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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屏中原,扼控南北交通咽喉之说。
武胜关地处险要关口,附近山峦层叠交错,群峰延绵不断,交接在一起,关口以山为屏障,凿山成隘,古代用“车不能方轨,马不能并骑”来形容它的险峻,历来为南北抗衡之地,行师必由之道。
如果中路军沿安庆、九江路线挺进,计划会在九江与南路军一部回合,进而直逼武昌,这样便可使南路军获得强有力的支援,进攻会变得顺利一些,且南路军可以分出一部分兵力从南昌向西南兵进江西新余,然后直逼湖南株洲、湘潭,抵达长沙,再挥兵北上岳阳、武汉,从东、南两个向支持民军,向北洋军发动进攻。
这样排兵布阵有一个不利之处,就是清兵在武汉剩下的两个军,在振国军抵达武汉之后,可以选择坚持作战,或是放弃武汉,若他们放弃武汉之后,便可轻松撤回北方,因为河南此时还是清兵的势力范围。
按照另一个作战计划,振国军中路军向合肥方向进发,然后直逼河南信阳武胜关,这样便可锁住这个南北交通要道,让清兵退无可退,被振国军包围在武汉地区,然后便陷入三面合围境地,很容易被打垮。
这个计划也有不利之处,那就是没有中路军南下的支持,南路军在江西、湖南的进攻会变得困难一些,而且两军之间的间隙过大,清兵也可从中路军和南路军的间隙进行穿插作战,比如清兵可以从大别山穿插直抵安徽安庆等地,进而将振国军割断,阻断中路军和南路军的联系。
但此时清兵在武汉地区只有两万多人,振国军中路和南路军加起来有三万多人,兵力和装备上都占了优势,而且清兵要向从大别山险要的地带穿过去,也并非易事,他们到了安庆之后,中路军可以杀个回马枪,与南路军一起将清兵包抄在皖南地域,这两支北洋军主力部队的处境将十分艰难,随后他们不可能孤军向南方进发,那样便会被南方革命军层层包围,后果可想而知,他们只能向北突破振国军防线,然后北上河南和安徽北部地区,才可宣告突围成功。
而这样做,清兵还不如直接从汉口向北撤退,通过武胜关退到河南腹地,所以一旦振国军朝合肥方向挺进,清兵必将赶在振国军抵达之前,朝武胜关方向撤退,这样他们才能虎口脱险,全身而退。
所以如果振国军想要封锁住武胜关,必须派一支快速反应部队,先行抵达武胜关,封锁住关口,阻挡清兵大部队的撤退路线,在振国军中路军主力抵达之前,这支快速反应部队能否抵挡住清兵的进攻,守住武胜关还很难讲,这支部队需要由骑兵和直升机运送的步兵组成,他们必须轻装前进,因此不可能携带重炮等重装备,用来扼守武胜关,面对清兵两万多人的大军,他们能坚守的时间一定不会太久,这段时间内中路军主力能否赶到武胜关,也是个未知数,因此封锁武胜关,切断清兵退路的把握也并不大。
前面这些假设都是基于安徽和江西战局顺利的情况下的设想,如果安徽和江西等地受到清兵顽强抵抗,没有出现多方倒戈倒向振国军的情形,则这些战略计划实现的可能性就更低,能否尽快占领合肥等地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还需根据具体形式发展,再做进一步的战略调整。
此时上海苏南等地的新兵已征集超过一万人,民众革命热潮不减,这一万人已组成了振国军第十预备役师,这个师将负责上海和浙江的防务,一个旅五千人被派驻到了浙南地区,防守浙南各要地,防止福建方向的清兵再次北上,但目前的局势看来,福建等地也有骚乱的迹象,所以清政府此时还能否调动福建清兵是个问题,因此振国军后方的压力此时还没有显现出来。
这些预备役的新兵目前还不具备很强的战斗力,不能投入前线使用,在抗日战争期间,国民党部队内由新兵组成的部队战斗力普遍低下,有的部队则一击即溃,所以陈诚在武汉会战之后曾经总结出,一定不要派没经过训练的部队上战场的教训。
李天成暂时也只能将这些新兵留在后方作为预备部队使用,最少要经过几个月时间的加强训练之后,才能派到前线来历练一番,到了前线也只能作为主力部队的辅助支援力量使用。
此时气急败坏的清政府颓势大显,但他们还不甘心,还在苟延残喘,此时用狗急跳墙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清政府不顾振国军岸防炮火的威胁,下死命令让海军大臣萨镇冰领兵沿长江口进入长江沿岸,支援长江沿岸各地守军作战,萨镇冰对于突破振国军的防御,进逼长江安徽段没有太大把握,因为他听说振国军的兵工厂不但可以生产大口径岸防火炮,还可能生产出水雷等对舰艇造成极大威胁的武器装备,一旦这些装备用到长江航道上,清兵的军舰则很难顺利通过,弄不好会损失惨重。
此时清政府已没有多少力量可以依靠,他们知道海军的作用虽然不大,但也不失为对敌作战的一种牵制力量,此时再不使用,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了,清廷也根本没考虑过萨镇冰等人的生死,命令他们立即强行突破振国军的封锁线。
历史上的萨镇冰率队进入长江之后,没多久便倒向了革命军,宣布起义,所以他也早已成为振国军的重点争取对象,对于历史上那些很快倒向革命军,或是犹豫不决之后,也倒向了革命军的人,李天成都将他们作为了重要的争取对象,委派了大量特派人员与他们进行沟通联系,促使他们尽快转变立场,而对于如铁良、张勋等一批顽固分子,李天成则做好了以军事打击为主的打算,政治诱降则作为辅助手段。
萨镇冰是色目人的后代,但其祖上久居福建,基本上已与当地汉人融合一体,他曾就读于马尾船政学堂,学习天文、驾驶,毕业时成绩名列第一。他在辛亥革命初期的态度曾经摇摆不定,但在他的学生起义军都督黎元洪的劝诫下,最终倒戈,宣布起义。
九日清晨,萨镇冰率领的南北洋联合舰队谨慎地巡游到了长江口附近,在派出几艘小艇查探之后,发现长江口没有布置水雷,而振国军的岸防炮火也未开炮射击,炮台上似乎看不到士兵的影子,一切都显得异乎寻常的宁静,一点都不像是处于战争状态的样子,这使得萨镇冰一下子便想到了三国演义里面的空城计。
第一卷辛亥大战第九十八章欢迎莅临
萨镇冰接到的是死命令,只能无奈地接受命运的考验,命令舰队呈整齐的两列纵队驶入长江口,然后全速前进,他此时将希望寄托在李天成根本就对他的舰队不感兴趣,因此是故意放他们过去的,以免与他的舰队直接冲突,而导致舰队用舰炮炮轰他的苏南防区,这样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双方都得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就将他们放过去算了。
萨镇冰本也无心与振国军作战,心想既然人家没有主动挑事,自己也正好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不去惹这个麻烦,随后萨镇冰一声令下,便率领舰队长驱直入,朝长江内河流域挺进,而振国军早就接到命令,对于萨镇冰的舰队实行了放行政策,因此他们没有遭到任何抵抗。
此时萨镇冰率领的所谓南北洋联合舰队,已毫无当年北洋水师的大气,此时的清末海军只拥有巡洋舰六、七艘,四千吨级的只有一艘,其余都在三千吨级以下,几百吨级的驱逐舰数量不到十艘,其它小炮艇和鱼雷艇十几艘,也没有大吨位铁甲战列舰,但这些舰队相对于振国军而言,也算是一笔不错的资产,振国军目前没有像样的水面舰艇,只有几艘不堪大用的小吨位炮舰,相当于清兵的驱逐舰,此时都在黄浦江内河停泊,没有派上战场,两艘潜艇在长江内也无法使用,此时还在大洋附近游弋,平时的燃料补给地已由上海转移到了宁波,只不过是需要检修时,才会返回上海长兴岛船厂内。
另外目前清海军处船政司司长程璧光正带着海圻号和几艘军舰在英、美等国访问,历史上这几艘出访舰艇编队,直到一九一二年才回国,出国时挂的是满清的龙旗,回国时挂的已是民国国旗了,而且海圻号上的海军官兵是最早剪掉辫子的海军舰艇。
在海军提督萨镇冰带领下,舰队很快便进入了长江江阴段附近,不过当他们快要抵达江阴江段时,却突然遇到了两艘民船的拦截,民船上的人员向萨镇冰挥旗示意,‘此路不通’。
“提督大人,前方那两艘民船提醒我们此江段已无法通行,我们怎么办?”海圻号的管带立即跑到萨镇冰身旁,向萨镇冰汇报了此时江面上的突发状况。
“看来李天成果然用的空城计,他还是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过去,这一路畅通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命令舰队呈雁形散开,摆好战斗队形!”萨镇冰捋了一下颌下稀疏而坚硬的胡须,神色一凛地说道,不过他却十分清楚,如果双方真打起来,对于舰队而言,取胜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对方既然要打,事先肯定已做好了充分准备。
“大人,舰队内的官兵近几日情绪波动很大,除了几名满族将领之外,其余将官的思想似乎都倾向于革命军一方,我们还有没有必要与振国军展开战斗,又或许我们可以……?”三十出头、长着一副标准国字脸的管带随即却突然说道。
“他们是想要倒向革命军一方,萨某此时心中复杂难耐,我的学生黎元洪此时现在正在武昌,他已被推举为起义军统领,湖北军政府的都督。而他本无意革命,是革命军将领张振武将他从床底下搜出来,然后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强迫他参加革命党的。”萨镇冰面色微沉,露出为难之色说道。
“振国军此前派代表与我谈过投诚的事,黎元洪也给我发了急电,让我率队起义,加入革命军行列,去武昌接替他的位置,领导武昌民军,将湖北都督这个烫手的山芋让给我。但我料想他是担心日后革命不成,会承担责任,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略微思忖之后,萨镇冰继续意味深长地叹道。
“那大人您答应了没有?”管带闻言,眸中顿时一亮,他本人也是倾向革命的分子之一,希望萨镇冰能领导他们起义,所以立即急切地询问道。
“暂时还没有答应任何一方,黎元洪没这个胆子挑着这副重担,想把这个包袱甩给我,我又怎么能轻易下决心卷入这场混乱呢。但这几日以来,我日思夜想,几不能眠,想来想去,觉得我此时必须做出选择了,终究还是不能置身于事外,全身而退。”
“清廷气数已尽啦,现在的问题是,我究竟是要去接下黎元洪的这杆义旗,还是接受振国军的劝降,我倒是有些旗鼓难下?”萨镇冰继续沉声道。
“依属下看来,此时我们可以立即宣布起义,但究竟是跟在谁的旗帜下起义,我认为此时我们可以先宣布独立起义,然后再根据形势来判断,谁的势力最为强大我们就去支持谁。”管带见萨镇冰已毫无保留地表露了自己倾向于的起义的意图,于是便也毫不掩盖地提高了嗓门说道。
“现在看来,振国军显然要强于民军,但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振国军又何尝不是从一支小规模地方武装力量迅速壮大起来的,此时民军虽然弱小,但难保日后也会像振国军一样,一飞冲天,迅速扩张起来。所以我的倾向还是去湖北宣布与黎元洪联手比较合适,毕竟他是我萨镇冰的学生,这一层关系我不得不顾,否则我这个老师日后与学生们见了面,他们要戳我的脊梁骨的。”
“但他的那个都督位置,我倒是不怎么感兴趣,中国人偏信明哲保身之说,此时风云动荡过于激烈,一不小心,就会死在风口浪尖之中,我还是低调一些为好,不要去做那容易被枪打死的出头鸟。”萨镇冰随后又略有所思地徐徐道。
“既然大人有了打算,那我们此时就强行闯过江阴长江段,进入内流河段,在汉口靠岸,然后宣布支持黎元洪的起义军不就得了。”管带立即附和道。
“嗯,此时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不能再摇摆不定,该为我自己和弟兄们选择一条路了!”
“轰!轰!”
正在萨镇冰站在船头上用望远镜遥望远方时,一里之外的江面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只见一艘两百吨左右的老旧民船突然在江中心位置发生爆炸,激起了巨大的水柱,高高跃起江面十数米高,气势惊人,民船立即翻沉到了江面下,那爆炸声顿时如重锤般砸到了萨镇冰的心间,使得他额头上的青筋骤然绷紧了起来。
“江面上的船只请注意,江面上的船只请注意,我们是振国军的演习人员,振国军已在长江水道布下了密集的反舰水雷,此时正在举行演习活动,你们刚才看到的便是振国军的一艘耙船被水雷炸沉的情形,请所有还在江面上航行的船只立即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