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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人家都说这园子风水不好,萧老爷便请了个风水先生来。一看果然如此,于是便在园内设了堵墙挡煞气。”明月说着指了下松树旁的那堵墙,“就是那堵了。”
明珠盯着那堵墙看了半晌,似乎也没那么碍眼了。她转脸看着明月,嬉笑道:“这园子叫萧远,这墙该不会叫萧墙吧?”
明月轻点明珠额头一下,“倒是会猜,确是萧墙。不过这萧墙是挡灾的,不是起祸的。”
明珠点点头,又与明月在其他园子逛了逛方才离开。
当晚,明月又带着明珠去秦淮河的满庭芳用了饭才放明珠离开。临去满庭芳前,明月特意让船家把船划到不远处的杨柳巷的一个阁楼,带明珠去拜见了卢化及才去用饭。
饭毕,明月把明珠送到岸边,目送着明珠离开,直到明珠的身影隐于夜色,脸上挂着的笑才慢慢寒了下来。她僵直的站在船上,感到船上一沉,人已经被拥进了另一人怀中。卢化及用下巴蹭了蹭明月的头发,“怎么了?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明月冷哼一声,“她若不变卦,我自然高兴,可是……”明月嘴角勾起一抹笑,灿若春花,冷若冰霜,“看来这孩子还是不太懂事。”
卢化及听明月这样一说,笑着勾起她的下巴,“你舍得?”
明月下巴微挑,“这话什么意思?”
卢化及呵呵笑笑,不待说话,明月已从他怀中挣了出来。她仰脸看着卢化及,阴阳怪气道:“你若不信我,何必娶我?何况,我若对他尚有情意,怎会帮着你去对付他?”说到此,明月语气稍缓,“我不会忘了我是你的妻。”
翌日,京城内望兴楼二楼的雅间内,萧如燕端坐在那里小口喝着茶,听到门声,抬眼看了一下,复又转回了目光。她把茶杯放下,语气不善,“卢夫人不会是约我出来叙旧吧?”
明月在萧如燕面前坐下,端着架子不输萧如燕。她冷笑一声,“苏夫人信我会来与你叙旧吗?”
萧如燕冷笑一声,等着明月下文。明月看了萧如燕身后跟着的梓熏一眼,萧如燕朝梓熏摆了下手,梓熏立刻退出了门外。
“听说你们府里新去了一个叫明珠的丫头?”明月与萧如燕本就不和,说话也不愿拐弯抹角,只是秉着同一利益开了腔。
萧如燕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昨个我去拜见老夫人,见到了这个丫头,着实不招人喜欢。听闻你也不喜欢她,所以我特来送你一个顺水人情。”明月盯着萧如燕,皮笑肉不笑。
萧如燕亦盯着明月,想要看透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二人相互看了半晌,萧如燕方道:“什么顺水人情?”
明月知道萧如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败敌人的机会,悠悠开口:“再过些时候就入秋了,换季的时候最容易伤寒,可因体质不同分热病和寒病。病理不同,用药自然也不同。听说西厢那位如夫人身子似乎不怎么好。”
萧如燕眯眼看着明月,已明其意。她抿了口茶,“我可不觉得你会有心帮我。”
明月笑笑,“我自然不会帮你,我帮的是我自己。”说着从一旁的包袱中取出六副药推到萧如燕面前,“单结的是治寒症的药,双结是治热症的药。用药切要对症,否则可是会出人命的。”明月特地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萧如燕看了眼桌上的药,眯眼道:“你打着什么主意?”
明月掩嘴笑了起来,笑罢盯着萧如燕,“怎么?你怕?”
萧如燕冷哼一声,将药提在手中,临出门前不忘威胁明月,“你若敢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除了苏家,莫忘了我萧家还在后面顶着!”
明月微笑看着萧如燕,待她离开后,悠悠举起了茶杯。嘴角笑纹很深,她微眯着眼,周身透着一股的冷意。多年前的画面在脑海萦绕,她那样卑微的渴求留在那人身边,可那人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明月的手攥的发白,“苏万成,我要你悔不当初!”
第十五章
那晚明珠回去后,刚一进屋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她用力挣扎了一下,刚要喊人,身后的人却突然开了腔。
慕青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去哪了?”
“我姨母来了,我去陪她了。”明珠侧了下脑袋,“怎么了?”
“没事。”慕青闷闷答了一句,转而开起玩笑来,“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明珠轻笑一声从慕青怀里挣出,“贫嘴!”
慕青笑笑,昏暗的房间内眼睛异常的明亮。明珠皱了皱眉,把手放到慕青脸上,“你哭了?”
慕青把明珠的手握在手心,笑道:“我哭什么?”
明珠想了想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却没有注意到慕青放松的舒了口气。今晚暗影的人来报,鬼见愁的老巢已经被一锅端,只是组织内的人并未杀尽,暗影已经全面追捕,其中至少有七人已经到了京城。这意味着无论是他还是明珠,只要撞见鬼见愁,几乎是九死一生。他揉了揉明珠的头发,“早些休息。”说着顿了下,“还有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外出。”说罢开门离了明珠的房间。
明珠看着慕青颓然的背影,心狠狠揪了一下,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等自己回来?若换做外出的是他,自己知道他随时会有危险,却又无力相帮时,那是怎样绝望的无能为力?
之后的日子明珠真的再未出过门,甚至慕青稍有一会不在自己面前,她都心慌的要命。
翠华见了,含笑摇头。苏月仪却是大大咧咧凑上前来打趣,“不知道的当你们是新婚的夫妻,这样的如胶似漆!”说罢大笑的跑开,只把明珠羞得脸色通红。
夏日的燥热散去后,一场秋雨把气温瞬时拉低。原本穿着薄衫都要冒汗,现下穿了中衣再套外衫还是抵不住寒。翠华恰在此时染了风寒,人恹恹的躲在被中,脸色通红,却始终不肯让人去请大夫。
明珠伸手摸了下翠华的额头,眉头一拧,起身就要离开。
“明珠。”翠华弱弱的唤了明珠一声,手无力的拉着明珠的袖口。她摇摇头,“我……无碍的,别去。”
“你发了三天热都不降温?再不看大夫,身子哪里撑得了?”明珠拨开翠华的手,抬步要走。翠华声嘶力竭的喊道:“明珠!”
明珠惊了一下,站定步子,“怎么了?”
翠华摇摇头,眼中含了泪,“不要,不要去。”
明珠疑惑的看着翠华,她实在想不出翠华这样坚持的理由是什么。她叹了口气,坐回翠华身边,“翠姐姐,你身子真的拖不起。”
翠华点头,“我知道,可这整个京城,几乎各家药铺都收过萧如燕的好处。我不是不想看,是不敢。三年前我就险些葬送在庸医手中。亏了常帮老夫人看病的王大夫,我才侥幸留下半条命。明珠,我赌不起,这次我若再遇庸医,离儿该怎么办?”
明珠拍拍翠华的手,“你放心,我在京城有相熟的人,不会有事。”说罢再不顾翠华的反对,趁夜出了门。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沥沥的,冷冰冰的。明珠批了件黑色雨披,将身子罩在其间,把帽子往上一拉,便再看不到样貌。她出了门,一路朝林家在京城的分号赶了去。
济生堂的大门紧闭,门外的灯笼在冷风中荡着,灯笼上那大大的医字随着灯光若隐若现。明珠走到门前重重拍打着门,半晌里面才传来一个困倦的声音,“已经打烊了!”
明珠现下着急,哪里管他打不打样?她更加卖力的拍着门,终于里面传来脚步声。门从里面刷的拉开,里面的青年看明珠一眼,皱了皱眉:“何事?”
明珠往里面看了一眼,急道:“常大夫呢?”
那青年皱皱眉,“常大夫睡下了,有什么事和我说!”
明珠把那青年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哼一声,“我说我找常大夫!”
那青年一恼,斥道:“都说了常大夫睡下了,你若真找他明日再来吧。”说着就要去关门。
明珠抵着门,瞪着那青年“医者父母心,就算是有人半夜求诊,也不该将人拒之门外。”说罢撞开那青年,自己掀开帘子,往后院走去。
那青年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明珠已经不见了身影。
常大夫原本是在扬州的总店里做掌柜,后来林老板想要把生意做大,便把常大夫派到了这里来。说来明珠自小没少受常大夫恩惠。先前来了京城本想着来拜见他老人家,哪知竟一直没来,现下来了,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明珠也顾不得许多了。她不知道常大夫的房间是哪间,就挨个的敲,不待敲到中间,那青年已经上前一把将明珠拉开,“你做什么?”
明珠甩开那青年的手,继续去敲,那青年举起拳头,唬道:“你再不住手,我不客气了!”
明珠剜他一眼,动作不停。那青年气呼呼的看着明珠,对着胡搅蛮缠的,他还真是没有办法。恰在此时,东厢的房门打开。常大夫批了件单衣,头发胡子花白,十年间竟苍老至此。他眯眼看了明珠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丫头长大了。”
明珠的印象中,常大夫胡子黑白参半,虽不至于说年轻,却并不苍老。他是位好大夫,真正秉着医者父母心。若不是他,明珠和明玉亦不会得到林老板那么多年的照拂。
“常伯……”明珠一句话未说完,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常大夫朝她招招手,“外面冷,到屋里来。”
明珠哽咽的点点头,往常大夫那边走。常大夫把明珠让进屋内,对那青年道:“长生,你去睡吧。”
“可是师父……”长生还待说什么,却被常大夫一瞪眼给噎了回去。长生愤愤瞪明珠一眼,跺着脚回了自己的屋子。
常大夫看得明珠出落的亭亭玉立,颇为高兴,没想到以前跟在自己身后要糖吃的奶娃娃竟已经长了这般大了。他捻着胡子,不住点头,“好,好。”
明珠抿嘴笑笑,“什么好?”
常大夫哈哈一笑,“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和子祥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明珠愣了一下,“我和林大哥?”
常大夫点头,见明珠表情愣怔,神色也跟着沉重起来,“你们吵架了?”
明珠摇头,“哪有?”
“那怎么还一前一后的来?”常大夫更是诧异。
明珠一听常大夫的意思,眼睛睁得老大,“林大哥要来?”
“你不知道吗?”常大夫朗笑道:“阔别家乡多年,我也该回去了。这里以后就由子祥接手了。”
明珠看着常大夫喜形于色,心下也生出几分怅惘来。
常大夫知道明珠是个念旧情的人,见她神色郁郁,忙转了话题,“你和子祥既然不是一道来的,那你什么时候来的?怎地来了也不见我?”
明珠一听常大夫这样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来了已有半年了,现在在苏家做丫鬟,一直没来探望您,实在惭愧。”
常大夫摆摆手,“你还需要和我客套吗?”说罢又想起明珠深夜造访,只怕是有急事,否则也不至于这般蛮横无理,“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明珠刚刚乍一见常大夫苍老许多,心下难过未提起。和常大夫闲聊半晌又忘了初衷,这时常大夫提起,她忙道:“是啦!我家夫人病了,是来请常伯去看看的!”
“苏夫人?”常大夫诧异,“与苏家相交甚笃的大夫不少,怎么找我这里来了?”
明珠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牵强,“是苏家的如夫人。”
常大夫常听人说有钱人家的不得宠的小妾生活的相当艰苦,是以也不再多问。让明珠在门外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穿戴整齐,提上药箱一道往苏府赶去。
第十六章
常大夫摸着翠华的脉,翠华有些紧张的看着明珠,自那次险些丧生,翠华这么多年来再未看过大夫。常大夫虽是明珠带来的,可多年的阴影烙在心底,翠华总是有些担忧。明珠朝她报以放心的笑容。见常大夫收了手忙问起翠华的病情来。
“无碍,无碍。”常大夫摆摆手,“是寒症,吃几服药就没事了。我回去开药,待会就让长生送来。”
明珠想着长生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忙拒绝道:“还是我随你走一趟吧。”说罢帮翠华掖好被角,与常大夫一道出了门。
刚刚还平静的空气,现下突然刮起大风来。常大夫刚一出门便吃了口凉风,剧烈的咳嗽起来。咳了半晌,胸口一堵,大口大口喘着气,夜色中,脸色苍白骇人。
明珠一惊,忙问:“药在哪?”
常大夫颤抖着手指了下药箱,明珠忙拿过药箱翻了起来。她取出一个翠绿色的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急急喂进常大夫口中。常大夫缓了半晌,喘息才平静下来。
“不是说好很多了吗?怎么又犯了?”明珠帮常大夫顺着气,心中尚有些后怕。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