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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长安退了一退,嘴边动了动,终究还是说道:“张元宝、赵剑刃二人全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不应与他二人正面冲撞。”
那赵剑刃是书生里的痞子,外表瞧着或许斯文,可那内里却是龌蹉不堪,不懂他的人,只当他人豪爽不羁。张元宝却是腹有诗书,便是学堂里的先生也赞之一二,可是……
长安想到那日他辱了张元宝,张元宝却能忍气吞声,之后每每遇到他,皆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便不由地骨子里生冷。他不怕当面横的人,可怕的,是那些没准背地里使阴的人。
张元宝能忍辱,更有八面玲珑的本事,这样的人,若是秋娘真得罪透了他,往后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他将自个儿的忧虑细细与秋娘说了,秋娘一双眼睛在他身上逡巡,直看得长安背后发凉,秋娘再要扬手时,长安想躲,秋娘一把抓住他,弯下腰便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吻。
“你说得有礼,这一下打,我受了。”秋娘低低笑道,亲完要放开长安,却发现长安的大手掌紧紧拥在她的腰上,怎么都不肯放。
房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秋娘只觉得身上燥地很,长安埋在她的怀里,呼吸也有些不正常。
“秋娘……”长安抬了头正要唤道,屋门外悠悠地飘进来范老太太的一句话。
“天现在黑地真早呀。”
杜秋娘同长安对视一眼,禁不住吐了吐舌头,换了身衣服便要去做饭。
不多时,便见门口快速地走过几个男人女人,脸上带着更多是围观的热切和八卦来了的兴奋,杜秋娘心中一动,出了门便拦住个人,
他开口一问,那人蹙着眉头便“啧啧”了两声:“真真是作孽哟!方才苏寡妇在河边洗衣服,被两个野男人给轻薄啦!”
“被……被人轻薄了?”杜秋娘想起苏寡妇那张命带风流的脸,她能被人轻薄?她恨不得被人轻薄吧?!
苏寡妇配上赵剑刃、张元宝,真也是绝配了,她暗暗笑道,回屋拉了范长安,抬了下巴笑道:“长安,走,咱们看热闹去!”
村长家门前的一小块地方,沾满了村里的人,火把点着,火光几乎点亮了半天天。
秋娘在一群人当中,一眼看到被人围绕在中间的张元宝,身上披着不知道是谁临时取来的旧床单,他的头发全是乱的,零散地披在肩头。
她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张元宝,可他却依然昂着头,似乎被人这样盯着并不损他半丝风采。
秋娘刚站定身子,便看到张元宝的眼睛从人群中直直的穿过来,落在她的身上。他的嘴抿成了一条线,嘴边却微不可见弯起一个弧度。
只有秋娘知道,这个时候的张元宝的忍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那个苏寡妇的嘴一张一合,几乎哭死过去,在地上拍着,“村长,我家男人死地早,这事您得给我做主。我一早拎了衣服去洗,谁知道水里突然窜出这两个男人来。听说他们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光天化日下能光着身子在水里吓人!”
这个情形,张元宝觉得丢人,生平再没有这般丢人过。他此生两次受辱,一次是因为范长安,这一次,连该恨的人都寻不着,整件事透着莫名其妙。
上一次伤了声誉,这一次,他脱光了衣服,赤…裸…裸站于人前。
苏寡妇的声音真是呱噪,张元宝想。可是他不怕,苏寡妇在村里是什么名声,他又是什么名声,他如今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再丢人,不过如此了。
“张元宝……张元宝!”耳边有人唤他,他一抬头,便见村长凛着神色看着他,“你还有何解释。”
有什么解释……张元宝自嘲。今日他是犯了太岁了,方才那婆娘一声尖叫,他忙拉着赵剑刃去河边寻衣服,谁知道原本该在案边的衣服彻底没了影子,赵剑刃一慌,强行拉着他潜回了河心躲着,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村长来了,直接派了两个壮丁,将他们抓了个正着。
被扔到岸上时,他浑身不着寸缕。
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在他的身上,即便此刻他的身上穿着衣服,可是他想,还不如他脱光了站着,他们反倒不会这般兴奋。
他又去看杜秋娘。
张元宝疑惑了……方才他确然对杜秋娘有了些想法,可当杜秋娘用尽全力打他时,眼里的怒火分明蕴含着其他的仇恨。
张元宝见识过太多的女人,可在林子里那次,他分明看到杜秋娘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
他何曾与杜秋娘有过这样的过往?
眼睛再次落在范长安握着杜秋娘的手上,火光灼灼地刺眼,张元宝的耳边,轰鸣着那个面目可憎的苏寡妇的谴责。
“秋娘,咱们回去吧。”范长安挽了秋娘的手道,他对这个场面丝毫没了兴趣。
杜秋娘轻轻地笑了笑,拉了长安的手,“好。”
苏寡妇依然在那喋喋不休,张元宝却垂了头站着。杜秋娘重生后曾经想了一万次,她不该直接砍了张元宝,张元宝那么爱名声的一个人,她就该让他身败名裂,就像今日这样,赤身裸体地接受众人目光的凌迟。
前一世做不到的,长安却帮她做到了,这就够了。
张元宝这个人,往后再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主要他不招惹她,他们便是两个世界的人。
二人回了家,自然又是被范老太太好生说了一通。用饭时,长安饿极了,扒拉两下吃了两碗饭,要再添饭时,杜秋娘在桌子下猛踢他的脚,一边朝他挤眉弄眼。
长安闷闷地放下饭,颇为郁卒:秋娘莫不是嫌他太能吃了……
他再看一眼桌上秋娘做的菜,依依不舍地对范老太太说道:“祖母,我吃饱了。”
谁知回了房不多时,秋娘偷偷摸摸地热了一大壶的酒,又额外做了一些小菜送到了房里,哐当一声放到长安面前,咧嘴笑道:“长安,晚上给你加餐,这是奖励你的!”
“奖励?”
“嗯!”秋娘重重地点了点头,“奖励你帮我惩罚坏人!”
“哦……”长安默默地看了一眼那个酒,正犹豫着要不要喝时,秋娘已经端起酒杯,一杯落肚,长安拦都来不及,只得跟着同秋娘干了一杯。
“长安,我打那两人,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秋娘问。
“你从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你打那两人,定然是因为他们欺负了你。”长安老实回道。
“说地好!”秋娘双掌一合,嘴却弯了,又连着干了三杯,再抬眼时,眉眼也是弯的,眼里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般,透着丝丝的魅。
秋娘猜想,自己大约是要醉了,可今日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她原本是要灌醉范长安的……她想色…诱范长安,可是她放不下面子,醒着的范长安这样的水嫩,她下不去狠手,可醉了的范长安却能爆发出平日不同的一面。
她从回来时便打了这样的算盘。可最终,她一激动,却将自己灌了个醉。
待她回过神时,长安已经眸色渐深,将她抱在怀里,往床边走去。
20 振我夫纲之再战
“长……长安……”秋娘晕晕乎乎地搂着长安,柔声道:“长安,往后再有人欺负我,你就帮我打他们!”
“好。”
若说醉酒的范长安瞬间从绵羊变身狼人,那醉了酒的秋娘则刚好相反,她彻底从狼人变身成绵羊。她拿头往长安的耳边蹭了一蹭,轻声笑道:“范呆子,我从不知道,你若生起气来,也可以这样男人。”
长安的脸瞬间黑了,他生气时是男人,那平日里,他还是女人不成。这话什么意思呀?该打!
他拎起手来便要打杜秋娘的屁股,可手没下去呢,他有些迟疑:秋娘这是真醉还是装醉呢?若是真醉,他打两下爽快了也好,从前她这么欺负他,他总要寻回些本的,可若是秋娘装醉,白日里他已经教训了她,这一掌再打下去……
长安缩了缩头,想起秋娘方才进门前,似乎一直看着那块搓衣板,一瞬间停了手。
“秋娘……”长安轻声唤道。
“嗯……”杜秋娘的声音柔柔地,微微抬了头,在长安的脖颈处又蹭了蹭,“长安,你就是个呆子,可是你又是个疯子。”
长安的心一下软了下来,将秋娘放到了床上,依是伸了手去捏她的脸,狠狠地捏了两下,秋娘觉得不舒服,抬了手一巴掌险些呼到长安脸上,长安忙躲开,却是自言自语笑道:“在天下人的眼里,我就是个傻子。也就你知道,其实,我是个疯子。”
他范长安有本事对付天下人,可独独对她不知所措。
他转了身去捏了把巾子,细细地帮秋娘擦了脸,手刚触到秋娘,她却反握住他的手,直接将他拉到了怀里,那细软的唇便附上来。
秋娘的呼吸间弥漫着淡淡的米酒香,附上来时,便吻住长安的下唇,像是品尝什么一般,细细地吮吸着,半晌后,却是拿那腥红小舌在自己的唇齿间一绕,嘟着嘴抱怨道:“长安,你的嘴巴是咸的!”
一股热气窜一下冲到长安的脑袋上,他的唇上依稀还留着秋娘甘甜的津液,他不由抿唇将那津液绕进嘴里,深深的呼了口气。
他又觉得疼了……这样魅惑的杜秋娘。
将那湿帕一丢,他伸手便抱住秋娘。
“长安,好热。”秋娘轻轻地唤了句,伸手便去解开自己的衣襟,那一片雪-白若隐若现,引得长安喉咙动了一动,眸色一深,他抓住秋娘的手便道:“我来。”
上一次,他醉了酒,一切都是模糊的,带着一种暧昧的古铜色。可他今儿醒着。
长安熟门熟路地将秋娘剥了个干净,秋娘乖乖坐着,可眼里却带着迷茫的羞涩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前日在秋娘身上留下的痕迹还未全退去,带着一点点的青色,若一朵朵的青花绽放。长安看得眼里冒火,三两下也将自己扒了个干净,一回身,秋娘正亮着眼睛看着自己。
“长安……”秋娘又弱弱地唤了一句,“我冷。”
若说平常的秋娘坚强里带着一股刚烈,此时的她绝对是别样的风景,异样的柔情,她说着冷,便像小羊羔子一般,挪了身子张开手便去抱长安。秋娘醉了酒,身上像是着了火一般,乍然贴上长安略凉的身子,她便如寻着了冰块一般,伸手便抱得更紧,这一抱还不打紧,她还舒服地挪了挪身子,使劲儿的蹭了蹭。
“长安,好舒服。”秋娘抬了头长叹了一声,她的身子何等柔滑细腻,这么贴着长安,直看得长安口也是渴的,心也是痒的,恨不得一下将秋娘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垂首便稳住秋娘的唇,心里头唯一的念头却是:秋娘醉了,他总算又能吃上肉了,这肉,他得细细品。
范长安经前日开荤,能憋至今日已属不易,现在更是受着杜秋娘的挑…逗折磨,可是他看到秋娘身上的痕迹,只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又会伤了她,只想徐徐图之。
想及那本春…宫图冊上所教的,他严格按照步骤,从耳垂处出发,一寸一寸若膜拜般细细的亲吻着。
秋娘只觉得身上有到热气,一路从耳垂撩拨着她,至她的脖颈处一路往下,撩拨她身上的每一寸。身上渐渐因着酥麻泛起疙瘩,可她却舒服地紧,便是连这不由自主的颤抖都让她极为享受。
长安长年握笔长了些细茧的手温柔地抚摸过梅子,从她的背部饶到了腹部,停留了片刻,略一迟疑,秋娘却已是嘤咛了一声,长安若受到鼓励一般,忙一路往下,寻到那神秘之处,却是轻揉慢捻……这些全然不是在书上所看,他只是一直观察着秋娘脸上的神情,他不过撩拨了两下,秋娘已如雷击了一般,轻轻颤了颤。
想必她是舒服的,长安默默想,手里更是轻柔的揉开她的花…心,直到感觉秋娘有些湿润,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去看秋娘时,秋娘已经闭着眼睛,睫毛轻颤若羽,长安再也忍不住,提了枪便要进入。
一切原是顺风顺水,可就在这一当口,秋娘抬了手,赶苍蝇一般,挥了下长安的脸,低声道:“长安,好困,我睡了。”
秋娘困了?秋娘困了?!秋娘困了!!
长安望着自己已然勃发的