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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峥说:“谁让你自个儿贴过去?这也能怪我?等回了都城,我去见个姐儿,她自有办法。”
宋玉峥指的“姐儿”自然是风月场上的女子,骗男人有一套,宋如意想自己是哑巴吃黄莲,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一行人行了几日,渐渐淡忘了那件糗事。宋玉峥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拈花惹草,每到一处便往烟花柳巷里钻。
可是潘逸没忘,他永远记得宋玉峥干得龌龊事、记得小鱼痛苦惊慌的脸。他恨之入骨,见那姓宋的吹嘘风流韵事,他就恨不得将他嚼碎吞肚里去。
某天,宋玉峥喝醉酒与两个地痞吵了起来,酒馆掌柜好不容易把他们拉开,刚开始还没什么事,谁料宋玉峥晚上回客栈时,被人套了麻袋一通爆打,打得他哭爹喊娘,去掉半条命。第二天才被人发现躺在臭水沟里,身上折了好几处。
事发之时,潘逸说自己在客栈保护荣阳公主,不知道宋玉峥出事。虽然荣阳公主睡得死沉,但她一口咬定小潘子在保护她,没空伺候个大男人。
公主自然比宋玉峥精贵。宋如意见堂兄半死不活,哭得伤心,可只能怪他品性不好,惹到了扫把星。宋玉峥被这般狠收拾顿,终于变乖了,之后如何都是后话。
胞弟被袭之事没多久就传到了王妃耳朵里,她听到人活着,不禁松了口气,似乎是早就预料会有此劫。
习完早课,喝了盏茶,王妃便对婢女说:“把妩姑娘请来,我要见她。”
☆、第20章 我是……我是第20章
朝凤轩来人时,阿妩还未起身,妩院的门关得紧,丫环也见不到半个。嬷嬷寻不着人,心生气闷便站在门处叫嚷:“怎么这么没规矩?夫人想找人去呢,半个人影子也不见。”
片刻,青玉姗姗来迟,见她恭敬施礼。“嬷嬷莫嚷,殿下在里头呢,他下令不得有人扰。”
嬷嬷听后,舌头一转,把恼怒的话吞回肚里,接着她又阴阳怪气地笑道:“都日上三竿了还没起呢?你家姑娘也真会磨人。”
青玉机灵,只道:“这不是遇上事了这才般的?姑娘都病了好多天了。夫人能想着她,也是姑娘福气。”
听到这话,嬷嬷不再搭口,交待几句后就走了。回到朝凤轩,她将所见所闻加油醋地说了一通。王妃听了也不生气,翻着《女儿经》品着香茗,安静地阿妩过来。
阿妩到朝凤轩已是晌午,她一改昔日浓妆盛服,穿得素雅干净,脸上脂粉未施,乌墨般的发绾在头心,以玉钗束起。
她欠身请安,王妃的目光悄无声息地溜了一圈,随后笑笑道:“姑娘果然好模样,若我是男儿身想必也会喜欢。”
阿妩勾下唇角,回道:“夫人见笑了。阿妩空有皮囊,自然无法与夫人相比。若夫人是男儿身,怕对阿妩也是逢场作戏。”
她说得很轻,没有半丝嘲讽之意。
王妃的笑晦暗不明,盯着阿妩似在琢磨,过了半晌,她抬手道:“你坐吧,今儿个有空我们好好聊。”
话落,婢女端来香茶糕点。阿妩直身坐定,然后朝王妃看了眼。她温柔和善,哪怕生气,脸上也找不到怒影。不过阿妩嗅得出来,一进这朝凤轩,她就闻到了深藏不露的阴气。
内室忽然静了,茶盖轻磕声就像挑紧心弦的指。王妃喝完香茗,轻放玉盏,随即拿过贴身侍婢里中的绢帕,优雅地压下嘴角。明艳的脂胭半点未化,她一颦一笑都如《女训》上所列的规条。
“细细算来,殿下来此近两年。当初只因婉儿体弱多病,我不敢让她长途跋涉,所以留在都城。如今女儿大了,天天喊着找爹爹,我想一家团圆多好,可没想来到这里,还不如留在那处。”
她莞尔而笑,其中哀怨不道也明了。
阿妩低头,两指搓碾长生果上的红衣,看它如雪般落上裙摆,随后又利落掸去。
“夫人,您多虑了。阿妩只是问王爷要了样不起眼东西,等这东西到手,阿妩自会走。”。
王妃细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便问:“什么东西?”
她乱了阵脚,少了高高在上的味道。阿妩轻笑,那双泛出琥珀金色的眼,就如沉淀千年媚骨的妖眸,媚惑得让人发寒。
“不能告诉你。”
淘气俏皮的笑似在挑衅,王妃半眯起细眼,怒意深匿其中。过了片刻,她深吸口气,慢慢恢复常色。
“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同宅子的人,那两姐妹向我表了心。可你,我该如何信?”
阿妩直勾勾地看站王妃,思量小会儿,道:“夫人您想让我做什么直说便是。”
闻她此言,王妃默不作声,而是拿起玉盏品起香茗。贴身近婢会意,替她开口道:“夫人身子虚,医士说最好拿人间至珍补。”
“人间至珍?”阿妩凝眉思忖。“人间至珍,不外乎千年人参万年龟,还有……紫、河、车。”
听到“紫河车”三字,王妃眼露笑意,随后放下玉盏,柔声道:“不要这么多,一样既可。”
她话音刚落,侍婢就将一巴掌大小的锦盒交于阿妩,还未打开就能闻到股浓烈麝香味。
侍婢说:“这是夫人赏姑娘的香囊,姑娘可得好好收着。”
阿妩问:“夫人什么时候要呢?”
王妃笑着回道:“当然越快越好。”
说完这番话,她起身回内室,阿妩见之福礼送安,没过多久,她就听到里面传来银铃般的笑。那是荣婉的笑声,天真无邪,未经尘世侵扰。阿妩不禁在想:能有这样的笑真好。
侍婢将阿妩送出出朝凤轩,在她离开之前,侍婢又叮嘱几句,说是那胡姬好些天未出门,让她多看看去。阿妩心领神会,欠身道声谢后就走了。
出了月牙门洞,弯过紫竹小径,阿妩又走到玉清池边,她把手中几粒长生果咬碎投入池中,不一会儿,鱼儿争先游来夺食。飘在池上的几点红立马被另一簇艳色吞噬干净。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每天喂它们吃,它们就懒得去找食了。”
听到这声音,阿妩微顿,随后装作无视,将最后一把食洒入水中。
“池子里的鱼能找什么食?还不是每天等人喂?”
说完,她拍去手上碎屑,转身将身后人甩远。
蓝若未起怒意,依旧笑得温柔,他跟其身后,在她经过寿山时便抄上近路,绕到她前面。
“妩姑娘为何走得急?鄙人还想问下,你的伤如何?”
阿妩一听顿时沉下脸,手高抬似要往他脸上掴去。纤纤柔荑在半空中停了半晌,终究没打上他天人般的颜。
蓝若看着她,蓝色的瞳更加深邃,就如深潭能将人的魂吸进去。他说:“姑娘别生气,那日既然有人抢先跑来,我也不方便出手,你说对吗?”
“先生说对就是对,先生说错就是错。”
阿妩抛出一句,随后挑起柳眉,伸出玉指勾引似地往他胸口轻点。
“不过先生得小心,这里千万别被鬼吃了。”
她笑得妖媚,话落便转身行远。蓝若莞尔,抬手轻抚去胸口那点印迹,瞥了眼那抹略微削瘦的背影。
**
荣灏在妩院呆了半晌,久久未等到阿妩。无聊时,他便提笔画了副美人图,画了大半觉得不如蓝若画得好,横看竖看总少些韵味,他不甚满意,拎起来撕了个碎。阿妩进门正巧看见。
“怎么又撕了?画得不好?”
阿妩边问边捡起几片碎纸拼凑,只见画中美人只有口鼻没有眉眼。她轻笑,说:“为何不画眼?”
荣灏冷哼一声,道:“画不出来。”
他就像小娃使性子,等着阿妩来哄。阿妩却未理。她把碎纸扔去,然后将一只锦盒摆于荣灏面前。
荣灏拿起打开看了会儿,问:“这是什么?”
“这是有人给我的宝贝。我用它和你换。”
阿妩抿嘴,笑得俏皮可人。荣灏心生欢喜,将她拉入怀里搂紧,左右轻摇。
“怎么个换法?”
“我用你骨肉性命来换恶徒消息,这样可好?”
阿妩声色如常,不过她一说完,荣灏僵立,环抱着她的双臂突然卡紧。
阿妩不以为然,她轻靠他的胸膛,两手缠上他的脖颈,流露出鲜有的温柔蜜意。
“那胡姬怀了身孕,有人不想要,不过我想殿下定是欢喜。所以我保你的骨肉,你告诉我消息再放我走,这笔交易你可赚呢。”
荣灏沉默半晌,突然发出一声悚然哼笑,他伸手轻捏把她的腮颊,一双凤眸如深井,漆暗得反不出光。
“你怎知我定是欢喜?你也不想想,生出个黄毛,那有多骖人。再说这是后院里的事,我不方便管。”
☆、第21章 我是忠犬出没的第21章
“你怎知我定是欢喜?你也不想想,生出个黄毛,那有多骖人。再说这是后院里的事,我不方便管。”
阿妩心里咯噔,这一招棋似乎下错了,她暗自思忖,随后又笑着道:“王爷究竟想怎么样呢?我当初以为王爷一诺千金,而如今该吃得吃了,该占得也占了,莫非要拖到我年老色衰才肯告诉我?”
“不用。”说着,荣灏将怀中人儿抱紧。“你替我生个娃就好。”
阿妩一听,愣了半晌,紧接挣脱开他的双臂,毫不忌讳地咯咯直笑。她拿起案上麝香粉在鼻下轻嗅,然后又摊在他面前,哭笑不得地皱起眉。
“难道你想把我扔进兽笼子里争个死活?”
荣灏抿嘴,笑而不答,凤眸中流出的狡黠之色意味深长。
“那好。”阿妩将锦盒重重地往案上一扣。“我会去和夫人说,我要为你开枝散叶,让她往后多照顾我。”
语毕,阿妩转身,荣灏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又将她拉入怀中。阿妩扭身推打,不肯就犯,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上荣灏胳膊,直到他疼得松手。
“你闹够了没?!”荣灏盛怒,手捂痛处,连退几步。
阿妩冷声哼笑,扭头避开他狠厉目光,而没多久她的眼眶却红了。
“那里有闹?你的心太多不够分,我在替你省事呢,不求别它也不求你钟情。你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说是在乎,可做出的事又是如何?”
她嘴上倔强,樱桃般的口嘟起,而泪却懦弱地掉下,就如珍珠大颗滚落。
荣灏柔了眼色,紧接着眸子里又多出几分疑惑。或许他是心疼了,走上前温柔地拭去她颊上的泪珠,半怜半恼地轻弹了下她的鼻尖。
“你这是在吃哪门子醋?我什么地方骗你?我待你还不够好,你非要急着走?”
“你待我哪里好,我想要的东西你一样都不给。”
阿妩侧头避开伸来的手。荣灏又明知故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谁是害我家的凶徒。”
阿妩说得认真,大睁着兔子似的眼,就像小娃儿般直勾勾地看着他。
也许越清澈的眸,越能反出他的内心。荣灏见此,似乎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什么,经过一翻深思熟虑后更道:“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没办法报仇。”
阿妩不懂,问:“为何?”
“因为离得太远,如今你不可能去。”
说到此处,阿妩这才恍然,如今天下唯一去不得的地方便是周国,原来杀人放火的凶徒是在周国。
阿妩面露困惑,像是没想到这个答案,纠结半晌之后她皱眉苦笑,连连摇头。
“怎么会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荣灏不语,因为他也没想明白这是为何。
阿妩咬住下唇,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狠命得几乎要扯断。
“你替我报仇,你要替我报仇!你替我去打他们!”
她似乎失了神智,满眼只剩下恨。
“既然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就做给我瞧!”
荣灏蹙眉,嘴边勾起一抹笑,似嘲非嘲。
见他这副神情,阿妩明白了,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与强国为敌?在燕灏眼中她只是众莺燕里的一只雀儿。
阿妩无力松手,噙住泪忍着痛朝他一笑。凄艳的脸白如霜雪,几分倔强几分不甘。荣灏似有不忍,他吻上她的眉心,如往常那般哄她。
“你不是还有我?放心,我定会好好待你,忘了糟心的事。”
别人的话或许能信,而他的海誓山盟定是一文不值。阿妩也没去想他所说的真相是否掺假,她只是浸在失望里,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
而后,荣灏拿了证据给阿妩瞧,废墟上的刀痕、还是焚埋尸首的手法,都不是一般人所能为。他像是证明这次没撒谎,就为了让阿妩留下。阿妩信了,可接着就在想如何离开这个笼子。对她而言,荣灏已经没有用了,到该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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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峥遇袭,休养大半月才重新上路。回到都城后,潘逸就将公主送回王宫,再把宋氏兄妹安排妥当。得了空闲,他才回家中探望父母。
听到儿子回来,潘母喜不自胜,安排厨子做拿手菜,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