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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婕妤见她们二人到来,自是热情招待,“我这芳明殿少有这般热闹,你们今晚谁也不许走。”
林清清见苏嫣脸面一红,遂掩帕笑了,“姐姐还不知道呢,陛下今晚招了嫣儿侍寝,怕是不能够了。”
赵婕妤沉静的面容微微一喜,抚了抚苏嫣的秀发,道,“嫣儿长大了,姐姐真心为你欢喜。”
三人正说在兴头上,忽听门外有人道,“林容华和苏婉仪也在,当真是稀客。”
赵婕妤放下茶盅,淡淡道,“王美人也进来坐坐罢。”
林清清不愿见她,苏嫣亦是十分厌恶,可仍是少不得赔笑,那王美人扶了扶发髻上的流云簪,道,“苏妹妹的簪子好生别致,我瞧着比陛下送我的这支还要精巧了。”
苏嫣自然听出她话中炫耀之意,便认真道,“那不如咱们换换好了。”
王美人教她呛地无话,林清清不禁微微笑了,那王美人又道,“还没恭喜苏妹妹,听闻陛下一见中意,可真教人羡慕的紧了。”
☆、欲拒还迎
赵婕妤发了话,“嫣儿她们正是初入宫闱,陛下眷顾亦是常理,倒是王美人经久不衰,才是教人羡慕。”
那王美人心头沾沾自喜,殊不知将她暗讽了,便得意起身,道,“我先回房歇息去了,练了这半日曲子,委实累了,”又冲林清清笑道,“林妹妹也该学些音律,不然下回设宴,又要拂了陛下兴致了。”
说罢,王美人裙摆迤逦,袅袅而去,三人于桌前面面相觑,皆是微微摇头。这王美人当真是恃宠而骄,仗着有宜妃撑腰,便目中无人,教人生厌了。
“表姐,您与这王美人同住,怎忍得了这许多年?一瞧见她那媚俗的嘴脸,平白就教我恶心!”苏嫣冲着那王美人的背影,哧道。
赵婕妤淡淡饮茶,这个人沐在日光下,宁静致远,只说,“习惯便好了,我与她素无争抢,她便不劳心算计着我。”
林清清垂了眸子,低声道,“玉眠池小宴之上,我博了她的面子,而她又授意于宜妃,想来这梁子遂是结下了。这五日来,我皆被唤道落玉宫中,宜妃说见我殿中草木养的茂盛,就教我替她修裁金丝菊,”言至此处,林清清已是有些哽咽,“宜妃便说只要这金丝菊开了花,就教我不必再来…可谁人不知,眼看就要入冬,花儿怎能养的活?”
苏嫣俏脸一寒,小手重重在桌面上一拍,怒道,“宜妃恃宠而骄,如此阴损,陛下竟不加以管束么?”
赵婕妤搁下茶盅,缓缓道,“静妃称病,自蓉妃去后,六宫中便是宜妃独大,朝堂上,陛下又对沈尚书十分器重,一内复一外,若非是大事,陛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沈誉此人心机深沉,素以寡言少语著称,可手段却很高明,当年他凭着门客众多,在朝中广结人脉,竟以参军之位,一举夺下尚书高职,并得吏部、户部侍郎相助,以人品贵重得天子赏识,后又送女儿入东宫,更是平步青云。
当初是谁素不与唐相往来,又是谁从中谋利最大?
苏嫣上一世活的失败,可如今只消转念,便可知唐相谋反一案,他沈誉绝技脱不了干系。
“到头来因果报应,又怎知她沈氏一门,不会是下一个唐家!”苏嫣眸中冷意森森,林清清知她与宜妃结怨不浅,便起身理衣,雨溪遂上前将她扶住,“时辰到了,我该往落玉宫去了。”
苏嫣紧紧将她双手攥住,急切道,“今晚我便回明陛下,说那宜妃娘娘仗势欺人…”
话儿还没说完,就教林清清替她掩了嘴儿,“万不可轻率了,不然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不过是几日,我忍忍便是。”
赵婕妤见她面色憔悴,亦是于心不忍,心下暗自叹息,待林清清走后,苏嫣缓缓落座,明媚的脸容上似薄了一层雾气,赵婕妤私下授了些侍寝的规矩禁忌,苏嫣听着,倒是很符合段昭凌的脾性,可她今晚却不需要。
苏嫣目光久久专注于手中的珐琅杯,忽而抬眸,“明日还有一事,需得表姐相助。”
赵婕妤凑过头去,苏嫣附在她耳畔轻语,听罢,赵婕妤不解地问,“何以如此…”
苏嫣将纤指比在唇边,道,“表姐只管按我说的做便是,嫣儿自有筹谋。”
夜色如水冰冷,如墨沉沉,天边弯月如勾,才上枝头。
坤元正殿灯火辉煌,段昭凌仍在与内阁重臣们商议政事,那沈尚书便在此列。
侧殿为天子寝宫,还有一个十分旖旎的雅号,唤作帝娇阁。
苏嫣在宽敞芬芳的千荷浴中足足泡了一个时辰,任由婢子将她浑身肌肤揉搓了数遍,直到胀红发烫才停手,轻纱裹身,长发绾起,初次侍寝的妃嫔皆是如此装扮。
苏嫣似春柳般腰肢轻摆,施施然,娇娇弱,不疾不徐地由人搀扶着往龙榻走去。
流苏金钩将紫菱帐层层挽起,从浴房至御榻间,一路以丝缎红毡铺就,上面绣出朵朵盛开的春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唯有牡丹真国色,不知环燕足风流。
“回小主,陛下议事正紧,稍后便至。”崔尚仪领了一众宫婢,将御榻上的红绡锦被卷起,铺上一条洁白无瑕的绢绫,苏嫣望着那象征女子初夜的贞洁带,一时百味杂陈。
殿内温暖如春,四角皆有金炉焚了暖情香,霎时浓香弥漫,活色生香。
苏嫣敛衣往榻上一坐,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罢,我要独自歇一歇。”
待那高高的鎏金木门缓缓闭合,苏嫣蓦然起身,环顾着偌大的寝殿,眼前之景熟悉到胸口发疼,却又陌生地可怕,案台上那株紫罗兰仍是摆在上头,连花苞也不曾有一个,是她说喜欢紫罗兰,非要摆一株在他眼前。
当初,亦是她说不喜欢太淡的色泽,段昭凌便将殿内帷幔尽数换成艳丽的红绫。从前他从不留其余妃嫔过夜,而这曾经只属于她的地方,已是沾染了太多的香粉佳丽,教她一阵厌恶。
她捻起小银针将香炉内的暖情香挑灭,缓缓于袖中拿出那一包早已备好的黎染香来。
段昭凌从堆积的奏折中抬起头来时,只见窗外夜色深沉,遂轻揉眉心,问道,“现下甚么时辰了?”
崔尚仪早已奉茶候着,便答,“回陛下,正是戌时三刻,苏婉仪已在偏殿等候。”
段昭凌微微一顿,舒展了身姿,崔尚仪便上前替她更换寝衣,“她来了多久?”
“大约两个时辰。”
段昭凌点点头,大步迈出殿门,夜风迎面而来,长袍簌簌而动,宫人们低头迎驾,并未瞧见他唇角那一抹不可察觉的弧度。
帝娇阁中烛火摇曳,寂静无声,如寻常并无二致。
可当段昭凌徐徐掀起帷幔时,既没有按例的恭迎圣驾,亦没有精心妆扮的曲意逢迎,目光所及之处,渐渐凝眸顿住。
温软的御榻上,绢绫平铺,锦被卷起,无一丝皱褶,而就在几步外的那张狐毡小榻上,一团娇小的身影蜷缩在内。
乌发微散,覆住半张如玉的小脸,未施脂粉,却如清水芙蓉。柔嫩樱唇不点而红,微微噏动着,半截藕臂枕在耳侧,睡得香甜。
一脉寻常娇态,纯然中透着妖娆,在此时此刻,有种异乎寻常的诱惑。
段昭凌站在她身前俯身,隔着亵衣,隐隐能看见姣好的腰线,随喘息微微起伏,他目光下移,落在那一双玉琢似的小足之上,终是躬下腰身,将沉睡的人儿打横抱起,步步往床帏走去。
怀中之人娇软轻微,虽只有几步的距离,段昭凌却刻意放缓了步子,凝着她的睡颜,唇边弧度愈发上扬。
这个女子的确大胆,亦的确惹人怜爱。
苏嫣眉心动了动,似梦中受了惊扰,美眸缓缓张开,迷离妩媚,待看清眼前之人时,她一惊而起,“皇上…您何时来的?”
段昭凌轻轻将她按住,倾身靠近,清俊的深眸望进她眼底,“朕的寝殿,睡得可还舒畅?”
虽已和他耳鬓厮磨了八年之久,可苏嫣心中清明的紧,今夜只是“她”第四次面见龙颜。
苏嫣脸上的神色在短短片刻内,由迷离转为清醒,复又惊惶失措,娇颤道,“臣妾觉得虽是华美舒适,可太贵重了,倒是没有自家的床榻随意…”
“你倒是嫌朕的龙床不好?”段昭凌好暇以待地望着她,一手抚在她的腰际,细细流连,苏嫣忙地掩住小口,似是不服气儿。
段昭凌忽而朗声一笑,将她小手握于掌中,“手上的伤可好全了?禁足了十几日,委屈你了。”
两人的姿态暧昧至极,媚色渐渐在殿内流转,一颦一笑皆是灼灼升温。
苏嫣一愣,旋即偏头向内,羞喜之态尽显,“委屈倒算不得,只是闷在殿里十分无趣,而且不能见到陛下…有陛下赐的伤药,甚么伤也不敢不好的。”
而段昭凌的手已经缓缓上移,隔着衣物,扣住她一侧丰盈,揉弄了几下,苏嫣登时一声娇喘,紧紧将双手抱于前胸,咬住樱唇不敢发声,那目光娇气湿润,看的段昭凌愈发心痒。
“以后就留在朕身边,便不会无趣了。”他诱哄道,修长的手指微微收拢,只觉手中绵乳温软娇嫩,似春水一汪,不禁加重了力道揉捻,将亵衣揉出条条淫靡的皱纹。
遥远而陌生的情欲霎时铺天盖地而来,她有片刻的失神,未经人事的身子在他的掌控之下,不自主地轻颤,她挣扎中,恰好将丰盈更深地送到他手里去。
烛光之下,苏嫣散发披肩,倚在他胸前,两颊绯红,面若桃花,不知所措地嗔了一声,“陛下…”
那声音媚地能拧出水滴子来,段昭凌眸色一沉,另一只手从后身将她环住,扣住另一只椒乳,双手逗弄起来,“怎么,尚仪嬷嬷不曾授你侍寝的规矩么?”
“那图册上画的不好看…臣妾瞧得不仔细…”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苏嫣本能的反应,更教他来了兴致。
往常侍寝的妃嫔,不是木讷无趣,便是极尽讨好,像她这般有趣而青涩的女子,好似那一只熟透的青果,只等他来采撷,来云雨一番了。
段昭凌低沉地笑了,顺势低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吮吸轻咬,“不好看便不看,朕亲自教你可好?”
☆、红绡玉扣
酥麻的快感打耳根传遍全身,惹得身下人儿红霞乱飞,小手娇软无力地抵在他胸膛上,不知是拒绝还是迎合。
苏嫣迷蒙地晃晃头,身子因着陌生的触碰,倏尔紧绷,又在挑逗之下逐渐瘫软。
心里虽是透彻,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无法掩饰。
“那你告诉朕,为何不睡龙榻,却睡在那小榻上,害的朕费力将你抱上来?”段昭凌手中动作不停,挑逗刺激地胸前的两团软雪,微凉的薄唇从耳根一路舔舐到粉颈,勾弄流连。
苏嫣从未见过他如此肆意的一面,从前欢愉之时,段昭凌皆是十分温柔,从不会像现下这般炽烈。
酥麻的快慰不得纾解,一路蜿蜒向下,苏嫣嘤咛道,“臣妾不敢妄自沾染龙床,是以…”
扣住丰盈的手指,邪肆地捻住顶端的樱果,微微一弹,遂又勾住不断地、时轻时重地捻动,略带惩罚地在她面颊上重重一吮,“朕要听实话。”
苏嫣浑身瘫软如水,几要化开了去,可心中却是清醒异常,她反扣住胸前肆虐的大手,颤巍巍答,“是臣妾…臣妾一想到这龙榻之上,有那么多的妃嫔与陛下同床而枕,臣妾心中不是滋味,才由此一举。”
待她最后一句脱口而出,段昭凌心中倏然一紧,似有甚么断裂开来,随即霸道地封住那如花的娇唇。
鼻尖淡淡的黎燃香传来,他心绪漂沉,平素妃嫔侍寝皆以暖情香口口,除了他的嫣儿,再无人会用此香…
想至此处,他竟是愈发激狂,辗转吮吸,将她狠狠压在身子下,苏嫣闭上双眼,由他上下其手,在身上点起口口的火种,肆意蔓延,心里除却疼痛,便只余下无尽的麻木。
她沉沦在那气息之中,微微张口轻呼,小舌登时被噙住,段昭凌扣住她后脑,制住不安分的小手,用力吮吸着,侵占着她口中的每一寸香软。
迷乱中,香津吐液,唇齿纠缠,衣衫已是褪至胸前。
幼滑的香肩半露,薄纱若隐若现,她双眸染了欲色,娇喘声声,段昭凌的口口已被完全勾起,唇舌下移,舔弄过每一寸肌肤,在丰腴顶端轻轻一卷,终将那枚樱果含入口中。
少女香怀,是纯粹无暇、未加修饰的芬芳,从寸寸肌肤中散发出来,愈发诱人品尝,绝非那些胭脂水粉可比拟的。
苏嫣忽而双目圆睁,染着媚色的眸色之下,清醒如斯。
她猛地一拱腰,双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