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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墨张牙舞爪,衣襟在风中飘荡,“琪画,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讲得天花乱坠,她倒好,在那里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瞧那副德行,明显就是在想慕容笛风那鬼不鬼的样子!琪画,你告诉水烟,慕容笛风不是什么好料!真不是什么好料!要不然,就别怪我幻墨不客气!今天姑奶奶不打醒你,姑奶奶就……”
“好了,”琪画将龇牙咧嘴的幻墨拉在一边,轻轻一甩袖子,稳稳坐在我的身旁,“水烟,其实幻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慕容笛风,确实不是什么让人心安的。何况我们又是这烟花之地的女子,怎么能奢求那样纯粹的男子呢?”
我嘟着嘴巴,“琪画,为什么风尘女子,就不能有纯粹的感情呢?”
“还醒不了了?姑奶奶现在就给你一巴掌!”幻墨一个巴掌抡在我的头上。
一瞬,忽然觉得世间所有的烦恼都跑到了我的脑袋里,幻墨的声音就像簇拥的蜂声,不停地在我的思绪里缠绕。
四肢就像不受控制,一个巴掌还在了幻墨的肩膀上,“本姑娘就是喜欢那样的男子!怎么样?”
幻墨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这是结拜一年来,我第一次这样发脾气。
我也后悔了,可是却依旧那样骄傲地抬着下巴,不吭声。或许是等待她的话语,也或许是等待气氛变得冷却。
幻墨的手停在半空中,好像扬手要打,又好像要抚/*的脸。
琪画慌忙拦在中间,“都是姐妹,这是做什么?”
如果当时我不是十三岁,而是十四岁的我,我一定会心平气和地道歉,告诉幻墨,在我的心里,慕容笛风和她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就因为一岁的年幼,怎么也不愿意让步。
幻墨的手缓缓落下,紧紧地攥着,“水烟,姑奶奶看错你了!”
“水烟,姑奶奶看错你了!”
“水烟,姑奶奶看错你了!”
幻墨的声音好像还盘旋在房子里,那样愤怒的背影,和琪画哀叹的面容。那么清晰,那么心碎。
蓝色的薄纱前,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墨蓝色的衣袍,金丝的花样。
“水烟姑娘,心绪不宁,所以舞步如此缭乱吗?”
他的声音很虚弱,不,是隐隐地透着浓浓的虚弱感,仿佛躯壳里,是一个破碎不堪的灵魂。只是感觉到,他一定被什么榨干了自己的心灵。
或许因为没有任何的联系,所以如此放得开,“公子,如果做错了事,应该怎么办?”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感觉到他的笑意,“十三岁的小姑娘,早些回头便是。”
“回头,怎么回头?如果那个人再也不愿意理会自己呢?”
“如果不曾尝试,又怎会知道不可能呢?”他将银子放在桌上,“水烟姑娘,你是个好姑娘,好姑娘自然会做好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姑娘?你肯定不知道,我已经伤害了我的姐妹。
男子在门口笑,模样很像一个人,谁呢?
我硬着头皮走到幻墨和琪画的小房间,里面有着潮湿的酸味,稻草堆上还有微微的湿气。还记得幻墨当初拉着琪画闯入我的房间,倒在我的大床上,“水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从此,姑奶奶终于不用和老鼠和睦相处了!”
如今,幻墨的身子蜷缩在琪画的身旁,环抱着膝盖,肩膀微微地颤抖。
琪画看了一眼我,眼神冰凉。
“对……对不起。”
我的话刚出口,幻墨就抬起头,妆被泪水冲刷成了一张狸猫的脸,嘴唇还微微颤抖着。
我鼻子一酸,狠狠扑了过去,“幻墨姑奶奶,快打醒我!要不然,我一定会被慕容公子勾引得没了魂儿!”
琪画只是拍着幻墨的背,脸色惨白,不说话。
幻墨将头扭在一边,“姑奶奶……怕脏了手!”
我顺势抱着幻墨的小腿,“现在你已经脏了腿了,等你打脏了手,我再帮你洗,好不好?”
我看向琪画,那一刻,觉得天空都在坍塌,“琪画,对不起,求你,帮我劝劝幻墨,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琪画皱皱眉,眼神温柔起来,双手扶着幻墨的肩膀,“幻墨!~”
幻墨看了我一眼,低下了头,出其不意地将巴掌落在了我的头顶,“水烟,下不为例!姑奶奶可不想把大好的日子浪费在……和你抱头痛哭上面!”
我还来不及反应,幻墨就站起了身,欠了欠身子,“愣着干吗?还不给姑奶奶沐浴去?”
琪画扶起我,笑得像一幅画,“快走呀!”
后来幻墨责怪我,说我当时竟然为了那样的男子和她赌气。
或许也是那日赌气,我才知道慕容笛风真的不是陌路。他的声音、他的容貌,我竟然那样在意。甚至于不能让身边的人侮辱他半分。
几面之缘,可是,次次都是将我拉出火海。他不是我亲爹,眼睁睁地看着我跳入火坑,却还在一边笑着数金子;而是那样着急地将我拉出火坑,对我说,“水烟,好好歇息。”告诉我说,“是个小美人!”
幻墨告诉我说,他一定是在逢场做戏。
我想,我懂得他眼里的那些东西,叫做,真实。
香*着我苦练舞技,天不亮就把幻墨拉起来吊嗓子。琪画却被忘在了脑后。
“琪画,你应该庆幸,这鬼日子,姑奶奶真是过够了!”幻墨安慰琪画,还不忘抡我一巴掌,“水烟,今天媚秋有没有欺负你?”
媚秋?那个狐狸精怎么可能放过我?每次在舞房看见我,恨不得将我踩成糕点,还扭着腰肢说:“小美人,姐姐这是在帮你练腰功呢!”得了吧!本姑娘的腰都快被你踩断了!还练腰功!
要是告诉幻墨那个火性女子,定会找媚秋复仇,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挨几个耳光,倒不如省一事。所以我一直都是摇头,“没有,根本就见不着那个狐狸精!就算见着了,本姑娘也要把你的耳光给要回来!”
琪画叹气,托着小小的脑袋,“你们都是红人了,哪像我,依旧是个不闻不问的怡画。”
“胡说!玉香阁的人,哪个不是说三个姐妹花?什么时候说过两个姐妹花?”幻墨摸着琪画的肩膀,一只胳膊挥舞得天花乱坠。
琪画将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你们会一只这样照顾我么?”
“废话!照顾定了!”我和幻墨异口同声。
琪画就笑了,笑得那么苦涩,“多好,多好。”只是我和幻墨,一只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苦。
☆、007
“水烟,快来!”幻墨将我拽出房间,拉到媚秋的门口。
“干什么?!本姑娘还不想这么英年早逝呢!”我觉得背后一阵凉,想到那个狐狸精媚秋如何欺负我,我就觉得后怕。
媚秋一巴掌打在我的脑袋上,“给我小声点!慕容笛风在里面!”
一听慕容笛风,我觉得浑身都变得端庄了许多。幻墨白了我一眼,用手指指着窗户上的*,“来这儿。”
我蹑手蹑脚,透过*,寻找那个仙人一样的男子。
因为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所以无论他在哪里,都能一眼认出。
慕容笛风*着上身,背对着窗户,媚秋一只手将深红色的绸裙裹在胸前,另一只手对着慕容笛风弯着手指,嘴角的笑意那么美艳,秋波流转,青丝慵懒地散落在腰间,声音更是娇弱,“笛风,来呀!”
慕容笛风侧过身,五官那样清秀,眼睛笑成了桃花,“这次,换你过来。”
媚秋抿嘴,就像踩了云朵,扑在了慕容笛风的身上,曼妙的身姿就像一朵妖艳的牡丹,紧紧缠绕在慕容笛风的身上。
俊俏如他,美艳如她。双唇相碰,活色生香。
忽然媚秋的眼神与我相碰。
什么?看到我了?
媚秋的眼中更是得意,双手紧紧地抱着慕容笛风,身上的绸裙就要滑落,慕容笛风一个横抱,带着媚秋倒在床榻上,深红色的绸裙就像挑衅一般,从我眼前飘落,伴随着媚秋的笑声。
不知道什么,裂开了我的十四岁。
幻墨忽然将我拽开,“水烟!”
我就愣在原地,看着幻墨的脸,看着她那样焦急的眼神,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幻墨,你真是国色天香!”
“水烟,你不会傻了吧?”幻墨轻摇我的肩膀,细细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张着嘴巴,“慕容笛风是不是和媚秋……诶!这不是废话么!红倌人是干什么的!”
幻墨的声音很低,媚秋的笑声显得更是刺耳。
“幻墨,我是说真的,你好美!就像天边的夕颜花!”
幻墨一个巴掌抡在我的肩膀上,感觉都要哭出来了,“不要给姑奶奶矫情,是不是慕容笛风那个色鬼露出本性了?水烟,听我说,你是个好姑娘,他配不上你!”
“干吗?本姑娘夸夸你?你说他做什么?”我笑着看幻墨,连自己都觉得假。
原来心上的男子,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是这样的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撕扯。似乎自己的身上,除了伤口,便什么也没有。
幻墨第一次没有抡我巴掌,而是温柔地摸着我的脸,“水烟,你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我和幻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琪画远远地走来。
“怎地坐在这里?”琪画蹲在我的面前,看看幻墨,好像在说,她怎么了?
我眯着眼睛,声音飘忽,“琪画,你就是蔷薇美人,蔷薇美人。”
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要重复。琪画眼睛微微颤动着,更是楚楚动人。是的,楚楚动人。如果我是琪画,楚楚动人;如果我是幻墨,国色天香;如果我是媚秋,妖艳魅惑。那么我想,慕容笛风会拜倒在我的裙下,而不是坐在这里胡言乱语。
可是我是水烟,所以,只能坐在这里胡言乱语。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笛风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白色的衣袍隐隐露出他的胸膛,那个有着媚秋味道的胸膛。
“滚,姑奶奶不想看见你!”幻墨拽起我,转身就要走。
琪画慌忙跟在身后,我回眸,慕容笛风笑着,那么眉眼轻柔,那么不可一世。
香妈妈满身的脂粉气更是浓重,也不管我是不是哭丧着脸,抓起我的手腕,媒婆痣都在笑,“我的好水烟,客人都等半天了,你这是去哪儿了?”
“还有客人啊?我这就去!”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我开了门,也不管里面的男子是谁,关了门就躲在薄纱后,“公子,对不起,水烟不知还有客人。”
“罚酒吧!”那男子开口,声音都在笑。
咦?声音怎么这么熟?
我撩开薄纱,岳长骏的嘴角上扬,“水烟姑娘,忘记了故人吗?”
刚想发泄,你就不请自来,别怪本姑娘不给你面子。
我走出薄纱,也不给他跳舞,直接坐在他的面前,“我看见慕容笛风和媚秋在……所以本姑娘心情不好,你现在就只管听着,否则本姑娘决不轻饶你!不要以为你是二皇子,我就怕你,我告诉你,本姑娘什么都不怕!而且这里是本姑娘的地方,要是你不听话,本姑娘就偷了你的钱袋,把你扔出去!明白没有!”
我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尖,他缓缓饮了一口茶,忽然牵起我的手。
“啊!”我尖叫起来,“本姑娘辛辛苦苦保护了这么多年的纤纤玉手,你怎么敢第一个牵?”
“你不是要追慕容笛风吗?我帮你。”他说。
“岳公子,岳长骏,长骏!~人家错了啦,赶快放了人家!”我挣脱着,他就好像没有听见,将我拽出了门。
慕容笛风远远地看着我,身旁是媚秋一袭墨绿色的丝裙,眼角的妖艳一直绵延到我的身旁,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岳长骏的手又抓紧了一些,嘴角微微扬起,径直朝着慕容笛风走了去。
慕容笛风的胸膛还是若隐若现,让我不禁想起看到的那些画面。瞟向岳长骏,原来他竟然比慕容笛风黑这么多!
“岳长骏,你好黑!”我笑着打趣他,顺便试着将手解放出来。
他更是将我拽在他身旁,顺势搂着我的腰,站定在慕容笛风的面前。
本姑娘赴死去了,能烧纸的赶快烧纸。我瞟向躲在一旁看好戏的幻墨和琪画,幻墨一副“赶快嫁给岳长骏”的表情,让我恨不得捶她一拳。而琪画,眼神很复杂,却依旧笑得那么静婉。那些复杂,是什么呢?
“见过殿下。”慕容笛风忽然恭恭敬敬起来,媚秋也妖娆地行礼。
我一下被吓到了,这才想起来身旁的这个男子是当今皇上的二儿子。天哪!我刚准备行礼,岳长骏便将我拉起。
岳长骏笑得很有帝王气,“慕容笛风,好久不见。”
慕容笛风倒是自在,自行起了身,“殿下对这小美人,很有兴致?”
岳长骏看了一眼我,万般温柔流转秋波下,看得我毛骨悚然,岳长骏却很是得意,“这小娇娘,确实有意思,”又转向慕容笛风,“怎地?这么久了,对媚秋,还是——‘一往情深’啊!”
“殿下笑话了,不过是慕容公子不嫌弃民女罢了。”媚秋忽然没了狐媚劲儿,倒是得体的很。
狐狸精,狐狸精!我在心底里狠狠地骂着,这世间果然有这样善变的女子,一会儿一身*儿,一会儿又清雅得不食人间烟火。
我狠狠给了媚秋一个白眼,媚秋却装作没有看到。
慕容笛风走近我,拍着我的肩膀,“小美人,二皇子可是第一次如此看重一个女子,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