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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眼睛看他,他笑靥如花,“水烟,想我了吗?”
这下,我变得难过不已,又想到欧阳凌说的那些,喉咙里更是难过,连咳都咳不出声。
岳长骏捧起我的脸,牙齿狠狠地咬在我的嘴巴上。我痛得“嗷嗷”直叫。
岳长骏拍拍手,“皇妹,如何?”
“岳长骏,你个杀千刀的,你占本姑娘便宜!你这厮真的是……”还没说完,我突然发觉自己能说话了,幻墨却翻起了白眼。
我慌忙去扯幻墨的袖子,幻墨一下甩开,“姑奶奶这般叫你你都不应,他咬你一下,你就出声了?水烟,你真是能耐啊!”
“幻墨……我真的是太高兴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谁知道岳长骏那厮会出这招啊!”我紧紧抱着幻墨的胳膊,不肯放开。
幻墨揉揉红了眼眶的眼睛,笑着拍我的脑袋,“好了,姑奶奶逗你玩呢!一会儿应该就要回去了,有什么话,咱们赶紧说!”
我看向琪画,琪画也看向我。都低下了头。
是的,幻墨,这些日子,我们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你说,可是现在,却不知从何说起。好像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只要看到你还是这个模样,就好。
“你……好吗?”琪画支支吾吾地选出一句。
幻墨笑得贵气极了,“好,皇宫里,怎么会不好呢?”说罢,漂亮的眼睛里,却哀愁起来。
一下又陷入沉默。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我看着幻墨。
幻墨苦笑了一下,拍拍我和琪画的肩膀,“只要你们需要姑奶奶的时候,姑奶奶保准出现!有皇兄这般照料你们,姑奶奶放心得很。”幻墨的眼睛很落寞。
她应该,许久没有见过穆水了吧。
“想他了?”我问。
“嗯。”幻墨笑,仿佛穆水此刻,就在她的面前一般。
岳长骏突然打了个响指,一棵大树后冒出穆水。
穆水的身材依旧魁梧高大,只是脸上却消瘦了不少。看见幻墨,又眯着小眼睛痴痴地笑了起来。
这次,幻墨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抿着嘴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穆水腆着肚子走过来,将水磨钢鞭扔在一旁,嘴巴张得大大的,“幻……”开了口,好像又觉得不妥,“安公主可好?”
如果是曾经的幻墨,一定会捶着他的胸口说,“你这丑鬼,谁让你叫公主了?”
可是现在,幻墨竟然一改以往的样子,仰起脸,“穆水,我想你。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就好。”
穆水吸吸鼻子,眼眶跟着红了,脸撇在一旁笑。
岳长骏将我和琪画扯除了小树林,“让他俩独处一会儿。”
琪画眯着眼睛,看我,“既然如此,那我也先去一旁逛逛,给你俩个独处的时候。”说罢,便款款走了。
岳长骏陪我坐在石子路旁,一只手揽着我的腰,我靠在他的肩头。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却不敢看他,“刚才,干吗咬我?”
“提醒你,不许嫁给别人。”岳长骏的声音如流水,刷过我的耳畔。
“你知道了?”问出口,却又觉得太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是谨王,那么轻易就可以在宁福堂安插眼线,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岳长骏的手指拂过我的脸颊,“嗯。”
“长骏,花开了。等花落、等秋风、等冬雪,等完这些,我就十八岁了,你就可以娶我了,对吗?”本来从不担忧这件事,如今在欧阳凌醒来后,是如此计较这件婚事。
长骏,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是的。你十八岁,我就娶你。”岳长骏的指尖停留在我的眉心,话落,又继续划过我的眉迹。
我伸起手,让阳光从指缝穿过。“长骏,如果我等不了,为了琪画嫁给欧阳宇,怎么办?”
岳长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扭头看他,他笑得那么惆怅,“那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爱了你五年,却守不得你一年。”
“长骏,你真的爱我吗?”
“真的。”
那就够了。
☆、055
岳长骏望望天,然后浅吻我的额头,他说,“水烟,我准备离开了,不去和幻墨告个别吗?”
我看向树林中,隐隐的幻墨和穆水的身影,摇了摇头。
最后的时光,留给穆水吧。
琪画拉着我忧心忡忡地回家,一路上,琪画一直皱着眉头。
“怎么了?”我问。
琪画看了我一眼,“水烟,我好像……看见慕容公子了。”
慕容公子……慕容笛风?!
这是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我忽然又想起那张扭曲到不行的俊美的面庞,不觉浑身一颤,“他……在哪里?”
琪画摇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只是模样和身形,很像。或许,是我看走眼了。”
希望是真的看走眼。我暗自祈祷。
慕容笛风,这个男子。虽面若仙人,却心术不正。想起曾经的种种,都恨不得咬牙切齿将他撕成碎片。
可是,他却是我在玉香阁,第一个遇见的男子。
他曾帮过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
我也曾那样痴迷过他,虽然自己明白,一切不过是自己努力伪装出来,来掩饰对岳长骏的情感罢了。但是,难免有那么一瞬间,会有一丝丝的怦然心动。
我恨他,只是做不到伤害他。
如果他回来,如果他再找到我,如果他再伤害我身边的人。那么,我该怎么办?
如今的欧阳凌那般难缠,虽说对慕容笛风恨之入骨,但是却不愿他真的死在我的面前。或许是因为,那段艰难的日子,曾有他的一丝安慰吧,就算是假意,也不愿轻易伤害他。
“水烟,若真的是他,你还会喜欢他吗?”琪画扯扯我的衣角。
我摇摇头,笑着看她,“琪画,我爱的人是岳长骏。”
刚进了宁福堂,丫鬟们就迎了上来,“琪画姑娘,夫人,大公子和二公子吵起来了。”
“我不是说过不许叫夫人吗?”我有些生气,根本顾不得吵架的事。琪画却慌忙跑到大厅去。
丫鬟们低着头,声音支支吾吾,“是……是……二公子吩咐这么叫的。还说,要是奴婢们不叫,就……就……不给工钱。”
我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欧阳凌多的那分凌厉和坚韧,原来不是成熟。只是继续他的稚嫩罢了,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我叹气,看着天空,忽然觉得压抑起来。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我走向大厅,刚进门,欧阳凌摊开手掌指着我,“哥,你看,水烟姑娘回来了!面若桃花,你在这里担心她,她还不知道去会哪家情郎了呢!”
欧阳宇拼命使眼色,欧阳凌装作没有看到,反而径直朝我走了过来,琪画拦也拦不住。
“水烟姑娘……不对,嫂子……也不对……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呢?”欧阳凌的面容很冷峻,我忽然开始怀念那个单纯天真的欧阳凌。为什么受伤之后的欧阳凌,会变成现在这种咄咄逼人的模样呢?
“水烟姑娘。”我答。此刻才明白,寄人篱下的滋味,原来是这般苦楚。
欧阳凌绕着我转圈,“水烟姑娘,既然不是自家人,那水烟姑娘为何住在这宁福堂呢?”
琪画拦在我的身前,“欧阳凌,你不要闹了!”
欧阳凌看向琪画的时候,眉眼轻柔,眼睛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只手轻轻抓住琪画的胳膊,将她扯在自己的身后,“水烟姑娘,琪画这般袒护你,你倒是愿意让她舍弃名分,跟在我身后,你倒是姐妹情深啊!”
欧阳宇忽然冲了过来,一个巴掌落在欧阳凌的脸上,“二弟,你够了!”
欧阳凌撇着脸,笑了笑,“水烟姑娘真是能耐,让这宁福堂的人,一个一个鬼迷心窍地帮你。”
说罢,欧阳宇又抬起手,我慌忙拦着,“欧阳宇,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是这般说话吗?他十九了,成家立业根本不晚!孩子!”说罢,欧阳宇又狠狠给了欧阳凌一记耳光。
我狠狠推开欧阳宇,“你做什么?你是他哥!”
身后的欧阳凌却又将我推倒在地,眼睛发红,“你凭什么推他?你就是仗着我哥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说罢,欧阳凌扯着琪画出了门。
琪画好像一直叫喊着我的名字,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欧阳宇走过来扶我,如果看脸,险些会以为他是岳长骏。欧阳宇苦笑着,“水烟,他醒了之后,你受委屈了。”
“欧阳宇,我搬出去吧?”我躲开他的手,自己爬了起来。
欧阳宇没有挽留,反而是费劲心思地给我找住处。
恰巧穆水来宁福堂看我和琪画,我便将住处的事托付给了穆水,这样,也好让岳长骏知道我的近况。
欧阳宇只好罢手,给我准备了一大箱首饰衣裳和一小箱金子银票。
我将它们都放在房间里,没有带走,只是带了几件换洗的干净衣裳,还有岳长骏送我的那些芙蓉首饰。
穆水将我安置在他家房子的偏房里。
穆府很简陋,或许是欧阳宇太过奢华。不过这样,倒是安心起来。
下人们都很好相处,不像欧阳宇堂中那般拘谨,大家欢欢笑笑,倒是觉得情谊浓些。
我一进府,下人们就笑脸相迎,还不时看玩笑,问穆水是不是心上人。穆水气得脸都绿了,大吼,“不许乱说!这是我心上人的姐妹!这是谨王殿下的意中人!”
下人们也没在意,只当他是胡说。
其实谁人不知,我曾在玉香阁待过,还曾名扬万里。只不过,现在,沦落到这般田地罢了。或许不是沦落,而是一种解脱。
穆水安排了几个聪明的丫头在我身旁,陪我说说笑笑。
春末花浓,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
偶尔,岳长骏会来穆府,顺便跟我说两句话。但是时间都极短,走之前,总是塞给我很多银票和首饰,还有从宫中带出来的一些好的布匹。
穆水总是摇着头撇着嘴,将两只本来就小的眼睛眯起来,“啧啧,水烟姑娘,你真是厉害,让谨王殿下这么对你掏心窝!”
我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当然,本姑娘可是水烟!”
穆水就只好傻傻地笑起来,靠在门口问,“水烟姑娘,上次……幻墨姑娘亲我了,那她……是不是就不会嫁给别人了?”
穆水嘴巴上的小胡子一动一动,笑得像颗花椒。
“说不准哦!”我故意逗他。
他身子向后仰,一只手摆来摆去,“你骗我的!”
“当然骗你的!你这么好的人,你家婆娘怎么会不要你!”我学着穆水的语气。
穆水就痴痴地笑。
其实幻墨,这样也好,这样一个男子,这般惦念你。真的,很好。
☆、056
搬出宁福堂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过。
穆水虽说是武将,可是如今天下太平,边疆安定,作为将军的穆水,也不得不早早同大臣们候在宫门上早朝。
唯一能陪我说说话的,就是府里的丫鬟们。
琪画一直都没有来看我,应该是欧阳凌不允吧。
细想来,自己也太过自私,为了岳长骏,躲避这样难以抉择的事情。
可是,我也只是个普通女子,也只想过安安分分有家人的生活,看着别人一个一个嫁给自己的心爱的人,我怎么可能这么伟大呢?
对不起,琪画,就算欧阳凌他不能给你名分,但是他是那么爱你,愿意为你终身不娶。
可是我呢?如果我嫁给欧阳宇,怕是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岳长骏了!而你们,却在我的眼前成双成对的出入。
琪画,如果是生死,或许我可以选择救你上岸,然后跟着岳长骏一起死。
可是现在,我真的做不到。
我在院中垂泪,丫鬟们慌了神,“水烟姑娘,你这是怎地了?”
“想起伤心事罢了,不必在意。”我笑笑。
一个年长的丫鬟拍着我的肩膀,眼眸深远,“水烟姑娘,再伤心也过去了。何况,你在玉香阁那会儿,是清倌人,不过是卖艺罢了!不必这样难过,你看,穆将军已经救你回来了!若是遇到心上人,就求求穆将军,找个依靠也好。”
其他的丫鬟们纷纷点头。
原来,她们以为我是为这等子事。我也就顺着她们的意思,装作轻松的样子。
“水烟姑娘,春花开这么好,倒不如奴婢们陪你出去走走。”那个年长的丫鬟搀起我就要往府门外拉,我慌了神,拼命躲闪着。
想起那日那么多男子撕扯我的衣襟的场景,我就不寒而栗。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明白清倌人的清白。他们总是觉得,只要是风尘之地的女子,就不干净,清倌人不过是装清高罢了。
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丝巾,系在我的脸上,笑嘻嘻地说,“放心吧,水烟姑娘,这样,旁人绝对认不出你。就算认出你,咱们这些奴婢们,也会拼死把你扛回穆府的!”
我一下子安心多了,被她们簇拥着除了府门。
人们只是瞟了我一眼,并没有过多的眼神。
穆水的管教很松,丫鬟们出入府邸很自由,把手的士兵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私底下却很好相处。
一路上,丫鬟们叽叽喳喳地聊着穆水,说他面丑心善。还说能嫁与穆水的女子,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我不禁替幻墨高兴起来,终是寻了个好归宿。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玉香阁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