬间僵住了,这个……这个……
“还有就是她提醒您得节制点……”
“哎,哎,行了行了,你告诉她本王不去她那儿睡。”夏绥远赶忙半推半扯的把那个侍女支走,猛然发觉自己心虚个什么?
“恩,很好。”一旁闲看着的孙日恭低下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不是,二娘你误会了。”夏绥远被他诡异的表情吓了一跳,生怕这厮想不开,搞个什么跳湖之类的。
“下臣祝殿下与王妃白头偕老。”孙日恭回头神色平常的朝他拱拱手,微微一笑,姣美如玉。
夏绥远整个人差点石化了,呆愣愣的站在远处没动。反应过来的时候,厅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儿体会,什么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若姑正取了盆景进来,见他一个人傻立着,瞄了一眼,呈无视状从身边擦过去。
“若姑,你说说,你说他们两个吵架管爷什么事儿?”夏绥远迫切需要找点存在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他自己没本事看不住自己女人倒是来埋怨爷,奶奶的,爷找谁抱怨去了?”
若姑被他晃得头晕,皱着眉毛瞪了他一眼道:“小爷,您有空还是先管管别的,比如说……”
她顿住,抽了抽嘴角,“您那位侧妃娘娘可是一整天都不吃不喝了。”
夏绥远走到小楼前,却见锦绣一脸忐忑的立在屋外,察觉他过来,忙福了福身子,小心的避到一边。
“怎么不进去伺候着?”夏绥远皱眉,正色问道。
“夫人说想一个人待会儿,不许任何人进去。”锦绣垂着头,有点瑟缩的解释道。
“恩,你去接盆热水来,另外去厨房告诉林婆婆,就说本王说的,让她做一点软和好消化的,送过来。”他扯了扯有些发紧的领口,抬手就要推门。
“殿下,夫人她……”锦绣忍不住脱口而出,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在他的逼视下越发的不敢抬头,“夫人的身子不好,这几天怕是不能……不能……承欢的。”
夏绥远眉头皱的越发紧,这什么意思?他看上去就那么欲求不满吗?
锦绣被他几乎有些凶狠的目光刺得倒退了两步,颤着手揪着罗裙一侧的珠坠。
算了,和个侍女一般见识,夏绥远摇摇头,推门而入,四处打量一下,见屋内窗户大开,入夜的冷风灌进来,莫名的有些阴冷,却没有点灯,灰蒙蒙的一片视线不清。
他径直走过去,先将窗户关好,方才转身将外衫脱下,搭在一侧的樟木衣架上。
呼的一声风响,夏绥远本能的一侧身,那东西自他耳旁擦过,“砰”的砸在了身后的窗棱上。
夏绥远叹气,也不作声,冲着床榻的方向走过去。
静研正抱着膝盖缩在床里侧,将头埋得深深地,只能看到瘦弱的肩膀微微的颤抖。
他展臂想将她抱进怀里,然而刚一伸手便被拍开,她往里缩着,后背几乎紧贴在冰冷墙面上。
夏绥远俯身,凑过去摸摸她的脸,猝不防及被她抬手一甩,脸上顿时一麻。
他也不生气,钳着她的腕子将人拖了出来,不由分说的搂在自己怀里。
她身上还有皂角的清香味,估计是已经洗得干净了,他松了一口气,还知道洗澡,看来是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闹别扭罢了。
静研咬着下唇,用尽力气又锤又打,止不住的全身发抖。
“行了!别闹!”夏绥远把她抱紧了,缓和了语气,“乖乖的吃点东西……”
静研哪里肯听他的,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再也不碰你的破烂东西了!”她又惊又怒,抬腿就要踢他。然而刚刚一动,就触到了腿心的伤处,“哎呀”一声痛叫,细眉拧紧,蜷了蜷身子。
夏绥远无奈,趁着这个当口把她手脚按住了,盯着那娇嫩脸蛋,哪还舍得说重话,况且他皮糙肉厚的,挨她这种轻飘飘的俩下压根算不得什么。
“静儿,我知道你恼我。”他抽出一只手抚了抚她发顶的乱发,不想逼她太急,于是软语哄着:“你跟我生气,总得吃点饭吧?打人都没力气。”
静研别过脸去,掩饰自己的恐惧,被他这么压着,感觉着实不妙。
夏绥远察觉到她的紧张,故意不说破,只用粗粝的拇指摸着她粉嫩的唇。
她周身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双目紧闭,还是惊惧他靠的太近。昨晚上虽然迷乱,但是清醒过来,那种无法言及的痛苦和羞耻却被无限的放大,如今想来,历历在目。
她知道自己已经算是残缺不全的,他的目的算是彻底达成了。
如此一想,便缓过劲儿来,心想凭什么就这么白便宜了他去?从他身子底下挣出来,抬起手背擦掉了眼泪。斜睨着冷冷道:“我要吃东西。”
夏绥远一愣,本来还怕她寻死觅活的,如今一瞧,这小丫头想开了倒也豁达,刚忙起身笑了笑道:“行,我叫她们给你做去。”
“我要吃城北陈家那家的酥盐点心,别的都不想要。”她撅着小嘴,双手握拳,忿忿的道。
“行,行,马上给你买。”
“我要你亲自去!”静研咬着唇,使劲揉着红肿的眼睛。
城北来回也要小半个时辰,况且现在……夏绥远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笑笑起身取了外衫穿上,“我去给你买。”
他一面往外走,一面笑着摇头,这是气儿还没消,在找别扭呢。
戴青见他自里屋着装整齐走出来,以为这是被撵出来了,抱剑上前低声询问道:“小爷,可是要去营里?”
“不。”夏绥远摆摆手,打眼瞧见回廊一侧锦绣托着托盘正缓缓地走过来,微微眯了一下眼,吩咐道:“你跟爷走一趟,出去买东西。”
戴青这人的好处就是,你用得着他的时候,永远一句废话都没有,故而他虽然怀疑这个时辰街上早就收了摊子,也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跟着他往府外走。
等到夏绥远费了点劲儿从城北赶回来的时候,静研已经睡了下去。
锦绣坐在床侧看护着她,一瞧见他进来,慌忙起身。
“吃东西了?”他低低的问着。
锦绣点头,“吃了半碗米粥,就说困了要睡。”
“恩,你也下去歇了吧,辛苦了。”他抬头冲她笑了笑。
锦绣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垂着头有些惶然的出了屋。
夏绥远这才俯身摸了摸床榻上沉睡的静研,一言不发,那粉嫩的小脸上依稀还满是泪痕,怪可怜见的。一头乌发上只插了一枚骨簪,他认得出,怕她睡觉击了头,便随手取下,放在一旁的梳妆柜上。
他把怀里的揣着的点心取出来,也放在桌上,回身取了那热水盆中的帕子净了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翻过来,轻轻地解开了衣襟。
那一身软玉上清晰地可以看到青紫的淤痕,他皱眉,还是太娇嫩了些,轻轻一碰就会红。
小心的用手指沾了那碧玉盒子里的药膏,缓慢的涂在上面,一点一点向下。
似乎有些肿,怪不得会痛,他的手描绘着那美好的形状,脑中一热,想起来昨晚的蚀骨销魂,禁不住喉结上下滑动。
夏绥远停下手,喘了口气,生怕自己一个绷不住再伤了她,强行将心火压了下去,继续给她上药。
他手劲使的巧,那盒药膏用掉了小半,她身上的伤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没将人吵醒。
都弄完了他起身将药膏收好,方才在床侧捡了个边睡了下去。
舒服的床,温暖的梦境,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仿佛什么都不用担心,能够安安心心的剥除了所有的防备,也许,这样的地方,才叫做家。
夏绥远迷蒙中翻了个身,想要抱紧她香软的身子,然而甫一伸手,便察觉到不对,本能的向侧面一退。
他多年锻炼出的警觉性奇高,如今骤然清醒,已经扣住她的手腕,目光如炬。
静研被他的动作激了一下,缓过来便挥舞着手里的匕首,朝着他心口处再一次扎下。
夏绥远稍一用力,她低叫了一声,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
他无可奈何的捂额,抬手欲打,静研反倒微微一瑟缩,防备状的抱住了头。
夏绥远无语,她刚才拿着刀子捅人的时候怎么就一点都不抖?
这一巴掌算是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觉也没得睡了,他把手抽回来,拧着眉毛俯身去拾掉落于地的匕首。
屋内一切锐利的东西都被搜刮的七七八八,这东西是他一直藏在靴筒里的,算起来还算是自己提供的凶器。
夏绥远伸手试了试刃尖,雪色的刀锋在暗夜中一片刺目的银芒,他微眯了眼睛,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把匕首塞到她手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