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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殿下开心些!”
幻墨说,其实穆水打心眼里认定我是岳长骏的人,那日才会那么生气。虽然面上冰冷,嘴上没好气,但是还是愿意帮我的。幻墨还说,其实女子,不必为了其他人而作践自己,若是可以就在一起,若是不可以,另寻去处就好。世间这么大,总有个真心人在等着自己。
男装在身的幻墨,倒是格外秀气。
幻墨轻轻用眉笔在下巴上抹出一片暗灰色,若不细看,倒真像男子的胡须。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穿好衣裳,将头发梳起来,用蓝色发圈扎住。怎么看,都觉得像个女子。什么像个女子?我本来就是女子!
幻墨“啧啧”两声,拿着眉笔就过来在我的下巴上抹,“美人坯子真是麻烦,穿上男装都觉得是个妖媚样。水烟,瞧你这双丹凤眼,美死人不偿命啊!”
我瞪了她一眼,不就是嫌我这双眼睛像狐狸吗?
穆水带着我们出了玉香阁,香妈妈倒也没看出,只是附在我们身上,要我们多多光临这里的姑娘。
香妈妈那股子的谄媚劲儿,乐坏了幻墨。
“姑奶奶终于看见香妈妈那嘴脸啦!终于也让她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幻墨说。
谨王府戒备森严,外面围了一圈士兵。
穆水说,这是皇上派来的,为的就是成婚前,不让岳长骏出谨王府。
我和幻墨低着头,紧紧跟着穆水,却还是被士兵拦了下来。虽说穆水是大将军,可是这皇上的命令,定是谁也不敢违抗的。
连谨王府的偏门也被把守着,穆水只好骗那些士兵,说我和幻墨是上官府的人,派来秘密探访的。穆水虽是呆头呆脑,可是做事倒是心思缜密,竟然将上官府的令牌都弄了来。士兵见了令牌,倒也放得我们进去。
谨王府,岳长骏。
我小心翼翼地踏进王府,每一寸地方,都显得那么庄严。
精致的镂花,漂亮的盆景,连房屋都让人觉得是一丝不苟的精美。穆水大踏步,拉着我们进了岳长骏的书房。
“殿下,穆水给殿下请安。”
岳长骏正在写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写着什么,满脸愁容,“穆将军?何事?可是碧水间出了事?水烟如何?”
平日里从未觉得岳长骏是这般细心,今日倒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穆水真不愧是个*子,“水烟姑娘偷跑出了玉香阁,来找殿下了。”
幻墨白了他好几眼,低声对我说,“真是不解风情,好歹让岳长骏着急一下才对。”
岳长骏忽地抬起头,四处张望,“水烟?在哪里?门外?”
就在幻墨准备起身卖关子的时候,穆水将让将我拽在了岳长骏面前,“水烟姑娘就在这里。”
幻墨气得直跺脚,拽着穆水出了门。
岳长骏打量了好一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般摸样,可是要娶千金?”
“我倒是想,可是这小身板,哪有女子肯从我?”我笑着,抬眼看他。
他的眉毛长长的展开,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上斜眼眯了起来,“若不是穆水坦言,怕是我还认不出你。你这胡子……乍一看,倒真看不出。”
“嘁,嫌弃我丑了是不是?那你娶上官小姐吧,人家大家闺秀、端庄贤淑!”我将身子背过去,两只手搅在一起。
岳长骏从身后环抱住我,“生气了?”
我不答,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个拥抱,是多么温暖、多么梦寐以求。
他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脸,“我不知其他人怎地看你,你在我眼中,一直都如那芙蓉坠子一般,清水美人。心里有了你,又怎会惦念其他女子。其实,上官府的令牌,是我交予穆将军的,是为了以防有一日父皇下令找你,可以让你躲在上官府一阵子。倒是没想到,你们竟利用这令牌,进了谨王府。既然你这般勇敢,我又何必怎能辜负你的心意?”
“你何时这般啰嗦的?”他的话那般暖人,只是为什么许久,都是那般吝啬话语的模样。
岳长骏将我的身子转了过去,低着头看我,宠溺爱怜,“你既然不管不顾来了府上,我又怎能吝啬言语、摆架子呢?水烟,我爱你,我要娶你!”
我爱你,我要娶你。
我心中默念。
其实,岳长骏,哪怕你最后不能娶我,这几个字,早已足够。
情意绵绵过后,便是离别。穆水怕被人发觉,连个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拽着我就出了谨王府。
其实早已足够。他说他爱我,他说他要娶我。
回到玉香阁,琪画慌忙端来热水和干净的衣裳,换下男装,又重回风尘。铜镜中的人儿眉眼俱笑,我似乎看到了凤冠霞帔,还有岳长骏穿着红色的衣袍站在我身后,笑着说,“谨王妃,今日真美。”
眨眼间,一切美好化为轻烟。
幻墨手舞足蹈地讲着她在门外听到的对话,琪画笑得那么尴尬。幻墨也只好停了嘴,扭扭腰肢,换了话题。
打开门,玉香阁里那么热闹。穆水站在门外,看向幻墨,又回神看了我一眼,“水烟姑娘,我只问一句。”
“问吧。”
“你爱的人是殿下吗?”穆水第一次变得深沉起来。
我点点头,是啊,若说是喜欢,也太过深重。那便是爱了吧。
穆水扬起下巴,“有你这句话,我穆水就放心了。但是水烟姑娘,丑话说在前头,那日的事,我先记着,日后要是再发生,别怪我穆水不讲情义,这新帐旧账咱们一起算。”
我点点头。
穆水也痴痴笑起来,好像全忘了一般,“我就知道,水烟姑娘和谨王殿下,是真心相爱的!”
幻墨见穆水笑了,便从碧水间冲了出来,一个劲儿地蹭,“说什么开心事呢?让姑奶奶也开心开心?”
穆水刚要张口,便传来了香妈妈的叫声。
“水烟,下来见客!”香妈妈在楼梯边上甩着手帕,我只好慢悠悠地过去,跟着她去了一个房间。
一个公子坐在桌旁,模样清秀,身材瘦小。
香妈妈说,这公子是个有钱人,得好生伺候。
公子穿着淡蓝色的衣裳,发圈也是淡蓝色的,脸上干干净净,没有胡渣。看起来,倒像个白面书生。
“你是水烟姑娘?”公子开了口,声音温柔。
我点点头。
香妈妈看了一下那公子的脸色,便带上门出去了。
那公子笑了笑,“你可知我是谁?”
“水烟不知。”我摇摇头。
本姑娘腰是知道你是谁,本姑娘还用得着客气么?再说了,长安城里这么多公子哥,难道我能个个都认得出?
那公子笑了笑,将发圈摘下,“我是上官亦清!”
☆、034
上官亦清摘下发圈,对着我轻轻地晃晃脑袋,长发如瀑,小脸精致,眼睛里就像住着泉水一般。
我真想问一句,你有病吗,一个姑娘家来青楼?
但是在这么个清秀的女子面前,本姑娘怎么能输了端庄呢?再者说,这个女子说不定就要和岳长骏成亲了,更不能输。
对,不能输。
我缓缓坐在她面前,学着她那般端庄地笑,“不知上官小姐光临这风尘之地,所为何事?”
上官亦清不愧是上官府的千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优雅,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曾听谨王殿下说起过水烟姑娘,便想来一睹芳容罢了。谨王殿下口中的水烟姑娘,并不是这般端庄贤淑,看来谨王殿下并不了解水烟姑娘。”
上官亦清梳理着自己的青丝,张口闭口地谨王殿下,另一只手还缓缓端起水杯,送到口中。不就是上官府的大千金么?
“上官小姐说笑了,和长骏在一起,自然是与别人在一起不同的。”我微微颔首。
上官亦清的嘴巴张成了小圆,千金就是不一样,连诧异的样子都让人觉得清丽,“你叫殿下长骏?”
“难道长骏从未与你说起,我从不称他为‘殿下’吗?”我故意阴笑着看着他,哼,想跟我比亲近,你上官亦清差得远着呢!本姑娘是谁?岳长骏都不能奈我何,你以为你能羞辱到我?不可能!
上官亦清倒也识趣,顿了一会儿,便说起了别的事情,“我与谨王殿下自幼相识,幼时就对他那异于其他皇子的沉着心生爱慕。不知从何时起,与谨王殿下一起时,他便常说起你,说你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那时,心里还暗自嫉恨着。不想如今皇上下旨赐婚,倒是放心了。想必你也知道,圣旨不能违抗的道理。”
“你放心,本姑娘没心思和你抢那圣旨。再者说了,长骏的心在哪里,本姑娘再清楚不过。又何必像你那般心里嫉恨呢?”嘴上逞强,总是让心里蒙伤。虽说两心依偎就是幸福,但是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只靠着两心依偎过活呢?若不相见,又何必相识相恋?
上官亦清笑得甜,两排洁白的牙齿像贝壳一样漂亮,“既然水烟姑娘没有这心思,那我也不必久留,”她用发圈重新束好头发,“还有一个人要见你,怕是没有我这般好说话。”
上官亦清拍拍我的肩,出了门。
还有一个人要见我,谁?难不成是她爹?
门“吱呀”一声,一阵沉重的脚步。
我转身看去,一个男子,头发和胡子已经有了斑白的模样,五官因为皮肤的老化也不像壮年男子一般清澈。
真是她爹?不会是来杀我灭口的吧?
“水烟姑娘。”男子的声音十分浑厚,一听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哆哆嗦嗦站在一旁,“是。请问您是?”
“你觉得我像谁?”男子似乎在开玩笑,但是面容却没有一点变化。
我更是觉得头皮发麻,本姑娘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
却又不敢放肆,毕竟上官亦清的父亲是一品大臣,冒犯不得。只好小心翼翼地答话,“若水烟没有猜错,您是上官小姐的父亲吧?”
“可以说是,亦可以不是。”男子悠哉悠哉坐了下来,皱皱眉,却又自己斟茶。
老天爷,你杀了我吧,什么叫做“可以说是,亦可以不是”?难道这爹当着当着还能不当了?……难道……
“是不是猜到了?岳烈煌。”那三个字从他的口中铿锵有力地迸发出来。
岳烈煌。
我吓得双腿无力,瘫在地上,“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万福?水烟姑娘,朕怕是想要万福,也要被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子气得入土了吧!”皇上一只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指着我,“你可知,朕是如何坐上岳朝皇帝的吗?”
“民女知道,吴朝吴崟宗荒淫无度,日日笙歌,边境暴乱,民不聊生。皇上被派去平复边关,胜仗无数,吴崟宗却苛待士兵,无奈之下,皇上被将士们黄袍加身,拥立为帝。打进长安,才换得如今的安定。”我说着,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皇上就是皇上,站在身旁,都会让人畏惧。
他重重咳了一声,“那你可知朕的年号?”
我听着他的口气终于缓了些,便也稍稍放松,“民女知道,年号逸生。民女大胆猜测,皇上是希望百姓过上幸福安逸的生活。”
“既然你懂,为何要勾引皇子?”一声重重的摔杯子声,一个白色青花的瓷杯碎在了我的面前。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忽然出现“香消玉殒”四个字。
我打了个哆嗦,“皇上,民女从来不曾勾引皇子。民女对谨王殿下,只是世间最普遍的情爱,不为权位,只为真心。”
“真心?”皇上哼了一声,重重的鼻音,一听就是在朝堂上喝令臣子练出来的,“既然你要说这真心,朕便与你好好聊聊。想必你也知道,太子长骆身子骨弱、生性寡淡文懦,朕私心里还是偏爱长骏一些,便想将这国之重任交予他。长骆身为太子,自然是有不少支持者,而朕要做的,就是让长骏也成长起来,好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朕的左丞相,已经与长骆勾结,如今唯一可以建立起长骏威信的,便是右丞相,也就是上官亦清的父亲。”
左丞相,慕容笛风的父亲。右丞相,上官亦清的父亲。
原来,慕容笛风的对策,就是与岳长骆勾结。那个看起来爱戴兄弟的岳长骆,为何会与慕容笛风那种人结为党羽呢?
“水烟姑娘,虽你沦落风尘,但是看得出你是个聪明人。若你说你是真心,倒不如离开长骏,让他好好走他本该走的路。朕,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皇上的声音传入耳际,打乱我的思绪,我还来不及想慕容笛风与岳长骆之间的微妙关系,便不得不担心自己了。
自古以来,多少有情人都是这样被活生生拆散。
既然不离开岳长骏就不给生路,倒不如一次说个痛快。我仰起脸,却还是被皇上那威严的模样吓了一跳,我调整呼吸,坚定地看向他,“既然皇上想要让民女离开谨王殿下,倒不如民女一次把话说个清楚。皇上,世间情爱,何其美好?民女水烟,自幼跟随娘亲生活,娘亲死后只好来长安投靠爹爹,谁料爹爹黑心,竟然将民女卖入这玉香阁。民女何曾不想逃出去,可是那时十二岁,不过是香妈妈手中的一只蚂蚁罢了。民女与谨王殿下,经历风雨才终于决定在一起。一步一步,好不容易走到今日,觉得就要出了这鬼地方,就要能与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却听得皇上这番言论。”
“你是在责怪朕?”皇上面不改色,语气却凌厉了许多。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摇摇头,“民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