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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懂,就算是再能忍的女子,怕也忍不了这种事。明明是和自己先成亲,却同一个如今位列宫女的女子先圆房。
不过可清抛容却不同,将我拉在小角落,摇着我的胳膊让我教她怎么勾引岳长骏。
其实我后来也想不起这是怎么发生的,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情到浓时”?
秋风落,幸福的日子来得有些太快。难道,我真的就这样嫁给岳长骏了?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不安?
怕是自己想多了吧。
☆、072
皇上年迈,却事事知晓。纵然岳长骏花尽气力瞒着这件事,既然宫里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又怎会全然不知呢?
公公又来宣我面圣。
我倒是已然没有什么忐忑与害怕,毕竟如今的我,已然成了岳长骏的女人,此生已无憾,又何必眷恋什么?死而死矣。
皇上在龙椅上不停地敲着手指,满脸的不安。
双腿又开始发麻,外面已然一片秋意落,一片冬意浓。
“皇上,若是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回东宫去。太子殿下今日吩咐的事,奴婢还没有做完。”我捏捏抽筋的小腿,没有抬头。
皇上轻哼一声,“何事?如何侍寝?”
“既然皇上心知肚明,又何必故意来找奴婢的茬儿?”我冷笑,“奴婢已然是太子殿下的女人,却不求名分安心待着,难道还不和皇上的心意?”
“水烟,你这是忤逆!”皇上一个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高高的奏折被震得掉下几本。
我不由地打了寒战,却硬撑着笑容,“皇上曾吩咐奴婢,做自己该做的事,不做自己不该做的事。既然能讨得太子殿下欢心的事儿,奴婢身为宫女,怎能不为?再者说,这样一来,太子殿下的两位侧妃都显得不得宠,又怎会在后宫独大?而奴婢,不过是区区一女官,虽得宠,却无势,又怎会威胁得了谁呢?”
“你以为,朕不敢动你?”皇上颤颤巍巍站起,双手撑在桌子上,将茶杯摔在我的面前。
我撇撇嘴,“皇上是岳朝的天子,奴婢是皇上的子民之一。皇上怎会不敢动奴婢?只是皇上,若奴婢死了,太子殿下会如何?那两位侧妃又会如何?边疆和上官府又会如何?奴婢既然愿意身为女官,陪在太子殿下身边,就已经是奴婢的让步。皇上爱自己的儿子,奴婢爱自己的意中人,从来不相冲突。”
长骏,自从成为你的女人,我似乎再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他是你的父皇,我不愿伤害他。但是我想要他知道,我爱你,只是因为你的人,不是因为你的头衔或者以后。我爱上的是岳长骏这个人,而不是未来的大好河山。
皇上的脸色铁青,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话太过直白,或者刺痛他不能除掉我的原因,总之,他看起来是那么虚弱,“朕……朕恨不能杀了你!”
“皇上,是你太过执着。本来就只是两厢情愿的事情罢了,奴婢对皇上,问心无愧。若皇上没有其他事,奴婢就先回东宫,不打扰皇上休息了。奴婢告退。”我起身离开。
身后的皇上不停地咳嗽。
开门,呼啸而来的不再是秋风。冬日那样近,是什么时候皇上开始变得虚弱起来呢?或许人老了,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既然生命就要远去,为何不能让自己的子女开心一些呢?
岳烈煌,你半生戎马半生江山,却亲手毁掉自己的子女,你究竟是不是个好皇上?
回到东宫,我在膳房准备着晚膳的糕点。
“父皇又传你了?”岳长骏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面色冷漠。
我笑笑,“见过太子殿下,皇上只是说了些琐事,没有大碍。”
岳长骏轻轻点头,“今日的糕点,送本太子房里去。两位侧妃的,交予旁人吧。”
“是。奴婢遵命。”
岳长骏迈出膳房,走向自己的寝殿。
旁边的宫女们在我的耳边“啧啧”嘀咕着,“姑姑,太子殿下这话的意思,可是今日要你侍寝了?”
我推开她们,“去一边去,好好准备糕点!再这样嚼舌根,就不怕侧妃娘娘把你们的舌头给割了?”
宫女们嬉笑,“有姑姑护着,谁怕她们?”
“好了,好好准备糕点吧!我先将糕点端给太子殿下。”我端起面前的糕点,转身朝岳长骏的寝殿方向走去。
岳长骏为我留了门,小太监待我进去后,关了门。
“父皇说什么了?”岳长骏走到我的面前,将我手中的糕点接了过去。
我摇摇头,强笑着,“没什么事,不过是说本姑娘配不上你之类的话。爱子之心罢了。”
“爱子,他爱的永远不是自己的儿子!”岳长骏的脸上那么浓的恨意,“每次想起皇兄是他亲手毒害的,我就痛心疾首。”
我明白,若我是岳长骏,我定会发了疯。
“水烟,这几日我都躲着父皇,他可好?”岳长骏的眸子深邃不见底。毕竟是骨肉,还是担心自己的父亲吧。
“皇上有些憔悴,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我走前,他还狠命地咳了好久。”我说。
岳长骏叹气,却不语,将糕点塞进口中。
“那今日,你去上官亦清那里,还是可清抛容那里?”我问。
岳长骏撇撇嘴,“亦清吧。”
在深宫待一些时日,就会发觉自己早已与民间距离甚远。
我没有琪画的消息,也没有欧阳宇和慕容笛风的消息。我唯一能看到的,除了岳长骏,就是幻墨。
幻墨哭丧着脸,却好像恢复了往日的脾性,“水烟,知道了吧?姑奶奶天天就活在这鬼地方,连个鬼影都见不到!金银财宝堆得满房间都是,连用都没地方用!”
“那你想办法,咱俩逃出去找琪画!”我眨眨眼,打趣她。
幻墨却认真起来,“好!姑奶奶这就去打听。”
当然,幻墨作为岳长骏的亲妹妹,自然关系比以往亲密了许多。岳长骏也知道了我想出宫的心思,便给了我和幻墨两张腰牌,放我们出宫。
幻墨身为公主自然会被认出来,走之前,幻墨将自己打扮成丑陋无比的女子,在宫外接应的穆水都吓了一跳,险些抱着幻墨哭起来。好在穆水不是看重皮相的男子,只是红着眼眶说,“婆娘,你就算是刮花了身子,我都要你!”
幻墨的眼泪冲掉妆容,花花绿绿的脸看着他,“姑奶奶美若天仙,怎么可能花了脸?你这丑鬼,从来不讲些好的!”
穆水看着幻墨的脸,痴痴地笑了起来。
欧阳凌一如既往地难缠,琪画的身子更是瘦小。
琪画的身子软塌塌地扑在我和幻墨的身上,眼泪落在我的脸颊边,“终于还是盼到这日子,见你们这日子。真好,真好!”
琪画语无伦次,欧阳凌心疼地在一旁看着,却还是不忘给我几个凌厉的白眼,好提醒我他曾说过的那些话。
我躲在一旁,不想再看到欧阳凌。
幻墨便陪着琪画和欧阳凌聊天,欧阳宇从一旁走来,坐在我的身旁。我下意识地移开一些,他便苦笑起来,“水烟,过得好吗?”
“不错。”我答。
“媚秋死了。”欧阳宇说得淡然,一点点的悲伤。
我却像听到晴天霹雳一样,“谁死了?”
“媚秋。她,死了。”欧阳宇说。
☆、073
我跳上欧阳宇的马车,跟着他来到玉香阁。
依旧是繁华盛象。
香妈妈在门口花枝招展地招揽客人,我跑到她的面前,“香妈妈,媚秋呢?”
“公子,里边儿请。里边儿请啊!”香妈妈只顾着拉拢那些公子哥,全然顾不得管我。我扯着香妈妈的袖子,大吼,“香妈妈,媚秋呢!”
“死了!”香妈妈大怒,推了我一把,又笑盈盈地向门外的人招手。
我愣在一旁,欧阳宇将我推进玉香阁。
原本媚秋的房间,如今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红色的帐子也全换了新的,不知名的香料气味从房内传出。
“欧阳宇,媚秋呢?她到底怎么死的?”我扯着欧阳宇的袖子,多么希望他告诉我,媚秋根本没有死,一会儿就会回来。她会光彩照人,婀娜多姿地指着我说,“水烟,我媚秋如今再也不需要你的同情了!”
可是,欧阳宇只是摇头。
欧阳宇说,“水烟,我不知道。对不起。”
我找到夏色的时候,她正贴在慕容笛风的胸膛上,千娇百媚。
夏色看到我,开心不已,“水烟姐姐来了?”
慕容笛风笑得很邪魅,或许就是这白衣飘飘却眉眼妖娆的样子,让夏色重蹈我和媚秋的覆辙。
“嗯,夏色,能和姐姐说些私房话吗?”我握住夏色的手,瞟了一眼慕容笛风。
夏色红了脸,害羞得看着慕容笛风,“慕容公子。”夏色的声音绵柔,听得我的心都酥了。慕容笛风却只是淡淡笑笑,大步迈出夏色的房间。转弯时,忽然回头给了夏色一个明媚的笑容。
好女子是不是总是要毁在这等子人手中?
“夏色,媚秋是怎么死的?”我将门关紧,声音压低了些。
夏色怔了一下,声音变得沉稳起来,“水烟姐姐要听实话吗?”
“当然。”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夏色吸了一大口气,两只手在空中盘旋,好像描绘出那日的情景。
我听不清原话,或许是因为我不想听。但是,我却还是读懂了夏色的手势。
大致意思不过,夏色和慕容笛风缠绵之时,被清醒的媚秋撞到。媚秋开始辱骂慕容笛风小人,慕容笛风不满,甩给媚秋一记耳光,说:“与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那些金子,你半疯半傻,凭什么要本公子这样围在你的身边?”夏色说,当时的媚秋脸色大变,不知是疯是醒,踉踉跄跄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日,就上吊而死。
“那房间怎地如此干净?”我问。
夏色耸耸肩,“香妈妈想让新人入住罢了。水烟姐姐待了这么久,连这些个道理都忘记了么?”
是啊,我忘记了么?就算香妈妈再怜爱媚秋,也不会让她阻碍自己的利益。
对香妈妈而言,就算再爱的“女儿”,若有一日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只是,香妈妈一定也很难过吧。否则,为什么面对我会那样怒气横生。
“夏色,你为什么和慕容笛风厮混在一起?”或许我不该问,只是明明听到慕容笛风亲口对媚秋说那样的话,夏色为什么还愿意这样跟着他?
夏色托着腮帮,看向远处,“水烟姐姐,你知道爱情的滋味吗?夏色知道慕容公子不是表面那样简单,更知道他的那些金银是从媚秋姐姐那里拿来的。只是水烟姐姐,夏色已经爱上慕容公子了,就算他再不好,也不愿再放弃他了。只要能在一起,就该知足。不是吗?”
我没有说话,夏色继续说着,“水烟姐姐,夏色深知自己没有水烟姐姐的福气,可以出了玉香阁,更没有穆将军和太子殿下那样的大人物为自己撑腰。夏色更知道,虽为清倌人,依旧是青楼中被污染的女子。所以,既然他如今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该好好把握,对吗?”
“嗯,好好把握吧。”我说。
马车晃晃悠悠,欧阳宇皱着眉头。
我将脑袋靠在车窗边,看着人们在街上那样逍遥自在。口中的白气化作一团又一团的云雾压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呼吸那样困难。
“水烟?”欧阳宇轻唤我的名字,“还好么?”
我不想理他,胡乱点头。
欧阳宇也知趣,不再说话,只是在一旁干坐着。
街上的行人匆匆,面貌不同,却可能有着相同的经历。或许就像玉香阁的女子,一个一个陷入悲伤的轮回。我不知道,为何媚秋和夏色以及我,曾会对慕容笛风那样钟情,只是如今看来,觉得那样可悲。明明知道再爱下去,自己不过是受伤的那个,却还是一如既往地进行下去。
就这样轮回,轮回,再轮回。
会不会有一日,慕容笛风你,受到报应呢?你一定会的吧!
再回到宁福堂,幻墨和琪画还在房中聊得不亦乐乎。欧阳凌则不知所踪。
“水烟,你去哪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琪画看到推门而进的我,有些惊讶。
幻墨推开我身旁的欧阳宇,“说!对姑奶奶的水烟怎么了?”
我慌忙拉住幻墨,努力笑着,“幻墨,别闹了。没事。”
欧阳宇随便吩咐了几句,便离开我们。这下子,这房间成为我们三姐妹的小天地了。只是面对这样的小天地,忽然伤感了起来。
“琪画,你会嫁给欧阳凌吗?”幻墨问得很认真。
琪画摇摇头,看了我一眼,“就像你问水烟,她何时能真正嫁给太子殿下一样。还有幻墨你,何时能嫁给穆将军呢?”
是啊,我们三个曾经那样开心地在一起,身旁有一个安心的人守着。如今,不得相见的是幻墨,相见不得成亲的是琪画,重重阻碍的是我。曾经做梦想过的生活,如今真的化作一个梦,好像离得越来越远了。
琪画强笑着拉起我和幻墨的手,“不必忧心了,咱们三姐妹能聚着,也算好事一桩。”
“就是,姑奶奶才不想管那些个琐事!”幻墨拍拍我的肩膀,眼角却那么明显地落下一滴泪。
只有一滴,却断肠般的疼痛。
门忽然被打开,模样清秀的女子站在门口,“啊,对不起,我敲错门了。”
“你是谁?”幻墨问。
琪画笑着将那女子拉进门,“只是欧阳公子那日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