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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了!”说罢不由分说拉着明珠便跑了出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明珠和慕青蹲墙边喘着粗气,待明珠歇过气来,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把慕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是不是骗我?”
慕青心虚的朝明珠笑笑,“骗你什么?”
“你是不是认得王府里的人?”明珠蹙眉,“你对王府里面那么熟悉,并且你说你能一叶障目,可我却能看到你。”
“你能看到我,是因为我对你施了法了。”慕青眼珠子一转,“至于我对王府熟悉,那是因为我有法力啊!”
“是吗?”明珠狐疑的打量了慕青一遍,撇撇嘴起身道:“我走了,大法师!”
“你去哪?我和你一起。”慕青忙跟上去。
明珠停步看着慕青,“怎么?你还赖上我了?”
慕青向后退一步,做出夸张的样子,“哪有?”
明珠轻哼一声,“没有就离我远点!”说罢抬脚便走。
慕青亦步亦趋的跟在明珠身后。明珠顿步看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慕青无赖一笑,“你看,相逢就是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萍水相逢,说什么名字?”
慕青见明珠不肯说,耍赖道:“你不说我就一直跟着你!”
明珠盯慕青看了半晌,突然道:“冷月逐日交相会,白玉无瑕朱砂缀。你若猜出我的名字,我便许你同我一道上路。”说罢洋洋自得的迈步离开。
慕青看着明珠的背影,嘴角一扬,心中暗道:小丫头,敢和我玩字谜。他清清嗓子,扬声喊道:“明珠!”
明珠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子。她脸色铁青的瞪着慕青,憋了半天吐出一个字,“走!”
第五章
明珠由慕青带着把苏州城玩了个遍,临近十日之约时,明珠说要去寒山寺,慕青忙不迭的说自己刚好顺路。明珠瞪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怎么哪都顺路?”不过说归说,到底还是与慕青一道撑船去了。
明珠心中无所求,之所以去寒山寺不过全因张继那首枫桥夜泊。总觉来了此处若不去一趟寒山寺,心中总有遗憾。
大雄宝殿内,明珠虔心跪拜,心无一物,只是拜佛。慕青靠在门边看着明珠,总觉她一举一动都那样赏心悦目。
明珠拜完佛后回身见慕青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愤愤瞪他一眼,“你看什么?”
慕青站直身子,笑道:“我在好奇你求什么?姻缘?”
明珠剜了慕青一眼,“这里不是月老庙。”说罢上下打量慕青一眼,贼笑道:“怎么?莫非你想求姻缘?”
慕青轻嗤一声,整了整衣服,“你看我这样需要求姻缘吗?”
明珠瘪瘪嘴,“我看需要。”说罢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慕青长得很好看,不会太过羸弱,亦不会太过粗狂,可以说增一分太强,减一分又太柔。再加上性子也讨喜,说来到真是如意郎君的好人选。想到此明珠脸颊泛红,轻咳一声避开慕青盯着自己的目光道:“走吧,今晚宿在枫江楼。”
往枫江楼去的路上,慕青见一旁石壁上画有寒山和拾得的画像,突然想起二人之间那段流传甚广的对话。
“昔日寒山问拾得,世间有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答,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敬他,不要理他,过十年后,你且看他!”说罢侧目看着明珠,“你如何看拾得所言?”
明珠心中咀嚼着这话,低眉不开腔。静默的和慕青走了一路,直到枫江楼下才开了口,“若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绝不会忍他,让他,由他,避他,敬他,不理他。”明珠笑得明朗,似在说一个玩笑,可慕青知道,她不是。明珠说:“我一定会一一回击,绝不手软。”
慕青怪异的看明珠,这样的话他觉得只有苏月凝那样的人能说得出来,可偏偏他从明珠口中听到了。明珠见慕青盯着自己,眸色瞬息万变,似乎明白慕青心中所想。她神色一凛,“有时候,退却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我为何要让自己陷入绝境?”
慕青看着明珠高傲的样子,微微愣神,良久才低低叹了口气,“善恶到头终有报,又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弄脏自己的手?”
明珠笑笑,“善恶到头是有报,可谁来报?老天不会亲自动手,他总会将这件任务委派给一些人。若我做了不该我做的事,我愿遭天谴。若我做的是我该去做的,那便是顺应天命。”说罢转身进了枫江楼。
慕青看着明珠的背影,喃喃开口,细小的声音传进明珠耳朵,“若如此,你何必求佛?”
明珠顿足,回身看着慕青,眸色有些冷。道不同不相为谋,慕青与她不是一道人,明珠早该看透。她扬着下巴,讥道:“谁说我求佛了?我敬佛拜佛,并不代表我有所求。”说罢还觉不够,又补了一句,“就像我有仇必报并不能说我是小人!倒是你,嘴上不说,谁知道内里是什么花花肠子?”
第二日恰是十日之约,明珠早早便离了枫江楼等在了枫桥边。她与慕青赌气,走时并未知会慕青,哪知船家还没来,慕青倒不知从哪里弄来个包袱急匆匆赶了上来。他把包袱往船上一扔,委屈道:“走怎么也不唤我一起?”
明珠冷哼一声别开脸不去理慕青。慕青嬉笑着跳上船,挨着明珠坐下。明珠往边挪了挪,冷眼睨着慕青,“这次你也顺路吗?”
慕青讨好的笑着,“顺路,自然顺路。”
“顺哪里?”明珠不理会慕青的讨好,一味冷嘲。
慕青眼珠子一转,“你去哪里,我就顺哪里。”
明珠刚要开口,看到船家远远朝这里来。她起身踢了慕青一脚,“喂,我要走了,你快下去!”
慕青不仅不走,反而钻进船篷,“我们好歹共患过难,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你!你怎么这么无赖?”明珠把袖子挺起,掐腰道:“你再不下去我就把你丢下去了!”
慕青似料定明珠不会如此,坐在那里稳如泰山。明珠上前一把拉过慕青,船身立刻剧烈晃动起来。
船家远远看到,以为发生什么事,忙奔了过来。不待走近便听到慕青大喊:“谋杀亲夫啊!”
明珠一听,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慕青骂道:“你这无赖,再敢乱说,我、我!”
“你怎样?”慕青眨巴的眼睛看着明珠羞红的脸,心情大好。对于昨晚的事情早已释怀。明珠说得对,有仇必报并不代表那人是小人。何况明珠敢做敢说,实在是真性情,哪里是满肚子花花肠子的苏月凝能比得了的?
“我、我、我……”明珠急得说不出话来,慕青笑着凑在明珠耳边,“你不赶我下船,我就不乱说话。”
明珠愤愤瞪着他,眼看着船家已经过来,轻咬了下下唇,妥协道:“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说罢狠话明珠才觉出了口恶气。她松开慕青,待船家走近,笑道:“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船家憨厚笑笑,“婆姨喊我早些来的,说是莫叫姑娘久等了。”说着目光移向慕青,“这位相公是?”
慕青朝船家做了个揖,“在下是她的相……啊!痛!”
不待慕青说完,明珠已经伸手在慕青腰间狠狠捏了一把。慕青哀叫着看明珠一眼,憋出俩字,“朋友。”
“哦,原来如此。”其实船家远远便听到慕青喊得那一句,待走近看清慕青,只觉和明珠往那里一站,着实登对。他把缆绳解下,迈上船。拿浆一推岸,船便缓缓荡了出去。他回眸去看另一头站着的两人,慕青苦着脸揉着腰,明珠得意洋洋看着他笑,这一幕灵动生趣,他二人不自知,可旁观者却将其间情意看得清。
船家笑道:“夫妻两个人,床头打架床尾和,哪里能真的成了仇?”说罢对明珠道:“姑娘啊,女人家就该温柔些,不然吓跑相公怎么办?”
明珠不料船家说出这么一句,刚要解释,慕青立刻帮腔。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明珠,“是啊,你这么凶,若我不要你了,哪里还会有人要?”
“你!我、我割了你的舌头!”明珠作势扑上前,慕青身子一侧,明珠脚下来不及顿住人已飞扑出去。眼看着就要落水,慕青上前将明珠腰身一揽,结果动作太大,船身一晃,慕青没站稳,把明珠拉回来,自己便落了水。
明珠惊魂未定,趴在船舷拍着胸口,见慕青落了水,顾不得自己尚自害怕便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慕青翻身上了船,浑身湿淋淋的。他委屈的看明珠一眼,蔫耷耷的进了船篷。感到明珠在看自己,回身怨怼的剜了明珠一眼,那表情生动的活像深闺里的怨妇。
明珠前面的笑意未歇,被慕青这样一逗更是止不住大笑起来。就在她笑得空当,慕青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了个干净,明珠惊叫一声背过身去,“你做什么啊!”
慕青嘿嘿一笑,“自然是换衣服啊,难不成你要我穿着这湿衣服陪你一路?”
“那你干嘛不知会我一声?”
慕青眼珠子一转,大咧咧道:“我身上你哪里没看过?还要知会什么?”
“你简直是……”明珠气得回身,却又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她苦恼的抱着头,气道:“早知道拜佛时我便该求他让你离我远一点!”
慕青换好衣服走到明珠身边,明珠蒙着眼忙道:“你别过来!”慕青拉下她的手,笑道:“不闹你了,万一你真跑去求佛,那我去哪里找老婆啊?”
“你还说?”明珠瞪着慕青,慕青笑着讨饶。
船家只怕他们再闹起来掀了这船,忙道:“相公啊,你们是去哪里?”
慕青看明珠一眼,扬声道:“一切都凭我内人做主!”
船家虽觉慕青和明珠登对,却也不敢乱叫。趁着明珠尚未发火,对明珠道:“是去哪里啊姑娘?”
明珠狠狠瞪着慕青,几乎咬牙切齿,“去京城!”
“好嘞!”船家扬声喊了一句,小船轻飘飘荡在水面。
一路顺风,入暮便到了宜兴。到了宜兴,明珠和慕青当晚便歇在那里,第二日坐车到溧阳,又从溧阳到句容,一路走去已是日暮。
慕青盘算着到了京师城门只怕已经关了,索性便与明珠在句容歇了下来。
是夜,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到了深夜更是伴着电闪雷鸣。慕青的房门就在第一道雷声砸下的时候响起。
“谁?”慕青一跃而起,手不自觉的摸着枕下匕首。
“王爷,是我。”青梅在门外低语,“那些人追过来了,我们快走吧。”
慕青犹豫一下,起身出了房门。他看着隔壁的房门,伸手欲推,青梅急道:“王爷,来不及了!”
慕青紧皱着眉,手攒成拳,重重落下,与青梅一道离了客栈。
马车已经备好,云竹身披蓑衣坐在车上。见到慕青出来,忙跳下马车,掀起帘子,“王爷快上车。”
慕青点了下头,上车前又望了眼明珠那间屋子的窗户,一咬牙跨上了马车。
疾雷落下,震耳欲聋的响声像是把地面炸开。明珠忽的从床上坐起,冷汗爬满脊背。她喘息半晌,将冷汗拭去,犹豫了一下,起身出了房门。
站在慕青的门外,明珠的心突突跳着。她徐徐叩了三下门,见里面没反应,低声唤着慕青的名字,却仍旧是一片死寂。想着刚刚的梦境,明珠心下一慌,夺门而入。屋内空空荡荡,床铺凌乱,包袱还放在桌上,可人已不知所踪。
梦里的画面充斥在脑海,慕青血淋淋的倒在地上,无声的看着自己。明珠双手插进头发,眼泪簌簌往下掉。突然想起慕青兴许是起夜,她便冲到客栈的院子里大喊大叫慕青的名字。被惊扰的客人骂骂咧咧的打开窗户,大雨下明珠被淋得通透。她蹲在院子的中心,紧紧抱着自己,呜咽的泣不成声。
当晚明珠便离开了客栈,沿途去找着慕青的踪迹,直到第二日在京城的大街上看到慕青高头大马的华贵模样,再看看他身后恭顺的跟着的梅兰竹菊四婢,明珠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着落了下来。
慕青,秦穆,呵!原来一叶障目只是遮了自己的一双眼啊。
第六章
慕青坐在马上,笑僵硬的挂在脸上。他看着明珠对着他笑,看着明珠的眼泪掉,最后看着明珠黯然离开,只恨不得自己真能一叶障目,现在就跑去和她解释清楚。
当晚皇帝设宴为慕青接风洗尘,随席的除了现在正得宠的贵妃苏月凝,还有萧相和他的孙女萧宛芸。
与明珠不同,萧宛芸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肤如凝脂,腰若杨柳。笑起来垂首掩面,虽无甚风情,可举手投足间俱现大家闺秀的风范。
慕青坐在皇帝下首,皇帝举手逡巡一圈,笑道:“穆儿,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