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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皇？这么久之后，竟然从二皇子这个皇族嘴里说出来了？
第四十五章 重生
“小天，你在胡说什么？”听见二殿下这句话反应最大的，不是丞相也不是我，而是大皇子殿下，在二殿下说出这话的时候，大皇子脸色一变，用力拉扯了一下自己弟弟，身体却故意挡在了我的前面。我知道这个孩子是在关心我。毕竟这话落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我是没好下场的。二皇子固然没有坏心，只是这孩子虽然聪明绝顶，却因为经历问题鲜少与人沟通，激动的时候常常弄不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不过好在丞相似乎并不打算来为难人，至少现在不打算。只是按照这个人的心思，搞不好心里记下了这笔账，只打算找最糟糕的时间说话而已，就和今天一样，带着皇上像是捉奸一般的跑进来。而二皇子被大皇子一拉，冰雪聪明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说的过头了，于是他咬了咬粉嫩的嘴唇，低下头，却抬着琉璃眼睛望向屋子里的每一个人，似乎在观察众人反应。
但除了丞相，这个屋子里也就玉树公子和门主大人而已，门主据说是和皇族断绝了关系，因此除了刚刚和我说的那一席话，他现在更多的不过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想要离开。而玉树公子则常年用纱笠遮住脸，自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低着头，在问了梅花扇后，他就没有再说过话，似乎在沉吟什么。
“公子，佩梦……是你的妻子吧？为什么她会……”我咬了咬牙，捏着笔，看着玉树公子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听了宣美人的话语，我就知道事情最后的线索还是落在了玉树公子地身上…虽然玉树公子可能会暴走。但他也是唯一会说出真相的人。
毕竟皇上要是会说的话，早就说了，也不等我问。而国师大人么，我觉得问他地话。他倒是会回答，但这些人里面，唯有被黎凌公主喜欢的国师本人，对这位公主最满不在乎，也因此。只怕国师连人家暗恋他都不知道。
话说回来，那么多在意她地人不选，却偏偏看上唯一不在乎她的国师，那公主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所谓爱情这个东西，果然是最麻烦的。
只是玉树公子暴走起来，也很恐怖，我又不是没长记性，当然至今记得当初脖子差点被掐断的事情。所以我说话断断续续。很紧张的看着玉树公子地每一个动作，只见他的肩膀因为我的话语而颤抖了一下，我便马上住口。紧张的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觉得纱笠后面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我。看得我发寒。
而且不仅我这么觉得，在玉树公子转向我这边以后。丞相就状似漫不经心的走到了我附近，手里玩弄着他那根鞭子，脸上笑眯眯的看着玉树公子，只是眼底一丝笑意也没有。
不知道是因为丞相地威慑作用，还是看着我他忽然的冷静了下来，在短暂的沉默后，我听见玉树公子忽然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问道：“你们想知道当年的事情？”难得他有那么温润悦耳地声音，只是现在受到感情地影响，听起来相当的沙哑，听得叫人心痛不已。
“大致上她也算我女儿，我也把事情调查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听听你们地亲口解释。”我没有说话，丞相却忽然说道：“而且，前段时间那个人偶坏掉了，在坏掉之前有失控状态，甚至袭击了凌钱，虽然陛下让中郎将把它毁掉了，但既然你们可以找到碎片来制造人偶，那么有更多公主的魂魄碎片吧？我很担心凌钱的安全。”
以我的名义？我有些讶异的抬起头，丞相却不看我，直直的盯着玉树公子，甚至在我看他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在意的扭动了一下脖子。
原来丞相推测中常侍最后的失控，向我袭击，是因为中常侍的魂魄是公主，那公主对我产生了敌意，于是企图战胜了中常侍的意识，向我袭击吗？我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公主讨厌我？”
“那孩子本就是独占欲很强的人，她有能力也有资格把宫里的一切当作自己的，而你，染指太多了，对宫里的一切，尤其是皇上和国师，对你的态度实在有些过头热心，即使是为了国师的位置也不该如此。”丞相解释道，却又低着脑袋，在我耳边调笑道：“这宫里唯一不是她所有物，她还必须尊敬的，就是我，比起皇上国师那种二手货，你还是从了我比较吧？”
难得丞相认真说几句，让人感动一下，却马上又恢复了这种调调！他那么讨厌别人真心感谢他吗？我挑了挑眉头，还没说话，就听见玉树公子低低的吼叫道：“黎凌不是那种女人！她明明那么柔弱！那么善良！为什么你也好，国师也好，皇弟也好，都以最坏的居心去猜测她？”
“我当然相信她是那么柔软善良，因为我完全的养成失败了啊！本来想要的是黎凌……前世的凌钱这样的女人，虽然外表木讷，却心思慎密，虽然心思慎密，却心底善良的女孩。”啊啊，第一次听见这样直白的赞美，虽然是丞相说的，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人参果似的，每个毛孔都透着爽快！而丞相则冷哼了两声：“而公主呢？哼哼。”
玉树公子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很激动的前倾了身体，但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所以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重重的靠在了轮椅上，还重重的砸了一下椅背，之后用赌气的腔调说道：“你们问的，我不想说，何况林慕你说的未必是真的，谢和之所以失控的原因，不都是你的猜测？”
“关于这个，问问他不就好了。”我看了看画纸，将笔丢在笔架上，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画和我刚刚画好的画叠放在一起，然后向着空中一甩。两张画纸在半空展开的画面还是相当的漂亮的，只是里面有绿油油的汁水落了下来，空气里也飘着浓浓的黄瓜味道。
“这是什么东西？”门主大人看着屋子中间忽然出现的碎黄瓜问道，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确定这个会说话？是不是找太医来看看你比较好。”
“闭嘴！”我红着脸说，毕竟是中郎将找人修补的，又不是我修补的，所以我一点都不奇怪这个凌前的画像没有复原。当初二皇子匆匆忙忙拉走我，因此我没有来得及把画放好，藏在了袖子里，本来打算以后拿出来的，只是现在时间有些紧张，只希望那位不要一块一块的。
我正这样想着，一个清秀的小美人儿缓缓的出现在了黄瓜的旁边，只是他的身体有四分之三是透明的，看起来就好像薄烟形成的幻影一般，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似乎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他自然就是中常侍谢和！当初没有中郎将的出手，中常侍也伤痕累累，正巧我画中的画灵不在，所以我灵机一动用来装了魂魄因此在中常侍死的时候，我虽然对陛下极度的不满，但还是压抑了自己的情绪。毕竟，中常侍死前不久，还被我救过，我还拿了我的左手当作赌注，那个时候中常侍真死了，即使没心没肺如我，大概也不能甘愿。
也因此，我一定想要把画纸收集回来，这上面的，才是真正的中常侍。
只是多亏了中常侍原来就不是人类，他的魂魄保存的还算完好，所以现在完整的站在了这里，呆呆的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人，只是影像稀薄的如同烟雾，似乎随时可能飘散。倒是玉树公子看见中常侍的灵魂，立刻就冷淡的说道：“不要随便拿张图来唬人，他不是谢和。谢和的魂魄是黎凌的魂气制造的，在没有注入我制作的躯壳前，他应该是黎凌的样子。”
是这样的吗？我呆呆的想要说话，没有想到刚刚还呆滞状态的中常侍立刻的就低吼了起来：“我不是黎凌公主，我为什么必须是她的样子，我明明是个人！是个男人！和那个什么公主根本没有关系！连我消失了，你们还要把我唤出来，特地否认我的存在吗？”
中常侍忿忿的说道，无疑，这是他最大的心结所在。
第四十六章 魂灵
玉树公子似乎没有想到那总是微笑着的人偶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所以愣在那里，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中常侍本身却因为过于激烈的反应，影像还是抖动了几下，看得我一阵担心。毕竟是好不容易收集回来的灵体，搞不好就这样散了，那么这条生命就真的一点没有挽回的余地。
因此我立刻安抚他道：“当然，中常侍你当然是独立的，确实的生命。现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已经飘散的灵体，被我的画带回来的，是中常侍你，而不是那位公主殿下。”其实带回公主也没差，我现在对传说中的美人公主相当的好奇，所以有些想要见见她。
听见我这么说，中常侍惊讶的转头看我一眼，再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额头，并且望向自己的身体。当然，他的手无法触摸到自己的身体，而是穿透了过去，身体也是几近透明的。看着中常侍那清秀的脸孔微妙的轻轻一僵，担心他情绪激动的我再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你现在魂魄的份量是不是还可以使用得了玉树公子所制作的人偶，不过给我时间的话，我可以帮你绘画出你的身体来。”
没有灵魂的身躯相对好绘画一些，不过要掌握对方的全部特征要花点时间而已，而且依附于我的绘画的话，虽然也有血有肉，和人类一般无二，但是被称为画灵这样的妖怪更合适，总之并不是中常侍所希望的，真正的人类。
“真的吗？”中常侍却非常激动地向着我问道，只是没有等我回话，中常侍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去。用冷淡的口气说道：“很感谢你，凌钱姑娘，可还是算了。”他地变化之大。让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而中常侍也没有再多给我说话的时间。他只是保持着有些诡异地冷淡的口气，继续说道：“我的魂魄上有着效忠陛下的刻印，因此我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主人，更无法报答你，你还是把我毁去吧！可以证明我是独立存在地。可以看见自己这个样子，我已经很高兴了。”
中常侍这么说着，热切的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他的表情说明他的话是认真的，尽管他的身体透明的像是一层薄膜，但他还是为自己拥有了魂魄而高兴，明明这种事情对于人类而言，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中常侍地兴奋，又显得有些悲哀。
看着这样的中常侍。我皱了皱眉头：“我不需要你的效忠，更没有打算成为你地主人。既然承认你是个人，那么作为一个人类。完全没有理由一定要服从另外一个人，因为你是个独立的存在啊！要说报答地话。你让我画画。就已经是报答了。”
“这话千万不要对席孟修说，他会不高兴地。”听见我这么说。一直在旁边发呆的门主大人却忽然说道：“尽管凌姑娘你是正确地，我也很认同，但是席孟修那家伙却不这么认为，他从小就一心觉得自己要侍奉他的主人，比他家族里的老顽固还老顽固。因此我跑掉的时候，他的打击才特别大。”
我回答道：“中常侍的情况和中郎将不同。中郎将的理念，是他自己选择的，换句话说，他是以独立的人决定了他的生活方式…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会选择这么古怪的生存方式，简直比神仙还神仙…中郎将也在履行他的生活方式，比如对我，还有对门主你，他理直气壮的不满我们，那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奴仆的做法吧？但是中常侍不同，他只是倒霉的在出生的时候被印上了刻印，无从选择而已。”
“不管有没有办法选择，我现在带着陛下的刻印是事实。”中常侍苦笑着看着我，影像变得更加薄弱了起来：“很感谢凌钱姑娘你这样看待我，可以在消失前听见这些，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只是陛下不利于你，我无法违反陛下的命令，总会伤害你的，甚至，我还知道你的秘密，陛下可是随时可以查看我的记忆的，我的存在就对你不利，所以，还是毁灭我！这样我已经满足了有了魂魄，我可以重新转世，成为人类，不是吗？”
“胡说八道，记忆也是一个人的一部分，不同的经历导致性格不同，没有记忆的转世，只是成为完全不同的人好不好！”看着中常侍越来越稀薄的身影，我着急的站了起来，想要安抚他：“不要想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是我还没有靠近中常侍，我的肩膀就被丞相一把按住，我古怪的回头望向丞相，丞相却对玉树公子说道：“转移话题了，我们原来在讨论黎零是不是憎恨凌钱，所以夺取了人偶的身体吧？现在不用问人偶，让她自己来回答。”
唉？这是什么意思？我奇怪的看着丞相，丞相却对着中常侍微笑了一下：“你不要硬撑了，就算你想要牺牲自己救黎凌，不，凌钱。凌钱也不会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