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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冷笑,“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么,至今还没人敢叫寡人滚过呢”,然后变成了邪笑,换了一种戏谑的语气,“还是寡人来伺候你沐浴吧,寡人很愿意亲自出马”。
说着便伸手往木桶里面抓去,新月闪身躲避他的手,用尽全身气力,左手掰过他的手,右手迅速起落,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龙渊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脸颊,怒瞪着新月。
一股巨大的危险气息紧紧锁住她,她毫不示弱地瞪向他喷火的眼睛,龙渊完全黑了脸,拳头捏得咯咯响,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王兄息怒。”
突然一道蓝影挡在龙渊前面,将新月护在身后,龙然紧张地看着盛怒的龙渊,寸步不让。
龙渊瞪着龙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平时你从不踏入寡人的清龙殿半步的”。
面对威严霸气的龙渊,龙然害怕得身子微抖,说话的底气也明显不足,“我,过些天就是王兄的生辰,我是过来想问问王兄想要什么礼物”。
“让开!”
龙渊沉着脸色,龙然很害怕,但就是一动不动,“请王兄不要责怪她”。
新月微微一愣,这小子吃错了什么药,竟这般维护她,看龙渊这样子随时都可以拔出墙上的宝剑砍了他。
果然,盛怒的龙渊转身拔除宝剑,唰啦一声对准龙然的眉心,“你出不出去”?
龙然闭上眼睛,无畏地等待着下一刻剑头刺穿他的身体。
“别以为寡人不敢杀你!”
龙渊危险地看着他,捏着剑柄的手紧紧收拢,可以听得到关节收紧的声响,犀利的眸光杀气大泄,嗜血,凶狠。
只见剑光快速一闪,剑头快速刺过来,新月捏紧了手,准备要冲出去推开他。
黑夜笼罩,白花纷纷落,洒一地苍凉。
素白的菱纱在夜风的吹动下惨淡,呜咽的箫声在寂月的隐匿下苍茫寥落,低沉的曲调似在哀悼,似在追忆,又似在轻叹人生如梦,繁花开一朝落一朝,都成了细雨蒙蒙。
南风从灵堂里走出来,闻着枯涩的箫声寻来。
“我要为他报仇。”
身后坚定的声音传来,玉无殇放下玉箫,回头,在幽暗的夜色下,依然看得清楚南风脸上的决绝。
“月还在他们手里,不可轻举妄动。”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玉无殇叹了一口气,南风苦恼地皱眉,转身朝着最近的大树一掌打去,纷纷绿叶往下掉。
“东堂季的目标是孤王。”
南风一听,盯着他的脸看,等待他的下一句,看得出来,玉无殇已有了对策。
“我去引来那女魔头,你在暗中设伏。”
“不行,你的伤未痊愈,那女魔头出手狠辣,全身是毒液,一被她碰到当场毙命,就如六艺一般……”
一想到六艺,南风突然哽住了,那个调皮嘻哈的小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今却已经躺在冰冷的棺木里,面目全非。
“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应付她还是可以的,若不是中了东堂季的埋伏,我也不会受伤了,现在孤王也该送他一份回礼了。”
眸光杀气乍现,暗夜中,晶亮的眸子精光闪现。
正午,阳光明媚,新月惬意地坐在屋顶上一隅乘凉,清风徐徐,好不舒适。
她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体内的蛊虫已经祛除,她该好好报仇一番了,得罪她的人,她会好好招呼回来的!
“雨姑娘,你爬到那么高的地方上去做什么?”
龙然在下面抬头仰望,笑嘻嘻问道,尽管长大了,当初的一份稚气并未脱去。
“晒太阳。”
悠闲传来一句,龙然笑脸黑了一下,晒太阳?
“那你怎么躲在树荫的下面?”
“阳光太猛,会帅黑脸的。”
新月觉得,没事的时候逗这孩子还真不错,心情甚好。
龙然觉得这样的一幕很熟悉,好像同样的事同样的话有人跟他说过。
他也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爬去,怕了一半不小心手滑,哇的一声往下掉,新月迅速将鞭子打出绕了他周身两圈,一扯将人提上来。
惊吓之余不忘感叹,“雨姑娘好生厉害,唉?那个白色的绳子呢,怎的不见了?”
那娃娃脸好生可爱,新月忍不住拍了一下他脑袋,“小子,不会武功你爬那么高就不怕摔残了”?
龙然摸摸头,笑了一下,“我也没想那么多,姑娘能上的来,我怎么就上不来呢,对了,刚刚那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看到有一条白色绳子拉我上来的,一坐下来就不见了”。
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娃娃脸,笑呵呵道,“姐姐我神通广大,你小子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呢”。
在这里,唯有面对这个无害毫无城府的龙然面前,她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开怀乐笑,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放下所有的警戒。
龙然愣了一下,看着新月,“以前也有一个姐姐喜欢捏我脸颊的,可是,她不在了,我总觉得你身上有她的影子”。
“所以你才两次出手救我的吧。”
想到这小子竟然挡在她前面,害怕却又不闪躲,万一龙渊真的刺到他怎么办?
龙然落寞地低下头,“是我没用,救不了她,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害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拍拍他的肩膀,“她不会怪你的”,确实,那时的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正因为心性还像个孩子,对龙渊没用任何威胁,若非他像个孩子一样,恐怕也不会活到现在了,龙渊的兄弟何其多,唯有他留到现在。
“你的脚没事了吧?”
龙然摸了摸膝盖,笑呵呵道,“已经没事了”。
就是为了救他,被龙渊罚跪了一天一夜。
“以后我便是你姐姐吧。”
“真的?”
龙然高兴地看着新月,新月点点头,“自然是真的,都快十九了还像个孩子样,一惊一乍的”。
“我是高兴嘛,这里大家都不敢跟我说话,我很闷的,以后有姐姐陪我说话,我就不会感到孤单了。”
新月一脸奸笑地摸摸龙然的头,“那姐姐有难,弟弟是不是应该义不容辞赴汤蹈火呢”?
龙然错愕地看着新月,他怎么觉得笑里藏刀不怀好意呢,看着他毛骨悚然的。
“是,是啊,雨姐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
“小子,别回答的这般为难嘛,姐姐不会吃了你的,不会叫你去杀人放火调戏妃嫔这种不道德的事情的,顶多就是一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了。”
“啊?”
新月瞪了他一眼,“啊什么,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你狼心狗肺的色王兄和一群争风吃醋的女人给整死不成”?
“当然不会。”
龙然义愤填膺地回答,新月满意地看着他,勾勾小指头,龙然便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待新月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后,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啊?”
他一脸受惊吓地看向新月,向见鬼一样,新月再一次拍他的头,威胁地瞪着他,“你到底干不干”?
龙然为难地低下委屈的头,轻声回答,“干”。
新月甚是高兴地搭着他的肩膀,“小然真乖,哈哈哈”。
龙渊正从走廊下经过,望见远处屋顶上亲密的两个人,生气地甩袖子离开了。
又是一个令人惊悚的暗夜。
玉无殇刚刚出了城主府便觉得周身冰凉刺骨,好像被什么邪恶的东西黏上了似的。
他飞身一跃窜上屋顶,在月光下,他的身姿轻盈如燕,快速地往一片密林丛飞去。
在他消失的身后黑暗里,借着月光,看到一身黑衣披头散发的女人,形如鬼魅,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是一双红色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干枯的红唇上甚至还滴着几滴血,她伸出舌头一下子舔干净了。
动一下身形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一道暗影划过,往玉无殇消失的方向而去。
“殇……”
新月一下子就惊醒了,心里头感觉空荡荡的,很不安。
起身下榻,看着窗外惨白的月色,总有一股焦虑萦绕在心头。
索性穿了衣服出来走走,自己消失已经一个月有余了,不知玉无殇那里会乱成什么样子了,定是为她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吧。
她突然后悔为何那时会负气而走了,她应该当场掐死那个别有用心的女人。
她相信他,断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刚刚的梦境确实吓人,她看到玉无殇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缠上了,说要挖了他的心,那女鬼太厉害了,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划得鲜血直流,而她想救他却动不得半分,她吓坏了,只能看着锋利黑色的爪子刺进他的胸腔里。
第087章:空回首,似花还是非花(五)
漫步到园子里的池水边,走上池中亭,月光的映照下,池水空灵,闪烁着清辉斑斓,揉碎了一池月色。
亭中置有石桌石凳,桌上放有一七弦琴。
新月闲步走过去,轻抚过琴弦,一阵柔和的冰冷漫过指尖,却是把好琴,虽不及朱雀琴来得灵气。
当即坐下,七弦玲珑,挥袖抚琴,一阵苍凉凄婉的曲调纷纷落地,恰如她此时的忧伤碎了一地。
“烟月朦胧映楼台,何处笙丝闻花殇,
清萧孤魂一倩影,梧桐深园独徘徊,
心相连,情难牵,
几回魂梦问明月,空把青丝绕心结,
心悠悠,思悠悠,
一寸相思三载灰……”
渺渺歌声在月下徘徊,一点忧伤三点碎人心,低吟浅唱,伴着琴音袅袅。
落了一池的伤感,憔悴的明月。
龙渊轻轻走到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细细聆听着曲中妙音。
月色下,她如白衣仙子般遗世独立,他仿佛看到朵朵白莲高洁盛放,溢出阵阵清香。
一曲罢,琴歌犹在低吟婉转。
“寻着琴声来,不想却见佳人月下低唱。”
他走来时,她就擦觉了,站起来面对着他,也许是晚上看不清,他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温和。
“你在思念着谁?”
新月不语,独自绕过他的身边欲离去,她很想此时杀了他,但是还不是时候,她要慢慢来,让他生不如死,就像如今的无尘公子一般,活着不如死了的痛快。
经过他身边时手就被他抓住了,“你就怎么讨厌寡人”?
新月冷笑。
“你笑什么?”
“笑你,笑你自以为是,龙渊,你除了拿身份压人之外你还会做什么,笑忆惜,笑她傻,为什么当初就看不透你的别有用心。”
“寡人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失去她。”
龙渊伤心地看着她,她看得出来,这句话是真心的,那又如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
“很多事,不是一句后悔就能了结了的,你的功利心太重,就算再重来一次,权力面前,你还会牺牲她的。”
新月甩掉他的手,“夜深了,恕不奉陪”。
“你就这般厌恶寡人?”
他在身后失落地喊,她停住脚步,“对,我恨不得杀了你”。
“寡人以后不再逼迫你,你在这王宫里行走自如,但是不允许你离开,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不然,我会毁了你!”
“变态。”
新月骂了一句便走了,龙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独自落寞,他看不到,她走时嘴角那一抹奸笑,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恶毒。
密林幽暗处,血溅落叶。
玉无殇紧紧捂住正在流血的左胸,另一只手抓着树干,将身子的重量倚靠在树上,眼睛死死盯着暗夜笼罩下的人,惊恐逐渐漫上他的双眸。
巨大的恐惧感慢慢涌上心头,月光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带着不可置信。
但是眼前被一团黑气包围着的人,她的脸确实是那样的熟悉,曾经是那样的鲜活。
尽管她此时看上去很冰冷,甚至恶毒,充满了诡异,但确实是她。
“不可能的,怎么会……”
他在喃喃自语,她到底是死还是活的?
听不到她的呼吸,却是真实站在眼前,血红色的眸子还在瞪着他,虽然从未转动过更未眨过眼。
这女人,死了比活着恐怖。
对,他确定她已经死了,若还活着,怎么会让人这般惊悚。
阴柔,邪魅,全身被黑色笼罩着,像极了那个人,仿佛就是他的化身。
他感觉他快要不行了,被她打到那么多次,原先被东堂季打伤的地方伤口又裂开了,现在又是遍体鳞伤了。
只见她手里的黑气慢慢凝聚,越来越大,出手又是一团黑球,迅猛,快速。
玉无殇翻倒在地打了几个滚闪过,然后拔腿使劲往林子的更深处跑去。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连连发起攻击,飞快地一跃轻松拦在玉无殇的前面,雪亮的利剑朝他正面砍来。
命悬一线之际,一把大刀截住了半空中的长剑。
玉无殇抬眼看去,是临风。
踏云和冥雪将他扶起来,送到南风面前,而后两人就加入战斗,与临风、五曲一起,将那恐怖的女魔头团团围住。
南风将几颗药丸递到玉无殇的嘴里,点了他的几处穴道,止住了不断溢出的血。
南风撕开他的衣裳,检查胸口的伤,那里一大块的窟窿已经血肉模糊了,皱着眉头沉重地看着玉无殇,“若再偏差分毫,你就没救了”。
倒是玉无殇忍着疼痛笑了,“有你南风在,就算到了阎王殿,也会被拖回来的”。
“玉无殇,你这残破的身体前些天我刚从阎王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