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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一切,都是年轻莽撞的错事。他也是人,也要冲动,也要犯错。
他从未后悔过任何一件事,因为他给兄弟报了仇,将江山交给了更好的人,最重要的他终是守住了这个女子。
水深处,烟柳丛。妾娇媚,郎情重。
万里河山可拱手,芙蕖美人守情浓。
江南夜,沐江风。再执手,非梦空。
常道无情是皇子,却守一人了余终。
岳长骏。
☆、番外之【慕容笛风】
慕容笛风。
“慕容府的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啊!”上官景轶轻笑。
慕容笛风听得出画中音,自己的风流韵事长安城谁人不知?不过是上官景轶的挖苦罢了。上官府和慕容府,左丞相和右丞相。这等子事,慕容笛风见多了。
慕容笛风也懂得礼数,“哪里哪里,大人谬赞。”
上官景轶却依旧不饶人,“笛风啊,最近玉香阁,可有什么新奇事?”
慕容笛风也懒于掩饰,“来了些新人,有个姑娘叫水烟,长得不错,舞艺也好,只是不卖身。”
上官景轶冷笑了几声。
慕容笛风也不介意,自行起了身,“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在下就自己转转。”
“嗯,去吧。”
慕容笛风第一次来上官府,以前,不过是都是看着上官景轶如何与自己的爹在慕容府明争暗斗,只觉得好玩。如今被迫来到上官府,才发觉这档子事竟然如此难以应付。慕容笛风越想越气,顺手将柳叶折下,含在口中。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一个声音远远飘来。
慕容笛风扭头看去,只见一女子斜靠在树干上看着书,透过柳枝,能看到她纤细的腰身。
女子……上官府……慕容笛风轻笑,将口中的柳叶啐在地上,大步走向那女子。柳帘撩开,那女子听到了声响,抬头,明笑。
慕容笛风的心像忽然苏醒一般,竟然哑了口。
“你是慕容府的公子?”女子开口,端庄明亮。
慕容笛风慌忙正了颜色,清了清嗓子,“正是。你是……”
“小女上官亦清。方才听得爹爹在厅堂会见慕容府的公子,不想一会儿工夫,就见到了。可是爹爹怠慢了你?”上官亦清站直身子,将手中的书轻轻合上。
慕容笛风摇头,“上官大人以礼相待,在下感激不尽。不过是想着第一次来上官府,想着瞧瞧这府里的风景,是否如百姓所说,美得不可胜收。”
上官亦清掩着面笑,“那公子得到的结果呢?”
慕容笛风偏头,“景美,人更美。”
上官亦清颔首,“多谢公子夸赞,可有兴致一起去逛园?”
“恭敬不如从命。”
上官亦清远不若他想象中的那般拘泥古板。大方得体,却偶然间会露出自己的小性子。慕容笛风什么样的女子都见过,投怀送抱的女子太多,只有上官亦清,才是这般忽远忽近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似冷非冷,似热非热。
“这些日子,遇到个红颜知己。”他完全没有看到水烟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想起了上官亦清的面貌。
人似桃花,花开倾城。
慕容笛风看向水烟时,水烟的表情已经黯淡了下来。慕容笛风了解这些女子的心思,不过是需要哄罢了。只是他,看遍女子,却只有上官亦清让他束手无策。
水烟……他盯着看了几眼,似乎有那么一些,上官亦清的韵味。
慕容笛风轻笑起来,自己竟然也落得如此的心境。
再看向水烟那般纯情的模样,他又觉得好笑起来。这痴傻女子,竟然不知道这不过是个赌约罢了。他慕容笛风,怎会浪费精力在一个清倌人身上?
他太过自信,他虽猜不透上官亦清的心思,却始终觉得这天下的女子,没有一个不该为他动心。
可是上官亦清看着他的双眸,却笑了起来,那么真挚,“慕容公子在说笑吧?小女和公子,不是友人吗?”
慕容笛风竟然听不出其中的真意,依旧坚持着,“亦清,我喜欢你。这是真的,不是说笑。”
上官亦清见拐弯抹角没有用,只好正了颜色,“慕容笛风,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若你有,也请你收回去。”
慕容笛风知道上官亦清内心的决绝,却从未想过,她的决绝会这么快用在他的身上。
她不爱他,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
这是第一次,一个女子如此拒绝他的情谊。
他挫败,不知不觉重新走到水烟的面前。水烟竟然已经换了新卧房,玉香阁也翻新了一遍。他此刻,只想找个干净无瑕的女子,找个爱他的女子,让他重新找回之前自信骄傲的慕容笛风。
水烟,再适合不过。
他褪下水烟的衣衫,却看见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血肉模糊的黑痂,让他觉得呕心不已。她看出了他的想法,让他离开。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根本管不得身后的女子是怎样的肠断。酒意朦胧,幻墨在房中的模样变得妖娆起来,他径直走了进去。
上官亦清,你不爱我,那你爱谁?他嗤笑。
他还是侥幸着,或许上官亦清不过是对他的一个谎言,想考验他的真意。
慕容笛风不是没有自尊的人,若你要考验,那么你——先低头。慕容笛风开始不去找上官亦清,却在慕容府里,期待上官亦清找上门。
等了许久,竟然等到她的婚讯。
她——嫁给岳长骏?!
岳长骏?!就是那个,在慕容笛风抛弃水烟之时趁虚而入的二皇子?!上官亦清竟然喜欢上了这个男子?!
不!一定是她父亲作梗!慕容笛风冲到上官府,轻功了得的他,那样轻易就到了上官亦清的面前。
“我带你走!”慕容笛风拉起上官亦清,就要离开府邸。
上官亦清狠狠甩开他的手,“慕容笛风,你疯了吗?我要嫁人了!”
“我知道,你父亲想巴结二皇子,就牺牲你的幸福!没关系,亦清,有我,我们远走高飞!”慕容笛风拍着上官亦清的肩膀。
上官亦清扭着身子挣扎,“慕容笛风,你要我说几次你才信?我不喜欢你!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欢谁吗?我喜欢的是二皇子!而且他,已经答应娶我了!”上官亦清推开慕容笛风,将他抓过的地方狠狠拍了几下,仿佛有脏东西落在上面一般。
岳长骏。慕容笛风不知为何想到了水烟……是的,都怪那个女子,没有管好她的意中人,才会让上官亦清如此坚决地嫁给岳长骏。
是的,水烟。慕容笛风越想,若报复不了岳长骏,那么,就来报复你最爱的女子。
慕容笛风是那般稚嫩,也许是痴,也许是狂。
他的报复,水烟痛心,却不理会与他。
他忽然发觉,原来这个女子的心,也在岳长骏的身上。他更是愤怒,变本加厉。
直到被流放,他也不放弃折磨她。
可是在她看来,是如此稚气的行为。
再回长安,慕容笛风早已落魄不堪。
媚秋和夏色,不同模样,却都飞蛾扑火地爱上了他。
又何妨?他缺钱,他需要这样的接济。再者说,国色相伴,何乐而不为?
他竟然在无意间,发现了欧阳宇对水烟的心思。他更是觉得兴致大增,不停地周旋在欧阳宇和水烟之间。
他要水烟体会到,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
他见不到上官亦清,那么就让水烟四周的人,都毁在自己的手里。
他做的太过成功,他甚至让岳长骏的形象在水烟心中化为灰尘。
他再次被流放,可是早已不是当初的身体,再强壮的躯体,也经不住这几年的折腾,他染了病,躺在街上喘着粗气。
模糊中,他似乎又看到那个女子翩然走来,喃喃念着,“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上官亦清。
他笑,原来到死,都不曾忘记这个女子。
原来这一生的报复与放肆,都只是因为你,对我的不屑一顾。
只是上官亦清,如此伤害自己的慕容笛风,你可曾有过一丝心痛?
没有也罢,至少这一生,也曾真正爱过一个人。虽然,从未得到。
他闭上眼。
再没醒来。
☆、番外之【上官亦清】
如果你曾爱过,哪怕只是一点,我都心满意足。她想。
冰冷的四壁仿佛一瞬之间扭曲,光线变得温暖起来。她透过朦胧的泪眼,仿佛走到了幼时的花园。
“你是二皇子?”她稚嫩的声音,竟然带着微微的羞涩。
少年浑然不知,稚气的脸却无比沉着,“想必你就是上官府的千金,有礼了。”
她笑得春暖花开,“你叫什么名字?”
“岳长骏。”他对这个直来直去的女子微微皱眉,仿佛不喜欢她没有礼貌的样子。
她依旧没有礼数,拽着他的胳膊,“你皱眉做什么?你讨厌我?”
少年忽然对这个主动的小丫头没了敌意,他从来不喜欢男女有别一说,“那你对‘男女有别’怎么看?”
她作冥思状,忽然笑出了声,“爹爹一直教诲,不过在我看来。若无杂念,哪里来的差别?”
“同道中人!”少年反抓住她的手。
她竟然害羞了起来。
岳长骏从来不知道,上官亦清是从何时将他刻在心里。可是上官亦清却一直坚信着,他们不过是用友谊来掩饰内心的情感。
直到水烟出现,岳长骏在上官亦清的面前越来越多的不安和思念,上官亦清才发觉,原来这个男子的内心,是她这些年从来没有触碰过的柔软。她是上官亦清,她是上官景轶的女儿,她想要的从来都要争取过来。
她不笨,或者说,太过聪明。
她懂得应该守护着现在的关系,在岳长骏和水烟分裂之际趁虚而入。可是她不知道,岳长骏的心,是多么的坚定。
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却不知道,他是个认死理的人。一个人认准了,除非死,否则绝不二心。
可是上官亦清,又何尝不是个认死理的人?
慕容笛风的翩然降临,她怎会不心动?一双桃花眼勾的人魂不守舍,全长安城的女子怕是都像被他回顾一次。哪怕只是一眼,都会让人无比骄傲。风流倜傥、五官精致,上官亦清那样比较,都找不出慕容笛风比不上岳长骏的一点。
可是——无法心动。
上官亦清清楚自己要什么,也清楚自己想什么。对于慕容笛风,她不爱的,就算再精致,也不惜拒绝。她要的,只是岳长骏而已。
嫁给岳长骏,入住谨王府,搬入东宫,最后入住长福宫。
她就这样稳稳地抱住她的夫人地位,却无夫人之实。甚至于,那个吐蕃来的可清抛容都曾受过岳长骏的恩惠,而她,一直都只是处子之身。
一个女子爱得太深,就会恨得太深。
偶然路过太医院,随便进去抓了一副药材。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落入她的眼帘,模样俊俏,三分岳长骏,三分慕容笛风,剩余四分俊得眼花缭乱。那男子不过是刚进太医院,还没有什么名气,老太医们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便和宫女太监们混得很熟络,上官亦清的事,他自然知晓。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个从未被临幸的贵妃,竟然会如此清丽美艳。
“你姓什么?”上官亦清装作随口一问。
那男子笑得魅惑众生,“岳。”
“岳?”上官亦清有些吃惊,从未听岳长骏说起自己还有姓岳的表亲。
那男子见她上了钩,便将药材递到上官亦清的手里,“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臣等自然也是皇上的,那么姓氏……不就姓岳了吗?”
上官亦清笑着笑着,却忽然难过起来。带着宫女快步离开了太医院。
她这些年来,从未觉得委屈,她一直以为,只要岳长骏守在自己身边,哪怕他身旁尽是别的女子,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直到这个男子将她逗笑。她才发觉,原来暧昧调情的阶段,她和岳长骏从来不曾走过。只是她走到爱情的路上等他,而他却一直停留在友谊的地方。原来她和他,从来就不曾一起过。
既然你不爱我,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放纵自己,让你难过?上官亦清想。
上官亦清将那个男子宣入自己的宫中,派贴身宫女守着房门。男子不笨,知道上官亦清想做什么,只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手法,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现在就你我二人,你可以告诉我,你姓什么。”上官亦清坐在床上,隔着屏风,声音宛若清风。
那男子绕过屏风,径直走向她,“上官。现在臣是娘娘一个人的,自然随娘娘的姓。”
上官亦清将他推开,“大胆!敢在本妃面前放肆!”
“娘娘叫臣来,不就是用来放肆的吗?”那男子又凑了上来,“娘娘美若天仙,如此素面,竟也叫人心动不已。”
岳长骏,你看到了吗?你不心动的女子,自有别的男子心动。既然你天天要守着清水轩那个贱坯子,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放纵我自己?上官亦清想着,便紧紧抱住了面前的男子。
他的身上……竟然是……岳长骏的茶香……
再回神,她不过是在冰冷的四壁中坐着。
那个男子在知道她被打入冷宫之后,便逃之夭夭,再无音讯。
不过是身体上的欢愉,她懂。只是她还是奢望着,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守着自己,像岳长骏对水烟那样。
“上官亦清,你放纵自己,与朕何干?”岳长骏的脸仿佛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怒气冲天。
很好很好,她笑,终是知道了,原来这幼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